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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醫見衷情篇 求生欲望

  可是,現實畢竟不同於想象,上次來一切都有白景譽,她隻要跟著走就行了,可這次她一出機場就遇到了搶劫的。


  那個時候她正在等出租車,一個人在背後撞了她一下,然後就把她的黑色背包給搶走了。


  藍心柔給撞了個趔趄,差點摔下馬路去。


  隨後她就著急了,跑著去追那個賊。


  她的背包裏其實沒多少錢,隻是她的護照什麽的都在背包裏,她想到的是等人拿了錢扔下她背包,然後自己再撿回來。


  可是那人看她一直緊追不舍,忽然停下來又衝過去,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


  藍心柔傻眼了,是她做了個假的攻略嗎?不是說這個地方的治安不錯嗎?怎麽有人可以大白天施暴?

  她被狠狠的推開,身體撞在路邊的石柱子上,那個臉色就像沒煮熟的牛肉一樣的外國人還想施暴,不過被過路的巡警看到了。


  巡警吹著哨子揮舞著手裏的電棒衝過來,劫匪扔下藍心柔的包,倉皇逃走。


  藍心柔艱難的爬起來,她拿起包拍了拍塵土,又去找摔在地上的手機。


  讓人心酸的是,她的手機摔壞了。


  警察用英文問她有沒有事,她搖搖頭,然後又抓住了警察的手,表示自己有事。


  她用蹩腳的英語跟肢體語言告訴警察她的手機壞了,她沒法子找到她要找的人。


  警察聽不懂她的意思,倆個人雞同鴨講了老半天。


  最後,藍心柔失望了,她跟警察借用手機。


  警察倒是好,借給了她。


  她用警察的手機給白景譽打電話,這次倒不是關機,可是對方竟然不接聽。


  藍心柔來的時候沒有定酒店,她想的是去上次住的別墅直接找白景譽。


  可是她還是高看了自己,她在蘇黎世,竟然連出租車都打不到。


  慢慢的,天黑了下來。


  她流浪在蘇黎世的街頭,覺得自己變成了孤魂野鬼。


  又累又餓,準備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的時候她遇到一個年輕的華人女孩子。


  那個女孩跟她搭桌,說華語。


  雖然覺得很親切,可是藍心柔卻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女孩子都是沒對她多熱絡,倆個人安靜的吃著三明治。


  這個時候,餐館的電視牆上閃過一個畫麵,說了什麽她不懂,卻隻看到了辛楠穿著婚紗的放大畫麵。


  藍心柔手裏的麵包都掉在了地上,辛楠這是真的結婚,她沒有撒謊騙人?


  藍心柔慌忙站起來就往外頭走,沒有看到後麵播放的辛楠和新郎的合照。


  跟她同坐的女孩也跟出去,找到了在路邊站著的藍心柔。


  “你要去哪裏?”


  藍心柔正跟人打聽酒店的地址,半天都沒有人聽明白,她隻好求助女孩子。


  女孩指著前麵說:“這個酒店離著我們這裏還挺遠的,我帶你去坐有軌電車。”


  藍心柔失魂落魄的,跟著女孩子上了電車。


  女孩子問她,“你為什麽這麽憂傷,那個結婚的是你的愛人嗎?”


  藍心柔點點頭,淚水沒控製住滑落下來。


  她沒看到女孩子眼裏掠過的驚喜,她靠近了藍心柔,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臂。


  藍心柔茫然的抬起頭,“有事嗎?”


  “我就是勸你不要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會找到更好的。”


  她笑的很苦澀,“找不到了,我找不到了,沒有人比他更好。”


  女孩子卻皺起眉頭,“誰說的,你要放開。對了,我叫Ann,你叫什麽?”


  “藍心柔。”


  電車很快就到了辛楠結婚的酒店,可是因為她們沒有請柬,根本進不去。Ann一直勸說藍心柔離開,可是她不甘心,想要等著白景譽出來。


  可是等到最後,得到的卻是人家新娘新郎早已經離開去度蜜月的消息。


  她黯然的站在街頭,忽然看到了白景譽的父母。


  他的母親穿著上次跟她一起去挑的那件紫紅色旗袍,胸前還帶著美麗的鮮花,滿臉的笑容。


  她和老白院長跟一對裝扮優雅高貴的中年夫婦握手告辭,那個女人的眉眼間有幾分辛楠的樣子。


  不用說,這是親家告別。


  藍心柔的腦子裏嗡嗡亂成一團,心髒像被刀子剜著,她幾乎要站不住。


  Ann扶住了她,“走吧,你呆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


  Ann把她給帶回了自己的公寓,她是這裏的留學生,專修藝術。


  藍心柔現在就跟木偶人差不多,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樣跟著一個陌生人回家會不會有危險。


