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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寫秘籍

  八個壯漢跑得實在跑不動了,  沒見到聶然有追過來,這才停下來喘氣,一個個彎著腰,  手撐著膝蓋,氣喘得恨不得躺到地上去。

  好一會兒過後,  他們才把氣喘平,  然後給雇他們的魅姐打電話。

  他們幾個平時就是在酒吧里給人看場子,  收拾那些來鬧事的。現在酒吧生意不好做,好多都黃了。他們這副外形模樣,找工作很難,  魅姐出手大方,  又不讓他們跟人動手,  只是去對方門口站著,自然是樂意的。哪裡想到會惹到這麼個事兒,還不如跟人打一架進去蹲個十天半月的。

  他們不願意再去,告訴魅姐,鬧鬼,邪門,不去了,這活不幹了,幹不了。

  魅姐詳詳細細地問過他們遇到的那女孩子長什麼模樣及鬧鬼經過,說了句,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別去了。」便掛了電話。

  幾人仍舊不放心。

  花臂男問:「你說她會不會纏上我們?」

  突然,  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  「肯定會啦。」

  他們幾人抬頭,  就見到之前遇到的鬼一樣的女孩子正掛在人家的店鋪招牌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幾人嚇得齊齊發出慘叫,又一次拔腿就跑。

  聶然不緊不慢地跟著,直到他們跑不動了,爬都爬不動了,快累死了,繞到他們前面,說:「核對個電話號碼而已,你們至於嚇成這樣子嗎?」

  他們原本還是用雙手撐著膝蓋的,這會兒,全跪了,喘著大氣,淌著大汗,求饒。

  聶然朝剛才打電話的人伸出手,說:「手機給我,解鎖了再給。」

  壯漢趕緊把手機解鎖,雙手奉上。

  聶然調出他剛才的通話號碼,再在自己的手機撥號中輸入手機號,跳出了魅妖的名字。她哼了聲,把手機扔回給壯漢,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那幾人跪在地上,就見那女孩子跟瞬移閃現似的,幾閃幾閃便走遠消失了。

  他們嚇得渾身哆嗦,手腳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

  她家是什麼情況,魅妖他們要是想打聽,早就打聽完了,這會兒找幾個混混過來,完全可以排除掉踩點準備下手的這個可能,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是他們盯著伍慧只為威脅警告,但不想把仇結死。

  聶然不會認為妖怪的這點威脅會用用。她媽媽是普通人,遇到妖怪鬼物作祟沒辦法,她又不是。解決威脅的最好方式,並不是妥協,而是徹底讓威脅不再具有威脅。

  不過,她現在有好多事情要忙,沒空搭理他們。

  聶然發消息,問楊雪嶺要到她現在的住址,叫了輛計程車過去。

  魏光和雲昭兩人已經等在小區大門口,見到聶然下車,便笑嘻嘻地迎了過去,先恭喜她出關。

  聶然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都夜裡十二點了,問:「這麼晚你們還沒睡?不會是等我吧?」她估計自己在封妖窟遭遇填鴨暴擊的事,能讓洞天觀親友群里的好多人激動得睡不著覺。

  兩人笑得頗有些意味悠長,美滋滋地把聶然請到住處。

  他們住的地方是蔣明堅借出來的別墅豪宅,房子大,房間多,住的人也多。

  寬敞的客廳里聚了十幾個人,除了六師祖一個老人家外,其餘的全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還有一隻養得毛皮油光水亮的狸花貓。

  花狸一隻貓佔據著一個單人沙發位,四條尾巴鋪展開,悠閑從容,半點沒有妖怪在道士堆里的小心翼翼,極是自在的樣子。她見到聶然進來,起身,跳下去,到聶然腿邊蹭了蹭,打了個招呼,便又躍回到沙發上趴著。

  作為一隻妖怪,在洞天觀這麼多人聚會,且關係到門派功法傳承的事情時,盡量不要招人眼,還是變成貓比較低調沒那麼惹人注目。

  聶然先向六師祖行禮問好,再向在場的眾同門抱拳打招呼:「師兄師姐們好。」她進門晚,且是在場的人里年齡最小的,稱師兄師姐總不會錯的。

  楊雪嶺從樓上下來,身上還帶著水汽,一副剛洗完澡的模樣。她把花狸一把撈在懷裡抱住,坐在花狸剛趴的位置上,先環顧一圈眾人,說:「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準備去做賊吶?」

  一群年輕道士們見楊雪嶺並沒有生氣,要麼笑嘻嘻的,要麼假裝沒聽到。

  楊雪嶺沒好氣地掃他們一眼,又看向聶然,問:「不困?」

  聶然說:「知道你們惦記我在封妖窟里學的東西,這不,我自己送上門來了嘛。」

  楊雪嶺招魏光招招手,說:「紙和筆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給記錄下來吧。」

  聶然抬眼看向楊雪嶺,問:「你是認真的?」

  楊雪嶺說:「認真的,畫出來,再帶解說,口訣。」她說完取出一本功法秘籍遞給聶然,說:「按照這個式樣來就好了。你可以參照電視里的武功秘籍畫,只要看到書的人能懂就行。」

