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心魔蘇凡
姬浩言離開客棧后急忙返回城主府。
城主府內幾個賓客見到他回來，也是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姬大哥，你說的朋友呢？怎麼沒見你帶過來？」
「聽聞是一個絕色佳人，不知道這人可否就是姬兄心中念想之人啊？」
「能讓姬兄如此著急，只怕應該是這妙人了，看來我等要多一個嫂子了。」
「哈哈哈，如此甚好，免得姬兄到處瞎跑。」
「……」
幾個人的打趣話語自然落進了姬浩言的耳中，不過於他來說卻是自然而然的略過。
姬浩言看了眼他們，沉聲道：「幾位，我有要是需要離開，見諒。」
說罷他便轉身往外走去，而城主府門口，一道通道裂縫緩緩出現。
不等這幾人反應過來，姬浩言就已經進入了裂縫之中，已然是離開了百安城的範圍。
通道的另一端，正是小天元主人西海仙人所在的宮殿之前。
宮殿前的兩隻雪白靈虎見到姬浩言前來，起身將其直接攔下，擋住了他的去了路。
姬浩言忙拱手行禮，恭敬道：「兩位師兄，我有要事稟報，還望讓我進去見一下師尊，此事事關重大。」
「不可！」
「師尊閉關，不見！」
兩隻靈虎也是各自開口，吊睛大眸中滿是嚴厲。
「二位師兄不要誤會，師弟真的有事情稟報，我那裡來了一個人，我懷疑是張家的張默凡，還望師兄通報一聲。」
姬浩言神色難看道：「師弟已經敗於他手，九柄飛劍盡數失落，望二位師兄看在師兄弟的情分上，放我進入。」
聽到這話，兩隻靈虎互相看了眼，眼裡閃過一絲的驚疑。
他們一眾師兄弟中，唯獨姬浩言修鍊了御劍之術，如今居然將自己飛劍輸了，這可就讓人有些意外了。
左手邊的靈虎嘆了口氣，搖頭道：「師弟莫要為難我們，師尊閉關前就曾囑咐過我們，誰也不能打擾他，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隻靈虎也是點頭回應。
他們雖然有些同情姬浩言，但著實有命令在身，不能放姬浩言進去。
這時，宮殿之中傳來一聲沉悶回應。
「讓他進來！」
聽到這話，兩隻靈虎眼裡閃過一絲欣喜，急忙匍匐在了地上。
「是，師尊！」
兩虎同時出聲回應。
姬浩言也是喜出望外，忙拱手恭敬道：「多謝師尊！」
話罷，他便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大殿，不過也只是站在了大殿門口處，一臉敬畏的看著面前的一片汪洋。
他也算是知道一些事情，知曉西海仙人的本體就在這汪洋之下，所以不敢靠的太近。
宮殿內的汪洋也出現了一絲的漣漪，瞬間開始捲動了起來，一時間整個汪洋波濤洶湧，其中更是有一股驚天之勢。
看到這一幕，姬浩言忙跪在地上，恭敬道：「弟子姬浩言，拜見師尊。」
汪洋最中心處，一個由海水匯聚而成的人影緩緩出現，緊接著便是慢慢的凝實，化作一個身材健壯的老人。
這老人盤發而起，身上的穿著淺藍色誇大道袍，看似上了年紀，但氣血卻要比壯年修士還要恐怖，整個人身材有八尺之高，周身氣血之力隱隱有開山之勢。
一步邁出，老人已經站在了姬浩言面前，那種恐怖的氣血更是讓姬浩言滿頭大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而這人正是小天元的主人——西海仙人！
「你的飛劍全沒了？」西海仙人緩緩問道，語氣強勁有力，絲毫不像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
姬浩言敬畏點頭，道：「弟子給師尊丟臉了，九柄飛劍盡數被奪。」
「中州張家的人？」西海仙人繼續問道。
「弟子猜測是張家的張默凡，年輕一輩除了他煉體最強之外便再無他人。」姬浩言沉聲回應。
西海仙人沉默了下來，雙眸中滿是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他才嘆了口氣道：「張家的人不會來小天元的，當年張家答應過我的，你遇到的應該不是張家的小輩，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
「是！」
姬浩言沒有一絲反駁，將之前遇到蘇凡的后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說蘇凡交代的話，反而添油加醋，編排蘇凡主動上門鬧事。
西海仙人輕哼一聲，笑道：「浩言，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稟師叔，共一百九十八年。」姬浩言跪地回應。
「快兩百年了啊，沒想到時間過去的這麼快，算算時間也該到這一天了。」西海仙人莫名其妙的說道：「你且說說那人的模樣，莫要再瞎說，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
