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揮鋤頭挖坑
聶然去洗澡才想起自己的行李還在之前住的酒店, 沒有換洗衣服,於是又跑到現在的酒店臨時買了兩套。她買衣服的時候,看到牆上掛鐘顯示的日期, 嚇了一大跳,又找店員確定日期,頓時鬱悶了。
生日都沒過成!
她買好衣服, 回去洗完澡,渾身清爽地下樓, 便遇到師兄來叫她, 說師婆有請,把她領到茶廳, 便見到師公師婆正在跟一個老頭喝茶,旁邊還陪坐著一個年齡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聶然抱拳:「師公好,師婆好,爺爺好。」
楊丹青招呼聶然坐下, 介紹道:「這位是葛老,專程為齊承應和齊淵失蹤的事情而來。百萬讓馭獸門擄走了,他舅舅追去秦嶺也失了蹤,但這些都是傳聞,沒有確切證據, 也沒有他們的具體行蹤。」
聶然非常意外, 詫異地問:「還沒找到百萬嗎?齊舅舅也失蹤了嗎?」百萬舅舅不是管宗教局的嗎, 又是麒麟獸,宗教局不管的嗎?
呂青鋒說:「齊寒山前天下午才來找過雪嶺。你之前昏迷不醒, 也是中了馭獸門的暗算,是齊寒山為你尋來的解藥,應該是想請你幫忙一起尋找百萬。葛老的意思是, 若是你們這邊有什麼進展可以互通有無,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提。」
聶然「哦」的聲,心念微動,問:「那宗教局的那苟不同逮我的事怎麼算?還有今天那伙人,說什麼我當街行兇幹嘛幹嘛的,我那是自衛好不好?你們宗教局好不要臉啊,偷偷放毒搞偷襲,手段真是夠下三濫的。」
楊丹青清清嗓子,說:「不得無禮。葛老不是宗教局的。」
聶然心說:「那還說個屁呀。」
葛青已經看出聶然還是個孩子性格,笑道:「我不是宗教局的,但有便宜行事之權,可以先斬後奏。」
聶然懂了,抱拳,說:「抱歉哈,我還以為你是宗教局的呢。」她頓了下,說:「那問你個事唄,我爺爺的通緝令撤了沒有?」
楊丹青和呂青鋒默默地互覷一眼,又不動聲色地看著聶然。他們可是知道這是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主,齊應承答應了要幫他撤掉翼蛇的通緝令,又鬧出苟不同的事,如果沒撤,怕是要翻臉的。
葛青說:「我回頭問問。」
聶然說:「別回頭啊,現在問。」
葛青掃了她兩眼,取出手機,當場打電話讓人去問。
齊應承已經把申請遞上去了,在等審批,還需要進行調查評估。電話那端還提供了一個消息,苟不同把聶然在川渝地界犯的事都上報了,眼下已經把她列為危險級別,可以隨時實施抓捕。
聶然心說,「得,我爺爺在榜上,我也上去了。」
葛青對聶然說:「應承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給你辦好,這個你儘管放心。
聶然心說,「再說吧。」她氣不順,跟葛老又不熟,當即說道:「我師父的貓死了,她傷心難受到病倒了,我要留在家照顧師父。抱歉啊,幫不了你們什麼。」她說完,又朝呂青鋒和楊丹青抱拳:「師公師婆,我去照顧師父了。」說完,起身走了。
葛青目送聶然離開,扭頭看向他倆,說:「苟不同跟馭獸門的事,我們會調查清楚。只是這封妖窟和鎮獄火,覺得實在不適合肆意走動。這動輒鬧市區放出鎮獄火開啟封妖窟,實難保障公眾的安全。秦嶺和嘉陵江都是個好地方。二位真人再好好考慮考慮?」
楊丹青說:「葛老精通六壬神算,不如給聶然算一卦?」
葛青猶豫了下,說:「可。只是需要借她一樣東西,再借一間靜室。」
楊丹青應下,把楊雪嶺算卦的靜室借給他,又親自去找聶然要了一縷頭髮給葛老。
聶然可知道頭髮有多重要,很不放心,問:「這是要幹嘛?」
楊丹青說:「給你算命。」
要不是對著親師婆,聶然真想翻個大白眼。她最討厭最看不起的就是算命的。
那不屑之情寫於臉上,楊丹青滿臉無語:你師父最擅長的也是這個。
不過,親徒孫,不好開懟,楊丹青懶得搭理她,在樓下客廳等葛青算完卦出來。
