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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春和景暖篇 小羊脂球

  要不是顧暖還得吃,他真想把飯盒扣在吳競頭上,“閉嘴,給你自己積點德。”


  “什麽呀,你不是也挺討厭她的嗎?怎麽?睡的次數多了,你就愛上她了?”


  “沒有。”他生硬的回答。


  吳競卻不信,“四哥,你看著我的眼睛,你說沒有。”


  周景泗當然不受他擺布,“你是不是閑的蛋疼,給我滾。”


  說完,他拿著東西下車,順便把吳競的煙裝在自己口袋裏。


  吳競追下來,“四哥,你不會真愛上顧暖了吧?我跟你說,雖然大軍兒的話難聽,那顧家真是個淫窩子,我聽她爸就不是個什麽正經人。想當年在大西北的時候就糟蹋過人家姑娘。你想想這樣的顧暖,能是什麽好東西。”


  “我說了讓你給我閉嘴!”


  周景泗的拳頭隨著話一起落下,吳競看到了一片黑影兒。


  要躲已經來不及了,他閉上眼睛喊:“四哥,瞅準地方打,別破相。”


  砰!周景泗的拳頭沒打在吳競臉上,而是汽車玻璃上。


  吳競這少爺開的是一輛蘭博基尼跑車,玻璃都是防彈的,周景泗的力量雖大,卻也隻把玻璃打出來蜘蛛網形狀的裂痕,可他的手卻破了,血流到了指縫裏。


  這些年都是動腦子不動手,比不上軍隊的皮糙肉厚,他也感覺到了久違的疼痛。


  這些年,隻有他讓別人疼沒有別人讓他疼,以至於他都忘了這種感覺。現在不過是破了點油皮流這麽點血就疼,那顧暖該是多疼呀。


  周景泗現在才反省,他丫的真不是個人!


  回了病房他把東西放下,隨便抓了紙巾把手指給擦了擦,然後端起了飯盒。


  他手上是被玻璃劃了很多道小口子,有的淺有的深,那深的流血不止,現在一活動,血流的更多了,都弄到飯盒上。


  他發現了,頓時手忙腳亂的去擦,搞的很狼狽。


  顧暖此時不能再裝看不到,她抿了抿唇,“你讓護士把你的手去包一下。”


  周景泗心頭一喜,“暖暖,你這是關心我嗎?”


  顧暖微微一皺眉頭,她不願意說真話,“周景泗,你這個人是不是自我優越感一直太強了?你的手弄得一直流血還在我麵前出現,會讓我感覺到非常不舒服,我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血。”


  周景泗那笑容僵在臉上,他想要說句對不起,可又覺得真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他去洗手間把手給衝洗幹淨,自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等不流血了才出來要給顧暖喂飯。


  顧暖厭惡的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粥,“你放下吧,我自己吃。”


  “我喂你。”


  “周景泗,你難道不知道我根本不吃雞肉?”


  周景泗低頭一看,果然是雞肉香菇粥,他心裏簡直要罵死吳競,這小子是故意的呀還是故意的。


  不過他這可冤枉了吳競,人家就是隨便看到家裏早飯做的什麽就給送來了,哪裏還管什麽口味。


  他黑著臉,冷聲道:“不吃我再重新去買,你喜歡什麽樣的?”


  “不必了,我受不起你的照顧,也不用給我冷臉看,我死不了。”


  顧暖從醒來後真是沒給他一點好臉兒,周景泗有些受不住。


  他這個人霸道慣了,這次是因為內疚才對她低聲下氣,卻沒想到顧暖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開始還行,時間長了有些麵子掛不住。


  周景泗一直覺得男女相處,男人給了女人臉,女人就要見好就收,哪怕天大的事都要這樣。別怨他見識淺薄,他爹媽一直都是這樣,哪怕外頭有了女人孩子這種事,他媽媽不管前頭鬧成啥樣,都是給個台階就下台的。


  所以,顧暖這樣無休無止,他覺得很難理解。


  他是扔下工作來照顧她,還好看她的冷臉,他腦子不是進水了吧?


