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包拯：滾就滾
第174章 包拯：滾就滾——
趙時抬頭看去，
便見一名五十餘歲的老者大步走了進來，
趙時臉色微微一黑，
他見過這人一面，
這人叫折克之，帶御器械，皇城司勾押官，然後……
別看他有一張五十多歲的臉，但實際上他今年才三十三歲，然後總喜歡仗著自己面相老邁，自稱老夫，四處佔人便宜，卻沒想到這次竟然都佔到趙時身上了，然後折克之看到趙時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要是以前，他身為帶御器械，皇城司第一人，自然也就假裝沒注意到趙時的小脾氣，這次卻猶豫了一下，還是訕笑著拱手道：「殿下勿怪，老臣一時嘴快，一時嘴快。」
趙時便沒有理他，只是命令道：「讓皇城司的人看好四周，莫要讓人逃了。」
「是。」
折克之立馬答應，然後便忍不住的探頭往鍋里看，然後忍不住的嘖嘖稱奇：「這怎麼連點香料都不放，就白水煮啊！」
「滾。」
趙時忍不住罵出聲，卻不防正好撞上了包拯一步跨入，包拯一怔，然後忍不住，眼淚都快下來了，一轉身道：「是，下官這就滾。」甚至，包拯今日真的思考過要不要索性辭官養老，畢竟……
不是每一位老師都能心安理得的看著自己的學生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毫無波瀾的，更不要說……
這小子成為自己學生，還不足倆月，
倆月啊！
自己甚至什麼都沒有教他，而且，趙時哪怕單憑清除無憂洞的功績，便足以坐穩開封府尹之位，這讓一向有些心高氣傲的包拯怎麼能夠扛得住，沒有託病不上值，便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哎呀。」
趙時急忙錘了折克之一拳，三步倆步追出去：「老師，老師，我不是讓您滾。」
包拯一怔，
他其實這時候也想到了，即使趙時真是個得志猖狂的性子，那以他的聰明也不可能表現的這麼明顯，更不要說北宋還講究個尊師重道，然後包拯正欲借坡下驢，便見折克之跟了出來，站在旁邊有些陰陽怪氣道：「真是咄咄怪事，老夫見過有人搶錢，有人搶糧，有人搶女人，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搶罵，真不知道這種人到底是怎麼做到權知開封府事的。」
包拯臉一黑，
顯然倆人有過過節，然後包拯一時間還有些無法還嘴，只能是黑著一張臉對趙時拱手道：「下官參見府尹老爺。」
趙時便無奈了，
包拯其實是個很小心眼的人，當然，這個小心眼不是針對別人，而是他很容易針對自己，例如歐陽修罵他一句為了上位不折手段，他就恨不能當場病死自證清白，更不要說趙時這種不足倆月便爬到他頭上的行為了，
而且，
趙時還不是純純憑著與皇帝的硬關係爬上去的，而是憑著功勞爬上去的，這就讓包拯多多少少有些扛不住打擊，覺得自己這些年簡直活到了狗肚子里，這就是趙時不願意今天一大早就去開封府衙轉一圈的原因，總要給老人家一個接受的過程吧！
不要太殘忍。
但是……
現在包拯既然已經來了，趙時便也就不可能再讓他回去慢慢接受，直接拉著說道：「老師，此案不是複雜在案情，案情並不複雜，而是此人明明可以到開封府衙，皇城司甚至是大相國寺鳴冤，為何要大費周章的跑到宮裡，煮頭，鳴冤？」
而且……
真的是鳴冤嗎？
包拯一顫，幽幽看著趙時：「你是想說，因為老夫處事不明，所以才會逼的有冤屈之人，不去擊鼓鳴冤，反而是跑到宮中用這種方式鳴冤？」
你什麼腦子啊！
趙時用力的按了一下太陽穴，十六七歲學生爬到你頭上就這麼讓伱難以接受嗎？
反而……
折克之用力的皺了一下眉，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您是想說，這個兇手的冤屈可能開封府衙處理不了？」
包拯一顫，畢竟他只是暫時有些心態失衡，並不是就一下子黑化了，忍不住看向趙時，趙時臉色略略有些難看：「這個案子不難，我已經檢查了門鎖，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迹，然後地板，四周也無密道暗示，只有一扇小窗戶，也不足以讓兇手進出，所以兇手必然是……」
「三位掌廚之一？」
折克之猛的回頭看向了湊過來，想要打聽打聽消息的柳青，段玉等人……
「是。」
趙時點頭，
這案子真不難，甚至，兇手可能就沒想過跑，就是……要不要深挖，不知為何，趙時總感覺，如果深挖的話，對他自己而言可能不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
「那人頭也是個方向。」
趙時最終還是決定不能有案子不挖，扭頭道：「所以，一會我會審訊尚食局眾人，不出意外，應該能鎖定兇手，只是可能問不出太多，所以，想要勞煩老師與折勾押帶著人頭，去尋一下死者到底是誰？」
「為什麼說問不出……」
包拯正欲皺眉詢問，折克之便乾脆利落拱手道：「臣遵鈞旨。」然後扭頭看著包拯，撇嘴道：「真不知道某些權知開封府事哪兒來的這麼多疑問，你我皆是臣子，自然是太子殿下如何下旨，你我如何執行便是了。」
包拯臉一黑，
他真的很難一時間接受趙時爬到自己頭上的事實，並不是嫉妒，就是需要一個緩和的時間，然後才有些落寞的拱手道：「是。」
趙時也有些不適應，
但是，
尋常時候可以是師生，但是，當值時，無論是趙時還是包拯都必須儘快的進入新的人物關係，否則，政令不清，職權不明，趙時根本就不可能全權掌握開封府衙，更不要說再利用開封府尹的身份去做許多事了。
所以……
苦一苦老人家吧！
趙時相信包拯能很快進入到自己下屬的角色，然後趙時扭頭看向了遠處眼巴巴看著的尚食局眾人……
走了過去，
案子真不難。
僅僅半個時辰，
趙時便已經鎖定了兇手，就是公孫烏龍，
連一點波折都沒有，
只是……
趙時已經坐在臨時的審訊室里盯著面前痴傻般的公孫烏龍，已經盯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他卻連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就好像這短短不足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就已經經歷過十七八次生死一樣。
「唉。」
趙時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扭頭示意二娘跟緊自己，然後起身走到被五花大綁的公孫烏龍麵前：「你可有什麼冤屈要訴？」
冤屈？
公孫烏龍拳頭猛的攥了一下，然後便有倆行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滑落……
趙時一怔，
莫名有不詳的預感，然後正要轉身離開……
「我煮的……」
公孫烏龍緩緩吐出幾個字：「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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