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河向東篇 敢不認賬
原來,那天在酒店的洗手間,向冬支開他去拿衣服逃走後,楚江河被楚江南絆住了腳步沒有及時去追她,等到米國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晚了。
九爺被殺,她不知所蹤,好像一切都進入了死局。
當時,楚江河的意思是要把雲飛尋芳弄死算了,後來知道了向冬在監獄裏,他才留了那倆個人一命。
想來,向冬更希望用自己的方法去懲戒他們。
向冬隻知道FBI讓她去偷一份絕密的情報就可以放了她,卻不知道這其實是楚江河多方斡旋才給她找到的脫身方法。
後來,她來了澳洲,楚江河就讓人把這房子給買下來,這樣起碼身無分文的她有地方住有地方吃還能近距離的接近他們。
反正為了她複仇,他是操碎了心,本來想要躲在幕後不出麵的,可是她是做好長期奮戰的準備,把他給熬得不行。
特別是看到她竟然親自走進尋芳家,他坐不住了。
一怕她危險,二是不願意她真自己動手,所以他這才現身,卻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還記仇,上來就說訂婚宴的事兒。
那事兒他才受傷好不好,剛做完嚐到點甜頭她就跑了,典型是的是提起褲子不認賬,一點都不負責任。
沒法子,為了讓她再少受點傷害,他隻好從幕後走出來,果然真真實實抱住她的感覺很好,要是她能乖一點就更好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跟隻小狼狗似的又撕又咬。
向冬傻傻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嚷起來,‘你怎麽剛才說了那麽多話?不對,你從剛見到我就說了很多話,你不結巴了嗎?’
楚江河不好意思說這幾個月自己一直在苦練,為的就是她說那句亨利善於聊天,而他則是倆個字倆個字的往外蹦,還不懂幽默,跟他說話一點都沒有意思。
但是這些他不會承認的,隻好偏過臉去不看她。
向冬看到他的耳根紅了,這是害羞了。
她伸手去摸他耳朵,“害羞什麽,我又沒把你怎麽樣?不對,是你把我怎麽樣了,楚江河你給我死開。”
瞧瞧,乖不到三秒。
“你聽話我就起來。”
“你特麽的說個聽話的標準,什麽叫聽話呀,難道是你讓我張開腿迎接你?”
這話說的粗鄙不堪,說完向冬自己都臉紅了。
他卻低低的笑,“樂意之至。”
“你……你不是跟sia結婚嗎?跑到這裏幹什麽?”
楚江河把玩著她的頭發,明明現在她的裝扮是又老又土,可是他依然不覺得,還是很想親她。
見他一直都在看自己,向冬忽然反應過來了,她去捂他的眼睛,“你別看。切,就這樣你也下的去嘴,大河舅舅,你到底有多饑渴呀。”
差點給她這句諷刺的大河舅舅叫硬了,楚江河有多久沒聽到她這麽稱呼了,被叫的心裏酥麻一片。
楚江河坐起來,然後拉著她抱在懷裏,粗糲的大手輕輕摸在她臉上,“是醜點,我就將就了。”
“楚江河你給我滾蛋。”她明明在罵人,可是嘴角不受控製的揚起。
楚江河靜靜看著她,他是第一個覺得她易容不成功的人。
不知道在別人麵前她是怎麽樣的,可是每次她換了一個模樣出現在他麵前,那晶晶亮的眼神總出賣她,讓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就好像那天在他的訂婚宴會上,她就算打扮成那個樣子,他看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她向冬。
“你還看,醜死了。”她再次用手去捂他的眼睛,卻給他拉住了手。
“我都看了你十幾天了,沒覺得醜,就是覺得可憐,怎麽瘦成這樣?”
說著,他還去摸她的肋骨,果然是根根分明,硌手。
向冬卻差點要指著他的鼻子尖罵,“十幾天?你在監視我。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你把攝像頭裝在哪裏?為什麽我都發現不了?”
她要掙開他的懷抱,去尋找攝像頭。
他這次沒有阻攔她,看著她在幹淨整潔的小屋裏忙活。
向冬可是這方麵的行家,她知道這個攝像頭要裝的隱蔽,可地方卻要放對了,否則拍不到人有個毛線用。
她就在能拍到自己床的範圍內,逡巡了一圈兒忽然抱起桌上的魚缸。
她從來不養活物,可因為這小烏龜是別墅裏早就有的,這才養了起來。
微型高科技的攝像頭就藏在魚缸地步的仿真水草裏,她竟然從來沒想到。
她氣的發抖,“楚江河,你用這種方式對付我?”