  周景泗幾次衝動想要扔下她該幹嘛幹嘛去,可一離開病房腦子裏就出現她滿身是血軟綿綿倒在自己懷裏的樣子,那腳仿佛有了它自己的主意,怎麽也拿不開。


  最後,他自暴自棄的坐在了門口的長椅上,腦子裏忽然就蹦出了吳競的那句話,“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他搖頭,不可能。


  說開始剛認識她那會兒或許還有可能,可在她害死了林曉白和她的孩子後,他已經清楚了這個女人蛇蠍一般的本質,更何況她還那麽無恥,跟顧寒不清不楚的,他周景泗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愛上她。


  他的解釋是歉意,對,一定是歉意。畢竟顧暖婚後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卻把人整成了那樣,他絕對是內疚。


  這麽想著,他心裏舒服多了,又回到了病房,又開始倆個人相互嫌棄的相處過程。


  顧暖在醫院裏住了兩天就要求出院,周景泗去問了醫生可以回家休養這才辦了出院手續。


  她這次住院倆個人誰都沒驚動,這也是顧暖要求的。臨近年關,父親和哥哥都忙,顧暖不願意再給家裏人添麻煩。


  至於周家,要是通知了恐怕隻有麻煩,這點周景泗比顧暖更清楚。


  從出院後,倆個人的相處模式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他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都是半夜回來,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折騰她。


  醫生說,顧暖的身體起碼要休息一個月,也就是說在這一個月裏他不能碰她。


  從回家的第二天起,顧暖就做了一個讓周景泗惱火的舉動,她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到了次臥去,理由是她怕打擾他的休息。


  騙鬼呢,周景泗知道她是因為她嫌棄他回來的晚打擾她睡覺,而且他一旦靠著她總是忍不住,她是怕他控製不住。


  她真拿他當禽獸呢,他有那麽……好吧,他以前是挺禽獸的,那不是她招惹的嗎?

  周景泗現在覺得自己要控製好脾氣,哪怕她再招惹,也不能把她給弄死。


  倆個人暫且做到了相安無事,這樣過了一個周,在保姆的精心照顧下,顧暖的氣色好了很多,身體也沒那麽脆弱了。


  可是又麵臨了另外一個問題,他們要回周家過年。


  這個顧暖倒是沒什麽異議,嫁到周家一年,除了周夫人逼她喝補藥這事兒過分外,其實她跟周家沒什麽交集。


  拜周景泗的乖戾脾氣所賜,他們回周家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是來去匆匆,算是相安無事。


  但不知道為什麽,顧暖總覺得這第一個年過的不會那麽輕鬆,她總覺得會發生點兒什麽事。


  周景泗並不說什麽,他到年底忙的要死,開不完的會應酬不完的酒局,幾乎每天都是下半夜回來,有幾次顧暖看到他死狗一樣倒在沙發上,滿身都是濃重的酒氣。


  顧暖能做的就是給條毯子給他蓋上,想要照顧他什麽的不可能。周景泗喝上酒更亢奮,她怕他把她給撲倒,事後還說她耐不住寂寞主動勾引。


  到了第二天,他又洗洗換上衣服人模狗樣的去上班了,哪怕是眼睛通紅嗬欠連天也必須去,隻能靠灌下黑咖啡提神。


  顧暖從他身上看到了顧寒,他們這些有野心的男人都是這麽拚命。不管怎麽樣,現在倆個人是夫妻,她沒有想過讓自己做寡婦,所以就讓保姆早上來做飯,這樣周景泗就可以在出門前喝上熱乎乎的小米粥了。


  保姆還故意在周景泗麵前說了她的好話,什麽小米粥養胃,這是太太專門讓我給您熬的。


  其實周景泗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雖然顧暖是用了自己想早點吃飯當借口,可她現在又不需要工作,哪裏有必要8點就爬起來吃飯的?


  現在她是每天都要和他一起吃早飯,在聽到保姆那些話後有些不好意思,借故避開。


  周景泗忽然就覺得一直不喜歡的小米粥香滑可口,變得好喝多了。


  投桃報李,當天晚上周景泗就不到10點回家了,身上也沒那麽重的酒氣,還帶了很多東西。


  顧暖因為沒想到他會這麽早回來,還在客廳裏看電影。


  她放的是一步老片子《魂斷藍橋》,周景泗進門的時候她剛好看到女主撞車自殺的地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轉過的臉上掛著眼淚。


  周景泗一愣,差點以為自己又做錯事了。


  看了電視屏幕一眼,才明白她為什麽哭,就用遙控器把電視關掉。


  “你別看這麽傷感的,沒事兒看個喜劇笑笑。對了,這些都是些公司送的禮品。”


  林林總總有七八個袋子,他全給了顧暖,說禮品的時候他微微轉過臉去,沒讓顧暖發現他臉上說謊的尷尬。


  顧暖懶洋洋的看過去,全是世界大牌的化妝品、香水、包、首飾和衣服,不由驚奇問道:“這些公司給你們公司送禮?”


