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醫見衷情篇 二胎來臨
“臭丫頭,你找打呀。”藍文強啪的摔了一個茶杯,他橫慣了,也就是在周景泗麵前收斂些,現在給白景譽一刺激,他又想要發瘋。
可是茶杯一摔,客廳裏就出現了四個黑衣壯男,虎視眈眈的看著藍文強。
白景譽冷冷看著他,“藍文強,給我妻子道歉。”
藍文強自以為是藍心柔的父親,還想繼續耍威風,“你們要反了,我是爹,是爹!這要是在古代,我把她給打死了她也活該。”
白景譽一揮手,倆個壯漢一左一右拉住了藍文強。
藍文強想了各種可能,可怎麽都沒想到斯斯文文的白景譽敢讓人揍他。
這個就連凶神惡煞的周景泗都不曾過,其實那個周四爺也就是看起來拽拽的很凶,比起小白臉可是溫柔多了。
他還想最後的掙紮,紅著臉大聲說:“你敢動我!”
白景譽冷笑,“本來是不敢的,不過聽說你要打我媳婦。心柔雖然有你的參與才來到這個世界,可是你的所作所為都把父女情分給作沒了。劉胖子可是把你當年的惡行都說了,那年心柔才19歲,有你這樣的禽獸父親嗎?”
藍心柔緊緊握著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讓他走吧,等拿到媽媽的骨灰盒我們帶回海城安葬,我想她也不願意住在這個地方。”
白景譽卻不打算放過他,“走了還不知道又耍什麽花招,不如現在就去把骨灰盒拿到。”
說完,他一揮手,另外的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夾住了叢琴。
他們倆個人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很多年都沒這麽狼狽過,再也裝不了平靜,特別是藍文強,大吼大叫最後竟然跟潑婦一樣放聲叫起來。
“你們想的美!想要帶走那個賤人的骨灰盒,給我兩千萬。”
麵對他的獅子大開口,白景譽去看藍心柔的表現,到底藍文強是她的父親,她要是不忍心,他就得放了他。
但是藍心柔臉上一片漠然,不是她無情,隻是藍文強到了現在還想著利用她的媽媽賺錢,這樣的爸爸沒有也罷。
白景譽示意保鏢,倆個人捏住了他肩膀最疼的地方,頓時就響起了骨骼錯位的聲音。
倆個人隨即鬆開手,藍文強的手竟然給掰脫臼了。
藍文強疼得額頭冒汗,嗷嗷叫喚著在地上打滾。
白景譽走過去,蹲下看著他。
叢琴早就嚇白了臉,她尖叫著:“藍心柔,你還是不是人?他是你爸是你爸。”
藍心柔嘲諷的看著她,“叢琴,這個時候你覺得我不是人嗎?那你們賣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自己連畜生都不如?對了,你不是跟我父親是一對患難與共的好夫妻嗎?既然我媽拿命換來的錢你跟她一起花了,那就跟他一起試試這苦吧。”
保鏢非常給力,在她的話剛說完後,也給叢琴來了一下。
保鏢因為叢琴是個女人所以隻卸了她一邊的,可這個女人在害別人的時候總是覺得不夠狠,就像她的女兒去撞顧暖的時候她恨不得直接把人和嬰兒都碾成肉醬,現在別人稍微給她點痛苦她就受不了的哭鬧起來。
白景譽笑眯眯的看著藍文強,“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來了你的地盤就治不了你了?其實在海城我還真下不去手,顯得我欺負你。到了這裏,我就是要證明給心柔的媽媽,不對,是我們的媽媽看,我有能力保護了他們母子。”
藍心柔對他看過去,眼睛裏是滿滿的感動跟崇拜。
白景譽對她點點頭,“給你看看我的正骨術,這是跟一個老中醫學的。”
說完,他托住了藍文強的手臂,又是一陣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痛完了,藍文強發現這手可以抬起頭擦眼淚和鼻涕了。
白景譽還是那麽彬彬有禮,“藍先生,怎麽樣,我的技術還過關嗎?”
“白景譽,你這樣折磨我是要遭到報應的。”
白景譽輕笑,“要說報應,那第一個就應該是你。這些年你幹了些什麽自己都不知道嗎?你拿著心柔媽媽的賠償款和叢琴揮霍,卻把她唯一的女兒置之不理,光這些就夠你死一次的。更別說後麵要把19歲的心柔賣給別人當情人,還有你賺黑心錢搞的別人家破人亡那些事兒,要是樁樁件件都擺出來,你確定了你要死多少次嗎?”