  聶然翻翻書,撓撓頭,扭頭環顧一圈四周,見到客廳一側還有個小茶廳,那裡有張中式茶桌,正好可以當課桌。她接過魏光手裡裝有紙筆的托盤過,先看了眼筆,是鋼筆不是毛筆,暗鬆口氣。

  她坐在桌子前,以楊雪嶺給的秘籍式樣為參考,隨便挑了個自己記得比較清楚的畫。

  她在封妖窟里學了那麼多東西,先畫幾樣來交差給他們解解饞,至於其它的,那就以後有空了再說。

  劍術是最簡單的,都是比劃嘛,也沒有什麼深奧難懂的口訣,那個太容易了。

  聶然拿著鋼筆開始畫招式。

  眾道士們小心翼翼地觀察楊雪嶺和六師祖的神情反應,很好奇,想知道聶然到底是不是真的學到了好多失傳絕學,但又怕說成是偷窺門派秘典,挨訓。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一個個抓心撓肺的。

  楊雪嶺哼笑一聲,抱著貓過去看聶然畫武功秘籍,一眼掃過去,眼睛都瞪圓了,失聲叫道:「你這畫的是什麼?」聶然的繪畫水平比小學生還差,大概就是一個大字上面頂了個小圓圈,小人的右手再劃了根小棍子,之後,腳底下跟蜜蜂跳八字舞似的在那畫圈。

  她這一喊,眾年輕道士們抓住時機,一窩蜂地涌過去,然後齊齊噴了!這是秘籍?這是小孩子塗鴉吧!敢畫大點不?洞天觀買得起紙!

  聶然問:「看不出來嗎?一個小人,拿著劍在揮,腳下還踩著太極。」

  楊雪嶺心說,就算我天賦過人,也看不出你畫的是什麼鬼。

  聶然說:「不懂嗎?很簡單的,我比劃給你看。」

  她放下秘籍,召喚出斬不平,往客廳去,抬起手便開始舞。她的每一個邁步,每一個揮劍,每一個轉身都掀起氣流,氣勢十足,一派高手風範。

  魏光抓起聶然畫的那一頁,看看紙上畫的幾個指甲蓋大小的小人,再看看聶然揮舞的劍勢,說:「小師叔,這個誤差……有點大哈……」

  雲昭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像小師叔常說的那樣,要與時俱進。」他的語速突然加快,飛快地說道:「我覺得我們最好拿dv給她錄下來。」

  楊雪嶺斬釘截鐵地說道:「錄!」

  六師祖聞言蹭地起身,過來,正要反對。這新式樣很東西確實要接受,但電子產品,容易壞啊,聽說還有黑客什麼的,容易失竊。那被偷了,就當是道術發揚光大了,那萬一壞了就失傳了。

  雲昭見六師祖想反對,二話不說,把魏光手裡的紙遞給六師祖,說:「您看聶然畫的。」

  六師祖看到紙上的畫,第一反應也是: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行,繪畫水平差點,好點寫點要訣解說下吧。他問聶然,「劍訣要點是什麼?」

  聶然收劍,很納悶地問:「這麼簡單看一眼就會的,要什麼劍訣要點?」

  六師祖被噎了下,說:「例如你揮劍的時候是怎麼運氣的,動作跟真氣是怎麼配合的,邁腿、抬臂、揮劍時,手、腳、腰、腿要怎麼協調,發力的是什麼部位,力量發出去的又是什麼部位。」

  聶然說:「依瓢畫葫蘆,照著比劃,自然而然的,丹田裡的真氣就刷刷刷地往外冒了呀。」

  眾年輕道士齊刷刷地看向楊雪嶺。

  楊雪嶺淡淡地回了句,「你們看她像是我教出來的嗎?」她又對六師祖說:「有些人天賦過人,一學就會,但是讓她教,她是不會的。」

  六師祖放棄反對,說:「錄,錄。」她對楊雪嶺說:「錄下來后,你再整理成冊,收進藏書樓里。」

  聶然開心,終於不用埋頭在桌子上默寫了。

  眾年輕道士們齊動手,把客廳的沙發桌子全部搬開,給聶然騰出地方,大家圍成一圈。

  雲昭把他的dv供獻出來。

  六師祖在旁邊叮囑,「錄清楚點,別漏了。」

  都零點過了,大傢伙兒誰都沒有睡意,一個個聚精會神地圍站在旁邊,看聶然表演……咳,展示所學。

  聶然站穩了清清嗓子,先從最難搞定的下手,就是那些什麼天干地支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有好多口訣的,現在還記得多少的就背多少,反一過幾天忘了,怕是要被師父按著錘,畢竟那些是師父的興趣愛好點所在。劍法拳術忘了什麼的,師父應該不會太在意,反正師父是不愛學這些的。

  聶然哇啦哇啦地背著,所有人一臉懵比:什麼玩意兒?

