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絕世情敵
於是,整領帶,甩頭發,回眸笑,“葉警官,有句話我還忘了說。
你事兒多吃點木瓜牛奶,省的讓人分不清雌雄。”
話剛說完,一股子壓力撲麵而來,他感覺到排山倒海的殺氣,就像降龍十八掌+九陽神功。
砰,關上的門砸到了屁股上!
晏名揚疼得想哭,可是大男人捂著屁股算什麽,更何況派出所裏大小光棍兒們都看著他,小爺忍了!
本來吧,對葉子菱剛萌生了那麽一點三級情意,就被這一門板兒從屁股上直接拍飛。
晏名揚不由的夾緊雙腿,還好,晏家小祖宗是長在前麵的,否則他成了身體上的殘疾,跟二叔成了天閹地殘,絕代雙廢人。
葉子菱收拾完晏名揚心情依然不好,晚上下班的時候連吃什麽都沒力氣想。
景安安醫生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家去吃。
葉子菱問:“我不是被趕出來了嗎?”
景醫生說:“事發突然,你回來看看就知道了。”
葉子菱還不放心:“是驚嚇還是驚喜?”
景醫生故作高深,“驚喜還是驚嚇完全在於你。”
葉子菱想了一百種可能,連相親都想到了,卻獨獨沒想到這一種。
看到站在家門口的高大男人,她愣了足足有三秒鍾。
還是男人主動上前,揉了揉她的頭發,“葉子,不記得我了?”
那一刻,葉子菱眼睛裏是濕潤的。
可是她迅速低頭眨眼,擋住了眼底的晶瑩。
“怎麽可能?秦老師,您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我?”他聲調拖長,把葉子菱當成個孩子。
真的,就是葉司令也沒他像她爸,還是護著閨女的爸爸。
葉子菱什麽性格?敢日天日地的一代奇女子,可是在他那兒,卻成了玻璃娃娃,護在掌心裏。
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葉子菱拉著他往裏走,“您一個人來的嗎?我師母好嗎?”
“她很好,還讓我給你帶了禮物。”
葉子菱笑了笑,“師母考慮的真周到。”
秦錚,曾經是葉子菱父親的部下,哥哥的戰友,她的老師。
一個熱血明朗,鐵骨錚錚的漢子。
他曾經是特種兵部隊的傳奇,軍人心中的楷模,可在雪域邊疆的一次行動中他為了保護戰友被大雪掩埋了足足6個小時,雖然後來獲救,腿卻差點廢了。
他用超出常人的毅力站起來,卻隻能離開熱愛如生命的部隊。
他現在在他的家鄉江城做生意,因為有以前老戰友的照顧生意還不錯,跟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結婚,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生活很幸福。
他大概從來都不知道,有個少女曾經把他當成千萬星輝一樣愛慕著熱戀著……
吃飯的時候因為秦錚高興,便喝多了酒,本來葉家留他住下,他卻非要回酒店。
最後,送他這個任務就交給了葉子菱。
她開的是一輛半舊的吉普,跟她的人一樣低調卻充滿了力量感。
秦錚本來是個不多話的男人,可能因為這些年奔波在生意場上,也因為喝多了酒,他的話格外多。
說的都是在軍校的事兒,他竟然能把葉子菱的每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些,葉子菱自己都模糊了。
後視鏡倒映著這個城市的流光,這個城市褪去了白天的粗狂和滄桑,在夜晚顯出了嫵媚。
秦錚忽然提出去海邊看看。
葉子菱猶豫了一下,“老師,你還是回酒店吧,這也太晚了。”
“葉子不想陪著我?行,你把我在海邊放下就行了,我這次來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不去海邊看看怎麽算來了海城?”
