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新年快樂
有個字呼之欲出，他卻不敢承認。
他好像沒有愛上過任何人。
對明玉，那是救命恩情是承諾是責任是虧欠，他可以把她當作一生的伴侶，但絕對沒有那種能讓她左右自己滲入到骨血裏除不掉的感覺。
對明玥，那也是贖罪，想要補救一年前犯下的錯誤，可是到了現在，他忽然意識到從一開始其實就不是這樣。
這個想法就像可怕的潮水像他湧來，他就是在風雨海浪裏掙紮的海鷗，鋪天蓋地的給淹沒了。
他從小跟著爺爺長大，爺爺給他的教育就是女人可以是夥伴是朋友，是生育子嗣的工具，但絕對不能讓女人成了自己的軟肋，否則一輩子就會被緊緊糾纏再難伸展大誌。
他也知道爺爺一生情愛最不順遂，最後和魏老太雖然走進婚姻，卻比陌路更淒涼。
現在，當他突然明白了明玥對他意味著什麽，便有些抗拒。
手臂漸漸鬆開，他翻了個身，轉了過去。
明玥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自己也翻了個身，倆個人背對著背。
背對著背，心還未靠近，卻已經離得很遠了。
醫院裏的時間過得慢，但終於還是要過年了。
春節對於國人來說，是什麽都可以放下隻求歡度團圓的日子。
李欣來催了兩次，終於在年三十那天把沈良夜接出院。
其實他已經好的差不多，隻要別做什麽激烈的運動就沒有問題。
李欣不承認明玥，明玥自然也沒有跟她回到沈家的必要，去年在沈家的待遇還曆曆在目，她要是再去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收拾收拾，她一個人回到了景雲苑。
這個年，本來是萬家團圓，可她還是一如往昔的一個人。
她的朋友本來就不多，白景譽不過年，過年這天他要代替很多醫生值班，讓辛苦一年的醫生們回家過年；葉子菱則是比較幸福的，除了缺個男朋友就什麽都不缺，偏偏她還吵著過年沒有意思；徐盞的父母在臘月二十九那天回國了，他倒是說過讓明玥去他家吃餃子，可是明玥不願意攙和在別人家裏。
不過，她還有半月，好歹也算有個伴兒，不算孤單。
一個人也不應該糊弄日子，她去超市裏買了很多吃的，還買了窗花和如意結，把屋裏簡單的布置了一下。
她在網上下單定了每周一花，三十兒那天人家給送來了一大捧各種顏色的桔梗花，非常的漂亮。
這就是生活，不管有多淒涼孤單，總要讓自己過得多彩起來。
明玥本來想給自己去買件衣服，不住不覺就走到了那年沈良夜帶她去的那家店，滿眼都是輕薄的春裝，冬裝已經被打落在角落裏處理。
看到明玥，店員滿麵笑容迎過來，“美女，有喜歡的試試吧，春裝上市打八折。”
明玥搖搖頭，把那些充滿柔弱女性元素的衣服拋在身後，去了下一家。
回到家裏，她把大包小包往沙發上一扔，從腳下撈起肥貓，扭著它的耳朵說：“半月，我給你買了件衣服，你可一定要爭氣穿上呀，也給人看看，你不過是虛胖。”
半月去拱她，腆著個肥臉喵嗚喵嗚，這意思是要雞蛋吃了。
“那可不行，你今天一定不能吃雞蛋，你要陪著我吃餃子。”
明玥把她買的小禮服給半月穿上。
黑色小禮服紅色領結，這貓頓時變得人模貓樣起來。
它第一次穿衣服，十分的不習慣，滾在地上想去撕扯，可總是不成功。
明玥都要笑死了，覺得它的樣子好蠢好蠢。
就像她一樣，以為穿上衣服就可以人模狗樣的行走人間，可到頭來連過年都是一個人。
這個城市禁止燃放鞭炮，所以年味並不是很濃，隻是那漸次亮起的燈火時刻提醒著她，每一扇窗戶後麵都有一個過節的家庭。
明玥用筆記本搜出那種適合過年的歌，進進出出的把家裏收拾了一遍，然後就去廚房裏炒了四個菜，煮了兩盤餃子。
然後她換上新買的衣服，開了一瓶紅酒，把半月抱上了對麵的椅子，陪著她一起過年。
她舉杯，“半月，祝你新的一年事事順利，早日找到心愛的女貓。”
喝幹了杯中的酒，她忽然眯起眼睛，“不對呀，是不是該帶你去割蛋蛋？看看，所謂吉祥話也是騙人的，根本不能信。”
