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門口,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整了整襯衣最上麵的扣子。
“叔叔,您要進去嗎?”
一個小不點不知道什麽時候擠到他身前,要去推門。
他一愣,覺得這小孩似曾相識。
“叔叔,您要進去嗎?”小孩又重複了一遍。
白景譽猛地明白了這是藍心柔的兒子,長得還真可愛。
小家夥是自己來的嗎?他回頭去搜尋,看到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
老人對他微笑,“這是藍心柔的病房吧,孩子是來看他媽媽的。”
白景譽伸手推開門,然後對他說:“那你先進。”
“謝謝叔叔。”孩子相當有禮貌。
白景譽等帶著孩子的張奶奶進去後,才慢悠悠的走進去。
起先,藍心柔看到孩子很開心,可看到白景譽也進來後她勃然色變。
那種變化太明顯了,白景譽想要忽視都不行。
他又不是笨,就算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孩子,但也不至於防備成這個樣子,太不合乎常理了。
“白院長,你怎麽過來了?”
看看,又是白院長,還有些口吃,她到底在怕什麽。
白景譽裝作看不懂,漫不經心的說:“午飯吃了嗎?”
她點點頭,“嗯,吃了,很好吃。”
“這是你兒子?長得挺好看的。”
藍心柔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說:“嗯,是。睿睿,叫叔叔。”
“叔叔好。”
白景譽歪頭看著小男孩,越看越覺得他眼熟。
記起來了,好像是在歌劇院的洗手間裏看到過,他抱著他洗過手。
可並不隻是這一點,就算在洗手間裏遇到那次都覺得他麵熟。
藍心柔慌得汗都出來了,她對張奶奶說:“張奶奶,你帶睿睿回去吧,醫院裏氣味不好,我再過幾天就回家了。”
張奶奶的目光卻一直在白景譽和睿睿臉上打轉,都沒聽到藍心柔的話。
藍心柔更急了,“張奶奶。”
“哎,心柔你叫我。”
“我讓你帶著睿睿回家,最近是感冒高發期,別把睿睿傳染了。”
雖然這剛來就被趕走很蹊蹺,但張奶奶從來都不是多事的人,她拉著睿睿要走。
可白景譽卻蹲下,拉住了他的小手。
睿睿可比藍心柔要鎮定,他的大眼睛裏倒映出白景譽好看的麵容。
“你叫睿睿?”
“嗯,是睿智的睿,媽媽說是聰明的意思。”
“那你大名叫什麽?”
藍心柔緊張的喉嚨發幹,她搶先說:“他叫華睿言。”
“姓華?”聽到這個,白景譽的眉頭重重的擰起來,怎麽會姓華?
這個是給睿睿落戶口時候用的,當時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就直接跟著華容姓。其實藍心柔早就給孩子改過跟自己姓藍,可是她不想說,她直覺告訴他孩子姓華他就不會在追問下去。
事實證明,她猜的是對的,白景譽果然不再問下去。
他摸了摸睿睿的頭,笑著說:“你忘了嗎?那次在歌劇院的洗手間,我抱過你。”
睿睿點頭,“當然記得,這麽帥的叔叔怎麽會忘了呢?”
白景譽不由得驚訝起來,他看起來好小,竟然這麽會說話了。
是他不懂小孩子,還是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早熟?
藍心柔沒想到他們倆個人竟然先見過,真是日防夜防,也是沒有防住。
張奶奶再次去催促睿睿,“我們走吧,別打擾媽媽休息。”
睿睿很乖,“叔叔再見。”
不知為什麽,白景譽竟然不舍得他走。
他也不知道從哪裏泛濫而來的父愛,特別想要帶著這個小孩玩一玩。
他對他說:“那你明天還來嗎?”
睿睿去看張奶奶,“張奶奶,我們明天還來看媽媽嗎?”
沒等張奶奶說話,藍心柔搶著說:“當然不來了,你不要上學嗎?”
