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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貓溜了

  婚禮儀式結束,  宴席開始,新郎新娘過來敬酒。

  姜豫家裡大多數人都是做生意的,或者是在當地的公務員隊伍中有點小職位,  只能算是略有家底的小富家庭。姜存善看聶然請來的這些人的排場就知道非一般人,  特意叮囑姜豫從女方賓席敬起,  並且親自帶著自己的大兒子、二兒子作陪,  順便好認認人。

  女方親友桌也做了調整,  第一桌除了兩位當初幫助過伍慧的兩位老教授,  分別就是齊應承、翼蛇、山神奶奶、楊丹青、呂青鋒、楊雪嶺、聶然、百萬。在他們看起來非常了不起的譚真人,在女方這邊坐到了第二桌,厲處長、章處長、蔣大師他們,  那都排在好幾桌以後去了。

  伍慧懷有孩子,  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

  姜存善等新人敬完酒,便請聶然給大傢伙介紹認識下。

  聶然起身,介紹,  「這是吳爺爺、這是章奶奶,  這是我爺爺,  這是我奶奶,這個我師公,這是我師婆,這是我師父,這是百萬,  這是百萬的舅舅。」

  一圈下來,  所有人都無語了。姜存善明擺著想問的是大家的身份來歷,  好趁機結交姻親,  以後好往來。不過,  大家的真實身份還真不好介紹。

  伍慧笑著對聶然輕叱句,「你這孩子!」便引著人往下一桌去了。

  一圈酒敬下來,哪怕酒里兌了水,姜豫也喝得滿臉通紅,走路腳下都在晃,但他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容就沒斷過,喜上眉梢。

  宴會結束,齊應承便帶著百萬告辭。

  姜存善兩口子在門口送客,見到齊應承和百萬出來,身後還跟著小心作陪的譚真人,趕緊快步迎過去。

  齊應承對送出來的一行人說道:「請留步。」帶著百萬轉身上了司機開到酒店門口的車,走了。

  齊應承作為聖獸,大部分情況下走到哪都屬於被供起來的特殊待遇,不僅是保鏢隨行,說句不客氣的話,有的是人想挖麒麟聖獸的牆角,更何況以前出過百萬父母被逮去封妖窟里關到死的事情,那真是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他坐上車后,安排在周圍的明裡、暗裡的安保、隨行人員也跟著撤了。他的座駕前前後後的跟著好幾輛車,還都不是一般的車牌,那排場不僅特別大,那些保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跟明星出場找保鏢維持秩序充場面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那排場,惹來周圍所有人的矚目。

  姜存善感到詫異的是,聶然竟然沒有出來送這麼厲害的大人物,正想去看她在幹什麼,扭頭便見取然陪著她的爺爺奶奶走出來,身後還跟著那叫狗哥的夥計。

  聶然滿臉不樂意,「以後你跟奶奶結婚,我也吃頓飯就走。」她又對山神奶奶說,「奶奶,我不是對你有意見哈,我是對爺爺有意見。你不知道他有多過分,我還沒成年呢,扔下我跑路不說,你看看他扔下的是什麼爛攤子喲。」

  翼蛇把牌子摸出來遞給聶然,說:「你當齊應承真的只是出京來打牙祭,老子要是重整旗鼓出山,得有多少人睡不著覺頭髮大把的掉。這個牌子你收下,讓你師公師婆能睡個好覺。」

  聶然仰起頭看向翼蛇,滿臉不樂意地問:「你把這爛攤子扔給我?」

  翼蛇問:「那你收不收?」

  聶然說:「總得交待幾句吧,你不看看錦毛虎他們都乾的什麼事,還又那麼能躲能藏又專攻下三路……」她還想再吐槽幾句,不過人來人往的,又當著山神奶奶的面,得給爺爺留面子,便止住了話。

  翼蛇說:「阿虎的事,你自己看著辦。你拿著這牌子,把當初拜過山頭的都找出來,認你的,給他們立規矩,往後都照你的規矩來。這要不認的,直接清了。」

  他頓了下,說:「還有啊,趁著齊應承還在這邊,你去找他談談,讓阿狗他們往後都能有個正經出路安生日子過。大家都是野習慣了的,受不了那麼多的規矩束縛,也不是吃那碗飯的料,招安不用考慮,但做到井水不犯河水還是可以的。你跟齊應承談談,雙方划個道道來。」