藍文強都要嚇尿了,“你查我?”
白景譽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現在劉勝劉胖子已經被抓了,後麵盤根錯節的會牽扯出許多人,而那個在工作中喪命卻沒有得到應有賠償的員工家屬會跟法院提出上訴,你準備好了嗎?”
“你們……我跟你們拚了!”
還沒等他爬起來,保鏢就把他給死死按住。
白景譽站起來,背對著他,“藍文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狡猾嗎?在來江城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你甚至都等不到周家的幫忙,現在周景泗是個什麽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恐怕等他反應過來,你們的女兒藍瑩瑩也沒好果子吃。”
白景譽說的都是實話,藍文強一想也是沒轍了。
他有氣無力的說:“你們到底想要怎麽樣?”
“很簡單,把骨灰盒交出來。”
“好,我們交。”叢琴一口答應下來,“但我有個條件。”
藍心柔皺起眉頭,“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們談條件?”
叢琴的三角眼睜大,像是要吃了藍心柔,“藍心柔,不要以為你找了個好男人就狂的沒邊了,男人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就好比你爸爸,當年他早就跟我在一起了,還給你媽撞見,你媽這才精神恍惚出去的時候發生了車禍,可以說你媽媽根本就是你爸爸害死的。”
藍文強沒想到她把這事給搗鼓出來,心裏暗暗覺得不好。
這老娘們是想要跟他拆夥了,要不怎麽就這麽作死?
其實這個事兒藍心柔基本上猜到了,現在聽叢琴說出來,她心裏還是很難受。
“你閉嘴,你也有臉說,我媽媽根本是被你們倆個人聯手害死的。”
叢琴吼起來,“不,不是,我也是給藍文強騙的。”
藍文強氣的額頭青筋亂蹦,“叢琴,明明就是你勾引我的,我當年可是很愛心柔媽媽。”
“閉嘴,你也配談愛?你們什麽都不必說了,我不想聽,趕緊把骨灰盒交出來,我們以後什麽情分都沒有,什麽關係都沒有。”
藍心柔真是看透了他們倆個自私透頂的人,她現在隻想著快點帶媽媽的骨灰盒離開這裏。
白景譽讓保鏢押著他們回去拿,叢琴磨嘰著不肯走。
忽然,她撞開了保鏢往回跑了兩步,“藍心柔,我還有個秘密,我跟你交換一個條件。”
藍心柔立刻去看白景譽,她不明白叢琴又有什麽花招。
叢琴見他們不信,立刻著急的說,“是真的,是關係到你媽媽的骨灰的,你不要上了藍文強的當。”
藍心柔歎了一口氣,“是什麽,你說。”
“那你先答應我的條件,要不我不說。”
“你還有什麽條件?要錢?難道藍家的錢還少嗎?”
“不是,是我的女兒藍瑩瑩。我要你們送她出國,讓她這輩子衣食無憂。”
藍心柔笑了,“你不覺得你在說夢話嗎?”
“藍心柔,你這輩子是好了,但是我的瑩瑩不能過的比你差,她也要好好的。周家的水太深,她不能再陷下去了。”
藍心柔倒是沒想到她在這換個時候忽然明白過來,但是她不能答應。
就憑著藍瑩瑩要撞死顧暖和一個嬰兒這樣的行為她就不配得到幸福,更何況這事兒還牽扯到周景泗,她可不能給白景譽找事兒。
“那我也不告訴你,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叢琴咬牙切齒,她倒是對自己的女兒好。
白景譽皺了皺眉,他輕輕的捏了藍心柔的手。
藍心柔轉頭去看他,隻聽他說:“心柔,她要說的無非是骨灰盒的事,不用她說我也知道,我們這次去根本就拿不到……”
藍文強的臉煞白,剛才叢琴的話都沒讓他這麽恐慌,因為他知道藍心柔不一定能信過叢琴,他可以拿話給掩飾過去,但是白景譽這樣說,難道他都知道了?
叢琴也吃了一驚,“你們都知道了?我就說藍文強這招不好使,什麽一把灰誰都不認識,騙不過去了吧?”