頓時，姬浩言渾身冷汗流下，已然是知曉自己說謊被看穿了。
姬浩言忙道：「回稟師尊，那人長的很是俊秀，修真界中難有人與其相比，似乎是專修鍊體之人，體魄強悍，弟子的飛劍沒有一柄傷到他，而且那人還讓我給師尊帶句話。」
「哦？帶什麼話？」西海仙人低頭道。
「他說他時來探望師尊您的，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還說來看看師尊您的身體如何，是否扛……抗揍……」
姬浩言說完便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力氣也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已經癱在了地上。
不過西海仙人卻長嘆一聲。
果然是他啊。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那副模樣嗎？
長生不老，好生讓人羨慕。
「哈哈哈，沒想到幾千年了，他居然還記得我，看來我這把老骨頭得活動活動了。」
西海仙人大笑一聲，已然是打算要去見蘇凡。
「師尊……認識那人？」姬浩言驚恐問道。
「認識，算算時間，我們也有幾千年沒見了，當初我敗在了他的手上，手段盡出也拿他沒辦法。」西海仙人沒有絲毫隱瞞，反而像是看開了一般。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有了一絲的解脫之意。
不過這話落在姬浩言的耳里，卻讓他渾身冰冷。
幾千年？
那人明明和他一般大小，甚至年紀比他還要小，怎麼可能活了幾千年？
而且師尊還敗給了那人，這絕對不可能的。
師尊可是散仙，整個修真界最強的存在，誰有資格讓他一敗？
「師尊說笑了，那人看模樣比我還小，怎麼可能和師尊認識，恐怕是師尊記錯了吧。」姬浩言低頭乾笑道。
西海仙人卻搖了搖頭，解釋道：「你可知道昊天宗的謫仙？」
姬浩言點頭道：「謫仙名諱響徹修真界，弟子自然知曉，天機榜第一便是他，傳聞他有長生不老……」
話還沒說完，他的心裡猛然冒出了一個恐怖的念頭。
對啊，長生不老。
如果那人就是謫仙，那也就說明了自己見到的容貌並非是正常年紀。
先到這裡，他就感覺后脊發涼。
謫仙啊，他居然挑釁謫仙，而且還活了下來。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西海仙人看了眼他，含笑道：「明白了？輸給他你不丟臉，畢竟你的御劍之術還只是皮毛，或許他也就用了一成的實力吧。」
「師尊，您真的和他交過手，而且還輸了？」姬浩言艱難抬頭問道。
「沒錯，我們交過手，我輸的也是一塌糊塗，萬千法術於他無用，為師也破不了他的體魄。」
西海仙人輕輕點頭，眼裡滿是回憶之色，笑道：「也正是那一次，我下決心專修體魄，這才在雷劫下苟活，否則只怕為師早就死在雷劫下了。」
姬浩言震驚的看著西海仙人，不知如何去接這話。
如果這話是真的，那豈不是說蘇凡成就了現在的西海仙人？
「行了，他來了我也該去見一面，有些事情我還得問他才是。」西海仙人長嘆一聲。
「師尊，您是要和他……再度交手？」姬浩言忙問道。
西海仙人點頭道：「修士就是要去爭，既然當年輸給了他，那現在自然得爭會這口氣，不過我們動手只怕整個西夢州要沒落了。」
他自然也清楚動手的下場，可蘇凡是他的心魔，要是不交手，這輩子都難以安心。
西夢州已經亂了，那邊不用理會了。
「浩言，我會盡量拖住蘇凡，你和白虎兄弟去聯繫其餘的師兄弟，讓他們都離開西夢州吧，今後修真界再無小天元了。」
西海仙人長嘆道：「我是散仙，他是謫仙，這已經算是仙人的交手了，西夢州是沒辦法承受住的，儘快去把西夢州的人驅散，帶著他們離開的越遠越好。」
這話聽起來好似是交代後事一般，讓姬浩言也是一陣的意外。
難道……
師尊到現在也沒有把握嗎？
這怎麼可能？
「師尊，您……」姬浩言話到嘴邊不知如何開口。
西海仙人笑道：「我早就活夠了，不能飛升仙界，活著又有什麼意思？與其待在這裡等著，不如直面心魔，而蘇凡便是我的心魔，這一戰是遲早的事情。」
姬浩言心中雖有不舍，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參與進去，無異於是找死，西海仙人給他們時間逃離，那他們必須得把握住。
「你的飛劍被奪，今後修鍊也會受阻。」
西海仙人拿出三柄手指長的飛劍，遞給姬浩言道：「這三柄飛劍陪了我幾千年了，你定要好生照顧，今後他們便是你的師尊了，劍靈會告訴你如何修鍊，切記不要想著報仇，我和他這一戰是命中注定，你把這話也告訴其餘師兄弟。」
姬浩言跪地磕頭，面露不忍之色：「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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