  不過Ann對她很好,親自下廚給她煮了一包泡麵。


  她把麵放在她麵前,溫暖的勸她,“你吃點吧,別想那麽多。”


  “他為什麽要騙我?”藍心柔抬頭看著Ann,是問別人也在問自己。


  Ann輕輕擁抱她,“她或許是覺得那是更適合她的,別想了,你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吧。”


  藍心柔不習慣跟人這麽親密,她往後掙紮了一下,避開了Ann。


  她抬頭,發現Ann正用那種很寵溺的眼神看著她。


  藍心柔頓時頭皮發麻,誰來告訴她,這不是她的幻覺。


  她站起來找自己的東西,“謝謝你,我該走了,太打擾你了。”


  “你要去哪裏?”


  藍心柔撒謊,“我定了酒店,我去酒店裏住。”


  Ann卻拉住了她,“這麽晚了你出去不安全,就在我這裏住吧,你看看我這裏條件也錯,比酒店裏還要安全。”


  她的手又濕又冷,被她抓著藍心柔渾身不舒服。


  這個地方不能呆,即便是誤會了Ann,她也不想以身犯險。


  虛假的笑著,她覺得自己的嘴唇都發黏,“謝謝你,可是這樣打擾你真的不好意思,明天我請你吃飯,以表謝意。”


  Ann笑起來,“你去哪裏請我吃飯?英文都不會說。心柔,乖乖的在這裏住下,外麵壞人很多的。”


  藍心柔想要騙她,“可是我朋友在酒店裏等著我,我不回去他會著急的。”


  Ann的笑容帶著一種大度的包容,意思好像你編的再好我也知道你在撒謊,不過我不戳穿你就是了。


  藍心柔無論說什麽,都給她以四兩撥千斤的態度給懟回去,到這個時候再不知道危險藍心柔也是傻了。


  她拎起行李,想要強行離開。


  Ann並不再阻攔,隻是看著她冷笑。


  藍心柔意識到不妙,果然她根本拉不開門。


  Ann走到她麵前,把她給推刀在門上。


  “傻瓜,人家不要你為什麽還要死皮賴臉?那個女人跟男人結婚去了,她喜歡的是男人,跟你不過是玩玩的,你怎麽就看不明白呢?”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趕緊打開門讓我走,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特麽的有病。”


  Ann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她傾身,幾乎要趴在了藍心柔身上,臉貼著她的臉。


  “寶貝兒,別逞強了,你能騙的了我嗎?我知道你跟我一樣,都喜歡女人。”


  我的天呀!藍心柔心說自己這是什麽運氣,遇到一個gay還不說,現在又遇到了一個蕾絲邊,問題是他們都喜歡拘禁強迫人。


  藍心柔現在才去仔細打量Ann,她身材並沒有比自己高多少,長得瘦瘦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著是那種最斯文平常的女孩子,怎麽就是個蕾絲邊呢。


  她試圖跟她講道理,“Ann,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情人不是新娘子,而是新郎,我是來找他的。”


  Ann冷笑,“你以為能騙了我?要是你找新郎,為什麽會在看到那對華人父母時失神,那明明是新娘子的父母。”


  “是另外一對,那個穿紫紅色旗袍的……”


  “再編,誰都知道華人作曲家辛楠嫁的人是蘇黎世世家勃朗特家族的少爺,地地道道的歐洲人,你還能騙的了我?寶貝兒,你反正喜歡的是女人,就試試我,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藍心柔顧不上躲避她湊過來的嘴唇,反而呆怔在她剛才的那句話裏,外國人,難道辛楠結婚的對象不是白景譽?

  這事兒反正也奇怪,在來這裏之前,她也試圖通過各種途徑去搜索辛楠結婚的消息,可是國內的媒體都沒什麽報道,倒是有幾個粉絲說她要結婚,猜測對象是白景譽。


  現在到了才知道自己有可能被耍了,這個辛楠到底要幹什麽?