果然是被他猜中了,白景譽其實一直都覺得事情有蹊蹺,果然點在這裏。
“根本沒什麽骨灰盒,你們不過是想要靠著冒充心柔媽媽的骨灰最後再賺一筆,隻是沒想到我們這麽強勢罷了。其實我們也早知道,隻是心柔還念著你是她的父親想要再給你個機會,既然這樣,看來隻有法庭見了。”
藍文強徹底慌了,“心柔,心柔,你聽爸爸說,你媽媽的骨灰盒是被砸爛了,不是我給弄壞的。”
“放屁,人家是從地底挖出來給你送到家,你嫌晦氣,自己扔到了垃圾箱裏。”
叢琴在揭發他,是想要徹底跟他決裂,這個女人又在想什麽。
他們想要怎麽禍害對方藍心柔不管,可聽到媽媽的骨灰都不在這個世界上,她心痛的要死。
白景譽緊緊抱住了她,“別難過了,我們不還拿回一些東西嗎?就給你媽媽立個衣冠塚。”
咬著下唇忍住眼淚,她點點頭,“好。景譽,我要讓這對狠毒的夫妻付出代價。”
“你放心好了,在他們家裏,警察已經在等著,我讓人把他們送回去。”
“不,怎麽會這樣,不,不,藍心柔,我是你爸爸!”
殺豬一般的嚎叫漸漸消失,藍心柔緊緊抱在了白景譽。
從此,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白景譽和睿睿。
太陽光從窗口照進來,灑在了他們倆個人的身上,地板上有一團鼓囔囔的影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睿睿也來了,他看了看,撲上去抱住了他們倆個。
一家三口,這就夠了。
白景譽和藍心柔幾乎算無功而返,幸好何奶奶還保留了藍心柔媽媽的遺物。
藍心柔最後放棄了墳墓,她把媽媽的遺物放在了小盒子供奉到廟裏,以後就去廟裏祭拜。
這些白景譽都支持她,隻是想到自己媽媽的病情,他很傷感。
回去後他們帶著睿睿再次去了蘇黎世一趟,給二老看了孩子。
白媽媽抱著孩子大哭,連白爸爸也老淚縱橫,他們終於有孫子了。
母憑子貴這話不差,上次他們對藍心柔還有所保留,這次直接就是好的不行不行了。
白媽媽給她的禮物是一套在國內京都的房產,而且還是為數不多的四合院,價值一個億。
藍心柔一下就成了小富婆,她不敢要,可被強製著必須要。
當然,這個是作為財產繼承給的,等白媽媽百年以後她才有繼承權。
在蘇黎世住了幾天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主要是白媽媽舍不得孩子。
回到海城後,他們就收到了叢琴卷著藍家的錢逃跑的消息。
跟她私奔的對象是個理發店的發型師,才23歲,比她整整小了22歲。
藍文強被抓,財產被清算,一清算才發現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麽多,叢琴早就轉移了大部分出去。藍文強在外麵玩小姐,她就包養小奶狗。
她跟藍文強的兒子扔下沒人管,她這次是徹底放飛了自我。
這事兒在江城傳的十分不堪,她的塑料姐妹花好發了她在KTV摸一個年輕帥哥的視頻,畫麵十分的惡心。
後爹坐牢親娘跟人私奔,這對藍瑩瑩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她現在所有的賭注都在周夫人身上,所以鼻子一好,她就去了京都。
這些藍心柔不想聽更不想管,藍家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眼看著明玥的婚期將近,白景譽想著這天求婚。
可是誰都沒想到,一場大爆炸打破了所有人的夢想,明玥墜海身亡,沈良夜差點自殺,晏名揚頹喪不堪,就連楚江河也變得暴躁不安。
海城四少一夜之間都變了,他們都想不到生活會給與他們這樣的重擊。
心裏雖然難受的要命,但白景譽還是堅持幫明玥辦了婚禮,想起過往種種,他很後悔,真不該讓她從蘇黎世回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身邊有藍心柔和睿睿,看著好友失去摯愛人的痛苦,他更要好好護著藍心柔和睿睿。
一年後,他跟藍心柔奉子成婚,當時她已經懷孕三個月。
