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成為真正的母親
房間裏沒有開燈,所有的光線都來自外麵的月色和路燈隱約的亮光。
唐秋山有些模糊的輪廓恍恍惚惚的像是影子一樣,唐晚膽戰心驚的盯著他,搖著頭抗議道:
“不要——”
唐晚的身手可以對付外麵的人,可那都是唐秋山教的,所有的動作他都能輕易化解。
她的身子被他緊緊的按在床上,襯衣隻滑落到腰際,像是束縛著她的枷鎖,雙手根本無法從袖子裏掙出來。
掙紮的雙腿也被他壓著。
那一寸寸移動的冰涼手指讓她戰栗不已,身子又像是著了魔一樣慢慢的熱了起來,她越是反抗,那種異樣的感覺就越清晰。
慢慢的,連呼吸都變得滾燙,唐晚一點一點艱難的呼吸,像是失了水的魚。
她撲騰著終於將手從袖子裏掙了出來。
用盡所有力氣按住那隻在她腰際流連的手,唐秋山抬眼凝視著她,看著她眼底近乎乞求的目光,他輕輕的笑了。
“不讓你長長教訓,你是不會聽話的。”
那手指輕輕一勾,將最後的一層束縛解開。
唐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緊緊咬著唇瓣,生怕自己發出什麽讓自己羞愧的聲音,直到那冰涼的指尖一路向下——
她聲音帶著哭腔抗拒:“唐秋山……你放開……唔……”
唐秋山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在身子沉下去的同一時間封住了她所有疼痛的呼聲。
夜色越來越深,整個山莊都籠在一片淡淡的薄霧之中,那看不清輪廓的建築連同人臉也模糊了,萬籟俱寂的山腰,隻有不知名的鳥叫聲。
唐晚的頭一直被頂到床頭,她掙紮著要跑開卻被那人更狠的按在身下。
她依然死咬著唇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唇都咬破了也不放開。
獲得自由的手也沒了力氣反抗,搖搖晃晃都不能讓她失去意識。
唐秋山強硬的撬開她的唇齒,即使到了這個時刻,他的氣息還是冰冷的,他像是命令她說:
“別咬自己!”
她終究忍受不住,啞著聲音:
“夠了……唐秋山,你還想折騰我到什麽時候……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五年前是這樣,嗯……現在也是這樣……”
五年前……
唐秋山半眯著眼睛,看著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唐晚。
早在五年前就從女孩成為了女人。
她什麽都不懂就被他強行侵入,那時候他是真恨,連殺意都起了,然而再多的仇恨都敵不過那十年的相伴。
那些有她相伴的日子,才是他過去三十五年裏最真實的生活。
難以磨滅的記憶,深刻到午夜夢回他都不想放手。
他始終放不下的,是他的晚晚。
他身下的動作放輕了一些,揉著她的身子將她抱起來摟在懷裏,親吻著她紅腫的眼睛。
唐晚撇開臉要躲開,唐秋山卻不讓,硬是從她的耳朵一直吻著,再吻到她的唇角,在她耳邊蠱惑著說:
“晚晚,你的身子告訴我,你是喜歡的,嗯?”
唐晚為自己的反應羞愧不已,惱羞成怒的一口咬著那人的唇,怎麽都不放開。
血腥在兩人的唇腔暈開,唐秋山卻不痛,輕輕笑了一下。
月色愈發清晰,從落地窗灑了進來,映出牆上兩道糾纏不清的影子。
直到唐晚啞著聲音哭出來,唐秋山也不放開,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夠。
他恨自己,太晚了。
……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唐晚緩緩掀開眼簾,隻覺得眼睛腫的難受,睜了好一會兒才睜開。
腰間搭著的一隻手讓她回過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荒唐的一切。
她低頭看了一眼狼狽的身子,隻是黏膩不再,整個人除了酸痛之外,再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
想也不用想,是唐秋山給她清理過了。
房間裏狼藉一片,亂七八糟的衣服,掉在地上的時鍾,枕頭,還有毯子……
昨夜她被折騰得最後撐不住暈了過去,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停下的?