  “對,就這樣,別反抗,寶貝兒。”


  藍心柔如夢初醒,用力推開她。


  Ann單薄的身體被撞了一下,疼的她蹙眉。


  大概疼痛刺激到了她,她脫下中規中矩的外套,露出裏麵的運動背心。


  藍心柔倒吸了口冷氣,原來Ann的胳膊後背全是紋身,看圖案應該是一條條蛇盤在一起,看起來好惡心。


  要是一開始她就看到了,就是打死也不會跟著這個Ann來,雖然這樣說有失偏頗,但依照藍心柔這樣的乖乖女來說,有紋身的人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事實也證明了確實是那樣,先不說她是不是拉拉,即便喜歡同性也不是壞人。就說她把藍心柔騙到家裏還要拘禁強迫,這百分百就是壞人了。


  腦子裏一個個念頭閃過,藍心柔卻想不到脫身的法子,她太著急了。


  最後,她打了最壞的主意,哪怕真讓她侵犯,也要活下去。


  她還有睿睿,睿睿隻要她,要是她真這樣死在異國他鄉,孩子豈不是變成了孤兒?

  想到這裏,她努力擠出一點笑容,纖弱的小手落在她的後背上。


  “你是真的喜歡我?可是我們才剛見麵。”


  見藍心柔這樣說,Ann不由得喜上眉梢,“寶貝,愛情來了就像一場雨一陣風,我們抵擋不了。在餐館裏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像看到了上帝給我送來的天使。”


  藍心柔在心裏罵了句髒話,“天使你麻痹。”


  “我真沒想到,你看著斯斯文文的,竟然也是同道中人。”


  Ann俯身靠近,“寶貝兒,我雖然沒有那個辛楠漂亮,但是我的技術很好的,我會讓你體驗到男人女人都給與你不了的快樂……”


  藍心柔用手背擋住了她的嘴巴,“你快去洗澡,煮麵煮的一身方便麵味兒。”


  Ann色迷心竅,而且她也知道藍心柔跑不了,就裝著很和善的說:“那好,我去洗澡,你把麵吃了。”


  藍心柔嗲嗲的撒嬌,“快去,死相。”


  她自己都要把自己給說吐了,對著白景譽,都沒這麽惡心過。


  白景譽,他沒跟辛楠結婚,那女人竟然騙她!

  現在,她的求生欲特別強烈,特別想要看到白景譽問他發生了什麽,她不僅有睿睿,還有這個男人,隻是現在他到底在哪裏,有沒有聽到她的呼喚?


  她又試探著開了幾次門,看Ann的篤定樣子就知道她打不來這個門,她又走到了窗戶那邊,往下看了看,這裏應該是6樓左右,即便沒有防盜網,她也不敢往外頭跳。


  忽然,她聽到底下一陣陣的吵嚷,好像有人在唱歌。


  這裏是留學生公寓,雖然關起門來個人過個人的日子,但是往來的人還是比較多,下麵應該是過夜生活的人。


  她要是喊救命,會不會有人來幫她?

  可是藍心柔不確定人家能聽到,更不確定能聽懂中英文後會上來幫她,她記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忽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了辦法。


  這Ann喜歡養花,陽台上養了很多小盆的花,足足有七八盆。


  雖然可能把人給砸傷,但藍心柔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把花盆給推了下去。


  花盆從六樓落地,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悶響,她立刻推第二盆。


  下麵沒有聲音,她不僅失望。


  這次狠了狠心,一下推下4盆。


  這個時候,Ann已經從浴室裏出來。


  藍心柔立刻轉過身去,警惕的看著她。


  Ann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冷笑,“你要跳樓嗎?這裏是六樓,下去就摔成了肉餅。”


  藍心柔僵硬的笑了笑,“我沒有,隻是隨便看看。”


  “寶貝,過來吧,我已經洗好了。”


  藍心柔站在窗口不動,“可是我還沒有洗。”


  Ann撲過來,“放心,我不嫌棄你臭……”


  外麵忽然傳來了拍門聲,還夾雜著英文的謾罵。


  藍心柔心尖一顫,手指緊緊抓住了衣服的下擺。


  Ann疑惑的看了藍心柔一眼,她並沒有注意到花盆被她給推了下去。


  她穿上睡衣,打開了門。


  外麵擠進來一對男女,進門就衝她的窗戶那裏去了。


  Ann想要去阻攔,給高大的歐洲男孩給推開。


  一個人撲到窗戶那裏,拿起一個花盆看了看,點頭表示正是這裏。


  雙方用英文交涉起來,Ann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她火大的看著藍心柔,咬牙切齒。


  她去拿錢包,想要通過錢擺平那些人。


  那幾個人都是喝了酒的,大概也缺錢,看到錢就動心了。


  藍心柔不會說英文,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麽,可是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來,這些人即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不一定要幫她。