半月對大蝦比較有興趣，但它要吃明玥剝好的。
明玥酒都顧不得喝，隻好給它剝蝦。
菜和餃子沒怎麽吃，她倒是喝光了一瓶紅酒。心情不太好的結果容易喝醉，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要再去拿一瓶酒。
剛站起來，就聽到門口傳來響動，她眯起眼睛，走到了客廳裏。
玄關那兒站著倆個男人，個子高的是沈良夜，矮一些的是司機小鬆。
倆個人都看到了明玥，沈良夜先是一愣，然後高大的身軀迅速往前，遮住了明玥。
不為別的，明玥穿成這樣就不該給任何男人看到。
原來，明玥的過年新衣是一件緊身深Ｖ領大紅超短裙，雖然她外麵還穿了一件黑色亮晶晶的小皮衣，可是那姣好成熟的身軀還是一覽無餘，特別是那雙嫩白的長腿，踩在地毯上的潔白小腳丫，都讓人浮想聯翩。
小鬆一抹驚豔過後就恨不得挖去自己的眼珠子，他趕緊轉過身去，“沈總，我走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小鬆，給你紅包。”
明玥喝的醉醺醺的，她越過沈良夜的肩頭，衝小鬆招手。
小鬆哪裏敢要，嗖嗖下樓去了。
沈良夜胸口的傷並沒有完全好，這樣抱著明玥有些吃力，他把她往臥室裏帶，“回房間去。”
“紅包，給紅包。”
跟醉漢沒什麽話好說的，沈良夜又不是沒見識過她喝醉時候的鬧騰，隻好哄著她，“回房間，給紅包。”
聽到真有紅包，明玥乖乖的跟著他回到了房間。
沈良夜把人給放到床上，有些不悅的問：“怎麽穿成這樣？”
“過年呀，新年新氣象。”
沈良夜哭笑不得，喝醉了回答的還這麽六六六。
她在床上也沒停止折騰，伸手到沈良夜衣服口袋裏亂摸，“紅包呢？”
上衣口袋沒摸著，她把手伸到了他褲兜裏。
沈良夜的肌肉立刻跟觸電一樣，要說沒吃過肉不想，他現在已經開葷，可是剛開了又禁欲大半個月，現在明玥又穿的這麽性感，他哪裏能受的住撩撥。
但是，他現在不想。
不顧李欣的暴跳如雷，也沒管沈文坤的唉聲歎氣，他趕回來就是為了陪著她過年，哪能把最美好的時光都消耗在床上？
按住明玥的手，他把人給推開，“玥玥，紅包馬上給你，你乖點好嗎？”
明玥撅起粉紅的小嘴巴，乖巧的點點頭，因為酒精的作用，一張粉臉紅撲撲的，大眼睛更熟霧蒙蒙濕漉漉，乖的讓人心都要化了。可是偏偏穿的那麽惹火，那些化了的心又燒起來，渾身螞蟻啃的癢癢。
沈良夜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盡量把呼吸調整的平穩些，“玥玥，你等著。”
明玥又點點頭，卻始終拽著他的衣袖，不放開。
沈良夜歎了一口氣，又一個濕漉漉的吻壓在她眼皮上。
他給她準備了紅包，在客廳大衣口袋裏，好容易把人給哄到屋裏，現在又給領出來。
讓人在沙發上坐好，他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她。
明玥立刻歡喜起來，勾起的嘴角就像被春風吹開的櫻花，嫣紅嫣紅。
可是摸了摸，她立刻噘起嘴巴，扔在了沙發上。
“太少了，你給我幾毛錢，糊弄人吧。”
沈良夜哭笑不得，他把紅包撿起來放在她手裏，“這是一張卡，裏麵是一千萬，我這些年投資股票基金等全部的錢。這個紅包還少嗎？”
她歪著腦袋，顯然不懂這一千萬是個什麽概念，“一千……萬，很多嗎？”
“嗯，很多。”他把她摟在腿上抱住。
“能給半月買十件衣服嗎？”
真是喝醉了，連這麽幼稚的問題都問出來。
沈良夜玩著她的手指，“當然，１１件也買了。”
“那真的很多了。我跟你說吼，半月的衣服可貴了，一件要一百多呢。”
沈良夜皺起眉頭，她到底喝了多少，連灣灣腔都出來了。
他把人給轉過來麵對麵，“玥玥，新年快樂，我知道你一個人過節會難受，過來陪你。”
“新年快樂。”她舔了舔唇，臉蛋紅撲撲的，眼睛裏含著笑看著他。
沈良夜失神的看著她，有些蕩漾。
他這些天其實是在逃避她，甚至拋下她一個人回沈家過節。
