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山村

  城外的小山坡上,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在山坡的草叢裡打了個盹剛醒來的馬二娃指著睡在一旁的大黃狗欲哭無淚,「大黃!你什麼時候來的!你為什麼要睡在我的旁邊!」

  小母狗一個機靈站了起來,水汪汪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二娃。

  二娃嘆了口氣,深沉而嚴肅地說道:「大黃,雖然是你先主動的,但是我二娃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我們倆已經睡在一起了,那我就會對你負責,你別擔心!」

  二娃的眼睛里閃耀著智慧的光芒,「大黃,我娘說了,男女是不能睡在一起的,只要在一起睡覺就會懷孕的,如果你懷孕了,孩子我會好好撫養,你生活不容易!」

  「??」

  順著二娃的驚呼找過來的林滄看到這驚天動地的一幕,頓時驚掉了下巴。

  林滄摸著腦袋,好不容易才搞清楚狀況,頓時氣笑了。

  林滄快步走過去,一巴掌打在二娃的腦袋上。

  「二娃,你也算是個男人!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么!」

  「你們之間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了,你居然一點後悔和內疚都沒有?負責?我呸!你都不願意娶它,你怎麼對它負責!」

  林滄勃然大怒,這兩個居然背著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都已經同床共枕了,那大黃懷孕無疑。

  林滄低下頭,看著大黃長長的睫毛,直覺得這雙水汪汪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大黃,它已經不純潔了!

  忽然,林滄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珠一轉,把大黃拽了過來,「大黃,你別擔心,你跟我走,離這個渣男遠一點,孩子我替你養!」

  剛說出這句話,林滄頓時在內心得意的笑了,「哼哼!這樣一來我林滄人財兩得,什麼都不幹就可以白得一個孩子,我賺了,不勞而獲的感覺真爽!」

  二娃彷彿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噔噔噔後退兩步,頹然癱軟在地上,迎著陽光,他看到林滄整個人似乎都散發著光芒,這是正道的光!

  只不過,由於林滄的發色是墨綠色的,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是一旦光線強烈的時候,就會散發出綠色的光芒。

  這一刻,林滄就像是一尊頭頂繚繞著綠色光芒的神靈,散發著慈悲與寬容。

  二娃帶著虔誠,用青草和樹枝編製了一頂花環,由於沒有鮮花,所以僅僅是個綠環。

  他親手把這花環戴到林滄的頭頂,覺得自己彷彿是在朝聖。

  這頂綠色帽子樣的花環一戴到頭上,好似有一種魔力,林滄不禁被二娃的真誠打動了,立刻決定原諒他。

  「唉!」林滄嘆了口氣,「二娃,念在你是初犯,也是情不自禁,我這次就原諒你了,孩子生下乾爹的位置是你的!」

  二娃痛哭流涕,覺得整個人都受到了升華,「謝謝少爺!」

  說完,林滄又摸了摸大黃的頭頂,大黃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大黃,孩子該出生的時候你就快點生,咱別把孩子憋的太大了,容易難產!」

  「還有,你要學會控制一點哦!一胎別生太多,不然咱們養不起!」

  忽然,不知為什麼,林滄的腦袋裡冒出一串莫名其妙的句子,彷彿是一種叫做「網路」的網子裡面曾經大熱的文風。

  「一胎兩寶:老婆大人別想逃」

  「一胎六寶:總裁爹地忙壞了」

  「一胎九寶:爹地,媽咪馬甲又自爆」

  「一胎108寶:我在梁山當大佬」

  「一胎998寶:生物學家上門找」

  「一胎七十億寶:地球紅旗永不倒」

  林滄打了個寒戰,連忙抽了自己一巴掌,不要胡思亂想,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女頻那邊真亂!距離女媧娘娘造人都過上萬年了,人口才發展到七十億,好傢夥,還比不過你一胎生的!

  你要是一胎七百億寶,蟲族女皇還不得跪地求饒?

  林滄二娃大黃終於重歸於好,相視一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時候,林滄才注意到二娃左邊的眼睛居然腫了個烏眼青,再加上他頭頂稀疏的頭髮,看起來頗為滑稽。

  林滄笑著說道:「馬二娃,你臉上又添新傷疤了!」

  「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東西了!」

  二娃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看見你偷了何家的紅薯,被你娘親吊著打。」

  馬二娃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偷紅薯不能算偷……竊薯!……小孩兒的事,能算偷么?」

  接著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風緊扯乎」之類。

  引得林滄鬨笑起來,山坡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經過二娃解釋,林滄才明白,原來二娃又去捕捉水箭蛙了,二娃的娘親關節有風濕骨病,這兩天正是疼得厲害的時候,必須要用水箭蛙的毒囊葯敷才能好些。

  水箭蛙,其實就是一種個頭中等的青蛙而已,但是奇特之處就是它可以用嘴巴噴出一道水箭來,威力頗大,雖不至於致命,但是把人打個淤青還是綽綽有餘的。

  若是打在人身上的致命點處,就算是出了人命也是常有的。

  想到這裡,林滄忽然有些心疼,馬二娃這瓜娃子,這次算你運氣好,如果要是再偏一點,打到你的眼睛了,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這水箭蛙雖然功效奇特,但是卻是十里八村的禁忌,每個小山村都有屬於自己的禁忌,水鬼,河童,山魈,枯井,古廟,不一而足。

  對於這個小城來說,水鬼河童就是禁忌,沒有人會大張旗鼓地談起,卻又是避不開的坎。

  城外這條河,據說就住著一隻河童,曾經不止一次的把人拖進水裡!

  那些人有的被救上來了,有的沒有,但是無一例外,手腕腳腕上都勒出一道道紫青色的抓痕,極為恐怖!

  而水箭蛙,聽說就是河童的鬼子鬼孫,是不可說,不可道的存在!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林滄不禁有些擔心。

  「既然少爺您問了,其實事情發生的經過是這樣的……」

  馬二娃馬大師娓娓道來。

  「剛才有位朋友問我,馬老師發生甚麼事了,給我發了一個毛筆畫的截圖,我一看!哦,原來是昨天有兩個年輕蛙,都是水箭蛙。」

  「一個體重九十多克,一個體重八十多克。」

  「我連忙趕到河邊,對塔們說,我娘平時幹活練功,用的是死勁,把頸椎練壞了,馬老師求求你們把毒囊借給我娘治療一下?」

  「它也不說可不可以,就只在那比劃,我說就是比劃一下也可以,他不說話,於是我只能繼續告訴它,你這個毒囊有用,這是化勁,四兩撥千斤,只要一點毒就可以撬動舊傷。」

  「我正和它們說著話呢,它啪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很快啊,上來就是一個左正蹬,一個右鞭腿,我全部防出去了,防出去以後,按照傳統青蛙的套路來說應該點到為止,我笑一下,準備收拳。」

  「因為這時間按照傳統青蛙的點到為止,它已經輸了,只能蓄力發水箭了。它也承認,它沒招了,準備發射水箭了。」

  「忽然,它突然襲擊,我大意了,沒有閃,但沒關係啊,它也說沒蓄力,雖然他是有備而來,但是這水箭力量不足,我只受了小傷。」

  「我說蛙兒子你不講武德你不懂,我勸,這位年輕蛙,耗子尾汁,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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