聶然跟楊丹青打過招呼,便出門了。她要去買手機、補卡,還要到之前住的酒店退房取行李。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葛青才臉色蒼白地出來,一副耗費極大精力的模樣。他看到楊丹青,感慨道:「不平則鳴,不默而生,心中有道者,可為道萬死不辭。」他說完,拱拱手,帶著孫子告辭離開。
葛青回到酒店便發了份密報回去,之後便帶著人秘密奔赴秦嶺。
聶然因為半個多月沒回酒店,又沒續房費,行李物品都收到了前台存放。她補了拖欠的幾天房費,取回行李,又跑去買手機補卡。她補好卡,把手機備份導進來,給伍慧打電話報平安,又跟狗哥聯繫,才知道他在渝市,正跟烏鱧在一起,於是又跑去找他們。
烏鱧住的江景別墅,房子就修在江邊,後院就是私人碼頭,還停著遊艇。
他的別墅里特別多的保鏢,可以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都是妖怪,基本上沒有普通人。
聶然踏進門,真有種進妖怪窩的感覺。
烏鱧早早地等在門外,恭敬地迎著聶然進門,見聶然盯著保鏢看,從臉上細微的表情看出端倪,趕緊解釋道:「以前不這樣,最近不太平,這才添了人手。」他請聶然進入客廳,便見到一條腿打著石膏還拄了根拐杖的狗哥。
這才多久不見,又讓人打斷了狗腿。聶然問:「誰打的?」
狗哥說:「不知道,中了暗算。幸好老烏來得及時,不然怕是又要遭回罪。」
聶然看向烏鱧:你的地盤,你不知道是誰幹的?
烏鱧知道她昏迷了一段時間,請她入坐后,詳詳細細地把外面的傳言及渝市如今的情況都告訴了聶然,說:「僅京里,就出來了不下十波人。有些是公派出來的,連葛青都來了,還有私人派出來的。」
聶然才剛見過葛青,問:「他很厲害嗎?」
烏鱧說:「精通大六壬神算,不說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年吧,那前後算上幾十百來年是沒問題的,這要是誰給他點頭髮、指甲什麼的,幾歲尿褲子玩泥巴都能算出來,什麼時候生、什麼死、什麼時候有劫,基本上都逃不過他的算。神算門的霍老婆子比起他都要差一大截。」
聶然聽到幾歲尿褲子幾歲玩泥巴都能算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知道頭髮不能隨便給人!下次師婆來要也不給了,親師父來要也不給了。
狗哥問:「怎麼了?」
聶然說:「他剛要了我一截頭髮走。」說完,把劉海旁邊剪短的一小綹頭髮給狗哥看。
狗哥說:「哦,那沒事,算你,就算他是葛青也得折個十年八年壽……咳,算了,不說這個。」
聶然滿臉古怪:又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狗哥說:「本來你的來頭,算起來就很要命的,而且,教主……咳,老闆當初怕楊雪嶺提前找到你,還在你身上做過遮掩,又下過咒術。他原本是想坑楊雪嶺的,結果楊雪嶺多精啊,不上當,沒坑著。」
聶然可知道師婆有多嫌棄師父學那什麼大六壬術,心說,「八成不是師父精明,而是師婆不讓算。」不過,師父真要有本事的話,能不能算、可不可以算,心裡總是有數的吧。
她看狗哥跟大黑魚混在一起,便知道這八成已經是自己人了,估計不會再想著自立山頭當土霸王聽調不聽宣什麼的,她自然見好就收。
狗哥把馭獸門的事告訴聶然,說:「馭獸門是用妖怪的血骨建起來的,死在道士和尚手裡的妖怪加起來都沒馭獸門的零頭多。如果只是進入人類中被抓,那我們也認了,馭獸門抓去的大部分妖怪,都是隱藏在深山大澤里修鍊的不出世的妖怪。他們馭使妖怪作惡,還讓我們通靈教背鍋。通靈教臭名昭著,部分原因是想要救出山神奶奶幹了些出格的事,再就是後來教主被關在封妖窟,錦毛虎不幹好事,各個堂也沒了規矩。另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馭獸門的鍋,都是咱們通靈教給他頂了。大小姐,你要是去馭獸門救百萬,我們同你去。」
聶然問:「誰說我要去救百萬的?百萬是麒麟獸,自有葛青他們去救,關我什麼事?」
狗哥無語。
烏鱧滿臉詫異地看著聶然:都知道你倆成天湊一塊兒,齊寒山守在渝市等你,你竟然不去救?
