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當惡人
第161章 當惡人
樊勝美對李牧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李牧,我一屋子的東西都能抵押給你,能不能先把錢借給我們,真的急用。」
樊母接腔道:「是呀!是呀!小美來滬市這麼多年了,攢了一屋的東西,都抵押給你。」
李牧搖搖頭道:「抱歉,我不知道你那一屋子都是什麼東西,但我只收比較容易變現的東西,比如珠寶首飾、汽車、房契…伱們有嗎?」
母女倆面面相覷,樊母了解女兒的經濟狀況,知道她自然是沒有的,可是哪能放棄,上前一把抱住李牧的大腿。
「小夥子,你就幫幫我們吧!你和小美是朋友,你是不是喜歡小美,我沒問題的。你就幫幫我們吧,借的錢小美以後一定會還你的。」
樊勝美沒想到母親會這麼做,臉上十分尷尬,連忙把人拉住。李牧趁機擺脫,退後幾步,臉上表情仍然淡淡道:「抱歉,你們家情況太複雜了,以我的了解,你女兒根本沒有償還債務的能力,很抱歉,沒有抵押的話,借不了!」
樊母見李牧根本不為所動,終於安靜了,又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樊勝美這時彷彿想起來什麼說道:「李牧,房本行嗎?」
李牧道:「可以,把房本抵押在我這裡,以一年為期,如果一年到期還不了,我把房子賣了收回本利。」
聽到李牧的回答,樊勝美立刻湊到樊母身邊。
「媽,我記得當初給我哥買房子,你們怕未來他離婚媳婦把房子分走一半,他住的的房子一直在你們名下。」
「這次來滬市,你們把家裡重要的東西都帶了,房本肯定也帶了。」
「我那裡實在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能抵押這麼多錢,要不先把房本抵押給李牧,把我爸的手術費湊齊,過了眼前這關。」
一聽到房本,樊母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急了。
「小美,不行的,不能抵押的,你哥的房子不能賣,賣了房,你哥要離婚的。」
「小美呀,你在滬市這麼多年,肯定還有其他朋友的,你就多借一借嘛!以後再節省一點,可以慢慢還,肯定能借到的。房子不能抵押。」
樊勝美頓時欲哭無淚,儘管知道父親的手術費沒有問題,聽到母親的話,處處都想著兒子,卻一點都不考慮他這個女兒,讓她的心更寒、更冷了!
為什麼不能賣了哥哥的房子?買房的錢基本上都是她拿的,房貸也是她還的。為什麼如此偏心?為什麼想要她一個人背負所有欠債?難道她這個女兒在父母心裡真的什麼都不算嗎?
腦子裡想著這些,又想起李牧的話,一顆心漸漸硬了下來。不能心軟,要狠下心來,她默默對自己說。
「媽,你覺得我還能借到錢嗎?這些年家裡遇到多少爛事,都是我解決的。我的同學朋友,全都被我借錢借怕了,現在還有幾個肯和我來往的。」
「你光考慮你兒子,能不能考慮考慮你女兒。已經三十一了,大齡剩女一個,連嫁出嫁不出去,就是因為有這麼一個家,有這麼一個爛攤子。哪個男人肯娶我,娶了我就相當於養咱們全家,全家人一起趴人家身上吸血,誰願意呀!」
「如今,我早就被家裡榨乾了,還上哪借錢去呀!」
樊母臉色僵硬了一下:「可是,小美…可是,小美…」
李牧彷彿完全不受她們的影響,臉色淡淡的,接著說道:「這件事你們要好好商量商量,我無所謂的。不過,樊小姐和我雖然是朋友,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不管借期長短,利息一樣。」
「咱們按照私人借貸規矩辦,月息三分,如果借十萬,每月三千利息,年底連本帶利還十三萬六千。如果還不上,我可是要賣房的。」
「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借還是不借。」
樊母聽了李牧的話,頓時被驚到了。
「一月三千利息,你搶錢呀!我以為小夥子你是個好人,沒想到是趁火打劫的,你們怎麼能這麼壞啊!」
李牧完全不在意她說什麼,聳聳肩道:「我可不敢當你口中的好人,借不借錢在你們,我無所謂的。」
「而且說句實話,這種時候,別說三分利,就是十分利,以你們家的情況,也沒人肯借的。」
「也就是我,看在和樊小姐是朋友的份上,這才給你們個機會,救救急。你想找那種免費資助你們的好人,你就去找去吧,我是做不了的。」
樊母頓時愣在原地,抓著樊勝美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
「小美,你求求他吧,你們倆是朋友,他對你有意思的。你好好求求他,會同意的,你哥的房子千萬不能抵押,會離婚的!」
樊勝美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硬。
「媽,我真的做不到,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人家能幫忙已經夠可以了,為什麼要幫咱們填這個無底洞啊!」
「媽,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賣哥哥的房子,給爸動手術;二是不賣,讓爸等死。你決定吧。」
樊母見皮球拋到自己身上,頓時愣住了,她能怎麼選?她兩個都不敢選呀。
樊勝美繼續說道:「媽,難道你不想救爸爸嗎?你打算看著爸爸死在你眼前?你剛才不是拚命要我救爸爸嗎?我爸他現在正在危險中,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媽,現在就看你一句話。」
樊母別看平時嘴巴利索,也只是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婦女,家裡的大事也都是樊父做主,哪經過這個陣仗啊!頓時懵了。
腿一軟坐倒在地上,一邊痛哭,一邊嘴裡嘴裡念念叨叨:「我不敢作決定啊,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敢作決定啊……你爸知道會打死我的,我不敢作決定啊,我怎麼辦啊……」
樊勝美道:「可是,我爸如果不動手術,這幾天他就撐不了,怎麼打你呀!即便手術成功,以後身體也不能動,全靠你照顧,他敢打你,還怎麼打你!」
樊母只是一個勁的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