  聶然滿臉無語,問:「你看我像是會談判的嗎?」

  翼蛇的表情比聶然更無語,「老子哪次跟你說事,不是費勁得半死。」

  聶然知道麒麟獸、妖怪、道門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沒有個中間人從中撮合,想要順利解決不起衝突太難了,最合適的中間人就是自己。

  她把牌子收下,態度格外堅決:「我暫時代管你這個牌牌,對你的位置沒興趣。」

  翼蛇點點頭,很是淡定地掃了她一眼。她真要有本事把事情擺平,沒這牌子也是教主。她要是擺不平,拿著牌子也只是捏在手裡積灰。

  他見到姜存善正看著他們,目光對上,笑著走過去,說:「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打過招呼,坐上狗熊精開過來的賓利,帶著山神奶奶走了。

  狗哥站在聶然身側,說:「老爺子是特意趕回來的,他最近在歐州忙著跟人干架呢。」

  聶然好奇地問:「跟誰干架?」

  狗哥壓低聲音,說:「教會啊,他們非得說奶奶是美杜莎,還有那些什麼地頭蛇,吸血蝙蝠、狼妖和人的雜交後代玩意兒,過江龍不好混。」

  聶然無語,心說:「外面不好混,那還不回來?」不過,這世上哪有清靜地兒呀,人活著就免不了這些。哪怕是個偏僻的窮山溝里都還有一堆破事兒。

  這倒是給了聶然靈感,她說道:「狗哥,你這保鏢公司開起來得發展業務吧。」總不能開個公司不營業,天天沒進項干虧錢吧。她可不想投這麼多錢,最後保鏢公司跟狗哥的酒吧一樣倒閉了。

  狗哥抱拳請教,「大小姐有什麼指點?」

  聶然看姜存善還盯著她,聲音更小,說:「讓蔣明堅給你介紹生意,給他提成,他認識的客戶多,人多,口碑也挺好的,我看那些大老闆什麼的都挺信他的。還有就是,你們展示自己本事的時候,別學那些正規的保鏢公司,走特殊人才的路子。例如,那頭狗熊精,讓他變熊,你們再給他變身編個來頭,例如日本陰陽師的式神術啊,道教的三丁三甲請神神通,往這上面套。這樣即使妖怪們不慎現形露陷,也有個說辭,不至於把人嚇著。」

  狗哥的眼睛一亮,贊道,「高!給你點贊。」

  兩人正說著話,譚真人拿著電話過來了,告訴聶然,「剛把消息發給你了,你看看。」

  聶然沒聽到消息提示醒,摸出手機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電量又沒了。她取出充電寶給手機充電,問譚真人:「什麼事啊?」

  譚真人把把聶然請到旁邊沒人的僻靜處,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說:「刑警隊剛發過來的,你看吧。」

  手機里發了一堆圖片,還有視頻。一個兇案現場,一女的被碎屍了,腦袋都被掰成了碎塊,腦髓血液淌了滿地,兩眼珠子掉在腦花里,一顆眼珠子還被踩爛了。鮮血濺得滿屋子都是,肉也是扔得到處都是,腸子更是扯得筆直。最可怕的是,現場的爪子印,那叫一個深,齊刷刷的好幾道,一看就是某種非比尋常的猛獸撓的。

  這撓痕爪印,聶然才剛見過不久,就在天台上錦毛虎撓出來的印子。

  譚真人告訴聶然:「刑警隊找到這女人的手機,用她的指紋解鎖,再從手機里的足跡軟體調取到她的行蹤。今天快到中午的時候,也就是錦毛虎逃脫的時候,她正好從這家酒店離開。刑警隊還在她的手機里找到了殺貓、虐貓的視頻和圖片,有很多。」

  聶然把手機還給譚真人,「那都破案了還找我幹嘛,你們自己抓人去呀。」她又義正言辭地說道,「錦毛虎這次實在太殘忍了!」立即又補充句,「但是,幹得漂亮。」虐貓的人遇到狠茬子大貓,這叫久走夜路終撞鬼。

  譚真人說:「我們準備多地聯合行動,雷霆出擊,全面清剿。」

  聶然「哦」了聲,沒興趣,也不相信譚真人他們會有什麼收穫。

  譚真人也算是摸到這位大小姐的閥脈了。這要是跟她談什麼大是大非大道理,都是耳旁風,要談就談實際的。他表示,清剿完后的查獲的所得,還是按照以往的慣例辦。虎力集團從某方面來講,是通靈教的產業,如果沒有合法的人出來進行合理繼承,那可能就要沒收充公了。