說起懷孕這事兒也挺糟心的,又是白景譽不在的時候藍心柔懷上的。
本來倆個人不想那麽早要第二個寶寶,特別是白景譽,他想要等結婚後讓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
可是在他帶領著一對醫護人員去參加國家組織的救援隊時,臨行前因為太不舍,跟藍心柔翻滾了半夜,還長時間的留在裏麵。
但是白院長不知道,他的小雨衣雖然是國際名牌,卻也禁不住劇烈的磨練,竟然發生了撒漏現象,於是他頑強的小蝌蚪就在心柔媽媽的肚子裏發芽了。
其實以白景譽今天的地位身份,他完全可以不用去。可是帶隊的李主任年紀太大,臨行前肩周炎發作疼得拿不起手術刀,而醫院這邊更是忙的很,能抽出這些人已經不容易。
白景譽最後決定他過去,說起來那個地方是他們倆個定情的地方,當初藍心柔也是在那裏被他扒出了廢墟。
要不是因為她要照顧孩子,一定跟他一起去。
可是白景譽這一行十分不順利,本來說好的半個月就回來,等了一個月都沒有回來。災區陰雨連綿,很多地方發生了二次塌方。
藍心柔心裏還算平靜,因為她每天都跟白景譽通電話,倆個人甜甜蜜蜜的,都很想對方。
可是就在第一批醫護人員回來後,白景譽就跟她斷了聯係。
她急的不行,多方去谘詢,才說是災區那邊的光纜全斷了,信號中斷。
她如坐針氈的等了三天,就再也等不下去。
她提出要去災區,可是醫院行政部門不允許,最後她隻好搭上了一個民間救護組織才可以。
到達災區那天,正好下著小雨,她身上穿著一件橙色塑料雨衣,很憔悴的站在廢墟上。
有人過來拉她,“你怎麽站在這裏,趕緊去安全的地方。”
她搖搖頭,轉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已經流滿了臉頰。
就在她到的時候,她聽說東方的最後一醫護人員的車子在路上遇到了塌方,車子側翻,大部分的人員都搶救上來,唯獨司機和院長白景譽,失去了蹤跡。
她覺得她會暈倒,可是她奇跡般的撐住了身體。她不能倒真的不能,白景譽還在等她去拯救。
就像當初他救她一樣,扒開廢墟讓她看到了陽光,她也相信,他肯定會堅持下去。
擦了擦臉,她抓住那人的胳膊,“求求你,帶我去東方醫院車子事故的地點。”
大概她的樣子太決然,那人竟然拒絕不了,最後藍心柔才知道,這人是災區救援的最高指揮官。
到了事故現場,一群穿著雨衣的救災官兵正在挖掘,救災警犬也一刻不停的工作。
這是事故後的第三天,按照他們的計劃,要是再找不到就要放棄。
藍心柔跟著他們一起一直到了晚上,等什麽都看不清的時候才停止了挖掘。
等雙手洗淨,她纖細的手指血跡斑斑。
指揮官派了自己的警衛看住她,看到她的樣子,警衛不由得問:“您是?”
“我是白景譽的未婚妻。”
“白院長人很厲害,又和氣。”
這男孩子其實比她小不了一兩歲,可是藍心柔覺得他很天真。
“厲害又和氣?那到底是厲害還是和氣?”
“醫術厲害,人和氣。”
藍心柔笑起來了,她把自己的故事講給警衛員聽。
警衛員驚呼,“真的呀,原來你是他在這裏救出去的,你們倆個真有緣分。”
藍心柔忽然緊緊攥住了他的手,“所以他一定還活著在等我,就算明天是最後一天,我也不會放棄的。”
第二天,依舊下小雨,天氣十分寒冷。
藍心柔身體虛弱,從昨晚開始,她就有點發燒。
不過身體裏的火焰在支撐著她,要是她倒下了,誰還能聽到白景譽的呼喚?
一天馬上又要結束了,還是沒有蹤跡。
現場救援的負責人很無奈,救助資源寶貴,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這坍塌時候形成的斷崖了。
看到大家要收工,藍心柔忽然抓住了負責人的胳膊,“不找了嗎?白景譽他還活著,他就在這片廢墟之下。”
負責人很為難的看著她,“藍女士,您理智點,我們已經找了五天,人的……”
“人可以不吃飯不喝水支撐7天,白景譽會更久,求求你們了,不要放棄他,我的兒子不能沒有爸爸,求求你們了。”
她說著,忽然給負責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