楚江河走到她麵前,掏出手帕把她的手感給擦幹淨了,“不是為了監視你,你這樣讓我不放心,我怕你出危險。”
她咬咬唇,因為好久都沒聽到別人關心的話了,那些惡言惡語她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說:“你這是何必呢,你都訂婚了。那天的事,我已經忘了。”
楚江河眯起眼睛的樣子很危險,他就這樣看著她。
“向冬,你忘了,我可沒有。”
她懨懨的說:“那你要怎麽樣?”
“那是我的第一次,你要負責。”
本來挺生氣的,卻給他的話氣笑了,“大河舅舅,你特麽的是個女人嗎?第一次,第一次能那麽……”
“什麽?”他靠近,雙臂撐開手掌按在桌子上,恰好把她給圈住。
身體密密的靠在一起,他身體的熱度從四麵八方輻射而來,幾乎要把她給烤的燃燒。
“你說話就說話,靠我那麽近幹什麽?”
“我想問你剛才話的意思,第一次什麽?很猛嗎?”
向冬沒想到他又把話題給繞回來,頓時把他的連給掰到一邊去,“滾蛋,我管你猛不猛,反正以後是去給你的sia服務,她可是一直對你蠻期待的。”
“向冬,你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你在吃醋。”
“切,我早說了我是……”
她想要說姑奶奶我從16歲就開始遊戲人家,卻因為他要吃人的目光不敢編下去。
楚江河把左手收回來,輕輕撫摸著她清瘦的肩膀,“你放心,我跟sia的訂婚儀式不算數,我也不會跟她有任何交集,那是不得已為之。”
“什麽是不得已,那場合雖然不大卻也很多有頭臉的人知道,哪能說算就算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隻要你讓我退婚我就去退。”
向冬氣的想要咬他,這個人怎麽變得這麽壞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壞人姻緣,我向冬是個沒父沒母的問題女青年,配不上你楚總。”
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你還是向冬嗎?”
向冬自嘲,“不是,我是個又老又醜的歐巴桑。”
他氣的去捏她的臉,竟然發現是很真實的手感,又戳了戳才說:“真把自己當成歐巴桑了嗎?當時來我家那個驕傲勁兒去哪裏了?”
她拿開他的手,神情落寞,“從沒有什麽驕傲的,一個賊驕傲那該是她多不懂事兒?楚江河你別刺激我,我們倆個也別再玩這種遊戲了,我討厭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你這樣糾纏我,保不齊我會閹了你。”
別的女人說這話就當成個隨便的笑話,可是她一說楚江河竟覺得兩股涼涼。
他下意識的絞緊倆條大長腿,後又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是在認慫,就尷尬的咳咳兩聲,“別胡說,還要生寶寶呢。”
“誰給你生孩子?你做夢去吧。”
楚江河真想把她那張小嘴兒吻得再也說不出難聽的話來,可是現在又不能一味靠這個解決問題,還是要好好跟她講道理。
他把她的臉掰過來,在任何人看來一張礙眼的歐巴桑臉,在楚江河這個怪胎眼裏還是向冬。
他沒什麽審美觀念,因為童年的遭遇,對女人也有種天生的排斥。向冬是那個敢第一個不怕死接近他的人,雖然當時是仗著外甥這層關係,可是她真治好了他對女人抗拒的毛病。
就跟動物一樣,他認準了她,不管她是什麽樣子,他認得是氣味是靈魂。
一想到她和他的孩子,也會跟沈良夜白景譽的兒子女兒那樣粉嫩嫩的一團,他心頭竟然有幾分激動。
好想現在就跟她滾到床上去造寶寶!
掐著她的腮幫,他低頭吻下去,“向冬,那不是你說的算。”
向冬嘴巴說不出話來,可心裏在抗拒,“混蛋呀,生孩子不是我說的算,還能你說的算?”