“明天是周日。”
完美被打臉,真的不要上學。
白景譽捏了捏他的臉,“那你明天來吧,叔叔送你給大風箏玩。”
這孩子烏黑的大眼睛裏泛起細碎的光芒,那是渴望的顏色,可是他還是去看藍心柔,需要得到她的首肯。
不得不說,她對孩子的教育很成功。
睿睿雖然小,卻沒有一點小孩子的驕橫脾氣,反而特別懂事。
這一點也是藍心柔的驕傲,她一個大孩子養一個孩子,還養的這麽成功,確實值得誇讚五十年。
現在睿睿看著她,目光裏充滿了渴求,她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白景譽也不容她拒絕,“你媽媽是我的餓下屬,我已經同意她必須同意,就這麽說好了。現在,我送你們回去。”
“白院長!”藍心柔的聲音發顫,“你用麻煩了。”
白景譽不理她,“沒事,我把他們送到停車場,讓司機給送回去。”
說完,也不等藍心柔答應,就牽起睿睿的手離開。
藍心柔要阻止的話被關在門內,其實就算聽見了,也沒什麽用。
一直以來,白景譽想要做的事,又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她狠狠的揪著頭發,幹脆拔光了當尼姑去,大概就沒這麽多煩惱了。
白景譽牽著睿睿的手,一路上引來了無數目光。
“你們看,白院長領著的那個小孩,是他兒子嗎?”
“胡說什麽,白院長還沒結婚呢。”
“可那個孩子,你看看呀,跟他長得好像。”
“像嗎?也不太像……吧。”
“怎麽不像?那眉宇,那鼻子,還有嘴巴,一定是他的私生子。”
徐晶也瞧見了,她張大了嘴巴,怪不得覺得心柔姐的孩子麵熟,原來是長得像院長。
那心柔姐和院長……
不行了,她心裏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一定要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睿睿小聲對白景譽說:“叔叔,你在這個醫院裏一定很有名氣吧?”
白景譽一挑眉,“我是院長。”
“院長就是最大的老板嗎?”
他越來越喜歡這小孩了,怎麽說話這麽有意思。
“當然,是最大的。”
睿睿瞪大眼睛給他一個你好了不起的眼神,“怪不得他們都看你,叔叔,跟你走一起我壓力很大。”
白景譽哈哈大笑,他這個人很克製,不太發怒也不太大笑,這更讓路人們瞎了鈦合金狗眼。
張奶奶都要老淚縱橫了,這睿睿呀,一定是找到了自己的爸爸。
白景譽找來司機,看著他把老人孩子送走才回去。
本來想要再去看藍心柔的,可是接到了明玥的電話,她最近跟沈良夜不是一般的熱鬧,他怕有事隻好過去。
病房裏,藍心柔以為徐晶又來蹭吃的,把一大串金黃色的香蕉遞給她,“拿走,別讓護士長看到你上班偷吃。”
“切,我才不是為了吃的來找你。”說著,她剝開一根香蕉,用自己的小兔子牙蹭蹭的啃了。
對於這樣直爽的可愛的小姑娘藍心柔還真生氣不起來,她笑著說:“那徐護士說說,是為什麽來找我?給我看病?”
“哎,”徐晶靠近她,圓圓肉肉的臉幾乎要貼在她臉上。
“心柔姐,我看到你兒子了。”
藍心柔心頭突突的跳,卻假裝鎮定,“你不是看到他好幾次了嗎?那次還說等他長大了要嫁給他。”
徐晶捂著臉嚶嚶嚶,“真討厭,人家那是開玩笑的,讓你當我婆婆壓力好大有木有?”
“那你又是為了啥?”
“那個,你兒子跟白院長是什麽關係?”
終於問到了點兒上,藍心柔能感覺到自己笑容的僵硬,“能有什麽關係?”
“那為什麽他們長得那麽像?跟父子一樣,大家都在問那小孩是不是白院長的私生子?”
藍心柔在心裏哀嚎,以後不能讓睿睿來醫院了。她就知道,一旦倆個人在一起,一定會讓人起疑。
“心柔姐,你怎麽不說話,不會是真的吧?”
