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大河向東篇 答應娶她
他去包了傷口換了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咖啡,等著對方。
果然,過了一會兒,有人來了。
他微微抬頭,臉上一片淡然,可眼底卻已經有了殺氣。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姐姐楚江南。
她的身邊還有裹著大衣被保鏢扶著的sia,她一臉慘白,頭發也濕漉漉的,看樣子泡水的結果不錯。
楚江南看到楚江河淡然的樣子不僅皺起眉,她快步走過去奪下他手裏的茶杯,“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喝茶?楚江河,你幹的好事。”
楚江河微微抬頭,“什麽?”
“楚江河,你別跟我裝傻。你看看sia,她才18歲,發生了這種事,你讓她以後怎麽出去見人?”
楚江河冷笑著不說話,一眼都沒瞧sia,反而端起茶自己喝。
“楚江河,你給我說話!”
“說什麽?”
楚江南氣的渾身發抖,她坐下大口喘著粗氣,“我也不管了,反正sia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算起來跟你也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且我們在國外你在國內,你娶了她吧。”
楚江河放下茶杯,挑眉看著她,“娶她?”
“是,你是個男人,你不懂這種事對小姑娘的傷害。大河,我們楚家的男人都是有擔當的,你不會不承認吧?”
“姐姐讓我,承認什麽?”
“楚江河你……算了,我也不怕丟人跟你說白了,sia是第一次,你們倆個人雖然也是因為藥物的關係,可不管怎樣是在一起了,我是你們倆個人最親的人,我不能不管。”
楚江河站起來,他身材氣場,伸展雙臂的樣子慵懶性感,襯衣緊緊繃著胸膛,每一寸都展示著力量的美感。
他這樣的男人是女人垂涎的,楚江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弟弟單單就在皮相上,已經超過了sia認識的全部男人。
他走到窗前,好像舉目看天邊的流雲,大家都在等著他的答案,卻也沒有人敢出口去逼問他。
大概過了一分鍾,他回過頭來,因為逆著光,楚江南看不清他的表情,直覺卻讓她背後的汗毛都豎起拉,不寒而栗。
她聽到了楚江河低沉的聲音,“第一次?嗬嗬。”
這樣的輕視語氣讓楚江南很不爽起來,她仗著自己姐姐的身份大聲逼問,“楚江河,你什麽意思?雖然海鷗生活在國外,但是我們對她的管教非常嚴格,她到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要不是你……你別侮辱sia。”
楚江河往前走了兩步,終於讓人看清了他的臉。
劍眉飛揚薄唇緊抿,那一臉的不屑接譏諷真讓楚江南難堪。
可是楚江河是下定決心不給她一點台階的,既然想要得到好處,那就要豁的出去。
在讓人窒息的沉默裏,個人都懷著個人的心思。
sia一直不敢開口,甚至她不敢看楚江河的眼睛。
見他一直不說話,sia內心在掙紮,她想著要不要自己哭哭鬧鬧抱他大腿,然後再裝自殺什麽的來逼迫他。
她也不想這樣,可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又不能不這樣。
媽咪早說了,她在海家的身份尷尬,因為不是親生的,她不可能把自己名下的財產分給她,她們二房的所有財產都是她那個隻有15歲的兒子的。
而大房那邊更不用說,自從大少娶了那位名媛後家庭地位低的不像話,在家裏是連個屁都不放的。
她想要過的好,隻能自己謀求出路,而楚江河無疑是她最好的那個出路。
媽咪說了,楚舅舅不但長得帥,而且楚家錢財無數,縱然離婚在國內不可能像米國那樣付給女方贍養費,但她也會給她爭取到一份不菲的家產,到時候夠她吃喝玩樂一輩子。
sia沒有什麽大誌,她隻想要吃好的穿好的,無憂無慮過一輩子。
所以,這次她才舍下臉麵尊嚴和一切顧慮,導演了這場戲。
捂著臉嗚嗚的哭,她把準備要說的話在腦子裏又過濾了一邊,張嘴道:“楚舅舅……”
“好,我答應你。”
楚江河這樣幹脆的回答把這娘倆給弄愣了,答應什麽,他在說什麽。
楚江河看到她們的嘴臉不由得在心裏冷笑鄙視,就這樣的段數,還要跟他玩兒。
“沒聽懂嗎?”