倆個人吻著吻著就擦槍走火,場麵熱烈的無法控製。
他把她給抱回床上去,開始動手解她的衣服。
向冬給吻的迷迷糊糊的,她轉頭的時候忽然對上了小顯示屏裏的監控畫麵,這才如夢初醒。
畫麵裏雲飛回來了,一進門就跟尋芳吵。
見她不專心,楚江河把她的臉給掰回來,“別看了,反正也吵不出什麽結果。”
向冬撅起嘴巴,“難道看著他們相互折磨不是很大快人心嗎?”
楚江河從她身上下來,躺在了她身邊,他側身看著她說:“那你快樂嗎?”
“我……”向冬本來想要回答我快樂的不得了,可是在楚江河幽深透徹的目光下,她竟然說不出來。
她好像也沒有感覺到快樂,開始是有點高興的,但慢慢的就是麻木,看到他們的樣子反而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時光,溫情變成背叛,歡樂成了痛苦,這些都讓她感覺到厭惡。
對,是厭惡,厭惡他們倆個,也厭惡她自己,更厭惡這樣的報複。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們為什麽要害師父和自己,從而讓自己不得不來報複?
她很矛盾,不想要報複又不得不報複的心理很煎熬,她真沒感覺到一點報複的快感。
但這個是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她覺得隻需要複仇她就會快樂,可卻被楚江河看穿了,而他用一句話又點醒了她。
她惱怒的看著他,表情猙獰的說:“我當然快樂,這才是開始,他們會相互猜忌傷害,然後終究會失去這一切。我享受這個過程,看著他們在泥沼中掙紮卻又不斷的淪落我開心的不得了。”
“那孩子呢?尋芳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向冬眼睛睜大,近乎竭斯底裏,“那也是活該,誰讓他要降生在尋芳的肚子裏。”
“你……還愛雲飛?”
向冬愣了一下,她看著楚江河發黑的臉色別扭的表情,這才明白過來他想的是什麽。
他以為她是妒恨雲飛劈腿尋芳,報複也是因為感情。
這個楚江河,大多時候都那麽聰明,可有時候怎麽那麽笨?
她冷哼一聲,“我愛不愛他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不準你愛他,以前的我不計較,你從現在就忘記他,必須。”
他的霸道宣言卻讓向冬笑起來,她拍拍他的臉,“大河舅舅,你憑什麽嫉妒人家呀,人家好歹還是我的未婚夫,你算什麽?”
“我是你男人!”說著,他好像證明一樣,把手放在了……
向冬臉都紅了,“你拿開手。”
“不拿,他有這樣對過你嗎?這樣,還有這樣。”
向冬身體扭起來,呼吸也變得粗重,出口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撒嬌又像是低泣,“楚……江河,你別,別碰那裏。”
他低頭去親吻,吮的嘖嘖有聲。
她的身體就像一根皮筋一樣拉起來,一股子無法言說的酥麻在體內流竄,讓她想要把他給推開,又想讓他更加深入。
可到了關鍵時候,楚江河卻卡住了,他抵著她的鼻尖問:“怎樣?他也這樣對過你嗎?”
此時的向冬沒什麽理智,她拚命搖頭,“沒,沒有。”
“那你們都做過了什麽?”
她泣不成聲,“有這樣嗎?還是這樣?”
她抓住他的手,“沒有,什麽都沒有,我們連親吻都是親臉,你放過我吧。”
楚江河很滿意她這個答案,卻還不是特別滿意,“那你還愛他嗎?”
向冬咬著唇已經沒有可抵抗的能力,她憑著本能說:“我沒有,我對他隻是師兄哥哥。”
楚江河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可這笑容裏透著邪性。
他低頭親吻著她的淚水,“好了好了,馬上讓你舒服,乖,別哭。”
向冬去洗了澡出來,臉上的那些偽裝都不見了,小臉兒是迷人的粉紅色,顯然剛才的運動對她影響很大。
楚江河過去抱住她,親吻她柔嫩的麵頰,“都說了不用洗,等一會兒完了一起洗。”
她用膝蓋頂到他小腹上,“滾開。”
楚江河現在連耍賴都學會了,“幫幫我,剛才你舒服了,可我還難受著呢。”
提起剛才,她就要羞死,推著他,“你活該,自己動手去。”
他忽然抱起她往自己的小腹貼,“你真心狠,這樣會壞掉,以後你就不能用了。”
向冬想要咬死他,她真懷念以前那個兩個字倆個字說話的麵癱男人,而不是現在這個滿嘴葷話無節操無下限的混蛋。
“楚江河,你好好說話,就跟以前一樣。”
“以前你不是不喜歡嗎?你說亨利動幽默會聊天。向冬,為了能跟你聊天我請了老師專門做了強化訓練,你敢不喜歡?”