葉子菱沒有再說話,發動汽車開到了海邊。
不是她敏感,她總覺得秦老師這次來好像一肚子心事,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到了海邊,葉子菱把車停下,秦錚就踉蹌著往海邊走。
葉子菱喊他:“秦老師,小心點。”
秦錚擺擺手,“我沒事。”
葉子菱不敢追上他,隻能站在他背後看著。
秦錚個子很高身材魁梧,葉子菱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嬌小。
秦錚短短的平頭,平日裏隻穿黑的灰的這些顏色,站在夜色裏,直接可以融為一體。
他說,他這輩子穿過最顯眼的顏色是綠色,可惜,以後再也不能穿了。
這種情懷葉子菱似懂非懂,其實他這樣的英雄隻適合生活在沙場上,而回到了生活回到了商場,卻不是他的長項。
秦錚站在前麵吹海風,葉子菱卻不敢跟他並肩,她跑到後麵的一塊小礁石上坐下,拿出手機玩。
屏幕亮了亮,她發現收到一條微信。
葉子菱可不是個愛玩這些的人,可今晚她需要一些別的東西來轉移她的情緒。
於是,她點開了,發現是她大侄子程程的那個同學。
“在嗎?”
這樣的問句很有淘寶買家的既視感。
“在的。”
要是加個親,葉子菱絕對可以去當淘寶客服。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在哪裏?”
葉子菱剛打上海邊倆個字,又覺得不對,她現在是替侄子聊天,一定要替的像一點。
\"在家。
“幹嘛?”
“嗯……做作業。”四五歲有作業嗎?大概是有的。
“作業?”對方大大的問號臉。
“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晏名揚摸摸白飛飛的狗頭,覺得葉子菱真愛學習。
不過這跟她也很搭配,一個沒愛好沒情緒的小警察除了學習還能做什麽。
“我今天很不高興。”他用的是自己的小號,不怕暴漏身份,所以想直接吐槽葉子菱。
“哦。”葉子菱沒可沒有當知心姐姐,不,知心姑姑的自覺。
晏名揚看著這個語氣詞,差點氣的吐血。
是不是葉子菱知道他是誰了,警察都是很敏銳的,而且還有特權,會不會去查了自己這個號知道自己就是晏名揚?
不過又一想,他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葉子菱也不像那麽無聊的人。
不管了,先吐槽完再說,反正現實早就翻臉,也不怕再拉黑。
“今天有個女人惹我,說我娘炮,我很不開心。”
葉子菱瞪起眼睛,咦,也有小朋友麵臨這樣的煩惱?
她想了一下他們家小胖墩,長得五大三粗比同齡孩子大起碼倆個號,小小年紀就開始接受簡單的搏擊訓練體能訓練,當然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小男孩能比的。
所以,這個小男孩跟程程傾吐這種煩惱應該是尋求幫助的吧。
葉子菱對侄子也就是武力服人,也沒怎麽說服教育過,想了想平日裏嫂子是怎麽給人上思想指導課的,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回複,“誰說娘炮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也許娘炮就是你的特點。”
“她笑話我說粉紅色。”
“粉紅色很漂亮呀,我很喜歡粉紅色。”
“真的?那你為什麽不穿?”
葉子菱哽了哽,“因為我是個男人。”
晏名揚捧著手機完全傻了。
啥?她是男人?那她……擦,她不會是變姓人吧?不對,可能身體是女人,但思想上成為了漢子。
娛樂圈兒裏gay和蕾絲兒都有,晏名揚又不是沒見過,而且葉子菱甚至比很多男人(不包括他自己)更適合當男人,所以她要是把自己當成心理的漢子,也沒啥想不通的。
可是好怪異呀,他想不通!
悶悶的回複過去,“你以為我是女人嗎?算了,在你心裏也是瞧不起我,你把我當成女人。”
葉子菱盯著手機屏幕半天,她就這樣傷害了一個幼小的心靈?早知道就不該和他聊天。
不過現在的孩子也太能了,瞧瞧說這番話,就活脫脫的一個撅嘴小丫頭片子,給他給手絹揮舞著大概能嚶嚶嚶了。
“在聊什麽?這麽入神?”
不知道什麽時候,秦錚已經站在葉子菱的身邊,她竟然沒有發現。
這是軍人的大忌諱呀。
葉子菱狼狽的站起來,“那個,沒聊什麽,程程的同學。”
“你跟程程的同學聊天?男的?”
葉子菱盯著陰暗燈光中男人的臉,頓時有些尷尬。
老師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了?