  楊雪嶺也是滿頭霧水:念經呢?

  聶然看到大家的反應,問:「你們聽不懂嗎?」

  楊雪嶺反問:「你說呢?」

  聶然說:「那些道士是這麼念給我聽的,我以為只有我聽不懂,沒想到你們也聽不懂,那我心理平衡了。」

  楊雪嶺讓聶然重新背,她又再聽了遍,突然聽出聶然的發音跟老家的方言有點相似,但又有不同。她反覆琢磨比對了下,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些是用古代的方言背的。那時候的發音,是現在是有些變化的。

  聶然邊背,還用鎮獄火把配的圖案給展示出來。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記錯,但反正現在記得的就是這樣子的,有些模糊的地方便模糊地放在那,回頭讓他們自己琢磨填空去吧。

  她背的嗓子都幹了,喝口水,潤潤喉嚨,又繼續背。

  背累了,便耍幾套劍術拳法什麼的活動一下。

  眾年輕道士們從最開始的聚精會神興緻勃勃到後面滿臉懵比,再到哈欠連天,最後一個個悄悄地溜回房睡了,告辭!

  雲昭只想哭。他供獻出了辛苦攢錢買的dv,還要加班熬夜地受這個罪。他暗示聶然,「你不累嗎?」

  聶然精神著呢,繼續巴拉巴拉地背著。

  雲昭生無可戀地繼續錄。

  好在,魏光夠兄弟,小小地睡了一會兒,下來換他。

  聶然記的東西多,也很雜,還有點亂,想到哪背到哪,有些還是巔倒的,反正這個讓他們自己整理去。她當時也很混亂的呀。

  楊雪嶺坐在旁邊聽著。基本上聶然背的都是她熟知的,發音也有相通之處,多聽一會兒,差不多都能聽懂。

  她聽出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打斷,拿紙筆先記下,等回頭問清楚聶然才說。

  楊雪嶺基本上可以確定,聶然被填鴨式暴擊也只學了個囫圇,除了拳腳本事,大部分都沒學懂。有先祖教過她術法,但是她一樣都沒學會,全靠用鎮獄火擺出個圖案加口頭解說。

  鎮獄火很難拍得清楚,楊雪嶺只能在旁邊拿小本子速寫畫下來,以作備註。

  她無比慶幸現在科學發達,不然好不容易機緣巧合能夠把一些失傳的東西補全,卻又得失傳了。

  楊雪嶺熬到天亮,困得大腦都反應遲鈍了,叫停,讓聶然回頭空了再來,她得去補覺了。

  聶然是真的不困,很精神,當即說道:「那我去找狗哥啦。」

  楊雪嶺打著呵欠揮揮酸痛的手,說:「去吧。」她抱起連夜畫的厚厚的一個本子,累得有氣無力的,飄也似的上樓睡覺。

  花狸從沙發上跳下來,跟在楊雪嶺身後準備上樓。

  聶然喊道:「花狸,走啦,跟我一起去找狗哥。」

  花狸猶豫了下,沖楊雪嶺喵了聲。

  楊雪嶺說:「去吧。」上樓,回屋,睡覺。

  聶然帶著花狸往外走,說:「我媽這個周末就結婚了,我得給她備點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地結婚。」

  花狸聞言倏地扭頭深深地看著聶然,她活了三百多年,頭一回見到兒女給親媽備嫁妝的。

  聶然說:「什麼眼神吶。」

  花狸答道:「大小姐一片孝心。」

  聶然哼了聲,說:「不能讓人看扁了。」

  花狸點頭,問:「嫁妝要怎麼備?」

  聶然說:「怎麼風光有面子怎麼來唄。」她又轉了筆錢給花狸,說:「我媽有房子了,就陪嫁一部車子,要豪車,我看短視頻網站里總是拍那個帶翅膀的小飛人車子,很貴的,開在路上別人不敢沾的,來一輛。」

  花狸斜瞄眼聶然,說,「成。」大小姐現在兜里有錢。

  聶然說:「金銀首飾得有,你看著辦。」她把能想到的都安排了遍,想不到的讓花狸再補充。

  花狸還真有補充的,「女方賓客這邊,怎麼安排?總不能伍慧結婚,去的都是生意上的朋友或公司員工,家人只有你一個女兒出席吧?」

  聶然說:「對哦,我還記請些親朋好友去參加她的婚禮。」她向花狸道謝,把置辦嫁妝的錢轉給花狸,便又跑去找伍慧要喜貼去了。

  花狸目送聶然一陣風似的跑遠的身影,心說:「你可真捨得。」不過,話說回來,大小姐真不是個吝嗇的,對身邊的人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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