話雖然說得強硬,但他滿懷期待的看著她,像個要得到獎賞的孩子。
向冬一愣,“你真特意去訓練了?可是你……不是以前也訓練過沒好嗎?”
他偏過頭,別扭的性子又回來了,“不要你管。”
向冬立刻明白了,大概過去是沒有動力,那這次的動力……
想到那個可能,她有點不太敢相信。
可是,隻要仔細想想,還是能想通的。
他為她出現在奧蘭島,又追到澳洲來,她身上又沒有什麽他能圖謀的東西,能說得過去的隻有人了。
想起他從前對自己的好,她低下頭,咬住了薄唇。
楚江河把她給公主抱起來,往他的房間去。
“你又怎麽了?”
“楚江河,我問你個問題。”
他抱著她走到了樓梯上,他低頭看著她。
“嗯,你說。”
“我到底偷了你什麽?”
楚江河停下腳步,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這裏,我的心。”
這個答案……好特麽的煽情!
她在他胸口用力捏了捏,“你的心還好好的在你肚子裏,你撒謊。”
“胡說”他把她的臉按在自己胸口上,“你好好聽聽。”
“向冬,你聽著,這些話我一說一次。自從我開槍傷了你逼你離開楚家,我沒一晚能安睡過。我想要把你找回來揍你的小屁股一頓,又怕你受傷太重落下什麽殘疾。我在矛盾中掙紮了很久,最後鼓起勇氣去東南亞找你,卻差點沒命,難道這些證明不了我的心被你帶走了嗎?要是沒帶走,為什麽會天天想你。”
一個從來都不會說情話的人要是說出情話,那絕對是要人命的。
向冬一直處於石化狀態,一直到了楚江河臥室的大床上還沒清醒過來。
直到楚江河脫光了她的衣服要親她的時候,她忽然一個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楚江河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福利,反而樂見其成。
他躺平了,看著她的眼睛好像有星星。
向冬一下就慫了,她趴在他身上,臉貼著他的臉問:“楚江河,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我不回答你,都是日久見人心,你有膽量跟我試試嗎?”
向冬沒理會他為什麽把話音的重點放在那個日上,“我沒什麽不敢的,但是有件事我們必須說清楚。”
“嗯。”
“你跟sia。”
“向冬,我問你,你去我們楚家執行任務,你知道雇主是誰嗎?”
她搖頭,“當然不知道,這是行規。”
“但是我知道了,是我的姐姐楚江南。”
他這話說出來,向冬震撼蠻大的。
但是做她這一行的,什麽沒見過,很快的就把前因後果串聯起來,覺得這很合理。
其實她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麽海家都不聯係海鷗也沒發現她這個假貨,她覺得是師父的神通廣大安排好了,但現在想想恐怕是師父早就和這位雇主聯合起來,演了這出戲。
說起來,這場大戲裏,她和sia才是從頭到尾給人利用的人。
她聽到楚江河繼續說:“我跟sia訂婚是有原因的,那天早上我跟她一起離開,就中了她的圈套,她把我帶到一個噴灑過催情香氛的房間裏……”
向冬頓時咬牙,“所以你跟她做了?”
“瞎說什麽,我都說了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把她給扔水裏自己走了,其實這個時候我就發現我那位姐姐不對勁,索性將計就計答應跟sia訂婚。這幾個月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因為怕牽連到你,一直暗中派人跟著你卻不敢找你。”
“暗中跟著我?那我被關入FBI大牢的事?”
“我的人沒那麽大的本事從他們手裏帶走你,我隻好找門路給你找了那條生路,這裏麵亨利也出了不少的力。”
楚江河是個君子,雖然他不想在她麵前提亨利,但是人家幫了忙,他總要說的。
“楚江河……”
他去親她的嘴巴,“向冬,對不起,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
向冬淚水盈眶,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