“小心。”
秦錚扶了她一下,才免於她把腳落在水裏。
葉子菱靠在他如山的臂膀上,說了聲謝謝。
要不是太陰暗,她一定給秦錚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
秦錚不動聲色的把手拿開,“我隻是沒想到你有耐心哄孩子。”
葉子菱皺了皺眉,這話她不太好說。總不能說我其實最討厭小孩子,不過是因為不想尷尬的跟你共處才跟他聊起來?
而且還把他給聊哭了。
晏名揚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葉子菱的回複,更生氣了。
這個女人,不,應該說這個“男人”實在太氣人了,自己像個男人婆就罷了,還敢嘲笑他和他的電影,你等著吧,小爺一定要拍出一部舉世震撼,亮瞎你狗眼的電影來。
晏名揚恨恨的扔了手機,又狠狠的揉搓了白飛飛的大腦袋。
“飛飛,回你自己房間睡覺去,小爺我也要睡了。”
白飛飛不想走,用那種依賴的眼神看著他。
晏名揚心軟了,“你聽話,要是這樣我可不給你找女朋友了,而且還有可能給你一刀,嗯?”
白飛飛似乎能聽懂他的話,夾著尾巴溜溜的走了。
“切,什麽狗。聽到不給找女朋友就害怕了,單身狗。”
葉子菱把秦錚送回酒店,睡覺前又看了看手機,那孩子沒回複再。
果然是玻璃心,哪天有空去問問程程是誰。
第二天一上班,晏名揚就把鬱晨給叫到了辦公室裏。
鬱晨頂著倆個大黑眼圈,一看就是開夜車了。
晏名揚把劇本扔給他,“劇本我看了,這本子不錯,不過我有幾個地方跟你探討一下。”
鬱晨一聽這個來了精神,立刻讓晏名揚的助理給他泡了一杯濃茶提神。
晏名揚不高興,“那是我的助理,親,你有點自覺好不好?”
鬱晨的高冷在晏名揚麵前向來是不值一分錢的,沒辦法,要拍電影要資金,隻要抱緊了老板的大腿,管他麽麽噠還是mmp,能管用就行。
“您說,我記著。”他掏出鑲著鑽石的鋼筆,拿到的紙張卻是一張超市的發票。
晏名揚都不知道這樣的奇葩怎麽會招到自己公司裏,他咬著牙說:“鬱導,您的筆沒墨水,寫不出字。”
鬱晨小眼神兒懵懂又無辜,“沒事的,我用心聆聽,用生命記錄。”
去你生命的xxx。他不就是不接受任何人的意見嗎?裝什麽裝。
本來他還想好好的跟鬱晨交流探討,把晏安的電影做強做大做去奧斯卡,可是鑒於鬱晨這讓人牙酸的態度,他像倒垃圾一樣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給倒了出來。
“缺乏感情線?軍事片兒談什麽感情?國家大義民族存亡,在生死麵前,愛情算什麽。”
“太個人英雄主義?不不,這是電影,並不是真的打仗。就算打仗也要個領頭的不是嗎?總不能讓所有打仗的人都當了將軍,必須要有個撐起全局的柱子,這叫靈魂叫崇拜叫精神。”
反正,不管晏名揚說什麽,鬱晨都這樣給反駁回去。
最後,晏名揚擺擺手,“讓你的團體去探討吧,本子定了角色定了再給我看。”
鬱晨身材飛揚,一改剛才的嗬欠連天的樣子,“嗯嗯,這些我早就定好了,回去馬上準備。對了,關於拍攝基地,除了要出國之外,我有一部分鏡頭想去黑龍崖拍,你看……”
“你想死說一聲,那是軍事基地,讓你去拍電影,有沒有腦子?”
“就外圍拍一下,不行嗎?”