  聶然才不上譚真人的當,說:「說得好像去清剿就能剿得到錦毛虎他們似的。」

  要是這麼容易,就不會有上次撲空的事了。上次她套到明確的地點和妖怪信息,都能讓妖怪們全跑了,還能說什麼?譚真人講這麼多,還不是想拉她當苦力打前鋒。

  這種衝鋒陷陣的事,最招仇恨了。她要是不悠著點,錦毛虎狗急跳牆來個魚死網破,最先遭殃的肯定是伍慧跟姜豫。聶然多少還是有點顧慮的,有點不太樂意搭理他們。她又想起剛才翼蛇交待的要跟齊應承談談的事,又覺得放任妖怪們在外面胡亂作惡帶連那些不作惡的妖怪都受連累也不是事兒。

  聶然猶豫了下,煩躁地揪揪頭髮,說:「再說。」她又對譚真人講:「你們先把自己內部捋明白吧,別回頭又再鬧出玉虛真人、石重道長那樣的事。」她說完,朝譚真人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去到酒店外,便遇到洞天觀的人都聚在門口準備回去。

  狗哥正在安排車子送他們。

  聶然發消息給百萬,聯繫齊應承,約見面,看什麼時候方便。

  很快,百萬便回了消息,告訴他舅舅說在家裡等她,還給了他舅舅的聯繫方式。

  聶然當即叫上狗哥和花狸去到齊應承家談通靈教的事。

  齊應承見到他們仨,約他們到花廳喝茶,知道聶然的來意,態度很和氣,開門見山,說道:「世間萬物,存在即有其道理,天地萬物,各行其道,相生相剋,相輔相成。這些得是你們道家老生常談的調子了。」

  聶然「哦」了聲,大概明白齊舅舅的意思,就是指容許妖怪存在,不是說非得給清剿到滅絕,那就還有談。

  齊應承說道:「通靈教山頭林立,亂成一團,錦毛虎他們四處為孽,你所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這些翼蛇應該知道的,他怎麼跟你說的?」

  聶然說:「爺爺說把通靈教的妖怪找出來,立規矩,讓我來找你談,划個道道。」

  齊應承笑了笑,說:「他倒挺能想。」他頓了下,說:「我們這邊呢,可以給你們開一個特殊通道,讓妖怪能夠正常獲得身份戶籍。你們呢,要到宗教局做居住登記,包括來歷出處、從事的行業等等,相當於建個戶籍冊,有了這個,宗局教不找你們麻煩,我們麒麟獸也不把你們當口糧,你們只要像正常人一樣遵紀守法就成。如何?」

  聶然一聽,說:「行,就這麼說定了。齊舅舅,我們走了。」趕緊走,以免提條件。

  齊應承招手,說:「回來,沒說完呢。」

  聶然猶豫了下,又坐回去,笑眯眯地看著齊應承。

  齊應承說:「還有點,通靈教要麼解散……」

  聶然立即痛快接話,「沒問題啊!」這妖怪教的大小姐專程黑背鍋,她才不樂意當呢,解散了好啊。

  齊應承被噎了把,說:「也可以不解散。」

  聶然說:「解散,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齊應承差點被噎出口老血。

  通靈教不解散,好歹還有個聶然能把他們重新聚起來,管一管。

  這要是解散了,大大小小的妖怪各種抱團藏在人群中,怎麼找?麒麟獸倒是找妖怪厲害,攏共才多少只,出來活動的麒麟獸一隻巴掌數完了,累死都逮不完這些妖怪管不住呀。

  如佛道教會等各個教派也確實都有些對付妖怪的手段,可大部分人也就是個普通人,懂點雞毛蒜皮的本事,遇到點孤魂野鬼小妖小鬼還行,去逮那種幾百年的大妖怪,哪一次不是傷亡慘重代價巨大。

  現在多少妖怪小團伙,四處亂躥,要麼附在人身上,要麼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隨便找個妖怪窩都是一堆遇害者和受害者。很多受害者甚至根本沒發現自己是被妖怪害的,只是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呀,為什麼這麼不幸啊,為什麼偏偏病魔找上自己呀,為什麼喝口水都被嗆呀。

  一個普通人天天被妖怪附身,覺都睡不好,精氣都被吸走了,能不病不倒霉嗎?精力不濟,走在路上,一晃神,被車撞了。意外嗎?意外!但若沒妖怪吸、、食、、精、氣搞得人精神恍惚沒看到車或不知不覺地橫穿馬路闖紅燈,出不了這意外。還有那些受到妖怪慫恿的,原本只是點陰暗小心思,最後變成惡行,害人害己的,更是多了去。黃賭毒里,沾了不知道多少妖怪,又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齊應承不好跟聶然吐槽這麼多,麒麟獸也得有麒麟獸的尊嚴面子,總不能對著兩隻妖怪一團鎮獄火大倒苦水,那成什麼了。他拿出平板電腦,調出內部信息,遞給聶然,說:「你看看。」