鱉金老萬說道:「比起麒麟獸,自然是大小姐手裡的起死回生、返老還童葯更誘人。他們抓麒麟獸,目的是為了誘大小姐入局,大小姐這時候去救,反而會落入圈套。」
狗哥也想,也是。就聶然那狗性子,老子被抓,她都不著急的,跟百萬的交情跟比得過跟老子的?
聶然問烏鱧:「鬼洞裡面有什麼?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
烏鱧說:「我們派去探查的手下折了好幾個,老萬後來親自去了一趟,只看到蛛網,到處都是蛛網,火燒不斷,刀子砍上去就被粘住。可我沒聽說有什麼厲害的蜘蛛精。」
狗哥說:「有啊,山神奶奶從封妖窟里出來的那天,我見到過一隻皮卡那麼大的母蜘蛛,腰部以上呈人形,腰部以下呈蜘蛛模樣,品種是我沒見過的,教主也不認識。它進封妖窟的年頭應該比我們早得多。那隻蜘蛛妖也很怪,照理說,她只有一半化成人形,道行應該不高才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關在內窟。」
聶然說:「山神奶奶之前不也只是半人半蛇嘛。」
狗哥說:「山神奶奶是能夠完全化人的,而且是有香火供奉的,那母蜘蛛身上沒有香火功德。」
聶然說,「行吧,我回去問問師父。」說完便準備回去。
狗哥告訴她,「苟不同盯你們很緊,你們的手機都被監聽了,電話、簡訊、甚至可能群聊信息都不安全了。」他說完,對聶然說:「你沒發現進來后,手機沒信號了嗎?給屏閉了。我的手機都是放外面的。」
聶然皺眉,說:「那人怎麼這麼煩。」她說完,走了。
聶然回去后,正準備去找楊丹青問蜘蛛精的事,便見茶廳坐著客人。
楊丹青拿起杯子喝茶,一副端茶送客的模樣,有點不愉快的樣子。
旁邊坐著一個老頭子,老態龍鐘的都快走不動了,看起來歲數比師父的外婆還要大。
老頭子的身後跟了一堆隨從,排場極大,一看就是來頭不凡的樣子。
老人家見到聶然探頭望來,招手,說:「是聶然吧,來。」
聶然過去,打招呼,「老爺爺好。」
老人家笑道:「好好。」對聶然誇讚道:「你這孩子長得真好。」
聶然問:「你是為返老還童丹來的吧?」
老人家頷首,滿臉和氣地說:「不怕你笑話,歲數大了,怕死,能多活兩年也是好的。」他說完,朝身後站著的保鏢模樣的人微微側頭。
那人當即把帶來的盒子在聶然面前一一打開,有珍稀珠寶、藥材、文玩古董,還有一張沒設密碼的銀行卡。
聶然掃了眼,興趣缺缺。對於不能拿的錢財,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老人家說:「據我所知,白堂狼底下的腐屍花是人為培育的,想必當初培育之人,為防萬一,必然不會只培育那一株。錦毛虎是你的手下,你既然能找著那地方,想必還有其它線索。只要你告訴我線索,無論想要什麼,儘管提。」
聶然心說,「我要說了你也不會信。」她說道:「老人家,您想得可真美。那藕是吸取精血長出來的,白狼堂為什麼會被掃平,相信老人家也是知道的。其它地方還有沒有這東西,我是不知道,但是如果我知道,那肯定也會變成沒有了。」
老人家將放在桌子上裝文件的牛皮紙袋遞給聶然,說:「不知這從何解釋。」
那袋子已經拆開了,文件也像是被人看過,翻得有點亂七八糟。聶然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楊雪嶺的住院病歷,還有入院時和出院時做的各種檢查結果。