  周景泗掃了一眼那些logo,惱羞成怒的嚷起來,“他們就不可能給我們公司送禮嗎?而且用用你的腦子,難道煤礦的人就要給我送一車煤炭?還是建材公司的要給我送一車建材?”


  顧暖低下頭撇撇嘴,也就是問問,他幹嘛這麽激動,看看額頭上的青筋都出來了,有必要嗎?

  見顧暖都不動手拆禮物,周景泗氣的雙眼要冒火星子。


  別的女人為了能讓他買個包使出渾身解數,恨不能跪舔他。要是他偶爾送了個貴點的禮物,那些女人更是能把他當成了上帝。


  縱然顧暖出身富貴不缺那點東西,但女人不是說都愛禮物嗎?


  他拿起一個袋子扔到她懷裏,“看看你喜歡嗎?”


  顧暖愕然,“給我的嗎?”


  周景泗都要給氣歪鼻子了,感情他生了半天的氣,顧暖壓根就沒覺得他能送她禮物。


  他氣的把袋子全扔給她,“這都是女人用的,不給你給誰?”


  “嗷嗷,我不用迪奧也不用香奈兒,更不穿普拉達,這些我都用不上。”


  周景泗要氣爆炸了,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難伺候,要是把這些給外麵那些女人……


  周景泗忽然打住,他為什麽要那她跟外麵那些女人來比較?當初娶她也不是因為她是個可以當起周太太身份地位的名媛嗎?怎麽能跟那些為了個包就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比?

  現在的顧暖身家過億,而他卻不是周家所有資產的所有人,她比他有錢。


  想到這裏,周景泗都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了,慌忙躲進了浴室。


  顧暖看著那些袋子,心說周家的公司還真好,有人送這麽貴的禮物。


  她拿開最近的袋子打開,裏麵是一款百達翡麗最新的鑽表。


  因為從小受外公的熏陶,顧暖這個人重品質重品味,對於這些奢侈品並不太敢興趣,她的衣服永遠都是小眾品牌的黑白灰,她的首飾多是中國風的東西,現在一下見到這麽多亮晶晶的東西,她終究還是女人,覺得挺好看,不由得戴在手腕上。


  打開衣服袋子,裏麵是倆件卡其色大衣,看著一大一小,還是情侶的。


  送鑽表也就罷了,這個客戶竟然還送周景泗情侶裝,這是多貼心呀。


  周景泗洗澡出來,看到她穿著大衣,正在笨拙的係那根帶子。


  顧暖是畫家不假,可是她對打結手工什麽的卻不擅長,為了這個外公都敗給了她。


  她穿上那件大衣,本來想在腰間係個蝴蝶結,可是係的奇醜無比。


  周景泗看她那笨拙的樣子,實在沒眼看下去。他大步走過去,按住了她的手,“我來。”


  顧暖嚇了一跳,“你幹什麽?”


  周景泗並不說話,他屈膝蹲下……


  顧暖屏住了呼吸,她都不敢說話了。


  就跟那次他給她打繩結綁在健身器材上一樣,他係蝴蝶結也很嫻熟,隻見修長的手指上下翻飛,一會兒一個雙層的蝴蝶結竟然係好了。


  顧暖的眼睛瞪大,那一瞬間眼睛就模糊了。


  周景泗剛想要站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麽,“是不是我以前也給你係過鞋帶?”


  顧暖點點頭,是的,很多年前,他也這樣為了她蹲下過,也給她綁了一個蝴蝶結的鞋帶。


  那次她的鞋子給吳競掛在了樹杈上,然後小她是個矮胖的冬瓜弄不下來。她為了爬樹把鞋子弄下來把腳劃傷了血流如注,是周景泗給她用清水洗了然後撕了T恤給包起來,還把她的鞋子給拿下來。


  當時她一直哭,哭的眼睛都腫了,他隻好幫她去穿鞋子,他嫌棄的蹲在她麵前係鞋帶,雖然臭著臉,但顧暖看到的是他閃著陽光的發絲和白皙修長的手指。


  他給她穿好後放下她的褲腿兒威脅她不要告訴顧寒,顧暖咬著唇點頭,她當然不會說,就為了周哥哥對她這麽好就不會說。


  這些事兒她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可周景泗能想起讓她驚訝。畢竟這都是些小事兒,在他豐富多彩的少年生活中,那實在不能算什麽。


