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太虛古境

  「……啊！」

  猛然睜開雙眼，蘇凡下意識擦了擦額頭。

  「嗯？」

  怎麼一點汗水都沒有，蘇凡有些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

  衣衫整齊，完好無損。

  蘇凡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溫潤如玉，毫髮無傷。

  「這是怎麼回事？」

  蘇凡驚了，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是正在跟恐鰲大戰呢嘛？

  這是哪？

  看了一眼四周，蘇凡發現，自己處於一片夜空之中。

  頭頂不遠處，就是宛如玉盤般的月亮和密密麻麻的星星點點。

  「這是哪？」

  蘇凡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

  「我死了嗎？」

  「死你個頭。」

  就在此時，一個有些無奈的男音響起，蘇凡立馬回過頭看去。

  青衣藍發，赫然是蘇凡在火窟恍惚中見到的男人。

  也就是……

  冥帝他爸。

  「前輩？你……」

  蘇凡叫了一聲，話卻突然噎住了一半。

  因為冥帝就站在青衣男子身邊，一臉恬淡的笑容，深深地凝望著蘇凡。

  「怎麼不說話了？」

  青衣男子怪笑一聲，飄身上前，來到了蘇凡身邊，一手撫著下巴，隨後用一種審時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蘇凡。

  「……」

  被青衣男子這麼看著，蘇凡立馬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渾身不自在。

  「蘇凡，我實在是搞不懂，我女兒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

  「額？！」

  蘇凡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晚輩長得帥吧。」

  青衣男子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

  「放屁，有我帥嗎？」

  「這……」

  蘇凡立馬想說自己更帥，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理智地說道。

  「自然是沒有前輩英武神明。」

  「這還差不多。」

  青女男子一臉滿意之色。

  「雖然沒我帥，但也算能看的過去。」

  蘇凡：「……」

  雖然他覺得青衣男子說的話有些大言不慚，但對方的輩分畢竟擺在那裡，加上自己跟冥帝之間的關係。

  蘇凡也不敢多說什麼。

  「你說說，你長得又沒我帥，實力又沒我高強，怎麼保護我的女兒，看你的樣子，應該只有一萬歲吧，這麼年輕，一定輕浮跳脫，男人，還是成熟一點的好，再說你……」

  青衣男子大有一副喋喋不休的趨勢，蘇凡也不敢多嗶嗶，只能低頭聽著。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年輕，輕浮……

  最騷的是，自己還沒法反駁。

  青衣男子少說活了百萬年。

  實力絕對是龍汶雪口中的仙帝之上。

  看到蘇凡被罵的有些可憐，還是冥帝走了過來，替他解了圍。

  「父親，你就別為難他了。」

  「……」

  見冥帝發話了，青衣男子總算是停止了「diss」蘇凡，他眼神柔和地看了一眼冥帝，又看了看蘇凡。

  「女大不中留啊，既然寶貝女兒都發話了，我也就不多說了，蘇凡，看在你為了冥界拚死一搏的份上，我勉強認可你了。」

  「是是是，多謝前輩認可。」

  蘇凡趕緊點頭哈腰道。

  青衣男子看著低著頭，滿臉恭敬之色的蘇凡，強忍著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說道。

  「嗯……這才有點樣子。」

  「還未問前輩尊姓大名？」

  「姓名？」

  青衣男子微微一愣，隨後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的名字，早就忘了，你就叫我的名號吧，東嶽大帝。」

  「是……東嶽前輩。」

  蘇凡恭敬地說道。

  「敢問東嶽前輩，此地為何處？」

  「這是我的精神空間。」

  不等東嶽大帝開口，冥帝就解釋道。

  「父親想要正式的見你一面，我就安排在這裡了。」

  「精神空間？」

  蘇凡愣了一下，隨後突然意識到什麼。

  「無雙，你的實力恢復了？」

  「……」

  冥帝有些古怪地看了看蘇凡。

  「嗯……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

  就在此時，東嶽大帝開口了。

  「明明是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

  蘇凡心頭微動，下意識說道。

  「難道是仙帝之上？」

  「喲？」

  東嶽大帝一愣，反問道。

  「你還知道仙帝之上，你怎麼知道的？」

  「額……偶然聽到的。」

  蘇凡打了個哈哈，搪塞了過去。

  「蘇凡，你身上的秘密太多，連我都看不太清，不知道我寶貝女兒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東嶽大帝長嘆了一聲。

  「好了，我也不多問了，蘇凡，你能得到冥炎的認可，說明你的品性是沒有問題的，你願意為了冥界拚命，光是這一點，在我這裡，就算過關了，原本還想跟你多聊一會，但冥界的事情還需要處理，下次再說吧。」

  東嶽大帝笑了笑，隨後伸出手，按在了蘇凡額頭中心。

  「蘇凡，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好好利用吧，希望下一次見面，我們不是在精神空間之中。」