老人家說:「能讓此物發揮如此功效,必是將此物鑽研透了的,聶大小姐是如何得知此物的使用方法的呢?此物為錦毛虎擅自培育,還是令祖指使,又再將此法傳授於你?據我所知,聶大小姐是想給令祖撤銷通緝吧,若是此事算在令祖頭上,想必他這通緝令是撤不了的,並且還會再次遭到清剿。」
聶然捏著楊雪嶺的病歷,這次是真的怒了。她心說:「好啊,你們都想要返老還童葯,就別怕我給你們挖坑了。」她說道:「生命之髓跟腐屍花是共生的,長在腐屍花的根莖之中,由腐屍花的根重重包裹,且它們的根極為相似。書上說,但凡劇毒之物,七尺之內,必有解藥。這生命之髓跟腐屍花,便是這道理。我爺爺說,要挖生命之髓,必須以鱗片覆蓋全身,不留絲毫縫隙,再以真氣裹覆在鱗片之上,以免沾上腐屍花的漿液,還得防止根須鑽進鱗片下。我是血肉之軀,沒有鱗片,我爺爺的法子對我不適用,挖不了。我爺爺關了這麼多年,功力大損,也挖不了,所以我找了百萬。馭獸門抓過我們通靈教很多妖,你說,馭獸門這次抓百萬和齊舅舅是幾個意思?」
「爺爺說當初他種了三朵腐屍花,一朵在南市,狗哥跟錦毛虎的屢次衝突,錦毛虎起異心,都是因為這個。第二朵在崑崙,爺爺說那地方風水好,但沒長成,具體原因他沒細說。第三朵,在秦嶺。秦嶺離巴山近,山神奶奶被封在巴山腳下大瑤村封妖窟里,近,又沒有巴山離封妖窟那麼近,所以嘛,選擇了種在那裡。」
老人家問:「秦嶺什麼地方?」
聶然扔給他一個白痴的眼神,起身走了。
老人家頓時懂了。馭獸門既然已經知道有此物,必然早就派人看守起來了。如今怕是在他們的手裡。他拱拱手,留下謝禮,便要告辭。
楊丹青沒收他的東西,讓洞天觀弟子把人送走了。
聶然等他們走後,才問起蜘蛛精的事。
楊丹青告訴聶然,封妖窟里的妖都是洞天觀歷代陸續封進去的,能被關進去的,除了山神奶奶這種有功德護身的個例,其餘的都是難以殺死才關進去的。這麼多年下來,到底關了些什麼妖怪進去、那些妖怪有些什麼神通本事,他們也不太清楚了。不過,既然知道有封妖窟里逃出來的妖在附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聶然看楊丹青一副要自己去的樣子,說:「我跟師父去就好了。」師婆這麼大把歲數,還是歇著吧。
楊丹青沒意見。反正有聶然去,基本上難有妖怪能在她手上蹦躂。她問:「你不打算去救百萬啊?」
聶然說:「讓那些想挖藕的人去唄,我都把藕吃到肚子里了,著急什麼,怎麼也得給別人留幾口吧,省得他們來找我們麻煩。」
楊丹青心說:「你可真是不怕事大。」她大把歲數的人了,也管不了多久了,只要不太出格,由得他們蹦躂,她懶得管了。
聶然去找楊雪嶺抓妖。
楊雪嶺正拿著一個超小號和奶瓶在喂貓,不想出門。
花狸,一副剛出生的小崽子樣,連眼睛都沒睜的。
楊雪嶺的理由都是現成的,「我出門了,誰來餵奶。」
聶然:「……」說得好像是你生的似的。她說:「奶粉嘛,誰喂都一樣啊。況且,餓兩頓又餓不死。萬一蜘蛛精懂陣法怎麼辦?」
楊雪嶺說:「蜘蛛精懂陣法的概率跟你考試不作弊考第一名差不多。」
聶然想了想,換個角度勸,「師父,你覺不覺得花狸現在的品種,光喝奶粉會沒營養。」
楊雪嶺說:「我在她的奶粉里搗了丹藥。別想騙我拿蜘蛛喂貓,貓不吃蜘蛛,也不吃妖丹。」
聶然說:「萬一還有別的寶貝呢?」
楊雪嶺說:「有你呀。
聶然好說歹說,說不通,這時候就又想起百萬的好來。她心說:「算了,我也不去了,我去找百萬。」又想起狗哥說苟不同監聽手機的事,把這事告訴了楊雪嶺,同時把手機扔給楊雪嶺。她又再一想,萬一師父翻看自己手機里存的照片怎麼辦。苟不同他們監聽手機,會不會也能看到相冊里的照片?