“嗬嗬,不行。”晏名揚爺爺是軍人出身,雖然他自己吊兒郎當,但從小從爺爺那裏耳濡目染,知道軍人有鐵的紀律。
鬱晨難受的要死,“我知道我們自己做道具,可是我覺得要是真能把那種真實的場景拍下來,一定很雄渾狀況。”
“嗬嗬。”
“好了,我走了。”
鬱晨倒是沒再堅持,悻悻的走了。
可是閆明月的心裏倒是給他弄出了漣漪,其實要是真的跟他說的那樣,這片子場麵可就大了去了。
此時,葉子菱正在看媒體上晏安對那天商場的粉絲互毆事件進行的處理。
這些粉絲後援會每次的活動都是在平台上籌款的,一次都能籌好幾十萬,可比那些生病的孩子籌錢來的快。
晏安把這些錢都退還給個人,然後由陳鮮吳畏已經公司三方拿錢給無辜被傷害的市民看病賠償,而那些小孩子們,打人的就要負責任,家長該拿錢拿錢,給管孩子就管孩子。
這些都算合理,晏安這樣做有得到了社會上的讚許。
不過,葉子菱最想不到的是晏安在這麽短的時間以官方名義開辦了一個名為“粉絲學校”的社會組織。
這個組織每月辦期,讓知名的明星來授課,當然也嚴格挑選來上課的粉絲。然後對這些人綜合培養,如何理智和諧的追星。
果然是大公司,他這一號召,簡直是把整個娛樂圈都掀起一股子如何做粉絲,如何粉愛豆的狂潮,也把晏安小鮮肉的負麵新聞給全壓了下去。
再加上陳鮮吳畏的誠意道歉,廣大吃瓜群眾們對晏安一片好評,連帶著這個花花少東晏名揚也被表揚出一朵花兒來。
“有錢就是好辦事,看看這和諧的氣氛能維持多久。”猴頭放下手機,由衷的感歎。
葉子菱卻想起昨天對晏名揚的無禮來,說到底,也不是他的錯。
每個行業都有他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就算是他們這行業,不照樣……
“有情況,大家準備一下。”
接到出警通知,葉子菱第一個刺溜躥了出去。
小隨跟在她後麵喊:“葉姐姐,你等等我。”
這孩子做文職的,體能不是一般的差。
剛才有人報警,有人要跳樓。
就是距離派出所不到2公裏的觀光大樓上,有人上了天台。
現在警察們正在下麵鋪墊子,可是看了看高度,葉子菱真沒覺得人掉下來能掉墊子上。
她叫住一個,“上麵的是男是女?多大年紀?為什麽要跳樓?”
小警察張大了嘴巴,一問三不知。
旁邊有個吃瓜群眾都看不過去,跟葉子菱說:“女人,年輕漂亮腿很長,好像是個網紅。她失戀了,愛上了晏安的太子爺晏名揚,聽說人家在這裏,就跑到天台上跳樓了。”
“又是晏安?”葉子菱覺得這公司招惹是非的頻率太多了點。
她仔細算了一下,晏安的大樓不屬於清水派出所轄區,他的人要死偏偏跑到這裏,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葉子菱蹭蹭蹭就躥到了天台上。
剛上去就遇到了同行的,晏名揚。
晏名揚本來打定主意不理這個死女人的,可今天偏偏又讓她看笑話,頓時橫眉冷對,“你怎麽來了?”
葉子菱指指上麵,“執行任務。”
“你別亂來,我把她給勸下來,又不是真的想自殺。”
“不想真自殺她上去幹什麽?嚇唬你?可能你不知道,雖然她不想死,但是外界一刺激,就有可能變成了真的。”
晏名揚不耐煩的說:“我知道,我就是讓你別刺激她。”
葉子菱看了他一眼,挺不明白他的這種激動為何而來,喜歡嗎?
倆個人再沒有說話,一前一後上了天台。
天台上已經有倆個警察,而那位要跳樓的小姐姐長發白裙子,正坐在窄窄的台階上。
風把她的裙子掀起來,跟降落傘一樣,兩條細白的大腿晃悠著,你還別說,這要是從對麵用航吊吊著給她拍個照片,可能特別有風采。
晏名揚其實都不知道他們說的綠茶是哪個人,腦子裏沒啥印象。
上來後他喊了一嗓子,“綠茶。”
沒敢用大聲兒,就微微的溫柔的用了點小氣聲兒。
那女孩子如聽梵音,猛地扭過頭來。
長發被風一刮,亂的跟鬼一樣。
不過晏名揚總算是認出來了,這丫頭是公司新晉主播裏最不網紅臉的一個,長得有點像明玥。
她不是喜歡沈良夜嗎?怎麽又要跳樓?