“大河,你的意思是說……答應和sia結婚?”
“嗯,我答應,但是她太小了。”
楚江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國內的法律結婚的法定年齡是20周歲,也就是說即便現在sia跟他結婚也是不能領證的。
但是楚江南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sia,她才懶得去管。
“那沒問題,隻要你對sia是真心的,晚點領證又有什麽關係。”
sia不傻,她當然能聽懂其中的差別,“媽咪,要是不領證,我……”
楚江南掐了她一把,低聲說:“傻子,先讓他答應了要緊。隻要結了婚你給他生個孩子,那就是事實婚姻,有沒有證都可以。”
她覺得很有道理,就不再多說。
楚江河對著sia點點下巴,“我要和sia單獨談談。”
楚江南有些許的猶豫,但還是答應了。
離開時她看了一眼sia,並對她微微點頭。
sia麵色蒼白的點點頭,其實她心裏很怕麵對楚江河,特別是被他那雙幽深酷寒的眸子盯著,她覺得自己肚子裏那些髒的臭的爛的都給他看透了。
屋裏隻剩下他們倆個人,楚江河指指自己對麵的沙發,“坐。”
sia咬咬唇,她不敢坐下,那雙帶著美瞳的藍色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楚江河諷刺的勾起唇角,他捏著茶杯喝了一口,封雪掛霜的眸子就冷冷盯著她。
sia就像被審訊的犯人,愈發的瑟縮不敢抬頭。
大概喝完了一杯茶,楚江河才淡淡的說:“挺有本事。”
sia立刻抬起頭來,眼神閃爍,‘楚舅舅,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那種事。是我真的接到了我媽媽受傷的電話,我很害怕隻好來求助你,誰知道一進入那房子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兒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那你知道什麽?”
“我……”sia看了他一眼後立刻躲閃開,“我,我知道你來了,還抱住我,再後麵的……你和我,就做了。”
“噴在空氣裏的催情藥,會讓人神誌錯亂?”
sia無言以對,隻會說我不知道。
“那個人是誰?”
“什麽人?我不知道。”
“沒有人,你自己睡了你自己?”
“我……楚舅舅,其實你不用聽我媽的,我也沒什麽的,我們都是被人算計的,我會把這事兒給忘了。”
沒等她說完,楚江河忽然回答,“好。”
“好?”她目瞪口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不是,楚舅舅,那個我,我……”
她結結巴巴,心裏更是忐忑害怕。完了,楚江河要是不認賬,她豈不是人財兩空?還要給楚江南罵。
楚江河忽然出手,鉗住了她尖尖的像錐子一樣的下巴。
“楚舅舅……”
“sia,Eira是誰?”
一聽到這個名字,sia的腦子裏嗡嗡的,她像是給定住,隻是張大了眼睛看著楚江河。
“問題少年,玩搖滾,玩毒品,玩女人,你為他墮過胎。”
楚江河一針見血,說的明明白白。
sia臉上的血色盡失,可是她還是想要做最後的掙紮,“不是的,楚舅舅,你一定是誤會了,那根本不是我。”
楚江河把手機往她眼前一晃,她的瞳孔瞪的幾乎要脫出了眼眶。
那是一張整容前的她和Eira滾床單的照片,清晰無遮擋,姿勢十分勁爆。
接著,楚江河給了她第二個驚喜,是Eira躺在血泊裏的一張照片。
sia渾身冰冷,覺得自己又像置身在血海裏。
Eira根本就是個變態,她開始被他酷酷的樣子吸引,後來才知道他這個人不但花心渣還是個控製欲特別強的人,因為sia家有錢,他就把她當成了提款機,用她的錢去揮霍,甚至養別的女人。
去國內那次,其實就是她為了逃避Eira,剛好被帶走要整容,她索性就整了個芭比,以為他再也認不出自己。
卻沒有想到他還是能找到她,威脅不給錢就把她的醜事全抖出去,讓海家臭遍米國。
她不可能讓那種事發生,被逼到了極點她雇傭殺手,徹底把他給解決了。
讓人好笑的是她前後給Eira訛詐去的錢有上百萬美元,可是幹掉他隻花了幾萬美元。
作為一個渾身髒汙的問題人,他的死就像一隻老鼠栽在陰溝裏,沒有翻起一點痕跡。
sia平生第一次謀殺別人,心裏很是難受了一陣兒,既害怕又愧疚,不過沒有了他的日子太美了,她覺得自己又可以做海家完美的大小姐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以為做的完美的事情竟然給楚江河查了個底朝天。
不用楚江河說,她也知道剛才楚江南那番什麽第一次家教好的話都是胡扯,人家實力打臉。
顧不上下巴要被捏碎的疼痛,她哭著哀求他,“楚舅舅,我都是被他強迫的,他就是個惡棍,我想要擺脫他的,你要相信我。”
“還敢騙我。”
她咬著唇,伸手去搶他手裏的手機。
楚江河並不躲避,隻是看著她冷笑。
sia的手抖著,最後卻不敢碰手機,‘楚舅舅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被逼的。我不殺他,他就要害死我,我沒辦法呀。’
“要救你,可以,配合我。”
sia拚命點頭,現在楚江河要她做什麽她都會立刻點頭。
楚江河鬆開對她的鉗製,扯著紙巾擦擦手。
sia也顧不得他對自己的這番蔑視,隻要能擺脫過去的厄運,她怎麽做都行。
等她從屋裏出來,楚江南扯住她,“sia,他對你說什麽了?”