  聶然接過手一片,正是爺爺的資料信息,正被通緝呢。通靈教乾的那些事,全算到他頭上了,那涉及的案件,她翻了十頁都沒翻完。她啪地一聲把筆記本電腦合上,說:「我爺爺那時候還在坐牢呢,怪不到他頭上。」

  齊應承說:「他是教主。你說,要是哪家公司幹了違法反紀的事,是找員工還是找老闆?」

  聶然被噎得沒話了,心說:「難怪過江龍那麼難當,爺爺也要出國跑路。」確實得跑啊,這要是再被逮到,估計得直接餵了麒麟獸,連坐牢的機會都沒有了。

  齊應承說:「如果,你們能夠把真正的犯罪份子揪出來,證明你爺爺的清白,他自然就無罪了。」

  狗哥和花狸互覷一眼,眼神中都透出瞭然:這是要套路大小姐了!

  聶然也明白過來,說:「齊舅舅啊,你有點……咳……」把不好聽的話咽回去。她有點為難,也有點猶豫。

  這明擺著就是要讓她幹活當槍使,她才不樂意呢。可通靈教確實很亂啊,教主確實是爺爺頂著的名頭,還是通靈教的創始人,教主令牌現在又在自己手上,錦毛虎還總惹到自己頭上,不捶不行啊。狗哥他們和那些妖怪,也確實需要一個安穩日子過。

  通靈教變成妖怪的工會,讓他們能夠有個正規合法的身份去學習工作,不至於過得那麼窮混到那麼銼了。如果他們正常謀生卻連飯都吃不起,那不害人也得害人了。總得先活下去嘛!就像人窮到快餓死的時候,很多人也會鋌而走險地去搶去偷一樣。

  再就是封妖窟里放出來的壞妖怪,還得再逮回去或者是咔嚓掉,這事也是跑不掉的。

  聶然揉揉額頭,說:「行吧,答應你啦。」

  狗哥一聽事情談妥,立即趁機提出辦三代身份證的事。修車廠的妖怪,好多還是一代身份證,很多業務都沒辦法自己辦,都得借和冒用別人的身份。這既不方便,又容易惹出事,還容易讓人坑。黑熊精用別人的身份證辦銀行存款,請人家幫忙存錢,存著存著,錢變成人家的了,跟他沒關係了,甚至連修車場都差點換了老闆。

  齊應承說:「這事我會交待譚真人他們。先在南市試點,要是這個方案能夠確實可行,再進行普及。」這其實也算是特事特辦,變通行事。

  辦身份證這種事,就讓狗哥跟譚真人溝通商量著辦了。

  聶然從齊應承那裡要到通靈教歷年來的犯案資料,帶著資料和花狸走了。

  齊應承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資料分成電子檔和紙質檔兩種。電子檔發在了聶然的郵箱里,紙質檔把花狸那輛越野車的後備箱都填滿了。

  聶然現在沒地方住,不樂意天天蹭師父的房間打地鋪,為免大家都不方便,帶著花狸去酒店要了間套房長期包下來。

  她把行李、資料都搬進去后,先看資料了解情況。

  她這一翻資料便發現,通靈教的妖怪乾的事真是不好說,而且吧,但凡是個妖怪犯事,好像都記在了通靈教頭上。因為通靈教到底有哪些妖怪,連教主自己都說不清楚。

  魅妖他們這些在翼蛇進入封妖窟以後拜進通靈教的妖怪,都是沒有教主令授印烙標記的,嚴格上來說不算是通靈教的,但是,魅妖人家可是正經的右護法堂右使,說她不是通靈教的,聶然自己都覺得沒道理。

  現在的情況就是隨便來只小妖小怪,甚至普通人,找通靈教任何一個妖怪或內部人員,拜個碼頭,就算通靈教的了。他們乾的事,也都算通靈教頭上。

  一團亂麻的情況,怎麼收拾?

  聶然最不耐煩的就是看書,這些資料比書還煩人。她草草地翻了十幾份后,把資料往身旁的沙發上一扔,說:「我決定了……」

  花狸看向已經擺出葛優癱倒在沙發上的聶然,眼中帶著困惑,卻沒聽到下文,只好出聲詢問:「決定什麼了?」

  聶然坐起身,在書桌上拿出酒店放在桌子上當擺飾的地圖,說:「挨個城市掃過去,把這些妖怪都找出來。」

  花狸心說:瘋了吧。

  齊應承都辦不到的事,你能?