他的鼻息還落在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
她的眸色暗了暗,小心翼翼的將那隻手拿開,在確定沒有驚醒他才裹著被子坐了起來。
從窗簾的縫隙看出去,外麵的天色還有淡淡的藍,應該還是很早。她轉眼看著還在沉睡的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麽,就這麽一直看著他。
這一刻,唐晚多想留下,但是她不能。
她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襯衣是已經不能穿了。
躡手躡腳的去了衣帽間,取了一件唐秋山的白襯衫套上,在尾部打了個結,袖子挽了一小段到手腕處。
拿好自己的東西,她在開門離去之前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安安靜靜的睡著,一動也沒動。
她淡淡的吐了一口氣,隱去眼底的苦澀,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然而,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原本沉睡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慢慢的坐起來,望著門的平淡眸子不動分毫。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木屋外沒有人把守,昨晚那些人都被江由叫走了,在遠一些的地方站著。
清晨的薄霧有些涼意,唐晚輕撫了幾下胳膊嗬著氣一直朝著山莊的大門走。
路上的沙石在腳下嘎吱作響,不知道驚醒了多少人。
唐晚走得快,在快到大門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天還沒亮江由就帶著人守在大門外,一刻都不敢鬆懈。
終於看到那纖瘦的身影,在她麵露不悅的同時江由上前一步攔住了她,麵露為難道:
“小姐,唐先生有令,你不能離開。”
唐晚抿了一下唇,她就沒想過能輕易離開,清冷的聲音帶著嘶啞:
“我還得工作,讓開。”
江由卻是不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點了一下頭說:“今天顏小姐休息,小姐不用上班。”
唐晚不是傻子,猜到了唐秋山要她當顏如歡專屬化妝師的意圖,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隻要唐先生一句話,顏如歡是休息還是其他,顏如歡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隻會全力配合。
唐晚冷笑,“真卑鄙!”
最終唐晚還是不能離開,她轉身看著木屋二樓的方向,唐秋山穿著睡袍站在落地窗前,清冷出塵的模樣在薄霧裏隱隱約約。
她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一眼。
江由領著她去吃早餐,她胃口不好,隻吃了一些,等她要起身的時候,服務員端了一杯水過來,端盤裏還有一粒白色的藥片。
這一刻,唐晚有一種古代妃子被皇帝寵幸過後,不得不喝下避孕的湯藥的心酸感。
她冷眼看著那粒藥片,神情一陣的恍惚,二話不說的拿了起來吞了下去,連水都不喝一口。
江由看著也不好說什麽。
唐秋山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唐晚坐在外麵的藤椅上,背對著他,穿著他的襯衣,背影纖瘦得像是一根羽毛。
唐晚聽見有人喚了一聲唐先生,她也不回頭。
發呆的時候突然看見對麵草叢裏有動靜,她的目光被吸引了,腳步不知不覺就被牽引了過去。
草叢又動了幾下,伴隨而來的還有幾道奶聲奶氣的聲音——
“喵嗚——”
唐晚心下一動,才靠近一步,幾隻小奶貓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有兩隻打了滾,三隻嗅著地上的草,搖頭晃腦的靈動模樣。
唐晚吃驚的看著它們。
大約才幾個月大,軟軟的毛發在清晨的陽光下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讓一大清早就不好的心情都淡化了。
有兩隻是橘色的,一直白色還有兩隻白橘相間。
像是回到記憶的某個片段一樣,唐晚看著它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生出一種悲傷的情緒。
那種堵在心間的顫抖,很真實,就好像似曾相識……
“它們是阿胖的孩子,它兩個月前生了一場大病,醫生救不回來。”
身後唐秋山的聲音淡淡的傳過來,唐晚卻覺得像是晴天霹靂,震得她心口疼。
大約有七年了。
唐晚曾經在回唐莊的半山腰上撿回了一隻橘貓。
那貓瘦瘦小小的,看著就是快斷氣的樣子。
可是她生出了憐憫之心,看著它可憐的樣子想到了自己被唐秋山帶回唐莊的那一年,心有不忍。
她抓著秦恒不放,一定要他救活那隻貓。
從前唐晚總是挖苦他是庸醫,可是那隻原本奄奄一息的貓卻奇跡般的生還了。
看著它一天天長不大,唐晚給它取名阿胖。
果不其然,應了這個好名字,阿胖越長越胖。
後來還是秦恒看不下去,說再胖下去會影響到阿胖的健康,這才嚴格控製。
阿胖很懶,總喜歡爬到樹上曬太陽。
可它也很懂事,唐晚生病或是不開心,它總會在一旁陪著,安安靜靜,不吵也不鬧。
她總覺得阿胖應該就這麽一直懶懶的活下去就好。
沒想到,它當媽媽了。
唐晚的眼睛輕顫了一下,晶瑩的淚珠就這麽一顆顆悄無聲息的滾落,她吸了吸鼻子緊緊抿著顫抖唇。
可是它……走了。
她蹲下身子,將那幾隻在地上打滾的小東西抱了起來。
那透著涼的淚水滾落在毛茸茸的小奶貓身上,在毛發上打了幾個小小的印子。
它們睜著清澈的眼睛看她,也有的在偷偷舔舐她的掌心。
唐晚笑的溫柔,心卻寒了半邊。
“阿胖……也算圓滿了,至少它成為了真正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