可是晚餐上了桌，李欣給他和沈薇發紅包，大家相互說著祝福的話，他就呆不住了。
愛一個人有這麽可怕嗎？甚至可怕到他把她一個人扔下，讓她孤孤單單的過節。
他幾乎能想到她黯然的樣子和孤單的背影，在那個家裏就一分鍾也呆不住。
大過年的把小鬆叫來，不顧家人的反對把他給送回了景雲苑，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回來的選擇有多正確。
手在明玥後背上拍了拍，讓她把頭放在自己肩頭，“玥玥，新年快樂。”
半月不知道什麽也跳上了沙發，也擠到了沈良夜的腿上。
開始還是小心翼翼的，後來看到他沒把它給弄走，才大膽放心的舔著爪子。
沈良夜破天荒摸了摸半月的頭，然後又去摸明玥的頭。
明玥軟軟的靠著他，仿佛睡著了一樣。
沈良夜也沒動，這樣的靜謐讓他很滿足，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忽然，刺耳的手機鈴聲破壞了這份安寧。
沈良夜拿出手機一看，是明玉的。
他沒法把明玥給弄開，隻好摁斷了手機。
可是沒過一分鍾，電話又來了。
他見明玥沒什麽反應，便皺著眉頭接起來。
那頭，傳來明玉細細碎碎的哭聲，“良夜，我們今年沒過年，爸爸心情不好，沒有媽媽。”
沈良夜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肩頭的明玥，低聲說：“別傷心了，一個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良夜，你能不能來陪著我，我難受，真的，我覺得我要受不了了……”
“玉玉，我……”
“我知道你要陪著家人，可是我真的想要見你，我在我們小時候經常呆的地方等著你，你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你說過的，隻要我點上一根仙女棒，你會隨時出現在我麵前。”
細細碎碎的哭聲很壓抑，卻刺痛了沈良夜的耳朵。
他曾經答應過明玉，無論什麽時候，隻要她需要他，他就會到的。
他輕輕的，把半月從膝蓋上弄開，那貓矯情的叫了一聲，跑了。
“玥玥，玥玥，起來，我送你回房間睡。”
一直昏昏沉沉的明玥忽然睜開了眼睛，眸中妖光流轉。
挺起腰身，卻又坐回去，她低頭捧起他的臉，十分野蠻的擒住了他的唇。
扭動的腰肢狂熱的親吻，這樣的主動，跟她那身性感的衣服很配。
昏暗的燈光裏，她化身為美女蛇，把沈良夜密密纏起來。
沈良夜開始還有理智，最後卻全沉淪在明玥布下的網裏，起伏沉醉。
手機在響，明玥不耐煩伸手拿起扔到一邊，恰好落入了貓窩裏。
她抱緊了沈良夜，伸長了奶白的脖頸，碎碎叫著他的名字，“良夜，沈良夜。”
半夜，明玥慢慢從沈良夜的懷裏爬出來，她輕輕叫著他的名字，“良夜，醒醒。”
沈良夜身體還沒有恢複，剛做完了高強度的運動，此時沉沉入睡，根本叫不起來。
明玥下床，拿著手機去了洗手間。
她關好門後打了個電話，那端在響了幾聲後才接起來。
明玥給那邊的人說了一個地址，又低低的說了幾句話後才掛斷。
放下手機，她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不由得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
對於賤人，你越是退讓她就越是得寸進尺，是時候給她個教訓。
沈良夜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五點多。
其實也不是自然醒，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就在床頭櫃上。
明玥煩躁的拿枕頭給蓋住臉，抱怨道：“早知道上廁所的時候就不該給你撿，你怎麽把手機扔到貓窩裏？”
