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煮什麼不好？煮顆頭？
第172章 你煮什麼不好？煮顆頭？——
趙時是早早便帶著自己新娶的倆位良人趕到了皇宮，
但是，
趙禎卻因為昨夜喝了太多酒，竟然還在呼呼大睡，無奈，趙時便只能先去見了曹皇后，曹皇后早早便等在門口，看到趙時帶著狄荇凡與李令時走來，便整個人笑的陽光都暖了，急忙回身道：「還不快去把好茶點心拿上來。」然後便迎過來，行禮后，一手一個拉著李令時，狄荇凡去一旁敘話。
狄荇凡裝的很不擺爛，
趙時便也不在意，而是在曹皇後宮中羅漢床上，一邊斜倚著吃點心喝茶，一邊曬起了太陽，一直曬了得有半個多時辰，才看到趙禎哈欠連天的幾乎是挪一般的挪了過來。
不過，
一見到趙時，
趙禎的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精神頭都好了，坐在趙時對面笑道：「你現在是開封府尹了，就沒抽時間先去開封府轉一轉？」
趙時搖搖頭，
「我沒有看恩師給自己行禮的癖好。」
什麼意思？
我有？
趙禎便抬手拍了趙時一巴掌，昨夜之後，父子二人的親密程度顯然又拔高了一個層次，然後便也倚著羅漢床，跟趙時一塊曬太陽，趙時曬了一會問道：「我大概什麼時候去祭祖？」
「過幾日吧！」
趙禎懶散的抿了一口羊湯，吃了一枚小點心：「而且，過幾日你不僅僅需要祭祖，而且還需要入宗正寺錄一下身高體重胖瘦什麼的，對了……」趙禎突然想到了什麼，坐起來一些：「你那府邸也能掛牌了，伱是準備掛秦王府還是太子府？」
趙時知道父親的意思，
畢竟自己第一次與趙禎坦白心跡，便是以唐王李世民做的例，而且秦王也是始皇帝的曾用名，但是……
「還是掛太子府吧！」
「為何？」
趙禎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小細節，他只是有些好奇，只是有些享受這種暖洋洋的，與兒子有一句沒一句閑聊的溫馨時光，趙時正欲解釋……
砰
張茂則幾乎是撞一般的跌進了院子，
就好像，
一隻蒼蠅，飛進了音樂會大廳，兀的讓人煩躁，趙禎忍不住罵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張茂則一顫，
換做平常，
別說趙禎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就是趙禎沒有生氣，他這麼慌張，也會先告饒，再說事，但是，這次，張茂則卻是連下跪都忘了，著急忙慌的甚至想去扯趙禎的衣袖：「大家，郎君，出事了。」
「能出什麼事了？」
趙禎沒好氣的甩開張茂則的手，他今日真的很享受這種，外面，暖陽融融，裡面，自己妻子與兒媳在一旁低聲閑談，自己與親生兒子低聲商量一些事，互不打擾的氣氛，卻不曾想：「你這老貨今日要說說不出個子丑寅卯，朕讓近侍打你一百……」
正說著，
趙禎一怔，然後……倏的彈起……
無他，
只因，
張茂則臉色狠狠的慘白了一下，然後顫顫巍巍道：「剛才宮人發現，尚食局中，公孫烏龍灶頭煮……煮著一顆……人頭。」
別說趙禎了，
趙時都倏然間站了起來，只感覺太陽還是那個太陽，只是在這一剎那便從暖融融變成了冰冷刺骨，這那是什麼音樂會大廳里飛進來了一隻蒼蠅，這是蒼蠅頭上砸了一座音樂大廳。
「你確定？」
張茂則用力的捂了一下嘴，好像想吐，然後才精神略微有些恍惚道：「老奴不敢撒謊，而且，老奴一開始也不信，便去，便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說著，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趙禎保溫杯里的羊湯……
沉默，
嗖
趙禎竟一把就將往日非常喜愛，恨不能摟著睡的保溫杯連同羊湯一塊扇了出去，然後臉沉如鐵：「到底怎麼回事？」
張茂則支支吾吾，
趙時便扭頭道：「官家，臣是新任的開封府尹，這件案子也算職權範圍之內，能否讓臣先去探查一番？」
趙禎臉色好看了一些，
曹皇后，李令時，狄荇凡都下意識的走了過來，曹皇後有些擔憂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趙禎正欲解釋，趙時急忙道：「只是些許小事。」然後對李令時，狄荇凡道：「你們先陪母親坐一會，然後自己回去便是。」
李令時有些擔憂，
她看得出來趙時臉色有些不對勁，狄荇凡卻是很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下來，她便也跟著點頭，然後趙時對趙禎使了個眼神，一伸手便拽起有些癱軟的張茂則，拖著走出了殿門外……
張茂則漸漸恢復了鎮定，不好意思道：「勞煩郎……殿下了，老奴……唉……老奴尋常也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是……」說到這裡，他臉色又蒼白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道：「太有衝擊力了。」
趙時點頭，
他後世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類似的案子，就是警方破門而入的時候，犯人正在用高壓鍋呲呲呲的煮著一顆……那啥，然後從那之後，那一批破門而入的正義使者便都調離了一些崗位，據說有幾位從那之後就再也聽不得高，壓，人之類的辭彙。
趙時命令道：「勞煩張……」
「不敢。」
固然是這種心神明顯受到重創的情況下，驟然聞聽趙時說勞煩，張茂則都急忙抬頭回復：「殿下只管下旨便是。」
趙時搖搖頭，
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四周圍所有人都在對他的態度在發生一個潛移默化的改變，
無他，
太子之下，皆為臣民，而太子是……君。
趙時便也不再客氣，直接道：「張茂則，勞你先帶我去尚食局，然後便去通知皇城司，殿前司，還有開封府衙的人嚴查出宮，出城的路，然後讓皇城司，殿前司，開封府衙的主要人物來於我匯合。」
「是。」
張茂則明顯放鬆了許多，
別小看這，太子與皇子一字之差，雖然趙時當不當太子，甚至當不當皇子，昨夜之後，也不妨礙他繼承皇位，但是……太子是君，君受百官節制的同時，也節制百官。
旋即……
趙時便撥弄開一條紅布，趙時的婚禮其實還未結束，所以不僅僅是自己府邸，趙禎的皇宮內都是隨處可見的大紅燈籠，紅綢，喜字，顯得……略詭異。
趙時便踏著這種氣氛，來到了尚食局，還記得上一次來尚食局的時候，公孫烏龍，柳青，段玉三名掌廚說廚房雜亂，不想讓趙時進去。
那這次來就……
更雜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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