她搖搖頭,“沒有什麽,就是問我一些在那房子裏的事。”
“那你怎麽回答的?”
“我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被人算計的。”
“那你有沒有把線索往那個女人身上推?”
sia搖搖頭,“我不敢,楚舅舅太嚇人了。”
“也是,他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糊弄的,現在你什麽都不用管,就等著跟他結婚就好了。”
sia在心裏想,為什麽媽咪非要逼著我嫁給楚舅舅?如果不是她非要這樣,她也不會觸怒楚舅舅了。
就在今天早上,楚江河打算把這母女給移出別墅,現在他反而不需要這樣做了,隻是不知道向冬在亨利那裏過的怎麽樣。
不用他擔心,向冬在亨利那裏得到了上賓的優待 ,比起在楚江河那裏的白粥麵包,可是要奢華多了。
英國佬雖然自己生意麵包牛排長大的,卻偏愛中國的食物,他自己就是個高明的中餐廚師,做的食物非常可口。
看著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向冬覺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指著那一大碗紅燒肉說:“亨利先生,這個也是您做的嗎?”
亨利點頭,“當然,這桌上的每道菜都是我做的。隻是平時他們對中餐不是很喜歡,希望尋芳,不,一九小姐喜歡。”
向冬夾起一塊紅亮軟糯的紅燒肉,沒吃口水都要滴出來。
等塞到嘴巴裏,她感動的差點流出眼淚,“亨利先生,謝謝你,我終於吃到肉了。”
亨利把一碗噴香的米飯端給她,“吃點菜,還有魚,這些蝦。”
向冬拚命吃飯,連話都顧不得說了,她的表現已經給與亨利的廚藝最好的評價。
亨利眯起灰藍色溫柔的眼睛,帶著一次性手套給向冬剝蝦,不一會兒,向冬麵前的碟子都堆滿了。
向冬百忙中把嘴巴騰出來說了一句話,“你也吃呀,別管我。”
他溫柔的點頭,又說:“我比較喜歡看你吃。”
向冬心說你是有病呀還是有病呀,不過不用管,自己吃飽要緊。
她們在唐人街的家裏就是配著中國廚子,擅長做川菜,粵菜和湘菜也會一點,所以她師兄妹幾個人不算吃牛奶麵包長大的。
到了海城,楚江河家裏餐廳會所好多家,各種美食都有,尤其擅長海鮮,這讓她一飽口福,更養成了嘴刁的毛病。
這次來了奧蘭島,楚江河為了她的病隻讓她喝粥,這對於一個吃貨來說簡直是一種虐待。
所以,這頓飯下來,向冬對亨利說,“亨利先生,你可以叫我小冬。”
“小冬,這是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樣美。”說完,他忽然想起她可能不是真麵目,就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起來。
向冬擦擦嘴巴上的油,“亨利先生,我可以洗個臉嗎?”