沈良夜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昨晚醉的太厲害，捏著她的臉使勁兒擰了一下，“是哪個小壞蛋給我扔的。”
他雖然笑著，可是視線落在手機上還是閃過一絲凝重。
“誰的電話？”
“是家裏的，早上要祭祖，我得回去。”
明玥拉好被子繼續睡，“那你小心點。”
他湊過去親了親她粉白的麵頰，“嗯，好的。玥玥，新年快樂。”
明玥翻過來親了她一下，“新年快樂。”
沈良夜很快就穿好衣服走了，室內頓時空曠下裏。
明玥睜開眼睛，看著放在一邊的紅包，無聲的笑了笑。
沈良夜趕到了海邊的君臨酒店，果然明玉住在他定的房間裏。
他也沒進去，家裏來電話又催，他確定了明玉的安全，又跟前台的服務生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大約上午９點多，明玉才醒來。
她睜開眼睛看著酒店的天花板，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覺得無比滿足。
她嬌滴滴的坐起來，也不穿衣服就下了地，甜膩膩的喊著：“良夜，良夜，你在嗎？”
並沒有人回答，她忙走進洗手間，裏麵散落著一些打開的男性用品，看來男人是梳洗後離開的。
明玉明顯的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流出來，她愣怔片刻後狂喜起來。
再也不敢亂動，她回到床上去躺好，怪不得除了散亂一地的衛生紙並沒看到小雨衣，原來昨晚沈良夜沒有采取措施呀。
她捂著小腹，好像感覺到有一顆種子在肚子裏生根發芽。隻要生下沈良夜的兒子，看明玥還怎麽得瑟。
她躺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忙起來穿好衣服，打開門發現一個服務生站在外麵。
她有些不高興，“什麽事？”
“明小姐，沈先生對您說要是沒什麽事就趕緊回家，大過年的還是要在家陪著親人。”
“沈先生，沈良夜嗎？他什麽時候走的。”
服務生非常盡職，“大概６點多鍾。”
明玉心裏甜的要死，昨晚不是做夢，那個伏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男人果然是沈良夜，他昨晚好勇猛呀。
甜滋滋的笑著，她給了服務生一張一百的小費，“我知道了。”
服務生退出去後她興奮的轉了幾個圈兒才收拾好了回家。
到家的時候家裏冷冷清清，明正傑已經起床了，正在喝茶。
明家出事，大初一的家裏連個拜年的人都沒有。
她喊了一聲爸，就在他身邊坐下。
明正傑不悅，但口氣還是溫和的，“大過年的你去哪裏了？”
“沒去哪裏，就跟良夜在一起。”
明正傑一蹙眉，“你們……”
明玉一臉的春色，“爸，我上去睡會兒，累死我了。”
看著女兒脖子上遮擋不住的吻痕，明正傑猶豫再三才說：“玉玉，我覺得你還是跟沈良夜保持距離，他和玥玥是夫妻。”
“爸！”明玉不悅的打斷他，“很快就不是了，我不埋怨你趁著我昏迷讓他們倆個結婚，你也別幹涉我把他給搶回來。”
明正傑很無奈，“自家姐妹，非要鬧成這樣嗎？”
明玉冷哼，“得了，她什麽時候把你當爸爸了，行了，我累了，爸爸晚安。”
她腳步輕盈，幸福的要飄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嫁給沈良夜一樣。
明正傑則一臉的愁苦，他舉目四望，這個家還是家嗎？
沈良夜心不在焉的應酬著家裏的親戚，酒店裏吃完午飯，他放廚房給打包了幾樣菜就回到了景雲苑。
今天的太陽不錯，他進門的時候明玥正坐在陽台的搖椅那兒曬太陽，懷裏還抱著肥貓半月。
那貓耷拉著胡子抿著耳朵，窩在明玥腿心的位置，那一副猥瑣的樣子就像個中年大叔，看的沈良夜就來氣。
他伸手就把貓給拎下來扔到一邊去，俯身上前雙手撐住了搖椅的扶手。
明玥微微張開眸子，慵懶的說：“你回來了。”
