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者很猖狂。
它得意洋洋的在蘇凡的面前遊動,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是一隻玉彩水母。
「沒有任何偽裝,任何幻術,能夠欺瞞安德維拉大人的眼睛,自然也沒有任何改變身體外貌的手段,能夠把安德維拉大人騙過去!人類,我勸你束手就擒,做安德維拉的人的奴僕,要不然我就在這裡揭穿你,讓你徹底葬生在這裡。」
「哼哼——」
寄生者水母很猖狂,也沒有逃走的想法——當然,或許也是他明白,以他現在的這個小破身體,不管逃到哪裡,蘇凡都有辦法把他抓回去。
畢竟,玉彩水母,是出了名的廢物,而且藏的還挺深,在深處自我綻放光彩,也是出了名的苟。
「沒想到也沒想到,你一個人類竟然有手段能夠騙得過那些腦子不好的小魚,真是想不到,他們的靈器檢查都能騙過去,我都有些驚訝了。」
寄生者繞著蘇凡轉了一大圈,態度頗有些指指點點,還有些審查蘇凡的意思。
最少,現在蘇凡感覺自己像是一塊攤販的案板上的豬肉,正在被上下的掂量打量,不知道買主什麼時候就會出價格。
這種感覺讓他微微皺起眉,他不喜歡這種感受,不過卻也並未多說,任由那個寄生得在他的周圍放肆。
反正他也沒打算給這個寄生者活命的機會。
能夠戳穿他的身份的海族……
寄生者是這麼可怕的存在嗎?
不論這個寄生者對他是善意還是惡意,都不能夠留下。
善意有一天也會變成惡意,倘若這個寄生者一時之間腦子想不開,被他帶出去以後,在其他的海族面前戳穿了他是人類的身份……
如果是碰到其他的海族,那還好,但要是鮫人,那他苦心經營到現在的一切,可就全部都毀了。
他的心裡還心心念念記掛著任天賜所說要給予他的報酬,所以他必須幫任天賜弄到芽星才可以。
「你是怎麼知道我是人類的?我自認為我的偽裝應該天衣無縫。」
蘇凡隨意的開口,似乎在聊天。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試探這個寄生者的底線。
而這寄生者似乎真的不擔心蘇凡會殺死他,直接就把自己如何發現蘇凡身份的原因,吐露了出來。
他得意洋洋,「當然是因為我們寄生者一族的天賦,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居然還能問出來這種問題,我現在倒是有些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
蘇凡眼眸低垂,沒有對這種明顯侮辱的話,做出任何反應。
他只是輕聲說道:「那還真是可怕,如果你們寄生者再多一些,恐怕就能夠稱霸整個蔚藍之海了吧,不過我很好奇,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強大,為什麼不直接出去拆穿我的身份呢?」
寄生者身體一僵。
他有些被戳穿而惱羞成怒的情緒,猛的爆發了出來,甚至連身體都不轉了,整個小身體不停的閃爍著光芒,這是玉彩水母被招惹生氣的表現。
不過蘇凡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這個被寄生的玉彩水母,和剛才的那個丑魚人一樣,這隻玉彩水母的身體表面,也出現了一些明顯不屬於它本來的樣子。
從頭頂開始,已經逐漸的出現了灰色的斑塊。
也就是腐爛的痕迹。
恐怕被寄生者寄生之後,主體都已經陷入死亡狀態。
而身體會根據實力的強大與弱小程度,慢慢的腐敗,在腐爛之後,寄生者就會重新更換一具新的身體。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寄生者羞憤道:「你懂什麼!那些魚尾巴,是能夠溝通的東西嗎?」
鮫人更偏向於光明種族,寄生者則是純暗黑種族,如果寄生者出現在鮫人面前,被驅逐的概率絕對是百分百。
另外還有百分之九百可能會被當場直接擊殺。
「看你的樣子也還算是機靈,所以才會選中你,沒想到你竟然也那麼愚昧不堪,現在快點給我選一個強大的身體讓我寄生,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寄生者頤指氣使,用命令的語氣,命令蘇凡,完全沒把自己當成外人。
而且在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來的意思也很讓人值得深思,那就是寄生者一字一句,口口聲聲,從來沒有掩飾自己任何的情緒。
不管是憤怒也好,還是嫌棄也罷。
各種情緒,寄生者都表現的淋漓盡致,尤其是那種高高在上,不認為會有任何種族能夠反抗他的意味。
這就讓人很值得琢磨了。
蘇凡也僅僅只是在書上見過有關於寄生者的記載,有關於寄生者的記載中,也只淺略地提到了一兩句話。
隨後再無有關於寄生者的信息。
如果不是蘇凡過目不忘,恐怕還沒辦法把眼前的這個東西,和寄生者聯想起來。
但是怎麼說……
這一次算是實打實的和寄生者有了一個照面,可寄生者留在蘇凡腦海中的印象,除了狂妄自大,能夠一眼看清各種障眼法,迷霧虛幻。
除此以外,好像只有一個可笑的狂妄。
貪婪,傲慢,偏見,無禮……
一點都不像是被訛傳訛傳的那麼可怕的寄生者。
當然,寄生者的手段,如果單拎出來看的話,還是很可怕的,但是配上這寄生者的智商,就讓蘇凡覺得有些忍俊不禁了。
他甚至在腦海中思考,到底是所有的寄生者都這樣,還是這個寄生者特殊這般。
如果是所有的寄生者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種族就是怎麼樣維續到現在的?
「我不知道你要怎麼和鮫人溝通,」蘇凡直接說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個寄生者,還敢這麼跟我說話,不太狂妄了嗎?」
他這句話有試探成分。
但凡這隻寄生者,有一丁點腦子,都應該開口威脅蘇凡,自己不是一個,而是有一群在這周圍,只是他一個流落到了這裡而已。
不過萬萬讓蘇凡沒有想到的是,這隻寄生者直接大大咧咧的開口,語氣態度依舊扎人,「就算只有我一個,那又何妨,像我這樣得天獨厚的種族,難不成,你還敢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