亨利大喜,他覺得自己的飯菜終於讓向冬放下了戒心,給他看真麵目。
在向冬去洗臉的時候,他焦急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快四十歲的人激動的像個毛頭小子。
向冬就是再傻也不會給他看自己的真麵目,她不過是換了另外一張臉。
麵前的少女平淡無奇,偏平的五官,鼻翼旁邊還有幾粒雀斑,完全不是亨利想象的美豔模樣,但是她的那雙眼睛很漂亮,清澈透亮,既像山間的小溪,又想璀璨的寶石。
這真是她的真麵目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亨利不願意相信,他寧可想成她是自己虛構子啊腦子裏的那個女孩 。
向冬落落大方,“您是不是很失望?”
亨利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他忙掩飾,“沒有,你很美,是個東方天使。”
向冬當然沒去戳穿他,她問他:“亨利先生,能不能給我一間房間,我想在您這裏打擾一晚上。”
亨利忙說:“當然,樂意為您效勞。”
亨利給向冬安排的房間門很結實,床也鬆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緣故,她竟然沒有半點不適應,很快就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那扇結實的門開了,亨利站在了她床前。
他手裏拿著個小小的手電筒,一簇的光落在了向冬臉上,有些詭異。
他遲疑了一下,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是軟軟的肉感,沒有一點虛假。
他又去碰了碰她的鼻子和嘴巴,都是真的。
有些鬱悶的皺眉,他又站了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後向冬睜開眼睛,摸了摸被他戳的臉。
這個亨利太奇怪了,他到底對自己有什麽目的?
向冬其實在他進房間的時候早就醒了,在一個陌生人家裏睡覺如果連這麽點警惕性都沒有,她早死了。
她在黑暗裏睜眼看著天花板,她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這個地方她不能再待下去。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她在餐桌上發現了一份請柬。
因為瞥見了海字這個特別的家徽,她有些失禮的打開。
看完後,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那種握草的心情。
原來,這份請帖竟然是楚江河和sia訂婚的請帖。
短短一天的時間,就鬧出要訂婚了,他們在玩嗎?
不過不管是不是玩,紅紙黑字的寫著呢,人家要訂婚。不管是什麽親戚關係,要訂婚。
可笑她在國內的時候為了這個假的親戚關係就辛苦的跟楚江河保持著距離,現在跟個笑話一樣。
人家正牌的都不在乎,她這個冒牌的卻真把楚江河當了舅舅。
亨利見她一直拿著請帖了你哦啊,便問道:“小冬,是有什麽問題嗎?”
向冬搖搖頭,“沒什麽,亨利先生要去嗎?”
亨利點頭,“我們……和海家一直關係不錯,我會去。”
“那亨利先生可以帶上我嗎?”
亨利有好多疑問,卻禮貌的沒問出來,隻是點點頭,“這個當然願意為小冬你效勞。”
“謝謝你,亨利先生。”
亨利笑的很溫柔,“小冬你來試試,我做的蛋炒飯,放了點芝士,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蛋炒飯放芝士,向冬還真沒吃過。
看著紅紅綠綠白白做成跟披薩差不多的蛋炒飯,向冬卻沒有心情去品嚐美食。她的胃給楚江河和sia訂婚的事兒塞得滿滿的,連一口水的縫隙都沒有。
看著她艱難的吞咽,亨利很受傷,“你覺得不好吃嗎?”
向冬忙搖頭,“不是的,很好吃,真的,特別好吃。”
顯然她的話沒有昨晚的表現有說服力,亨利的眼睛裏像漫上了一層灰,顯得很憂傷。
“你不用勉強的,我去給你做個吐司。”
向冬忙大口的塞進嘴裏,“真的很好吃,這種做法很特別,但我很喜歡。”
“你看起來吃的很痛苦的樣子。”
向冬給他這一說真的一點食欲都沒有了,她推開了盤子,“亨利先生,你該明白的,我是有心事。”
“你……是不是因為楚先生的訂婚?”
向冬知道掩飾不了,索性大方承認,“是,我很奇怪。”
亨利心說恐怕不止奇怪吧,但他的教養讓他壓下這些多餘的,“這個,也許是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
“愛情來了?”向冬笑起來,她也曾以為是愛情來了,所以她有想過要接觸和雲飛的婚姻,可是現在感覺一切都是笑話。
三天對於一個心中有事的人來說是一種煎熬,但終於還是來了。
向冬打扮好走出了房間,笑著對亨利說:“亨利先生,我們走吧。”
亨利一轉身,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