  一股暖流湧起，蘇凡只感覺大腦脹的厲害，眼前的一切在瞬間天旋地轉起來，搞得蘇凡有些噁心。

  過了好一會，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東嶽大帝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東嶽前輩呢？」

  蘇凡揉著腦袋問道。

  「父親走了。」

  「走了？去哪了？」

  蘇凡傻傻地問道。

  「回太虛之中了。」

  「太虛之中？」

  「嗯。」

  冥帝點點頭，伸出雙手，替蘇凡按摩著腦袋。

  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湧上蘇凡腦海，瞬間清明起來。

  「我好了，無雙，不用了。」

  冥帝收回手，接著說道。

  「既然你知道了仙帝之上，我也不多做解釋了，為了六道的平衡，天道立下了秩序，凡是突破了仙帝境界，達到仙帝之上的，都無法留在仙界，只能前往太虛。」

  「太虛是哪？」

  「太虛古境，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父親沒有跟我多說。」

  「……」

  蘇凡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那你呢？你現在應該是仙帝之上吧？」

  「是……」

  「那你要前往太虛古境嗎？」

  看到蘇凡緊張的樣子，冥帝噗嗤一笑，說道。

  「可去，可不去。」

  「？？？」

  「我身處冥界，乃是冥界之主，冥界還需要我來治理，算是天道給予我的福利吧，只要我不想，就可以一直留在冥界，當年父親也是在我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才選擇離開的。」

  聽到這話，蘇凡這才鬆了一口氣。

  「嚇我一跳。」

  「怎麼？害怕我走嗎？」

  看到蘇凡的表情，冥帝微微一笑，有些調笑地問道。

  「那肯定啊。」

  蘇凡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要是走了，我還怎麼去婆娑堤啊，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冥帝：「……」

  原本想調戲一下蘇凡，沒想到竟然被反殺了，冥帝心中微微有些鬱悶。

  蘇凡倒沒怎麼多想，心直口快地說出了自己的念頭。

  見冥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蘇凡有些疑惑。

  「你怎麼了，無雙？」

  「你盼我別走就為了去婆娑堤？」

  「……」

  蘇凡啞口無言，冥帝心中一絲絲鬱悶立馬消散而空。

  「好了，別太在意，我逗你玩呢，我知道你的想法。」

  一聽這話，蘇凡頓時長出一口氣。

  就算冥帝的境界再高，也是女人。

  女人的思維就是這麼的古怪。

  「無雙，那個……仙帝之上是一種境界？」

  一番嬉笑過後，蘇凡立馬有些好奇地問道。

  「父親曾經說過……上位者，當至無情，所以我便印證了無情之道，可是隨著我這麼多年的領悟我才漸漸發現，無情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沒有感情，而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我的心在支配我的七情六慾，而不是我的七情六慾來支配我的心。」

  冥帝的一番話看似簡單平靜，可是蘇凡仔細想來，卻又奧妙無比，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直到和你相遇，蘇凡，我才徹底明白了這一道理，成功突破枷鎖，更近一步，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我？我也沒做啥啊。」

  蘇凡有些委屈地說道。

  「我做了那麼多，也沒見你被打動啊。」

  「你所見到的，並不是我心中所想的。」

  冥帝搖了搖頭。

  「大俗既大雅，雅俗共賞，我所證之道亦是如此，無情到極致便是有情，對待萬物無情，也就相當於用一種相同的感情對待萬物，無情也是一種感情。」

  「這個……」

  蘇凡撓了撓頭，隨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那我呢，你對我也是跟萬物一樣的感情嗎？」

  冥帝愣了一下，聽到蘇凡這樣問，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倒是把我問住了。」

  冥帝想了想，接著說道。

  「就當你是一個例外吧，父親說過，你的命格，他都看不清，你身上藏的秘密，怕是比天還高，比海還深，你不算在內。「

  「這也太賴皮了吧！」

  好傢夥，蘇凡直呼好傢夥，直接把自己當例外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處理恐鰲嗎？」

  「是的。」

  「那恐鰲也是仙帝之上的境界嗎？」

  冥帝點了點頭。

  「這隻恐鰲我聽父親說了，乃是上古時代封印在冥界的一隻惡獸，實力強勁，被天道出手鎮壓，封印在冥界，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封印之力漸漸鬆動，本來並無大礙，可惜董青連續吸收了三千年的天道封印之力，致使封印破碎，這才造成了如今的結果。」

  「上古時代？又是上古時代？」

  蘇凡眉頭微皺，最近自己碰到的事情怎麼都牽扯到了上古時代。

  這煩人的是，知道上古時代的人幾乎沒有。

  就算是商言，也需要查閱典籍，才能找到一些上古時代的蛛絲馬跡。

  「你也知道上古時代？蘇凡，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啊？沒有，沒有，我只是聽說過，聽曉溪山的人說過，就是那群算命的神棍。」

  蘇凡趕緊解釋道。

  見他似乎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冥帝也沒多問，伸出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回去吧，一切都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