  現在這個樣子,隻要鬧到警察局了。


  藍心柔顧不上那麽多,她忽然抓起桌上的方便麵,扣到了女孩的頭上。


  她的這個舉動讓所有人動懵了,她 趁機把Ann推了過去,對方立刻揪住了她的頭發。


  雙方打起來,驚動了公寓裏的其他人,有人報警,過了一會兒警察來了把他們都給帶入了警察局。


  一到警察局,藍心柔就躲在了警察的身後,一直用英文喊著救命。


  警察在處理案子,Ann心裏恨死了藍心柔,可她卻解釋藍心柔是從國內來看她的朋友,因為不小心把花盆弄到了樓下才引起的糾紛,她願意賠償給對方一些錢。


  因為她們倆個都是東方人,警察當然要讓她把藍心柔帶走,而藍心柔不會說英文,當然沒有人理會她說什麽。


  警方的處理速度很快,既然雙方都接受和解就不再糾纏,讓Ann帶著藍心柔走。


  藍心柔抓著警局的門怎麽都不走,又哭又鬧。


  這個時候完全顧不上什麽尊嚴,她不要成為Ann的囚犯,她一定會用盡各種方法折磨她,她剛才已經從她陰狠的顏色裏解讀了。


  Ann一個勁兒跟警方解釋,說藍心柔有點抑鬱,這次是受了刺激,她要帶她去看醫生。


  幾個警察把藍心柔給拉起來,要用警車把她給送上去。


  已經把人弄上了車,Ann正在車子外麵跟人道謝。


  絕望中的藍心柔奪過了警察的方向盤,車子往前麵撞去……


  襲警,撞壞警車,藍心柔給刑拘了,要不上罰款就要坐牢。


  現在已經不是Ann說幾句好話能主宰了的,因為要交一大筆罰款,她沒吃到魚卻惹了一身腥,直接躲起來。


  藍心柔雖然逃過了Ann,可是她麵臨的是坐牢,而且她因為語言不通,無法申訴。


  一切都走到了死胡同,她被關在窄小的空間裏,幾乎以為自己以後就這樣了。


  孤獨無助痛苦,是她此時心情的寫照。


  她也後悔,為什麽就不能多信任白景譽一點,作的非要阿裏蘇黎世找白景譽。可是事情從來一次她覺得自己還是要來的,隻是要做足了攻略,不要蠢死。


  就在被關的第三天,門忽然打開,她看到了一絲久違的陽光照進來。


  她眯起眼睛,不太適應忽然而來的光亮。


  她感覺有個人蹲下,拉住了她的手。


  慢慢抬起頭,在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時,她的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白景譽把她給抱在懷裏,“對不起,我來晚了。”


  藍心柔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隻撲到他懷裏把自己的委屈和恐懼全哭了出來。


  白景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圈也紅了,他差點錯失去他的寶貝。


  藍心柔是給他抱出去的,一路上她安靜的趴在他懷裏,一句話都不說。


  白景譽知道她這個時候很難受,也不去打擾她,隻是緊緊抱著她。


  藍心柔趴在他胸口哭著說:“我想要回家。”


  “嗯,我已經訂好了機票,我們明天就回去,乖。”


  回到了白景譽的別墅裏,他帶藍心柔去洗澡。


  她拉著他不讓他出去,一直抱著他。


  白景譽歎了口氣,他沒有法子,隻好脫了衣服抱著她坐進浴缸裏。


  他們從徐晶的事兒開始冷戰,白景譽已經有好久沒碰過她了,現在這樣溫香軟玉在懷裏,不動心是假的。


  但是心動抵不住心疼,他給她洗頭發洗身體,就像對待世界是最易碎的瓷器。


  洗完澡,他用大毛巾把人給包起來,放到了床上。


  “你先睡一會兒。”


  藍心柔拉著他,不說話,就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看著他,讓人心疼的要命。


  他投降,上床拉開被子,“好,我哪裏都不去,陪著你。”


  藍心柔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隻是把臉埋在他胸膛裏,臉蛋貼到他胸肌的紋理,才有了安全感。


  他把人給抱住,輕輕撫摸著她身體的曲線,讓她放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慢慢陷入了睡眠中。


  這幾天在警局裏麵,藍心柔是精神高度緊繃,連著好幾天,她都一眨都沒眨眼。


  現在,終於聞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讓她有了安全感。


  白景譽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拿起來看看,接起來對那邊說:“人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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