聶然越腦補越不開心,不樂意了,決定坑一把苟不同。
她把手機關機,又跑出去重新買了個手機,換了張新卡,再找了個四下無人的地方鬼鬼祟祟地給翼蛇打電話,問他鬼窟蜘蛛精的事。
山神奶奶跟蜘蛛精一起關在內窟,還是知道點消息的,告訴她,那隻蜘蛛的肚子特別大,快產卵了。
聶然「哦」了聲,又問:「爺爺,秦嶺那朵腐屍花到底在什麼位置?崑崙的那朵沒種活,白狼堂底下的那朵讓我挖出來吃了,秦嶺那朵……你不是說留給山神奶奶的嗎,快熟了,現在可是有好多人去搶了。我把消息給透出去了,等他們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翼蛇大怒,「你個瓜娃子!」
聶然說:「他們把百萬抓了嘛,我又撈不到,你又帶山神奶奶出國了。今天來的那老頭還拿師父當威脅,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師父有多銼,但她對我挺好的嘛,而且我都吃了……咳……那個……我幫你再搶點回來唄。」
翼蛇氣得直喘,說:「老子遲早有天要讓你氣死。」
聶然問:「到底在哪個位置嗎?」
翼蛇說:「你覺得我會不會在電話里告訴你?等老子回國再說。」說完,掛了電話。
聶然又給翼蛇打電話,把他還在通緝榜上的事說了,說:「你回國當心點哈。」
翼蛇一句話沒說,掛了電話。
苟不同和塗鐘鳴正坐在儀器前聽著聶然的通話。
聶然從出來后,他們便一直跟著。在她補卡后,在監測範圍內,通過手機,把她跟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苟不同問塗鐘鳴,「塗老覺得可信度有幾成?」
塗鐘鳴說:「聶然打的應該是想渾水摸魚的主意。她如果騙白登樓的話,那老頭髮起瘋來,可是能把洞天觀撕了。上次玉天虛把楊雪嶺打成重傷,洞天觀出來維護一通,便讓聶然死生踏地的給洞天觀賣命了,對師父比對親娘還親。這次白登樓拿楊雪嶺做威脅,再加上通靈教跟馭獸門的過節,聶然肯定不會樂意,便想挑起他們兩虎相爭,好坐收漁利,趁機搶走東西。」
苟不同還是有點疑慮,「沒聽說邱門主提起這事,之前一點風聲都沒透。」
塗鐘鳴說:「可他們逮小麒麟獸,一得手便馬不停蹄地送走了,這事情可是繞開了我們的。這麼著急,應該是提前知道些咱們不知道的事。」這解釋,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
他看聶然行事,那也是想一出是一出,顧頭不顧腚的衝動性格,要說她刻意布局,太為難她那精怪投胎少了點靈竅的腦子。如果是聶然臨時起意說謊,那馭獸門當場悄悄轉移帶走小麒麟獸的事又怎麼解釋?
一個念頭劃過塗鐘鳴的腦海,他對苟不同說道:「小麒麟獸跟聶然走那麼近,連那靈藕都是分著吃的,他還吃的大頭,你說,會不會是聶然已經把那葯的事告訴了他,才哄得小麒麟獸心甘情願到腐屍爛坑裡去給她挖葯的?」
苟不同茅塞頓開,「邱老怪早就想到這一層了,所以用聶然和楊雪嶺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拖著我們,他自己只怕已經帶著麒麟獸……」
塗鐘鳴用力地拍拍苟不同的肩膀,說:「不同,孩子六十歲再生都來得及,錯過這最後一株,哪怕能夠找到種子再種一株,都得等好幾百年,我們可等不起。他邱老怪一隻腳踏進棺材里,可更等不起。」同樣的,自己也等不起。那東西可是挖出來當場洗乾淨就能生吃的!自己辛苦跑一趟,給邱老頭作嫁?開什麼玩笑!
苟不同說:「我立即調派人手,連夜出發。」他是快六十歲的人了,幹不了幾年就要退休了,兢兢業業了大半輩子,總得趁現在給自己謀點好處吧。三個兒子全沒了,想要再生,身體年輕強壯點,都容易些。
作者有話要說: 聶然:我講沒有第二株,你們肯定不信,那就再編一株,反正上當的又不是我。
翼蛇:瓜娃子!!!!!!你就不想想,錦毛虎種的腐屍花是從哪裡來的???????
聶然:搞忘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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