“滾你!我兒子的爸爸姓華,我懷他的時候都不認識白院長,你說他那個時候在醫院裏出現過嗎?”
徐晶進了醫院才兩年,知道的並不清楚,但是她知道白景譽的履曆。算了算,確實他還沒接任院長,那個時候他應該在國外學習吧。
所以真的不成立,八卦就是八卦,不能當真,她很失望。
有些不甘心的說:“那為什麽他們長得那麽像?”
藍心柔眨眨眼睛,“難道你不覺得我兒子更像我老公嗎?”
她搖搖頭,“no,眼睛有點像你,挺大挺黑的,但是跟你老公就有點差距。”
“那也跟白院長扯不上關係。”
“算了,白激動了,那我走了。”說著,她拿起香蕉藏在自己的護士服裏。
藍心柔哭笑不得,說好的不是為了吃的來的,你拿走的又是什麽東西?
不過徐晶倒是提醒了她,不能讓睿睿再出現在醫院裏。
她算計著張奶奶到家的時間,讓她把睿睿看住了,明天不能來醫院。
果然,第二天白景譽來找人的時候沒有來。
他問藍心柔,“孩子為什麽沒來?”
藍心柔裝著淡定,“張奶奶說睿睿有點發燒,就讓他在家休息。”
白景譽哪裏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他傾身靠近,“你說的是真的?”
藍心柔瞪大眼睛,表情認真的不能再認真,“要我發誓嗎?”
冷冷哼了一聲,白景譽離開了病房。
他心裏堵得慌,為了今天跟孩子的約會,他可是去把晏名揚收藏的老鷹風箏都給弄來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期待,明明跟孩子處好關係是為了討好藍心柔,可一見到孩子後他就成了真心要對他好。
看藍心柔那副防備的態度,好像他是惡魔繼父。
不行,說好的事兒,今天他一定要見到小家夥。
誰說的白景譽佛性,他上來那一陣兒,可是比孫悟空還急躁。
問了司機昨天送的地址,他直接找上門去。
麵對張奶奶開門時的一臉驚訝,他在心裏得意,藍心柔,讓你防!
他對張奶奶撒了個謊,說藍心柔讓他來接孩子的,張奶奶在心裏認定了他是睿睿的爸爸,自然把孩子交給了他。
睿睿神氣活現的跑出來,哪裏有生病的樣子?
白景譽開車帶他去了天泰廣場,那裏有不少人在放風箏。
等下車看到了他拿出巨大的老鷹,睿睿哇了一聲。
“叔叔,你的風箏太酷了。”
白景譽仰頭看了看天上,有蝴蝶小燕子還有一個喜洋洋,確實沒什麽威風的。
他摸了摸睿睿的頭,“那待會兒我們讓老鷹上天去打敗他們,好嗎?”
“好,老鷹一定很爭氣的。”
他們在看風箏,看風箏的人卻都看了他們。
沒法子,顏值高就是惹人注意,特別是他們身邊沒有女人,讓女人們都以為這是個單親爸爸帶著兒子來玩。
爸爸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對兒子十分有耐心,真是太暖了,紛紛投來豔慕的目光。
等風箏飛起來白景譽就交給睿睿來掌控,小家夥力氣很大,一會兒就掌握了訣竅。
白景譽給他拍了張照片,從微信裏發給了藍心柔,“你兒子不錯。”
藍心柔看到了,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她立刻給張奶奶打電話,問她為什麽睿睿會跟白景譽在一起。、
張奶奶的聲音帶著笑,“孩子的爸爸要親近孩子也是應該的,我看他們玩的挺好。”
“張奶奶,誰說他是孩子的爸爸?”
“他們長得都那麽像,不是才騙人呢。”
藍心柔亂了,人人都這麽以為嗎?那白景譽呢,他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小孩子好,是不是也知道了?
此時的白景譽和睿睿正在吃好吃的,應該說白景譽看著睿睿吃好吃的。
玩了半天,他餓了,吃的狼吞虎咽。
白景譽笑著給他擦嘴巴上的奶油,“慢點吃,別噎著。”
\"叔叔,媽媽因為我牙齒不好,不讓我吃太多甜食,今天我們吃了蛋糕你可別告訴她。”
白景譽覺得他這樣可愛的不得了,“那要怎麽辦?她問起來我們要撒謊嗎?”