晏名揚壓根兒就啥都不知道,卻在女孩子心裏定義上負心漢了。
“晏少,我知道你煩我,那我就去死好了,以後永遠消失在你麵前。”
晏名揚忙上前一步,卻聽到女孩喊:“你別過來,我要跳下去了。”
“別,我不動。綠茶是吧,其實你不跳樓,想要讓我看不到的方法也挺多的。”
葉子菱一直在觀察著女孩,她以為晏名揚會哄騙她,說什麽親親小寶貝我這就帶你回家從此獨寵你一人什麽的,卻沒有想到是這麽一句話。
她要是那女孩,一定不跳樓,而是……把他的臉揍成豬頭。
女孩還挺上道兒,“我能去哪裏?哪裏看不到你。”
“其實很簡單,隻要你心裏沒我,眼裏自然沒我了。綠茶,世界上比我好的男人多了去,你別死心眼兒。”
“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晏名揚悄無聲息的往前了一步,“巧了,我也喜歡我這樣的男人。”
綠茶曲解了,“你真喜歡男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晏名揚想把她推下去,“嗬嗬,就是。”
“你跟鬱晨好對不對?有人看到他衣冠不整從你辦公室出來。”
葉子菱覺得好大的一盤八卦呀,果然他喜歡男人。
卻沒有想到晏名揚一把把她給拉過去,胳膊摟住了她的脖子,“不是,我喜歡她,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天雷滾滾!
葉子菱差點把晏名揚的胃給頂破了,這個男人是找死嗎?
“你胡說什麽?”
“你閉嘴。”晏名揚拉著葉子菱是有原因的,他要是在承認了自己喜歡男人,相信不用等到下天台,全國就傳遍了。
他現在說喜歡葉子菱,到時候可以慢慢解釋人家是女人,而且葉子菱是警察,到時候也可以解釋是為了救人。
他用心良苦,簡直是日月可鑒呀。
綠茶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晏名揚今天穿了一間酒紅色休閑小西裝,偏短的版型越發顯得兩條大長腿,而葉子菱則是簡單的黑色牛仔褲牛仔衣,短短的頭發,隻有額前稍長半遮擋在眼睛上,遮住了淩厲的目光。
倆個人站在一起,一個似驕陽一個似寒風,明明是迥然不同的倆眾人,可是竟然出奇的和諧。
本來還是一堆質問的話卡在嗓子裏,綠茶傻傻的看著他們倆個。
真不是拉郎配,看著晏少挽著人家的動作,那有點崇拜關愛的小眼神兒,從來都沒有給過別人。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她抹著眼淚兒,還沒有開始的愛情就已經輸了。
“我們……那個在一起不久,但認識挺長時間了。要不是因為你這一鬧,我們怎麽會公開?”
綠茶又去看葉子菱,“真的?”
晏名揚心裏煩透了,我他媽的連你是誰都不認識,卻被你要挾著說這些做這些,簡直是太陽了狗。
“真的。所以不是你不好,別想不開了,趕緊下來。”
“可是,可是,我很愛你,你就不能考慮我一下嗎?雙也可以的,娛樂圈裏很多人都是,隻要能石更就可以。”
葉子菱黑了臉,這姑娘確定是跳樓嗎?她不是想要跟晏名揚調情?