“嗯。”他親了她一下，“吃飯沒？我帶了你喜歡吃的菜，起來吃。”
明玥懶懶的看著他，“沒胃口，可不可以不吃？”
沈良夜搖頭，“不可以，每逢佳節胖三斤，不吃怎麽胖。”
她笑了笑，把手給了他。
沈良夜親了她手背一下，新生的胡茬紮著她咯咯笑。
站起來後因為低血糖她眼前有些發暈，抱住了沈良夜的脖子。
他趁機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她的肌膚又滑又甜，就像上好的巧克力，吃一口就讓人上癮。
明玥抱了他一會兒，讓身體的眩暈慢慢消失，然後才往餐廳走去。
沈良夜從後頭摟住了她的腰把人拉回懷裏，“睡多久了還睡不醒？”
明玥回頭嬌媚的橫了他一眼，“還不是沈先生太能折騰了，我現在還疼著呢。”
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好的誇獎，沈良夜瞬間飄飄然，他用力在明玥的脖子上親了一口，“那吃完飯我給你揉揉。”
明玥趕緊投降，“可別，你的傷還沒全好呢，我可不想得到什麽狐媚子的名頭。對了，你大清早去哪裏了？”
看似不經意的問，其實是蓄謀已久。
沈良夜淡淡的回答，“家裏一直催著，我回去祭祖了。今天中午在外麵吃飯，我特別讓廚房給你做的菜。”
“那謝謝沈先生了。”明玥主動親了他一下。
沈良夜如沐春風，拉著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明玥掙紮了兩下，“你幹什麽？我還要吃飯呢。”
“就這樣吃，我喂你。”
明玥轉頭看他，眼睛裏亮晶晶的好像揉進了寶石粉，“沈先生，你這是要報恩？”
他在醫院的時間，都是她在喂他，現在他要喂她。
他喜歡折騰，明玥也懶得和他計較。
張開嘴巴，含住了他用筷子夾過來的蝦仁，然後送到他唇邊。
沈良夜一愣，隨即從胸腔裏溢出低低的笑聲。
明玥嘴巴裏有東西不能說話，她皺眉捶打他厚實的胸膛，顯然對他狹促笑意十分不滿意。
沈良夜張嘴含住了蝦仁，然後快速的在她嘴巴上親了一下。
明玥嘟起嘴巴，顯然很不滿意他。
她一看桌子上的菜，離開奸笑起來，她夾了一根紅紅的朝天椒，然後衝沈良夜擠眼睛。
沈良夜手掩著唇咳咳幾聲，“那個，我去給你倒水。”
明玥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不讓走，“嗯？”
沈良夜無奈的翻白眼，“你這個小壞蛋，要辣死我嗎？”
明玥眉眼彎彎，眸子裏閃著水光，滿是惡意的期待。
她明明就像個小惡魔一樣，連獠牙都閃著光，可是他卻狠不下心去拒絕。
他咬咬牙，頗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咬下了一般辣椒，在明玥閃閃的眸光裏，吐到了垃圾桶裏。
“你耍賴。”又是一頓愛的爆擊。
沈良夜捏住她的粉拳，臉色嚴正起來，另一隻大手在她的翹臀上拍了兩下，“好了，吃飯。”
“切，沒意思。”明玥還是沒從他腿上下來，倒是自己拿了筷子。
她邊吃邊問他，“你還需要回去嗎？今晚應該還有飯局呀。”
沈良夜搖搖頭，“不回去了，我有傷就偷個懶，陪你。”
明玥微微抬眸，“那你不怕魏誠然搶你的風頭？”
沈良夜淡淡的笑，“有什麽好搶？過年陪吃飯就是喝酒，我祝福他喝出胃出血。”
明玥撇嘴，“你真壞。”
“我說的都是真的，往年我都這樣，今年就溫香暖玉抱滿懷了。”
明玥低頭吃飯，沒有再說話。
倆個人吃完飯，沈良夜提出要看電影。
“聽出大年初一很多上映的賀歲片，我們去看？”
明玥搖頭，“懶得出去，我們在家看。”
一個人找碟片，另外一個人去找吃的，倆個人窩在沙發上，明玥枕著沈良夜的大腿，樣子倒是十分像個親密夫妻。
本來挺美好的下午，可是卻被一個電話破壞了，還是明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