“善意的謊言,很有必要。”
白景譽不由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你這個鬼機靈。”
睿睿喝了口可樂,想了想才小聲說:“叔叔,我告訴你個秘密吧。”
白景譽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你還有秘密?”
“不是我的,是我媽媽的。”
他挑眉,“什麽秘密?”
“其實華爸爸不是我的親爸爸。”
白景譽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不算秘密。”
睿睿很失落,“那我還想跟你交換秘密呢。”
“交換秘密?你想知道我的秘密?”
“對呀,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媽。”
白景譽越來越覺得這孩子神奇了,四歲的孩子應該這樣嗎?
“睿睿,據說所知你媽媽是結了婚的人,我如果喜歡她,是不是你要說這樣不對?”
睿睿也挑眉,“不呀,這就是我另外一個秘密。其實我們以前都不跟華爸爸住在一起的,隻是住了一段時間。”
他用小手比劃著,樣子十分可愛。
雖然套孩子的話不道德,但白景譽決定要可恥一回。
“睿睿,那是因為你華……他去國外了,等回來後你們可能還住在一起。”
睿睿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媽媽說不會了,她和華爸爸是為了演戲,以後她還是跟我過日子。所以她讓我不要過於依賴華爸爸,就我們倆個過日子。”
白景譽忽然心裏堵得慌,不依靠任何男人,自己帶著兒子獨立生活,難道藍心柔想要這樣一直下去?
他替睿睿擦了擦嘴巴,“寶貝,那你喜歡華容嗎?”
“喜歡呀。”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出來。
白景譽的臉色難看,卻聽到睿睿繼續說:“我喜歡他,可是媽媽卻不喜歡他,大概隻有媽媽喜歡的人才能當我的爸爸。對了叔叔,我還有一個超大號的秘密,你要不要聽。”
白景譽捏他的小鼻子,“你怎麽秘密這麽多?”
“那能再給我一個冰淇淋嗎?”
白景譽招來服務生,給睿睿上了一個小小的冰淇淋甜品。
他掌握著度,要真給孩子吃壞了肚子可就完了,藍心柔一定要生吞了他。
睿睿小口的舔著冰淇淋,露出滿足的神色,“叔叔,太好吃了,你嚐嚐。”
都多少年沒吃過冰淇淋的白景譽在睿睿的喂食下吃了一口。
“好吃嗎?”
麵對他燦爛的麵容,白景譽笑著說:“嗯,特別好吃。那……能說超大號的秘密了嗎?”
睿睿看了看左右,確定絕對安全後才神秘兮兮的說:“我媽搞暗戀。”
“嗯?小孩子不能胡說,你懂什麽是暗戀嗎?”他挑眉,不得不承認,吃醋了。
睿睿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搞不懂你們大人,但媽媽偷偷藏著男人的衣服,還經常拿出來看,穿在身上,這不是暗戀是什麽?”
白景譽承認,要是真的,那無疑是暗戀了。
可是,他不太相信,藍心柔那樣一眼看到底的姑娘能有秘密瞞著他。
“睿睿,你說會不會你看錯了,現在女孩子的衣服跟男人的很像。”
睿睿有種智商被侮辱的感覺,“叔叔,我不是那些兩三歲的小孩子了,我都四歲了,我分得清什麽是男人女人的衣服。媽媽那個衣服特別大,都要把她給包起來了。”
好吧,那應該是個很高大的男人。可是白景譽還是有些不相信,皺著眉問他:“那是什麽樣的衣服?”
睿睿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就跟你身上這個差不多的。”
那應該是風衣,高個子穿風衣的男人,哼,這品味還不差。
今天這算是最大的收獲了,要是真的,那可能跟藍心柔一直拒絕他有關係。
白景譽甚至想,那個人是不是這孩子的爸爸。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是有多愛一個人才會給他生孩子,還獨立把孩子撫養長大,他越想越是嫉妒。
“叔叔,這是秘密,你可不能告訴媽媽,她會打死我的。”
白景譽和他擊掌,“那好,不過有機會去你家,你能讓叔叔看看嗎?”