  花狸沒敢懟,畢竟大小姐比較邪門兒。妖怪見到齊應承就躲,沒有哪只妖怪會聽他的,大小姐畢竟頂著大小姐名頭,多少還是有點號召力,能把底下的妖怪叫出來些的。她拉出一小部分妖怪,用妖怪去找妖怪,還真就能行。

  花狸明白,齊應承打的應該也是這個算盤。她提醒道:「你當心齊應承卸磨殺爐。」大小姐把那些妖怪收拾了,說不定齊應承就該收拾他們了。

  聶然心想,也是哦。那甩開宗教局自己收拾妖怪,不讓宗教局插手?齊應承肯定不答應,說不定還會懷疑她要作妖。可她還是有點擔心與虎謀皮引狼入室。

  聶然有點左右為難,煩躁地抓抓頭髮,說:「我還不如回學校讀書呢。」

  花狸說:「賊船都上了,上船容易下船難。況且,你一個移動封妖窟,真要動起手來,齊應承未必能在你手上討到便宜。」

  聶然說:「不管啦,見招拆招吧,他們也未必會幹那樣的事,我最多留一手小心點就是了。」她發信息給譚真人,「答應你們的行動啦,我儘力配合。」言下之意就是你們主動,別指望我打前鋒。她的心念微動,又改變主意,發條信息過去:「要不我們分頭行事,相互通氣?」  這樣用得著譚真人的時候叫他過來,用不著的時候就少打點交道,也能保持點安全距離。

  譚真人那邊的消息回得很快,且答應得相當痛快:「行,你有什麼行動記得通知我們。」

  聶然回道:「ok。」

  她看了眼時間,剛到晚飯點,叫了酒店的送餐,吃了晚飯,定了夜裡十點的鬧鐘,便上床補覺了,讓花狸也休息。

  下雨,打雷,花狸天然的有點害怕,變成原形鑽床底下蜷著。她聽到聶然的鬧鈴響和起床的聲音,從床底下溜到洗手間,變成人形后,若無其事地出來,跟在穿戴整齊的聶然身後出門。

  花狸沒問聶然在這個天氣這麼晚還出去做什麼,默默地跟在後面。

  她剛到酒店門口,眼前驟然劃過刺眼的閃電,嚇得身上的毛都快炸開了,下意識想往旁邊的沙發底下鑽,但作為大貓妖的尊嚴讓她忍住了。

  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劈下來,大地都在顫,花狸的心肝膽也都在跟著顫,四條尾巴都快藏不住了要現形了。

  花狸正在考慮,要不要變成貓先去大小姐的懷裡蹲會兒,便見到聶然打著傘走到雨里,蹲下,手伸到地上的污水中,大量的幽綠色小火星宛若成群結隊的螢火蟲般飄散出來,鋪天蓋地的鑽進了地下。

  那麼多鎮獄火,嚇得花狸的眼睛都立了起來,哧溜一下子鑽到了沙發蹲著,哆嗦著給楊雪嶺發消息:睡了嗎?

  楊雪嶺很快便回了條消息:才十點。又怕打雷啦。

  花狸隔著玻璃拍了張聶然的照片發過去,「她比雷可怕。好像要出門!」

  楊雪嶺:小可憐。

  讓一隻貓妖在雷陣雨天氣跟著一團明顯要搞事的鎮獄火出門,聶然可是夠能禍害妖的。

  花狸又發了條消息:我手機沒電了。

  她迅速關機,悄悄地溜走了。大小姐,你自己出門吧,我失陪了。

  聶然用通靈術對周圍的妖展開地毯式搜索,果然有發現。她站起身,扭頭便準備叫上花狸,發現門口已經沒影了。她回到酒店大堂左右環顧,沒見到花狸的蹤影,又打花狸的電話,關機了。她跑回酒店房間,沒找到花狸,跟著便收到師父的簡訊:「找貓嗎?別找了,她怕打雷,躲起來了。」

  聶然輕哼一聲,心說:「果然是師父的貓,都不跟著我去逮妖怪的。」她又發消息給百萬,「出來逮妖怪啊。」

  百萬秒回:好啊。

  聶然把定位發給百萬:酒店門口等你。

  不到兩分鐘,百萬便出現在她面前,臉上帶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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