問題是她被拉著裝情侶還是改了性別陪著別人演戲。
特麽不耐煩看這個,她大步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
“你別過去。”
綠茶和晏名揚一起喊起來。
葉子菱早不耐煩了,她大步走過去,一下就扣住了綠茶的手腕。
“你你你……”一連說了三個你,她就說不出話來。
原來,葉子菱抓著她的手臂,把她從腰部一上給壓到了天台的台階上。
綠茶半身懸空,長發在風中飛舞,這個角度看到的天空和樓房的尖頂更加的扭曲可怕。
“我好怕,求求你拉我上去。”綠茶臉色慘白,渾身的官能係統有些失控。
“你不是想死嗎?我教教你從這麽高樓上跳下去的感覺。開始跳下去的時候是自由的,風在你耳邊呼嘯,行人在底下為你狂呼,跟著啪的一聲,你基本臉先著地,摔成血肉模糊的大餅子。一會兒來了清理垃圾的,撿都撿不起來你,要用大鐵鍬把你給鏟起來,然後再洗個十遍八遍的地。”
“你,你不要說了。”她失控大哭。
“還想不想死了?”
“不想了,求求你拉我上去。”
“還要挾不要挾人了?”
“不敢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愛晏少,不敢了。”
聽到她的保證,葉子菱用力把她給拉回來。
在落地的那一刻,空氣裏飄著刺鼻的臭味。
晏名揚尷尬的瞧了她一眼,然後捏起鼻子。
“嚇尿了。”
“是拉了。”
旁邊早有人把綠茶給拉下去,天台上隻剩下晏名揚和葉子菱。
剛才還配合默契的倆個人,在綠茶離開後都要爆了。
“你怎麽回事?怎麽那麽暴力?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剛才要是一鬆手,她就真摔成一堆肉醬了。”
葉子菱冷冷的睨著她,“花心不要臉,到處惹下風流債。”
“我風流到你了嗎?我就問你要是她掉下去怎麽辦?”
“我有把握,掉不下去。”
“你有把握,你以為你的把握很值錢嗎?愚蠢的女人,要給你害死了。”
葉子菱眯起眼睛,上前扽住了他的衣領。
“你幹什麽?又想欺負人嗎?”晏名揚對上次吃過她的虧,而且也見了她剛才對綠茶所做的一切都讓晏名揚記憶猶新,被她一拎汗毛就豎起來了。
“晏名揚,你有多渣我不管,你們愛怎麽耍花槍我也不管。可這是公共場所,你們拿人命開玩笑,還引來這麽多圍觀的,我就要管。”
她說話很有氣勢,氣吞山河的,晏名揚這樣想。
“你看什麽看,我問你話,你給我回答。”
葉子菱想揍他,特麽想揍他,想的手腳都發癢。
她雖然是警察,卻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這個想法一旦生根發芽,會很瘋狂。
“晏名揚,下次別犯在我手裏,否則老子弄死你。”
長這麽大,晏名揚還真沒被人這樣威脅過,特別對方還是個女人。
七尺大波有木有?真是奇恥大辱呀。
等他們下去的時候,現場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可還有一兩個執著的記者在等著。
看到晏名揚,不由得圍攏過來,“晏少,都說綠茶妹是因為你自殺,你們是什麽關係?她有你的孩子了嗎?晏家想不認孫子嗎?”
沈良夜脾氣極其差,“你他媽的是我孫子!”
晏名揚的小助理忙把人給拉開,笑眯眯的解釋他們晏少是恰好路過,各位不要腦補,而綠茶妹的跳樓不過是行為藝術巴拉巴拉。
很多時候,晏名揚真是服了他這個小助理。
長得矮娃娃臉可是口才好,一天到晚精力十足滿嘴跑火車,他曾經問過他,“小梁鑫你是吃什麽長大的呀。”
人家萌萌的看了他一眼,“人家吃可愛多長大的。”
一般來說,在晏名揚日常接觸的男人中,他和梁鑫是“閨蜜,和鬱晨是狗男男。”
葉子菱一會兒派出所,就給所長請到了辦公室。
一杯茶水遞過來,還有一盤新鮮的聖女果。
“小葉呀,來嚐嚐,這是我家老爺子自己種的,可甜了。”
不是品種問題,就是種的不好,小聖女果隻有成人的手指肚大,紅的晶瑩剔透,看著就好吃。
她撚起一顆,果然酸酸甜甜的。
“小葉呀,你猜這是從哪裏種出來的?”
