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8章 最終試煉洞開
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冰雪的地面上,彷彿是在漫天的白色中開了一朵朵紅色的小花,給這個除了純白就是純白的世界,增添了刺眼的色彩。
那刀柄開了血槽,抽出去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桎梏感,但是來人完全沒有在意。
從半空中伸出來的那一隻手,拽著刀柄直接往回抽,而且還旋轉了一個角度,被插入身體的那人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嘴裡都湧現出來了大口大口的鮮血。
而他的心臟下方,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何其歹毒。
如果僅僅只是刺破了心臟的話,還有補救的方法,可心臟下方是丹田所在,丹田已破,就再也回立無天了。
凌柯瞳孔一縮,一股駭人的氣質立刻就從他的身上蒸騰起來,手中握緊,身型閃動,便要砍斷從半空中伸出來的獨獨一隻手,可那隻手縮回的速度也快。
在他抵達之前就已經有了往回縮的跡象。
可是比他更快的是蘇凡的刀。
蘇凡甚至來不及抽出自己的武器,直接順手在旁人的腰間,抽出來了一把刀,一個縱身就抵達了那隻手的旁邊,揮刀而上。
彷彿是抽刀斷水一般。
那隻手啪嗒一下子,就掉落在了地面上,與之一起掉落的,還有那開了血槽的刀鋒。
隱約中,他們好像聽到了從這空間裂縫裡傳來的一聲痛呼。
聲音嘶啞,叫苦連天,但是這個空間裂縫在下一秒鐘就被抹平了。
「你怎麼樣了沒事嗎?還能堅持嗎?」凌柯在已經動到一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趕得上那隻手收回速度。
《仙木奇緣》
所以一個閃身就改變了目標,閃到了那被人偷襲的一人身邊,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身體,保證他不要掉落在雪地上,以防止體溫更多的流失。
那人的口中吐著大口大口的鮮血,一雙眼睛中暗含著微微的蒼綠色,看著一望無際的純白天空,天空上還有雪花在飄落,可是他的眼神中已經逐漸失去了光輝,就連身體也漸漸的失去了溫度。
一時之間氣氛沉默。
凌柯抱著那人的身體直接愣在了當場。
他甚至的連最後的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
只維持著嘴巴微微張開的模樣,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一樣,可卻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刻。
凌柯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甚至連痛苦都沒辦法痛苦,因為他和這人本就是萍水相逢,而他也根本就沒有保護對方的職責,只是是自己一路帶著這人,來到這裡的。
可卻讓這人死在了不明身份的偷襲者的毒手之下,骨子裡的正義感,讓他感覺到了痛苦難當。
不了解他的人,或許還真的以為他是一個面冷心也冷的傢伙。
可是了解他的溫書亦知道,凌柯已經陷入了自責之中。
蘇凡蹲下身子撿起來了那把用來偷襲的刀刃,敏銳的感覺到,上面縈繞著一股自己不喜歡的氣息。
而那隻斷手機他並沒有撿起來一看,只用這把偷襲了自己隊中的人的刀,插在手掌之上,舉起來,左右環顧。
「這隻手……」
溫書雪從震驚恍惚中回過神來,走過來把烤紅薯早就已經丟掉了。
她擦了擦自己的雙手,蹲下身子,蹲在蘇凡的面前伸出手。
「前輩,可否容我一觀?」
蘇凡頷首。
溫書雪直接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來了一雙手套,也不知她是從哪裡拿出來的,她的儲物袋早就已經壞掉了。
帶上那雙薄如蟬翼的手套之後,他並沒有從蘇凡的手中接過刀柄,而是直接取下了叉在刀鋒上的斷手,雙手合十,將斷手捧在手心中,好像是在用力握手一樣。
溫書雪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大概等了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就睜開眼睛,直接一把將斷手扔在了雪地上,鮮血又再一次濺射了出來,不過因為這裡過於寒冷,所以濺射出來的鮮血,僅僅只有兩滴。
整個手在被扔下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凍住了。
「發現了什麼問題了嗎?」蘇凡饒有興緻的問。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追尋前行的方法,而且僅僅只憑藉一隻斷手,能夠追溯出來什麼呢?
這隻斷手上又不可能留有記憶的片段,倘若是一個斷在這裡的頭顱,那還有些可能。
聽了蘇凡的問話,溫書雪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境,顯然她剛才狠狠地把那隻斷手扔在雪地上的行為,是一種泄憤的意思。
她有些挫敗:「……什麼也沒有。」
然後趕緊解釋:「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穫,只是並不是我想要的收穫,我從這這段手上追尋到了大概在這三天之內的記憶,但是記憶片段因為只有這一隻斷手,所以顯得零零散散,完全沒辦法構成一個完整的邏輯。」
「但是唯一能夠知道的事情,他並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凌柯猩紅著眼睛,抬起頭來。
溫書雪肯定點頭:「沒錯,我從他的記憶中得知是有一個人指使了他,讓他來這裡刺殺,除了前輩,我還有你和溫書亦以外的四個人的其中之一。」
「但是有關於那人的記憶,不管是容貌還是聲音,又或者是相關的信息,全部都空蕩蕩的。」
「對方非常的小心。」
那就是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凌柯再度低下頭,一句話都沒說。
「通天路開了。」
安寧在這時忽然說。
「這個時候?」溫書雪抬起頭。
在這裡沒有計時的道具,但是她可以掐著自己的脈搏計算時間,很明顯,通天路凍開的時間,比以前每一次開啟的時間提前了大概有兩柱香的時間。
這不正常。
而且更不正常的是,貫徹天地的通天路,顏色從純白變成了血紅。
「這不是單純的通天路,這代表著的是最終試煉也一塊兒開啟了。」安寧踏步走上通天路的側邊,伸手撫摸通天路的壁側。
「我本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這個場面,沒想到最終還是讓我見到了。」
「前輩可往一探?」安寧轉頭看著蘇凡,眼睛裡帶著如同清泉一般的緩緩流動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