  周景泗其實不太記得顧暖小時候的樣子,籠統的就是胖、膽小,愛哭,但是現在這麽一提醒,他腦子裏的印象反而清晰了,那麽大的眼睛總是忍著兩泡淚,肥短的小手指和圓嘟嘟的小臉蛋兒總讓他想起莫泊桑的羊脂球,他覺得那個外國女支女小時候大概就是那個樣。


  沒事叼著煙的時候他也想過這姑娘長大了肯定成了大羊脂球,但是怎麽也沒想到她會瘦成小龍女,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太驚豔了,以至於很長時間都記住了她的樣子,想泡她。


  見他一直低頭不起來,顧暖都尷尬了,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好了嗎?”


  “哦。”周景泗回神,站了起來。


  倆個人一時間都很尬,顧暖要回房,“我去睡了。”


  “顧暖”他喊住她。


  顧暖回頭看著他,眼神躲閃,“還有事嗎?”


  “這些東西你有時間整理一下,你喜歡的就留下,不喜歡的我們明天晚上帶回到老宅那邊,你送人。”


  顧暖當然明白,她現在是周家長孫的妻子,下麵族裏的弟弟妹妹什麽的過年要送他們點小東西。


  顧暖點點頭,一揚手腕露出了那塊鑽表。


  看著她戴了周景泗還挺高興,“這表你戴著很好看。”


  顧暖這才想起還戴著鑽表,她想要摘下來,“不如送給堂姐吧,這也算我跟她第一次正式見麵。”


  堂姐是周景泗大伯的女兒,叫周景湘,在駐外大使館工作,已經好幾年沒回家了,今年正是因為歡迎她的歸來,這年會過的更隆重了些。


  但周景泗可不想顧暖戴過的東西給別人,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用,給她的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她那個人一貫的假清高能裝,我給她準備了別的。”


  顧暖也不想跟周家人有什麽特別親近的,便點點頭,“那好吧。”


  她要走,但是周景泗沒放開手,不由得回頭去看。


  周景泗這才訕訕放開,他其實想讓她回到主臥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顧暖把沙發上的東西整理好放起來,這些東西少說也有幾百萬,可不能跟白菜一樣亂放著。


  周景泗看著她清瘦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才回到了臥室裏。


  心裏就像鬧耗子一樣,一晚上都睡不安寧。


  天快亮的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可8點多家裏就打電話,讓他早點回去。


  周景泗知道回去又會是他爸那點兒破事兒,找個了借口說沒空,卻也睡不著。


  聽到廚房裏有聲音,他披上衣服出去一看,原來是顧暖在做早飯。


  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麽,搞的廚房裏霧氣氤氳,她站在那霧氣裏,像個小仙女。


  周景泗心情很複雜,不得不說,他很喜歡現在歲月靜好的樣子。


  顧暖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著他說:“吃飯吧。”


  吃完飯周景泗出去了一趟,回來帶回不少吃的東西都塞到了冰箱裏,倆個人一直到了下午五點才回到了周家。


  周家張燈結彩,布置的特別有過年的氣氛,可是大廳裏卻隻有周媽媽一個人沉著臉坐著。


  她一看兒子回來了,頓時撲過去打了他幾下,“你這個小王八蛋,怎麽才回來呀。”


  周景泗一看就知道是爸爸沒回家,他示意顧暖去樓上的房間放東西。


  等顧暖走了他才對母親說:“你也別鬧,到了吃飯的時候他自然就回來了。這個臉,他還得要。”


  “那邊的小狐狸精纏著他不放,我都打了好幾次電話了,他根本就不接。”


  周景泗不想看到母親抹眼淚,他就問:“大伯他們呢?”


  “陪著景湘去買東西了,這都選了好幾家要相親,你大伯母怕她衣服不夠穿,非要大過年的再去買幾身。”


  周景湘比周景泗還大兩歲,今年都三十了。大伯母一直想要把她嫁給頂級頂級的豪門或者是權門,可惜了偏偏就沒合適的,這年紀大了心也急了,才想著回來劃拉京城裏的權貴。


  周景泗替她想了一下,現在也就吳競蕭北大軍兒這些人,但估計大伯母都看不上。


  他怎麽也想不到,他大伯母中意的那個人,竟然會是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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