葉子菱嘴角一抽搐,景醫生做慣的思想工作,每次開場白都要顧左右而言他,或者找道具引出來。
葉子菱木著臉淡淡的說:“土裏。”
她這樣把天聊死了,就是做了多年思想工作的所長也有些尷尬。
“咳咳,是土裏,不過不是菜園子。是從花盆裏,你看,隻要中規中矩的,花盆也能種出好吃的水果。”
“這樣的歪瓜裂棗也算?”又撚起一粒,凶狠的丟到了嘴巴裏。
所長氣的胸口發悶,幸好他家老頭子沒聽到,人家說他種的是歪瓜裂棗。
他喝了一口茶才壓下氣,慢悠悠的說:“小葉呀,我也不跟你打馬虎眼了。剛才有人投訴你,說你粗暴執法,你說你這剛到我這裏,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很優秀的警官,還是葉局長一手培養教導出來的,但是外麵的群眾並不知道,我們又不能去解釋,你……”
“所長,您要罵就罵,我就想問問誰投訴我的?是晏名揚嗎?”
所長真沒想到她如此光棍,怪不得她來之前葉局長親自給他打電話,說自己這個侄女桀驁不馴。
當時所長不服氣,他手下的混小子還少嗎?哪個不讓他給調教的跟兔子一樣,可現在麵對這位他才知道,他還真沒有能給她奔跑的草原。
“小葉呀,這是舉報的不重要吧,主要的是咱知錯能改,你說對不對。”
“當然不對。”葉子菱用四個字就把所長給堵了回去,“所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管是扣工資還是什麽別的處罰都可以,但是我不接受寫檢查。”
所長這才明白什麽叫刺頭,跟她一比以前那些混小子簡直就是蔫吧的軟柿子,沒有任何捏頭兒。
偏偏這位的老叔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對她不能打不能罵又不能說服教育,還真是棘手。
“所長要是沒事我出去了。”不等所長回答,葉子菱端著那盤聖女果就要出去。
所長張了張嘴,“那個,小葉,你走就走吧,拿我東西幹什麽?”
“我給大家去看看,花盆溫室隻能種出這樣的東西。”
所長一口老血噴出來,卒!
猴頭吃著酸酸甜甜的聖女果,一臉的諂媚,“葉警官,你真威風,牛X!”
小隨也是一臉的崇拜,“小姐姐,今天在天台上你帥呆了,你不知道那女的下來都嚇傻了,哭著再也不敢喜歡晏名揚了,就連提他的名字也不敢提了。”
葉子菱一個果子塞到他嘴巴裏,“舉報我的人是晏名揚?”
猴頭撇撇嘴,給葉子菱捶肩膀,“葉警官,你不用理會那些忘恩負義的有錢人。這孫子絕對是過牆拆梯子的那種,要不是有你,他現在一定給媒體點成篩子了。”
葉子菱把手指掰的咯咯響,果然是個渣男,她可是把賬一起攢著呢,哪天一次性給討回來。
她遞給小隨一百塊錢,“出去買點水果,用這個盤子裝著,給所長送進去,別說我們占他的便宜,占他老爹的便宜。”
猴頭咕咕的笑,特別的猥瑣。
葉子菱瞪他一眼,“別教壞了小隨。”
下班後,葉子菱接到了明玥的電話,她們倆個現在是朋友。
倆個人約了吃火鍋,葉子菱這人吃什麽都行,不挑。
明玥卻食欲不是很好,隻挑了點青菜豆腐來吃,倒是把唰好的牛肉羊肉全夾給了她。
葉子菱把自己的考量都跟她說了,“我現在就算幫你查案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有就算查到了證據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所以你去找我的師兄,一是讓他幫你恢複記憶,一是他才有資格幫你翻案,你懂我的意思嗎?”
明玥忙點頭,“其實我已經強人所難了,要不是因為沈良夜對我的誤解,還有晏名揚對我……”
“又是晏名揚,他這人怎麽那麽討厭?你不過是他朋友的妻子,你們家的事兒他都要管。”
明玥也是無語,“他是沈良夜的兄弟,而且一直對明玉好,所以才這樣。”
“他就是一個不辨是非的渣男,你看著吧,我總要讓他受到教訓。”
葉子菱說到做到,很快就來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