孩子有些為難,“媽媽放在衣櫃裏,不讓人碰。”
“我們偷偷的,不讓她知道。”
睿睿勉強答應了,還跟大人一樣歎了口氣。
這孩子,真的成精了。
吃完飯,倆個人去看藍心柔,還給她帶了一隻芒果西米露蛋糕。
“媽媽,叔叔給你買的蛋糕。”
藍心柔沉下臉來,“睿睿,媽媽跟你說的什麽?”
小孩臉上的光彩一下就沒了,低下頭小聲說:“媽媽,我錯了。”
白景譽把孩子給抱起來,“你幹什麽,我帶孩子出去玩至於反應這麽大嗎?”
藍心柔板著臉一副伐開心的樣子,“白院長,您日理萬機,我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小員工,哪裏敢勞動您給看孩子。”
她想要打太極他就陪著好了,“我樂意。”
藍心柔徹底給噎住了,她抿抿唇對睿睿伸手,“過來,張開嘴巴我看看,是不是吃甜食了?”
白景譽知道瞞不住,隻好坦白從寬,“吃了一點,但是我已經讓他用清水漱口了。”
藍心柔壓根就不去看他,而是自顧自的對睿睿說:“看看你這顆牙,都黑了,這可是六齡齒,不能掉也不能長新的,要是被蟲子給蛀光了怎麽辦?”
“是嗎?我帶他去牙科看看。”
藍心柔哪裏還敢讓他帶著孩子招搖過市,忙抱緊了他,“不用了,謝謝白院長帶著他去玩。”
這麽生硬的口吻,是下逐客令了。
白景譽什麽時候給人這麽對待過,哪怕是他的那幫好兄弟,要是這麽說他扭頭就走了。
可是藍心柔說什麽他都不惱,跟沒聽到一樣。
她也是無計可施,隻能看他坐在一邊跟睿睿聊天。
能呆在屋裏也好,總好過去外麵。
不過一個電話救了藍心柔,白景譽接到一個電話,頓時神色嚴肅起來。
原來,是急診那邊接了個車禍求援,可是到了發現傷者被肇事車輛拉的鋼筋刺穿胸口,要是輕易取出刺穿物,恐怕會大出血。
科主任和幾個專家已經嚴陣以待,白景譽也要趕過去。
他對藍心柔說:“我一會兒讓司機來接孩子給送回去,我要去處理點事情。”
剛才他接電話的時候藍心柔聽到一點,不由得問道:“很凶險嗎?”
“嗯,有點難度,我走了。”
“嗯,你趕緊去。”
等人走了後,睿睿問她,“媽媽,叔叔嚴肅起來好威風。”
藍心柔摸摸他的頭,心裏暗暗祈禱傷者沒事。
白景譽這一忙就是一天一夜,等他紅著眼睛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時候,雖然疲憊,卻欣慰。
原因當然是傷者的性命保住了,這對醫生來說就是最好的事。
這次的情況太嚴重了,去了現場才知道一根鋼筋穿透的是倆個人,所以能完美的完成救治,這對東方來說特別有意義。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藍心柔去分享這份喜悅,可是到了病房才知道藍心柔出院了。
也算不上提前,是到了時間。
他太累了,沒有去找她,而是回辦公室去補眠。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晚上,他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去了藍心柔家。
他去看過她的出院記錄,腿是沒什麽問題,但暫時不能上班。
想著她也不大可能自己做飯,他讓君臨的大廚給做了幾個菜,繞道拿了才趕過去。
現在她不住華容那裏,他去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不過一想到她那有名無實的婚姻,他還是膈應。
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離婚,要是再不離,他可要想法子了。
來開門的是睿睿,他看到白景譽很吃驚。
“叔叔,怎麽是你?”
他揚了揚手裏的東西,“給你送好吃的來了,你媽媽呢?”
“睿睿,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