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該拿你怎麽辦
手機摔碎後,鈴聲戛然而止。
餐桌旁一片狼藉。
雙手支撐不住唐秋山欺壓而來的力道,唐晚的腰背緊緊抵在桌沿,身子不自然的朝後仰。
發了狠的力道像是要將她的身子生生折斷。
疼……
她蹙著眉,紅了眼眶,抬手就去抓那隻手。
“唐秋山,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那人哪裏肯收手,掐著她下頜的手指冰涼,那雙不動分毫的眸子終於起了波瀾。
“那天,為什麽不否認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
唐晚對上那雙盛了怒氣的眸子,反應了好幾秒她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原來是那天她陪著顧辰風來這裏時,顧辰風向江由介紹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當時她的確沒有否認,但也不是默認。
可是這後果導致唐秋山在生氣,他很生氣。
唐晚覺得好笑,便就笑了出來,笑的淒涼,帶著淚水泛著涼意。
“我為什麽要否認,他對我很好,肯為我拚命,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愛護過……”
她還想再說,可是所有反抗和惱羞成怒全被那人封上。
平日裏從容淡定的唐先生再也淡定不了。
他低頭攫住那兩瓣唇,將那些沒心沒肺的狠話全都堵了回去。
嘴角被咬破的地方滲出淡淡的腥鹹,他在懲罰她,折騰得唐晚緊緊縮著身子。
她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
那樣病怏怏的一個人,力氣卻大的驚人。他壓著唐晚的雙手,字字狠厲。
“他算什麽東西!”
外麵狂風暴雨大作,大風壓倒了樹枝,人工湖的水麵越來越高。
“乒乒乓乓——”
對麵木屋盤子碎了一地的聲音驚到了原本在吃晚飯的眾人,桌椅移動的聲音,那些人都站了起來。
江由卻攔住他們。
唐先生有令,聽到任何動靜,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所有人都後退,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外麵開始電閃雷鳴。
度假山莊一向穩定的電路卻受不住驚雷,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隻有閃電劃過天際時,才隱約照亮屋內。
仰躺在桌上的人衣裳淩亂。
唐秋山的氣息有些紊亂,隱在黑暗中的眸子閃著寒光。他貼著她的臉頰,聲音冰冰涼涼的入了她的耳朵。
“說,你是誰的人!”
她咬著牙不肯說。
唐晚臉色蒼白掙紮著將那人推開,屋子一片漆黑,她跌跌撞撞又被人扯了回去。
身子撞到一堵肉牆,強大的男性氣息壓得她喘不過去。
唐秋山捏著她的臉頰,冰冷的聲音罩了下來。
“還想去哪!”
他抓著她,用力一扯,將她襯衣上的腰帶扯了下來。
就算是在黑暗中,他還是準確無誤的將她雙手反綁在後。
唐晚掙紮不得,閃電劃過的一瞬間,她看到男人布滿陰霾的臉。
她的嘴角凝著嗤笑。
“唐秋山,你以為我還是原來的我嗎?這五年,你怎麽知道我沒有交過男朋友,你就不想知道我被多少人碰過?”
看啊,這就是他養大的女孩,專挑著刺往他的心口紮。
唐秋山的手都在顫抖,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身體撞擊到牆上的聲音徹底激起他的怒氣。
“你再說一句,我會殺了你!”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唐晚的呼吸被一寸寸奪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有漸漸發軟的雙腿是自由的。
男人根本沒將她的踢打放在眼裏。
扼住她喉嚨的手驀地一鬆開,男人的吻隨著空氣而來。
缺氧的狀態下,她意識模糊。
“你撒不了謊!”
他掐著她緊皺的小臉,逼迫她看向自己。
閃電間那被黑暗淹沒的臉漸漸清晰,明明在笑,卻讓人心底發寒。
她沒忘,唐秋山是魔鬼。
“唐秋山……我恨你!”
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深,掐著她的臉逼迫她看向一側。
“就算恨,我也要讓你記住你是誰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依舊電閃雷鳴。
懷裏的人沒力氣反抗,身子發軟。
房間就在身後,他踹開門將那人丟在床上。
唐晚卻翻了起來,跳下床。
黑暗中她不知道撞翻了什麽東西,可還沒跑出兩步就被男人拽著頭發甩了回去。
“啊——”
唐晚吃痛的呼了一聲,縮著身子快速退到床頭。
男人手長拉著她的小腿再次扯了回來。
那在耳邊縈繞的氣息,冰冷,叫人忍不住發顫。
“現在想起自己是誰的人了嗎?”
唐晚抬眼看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布滿了恨意。
瘋狂至半夜,懷裏的人徹底暈了過去。
狂風暴雨也歸於平靜。
度假山莊恢複了照明,昏暗的壁燈下,從外麵一路進來的狼藉和屋內的安靜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一動一靜,一場巫山雲雨後。
唐秋山轉眼看著那張疲憊的小臉,良久以後,輕輕的歎氣。
平日裏那雙平平淡淡的眸子洶湧著驚濤駭浪。
他自認為無欲無求,可碰到和她有關的事情他就失去了控製。
一發不可收拾。
他對她不是沒有恨,可是這五年,思念在瘋長。
他忍著不叫人去找她,可是他無法忍受她和別人。
當看到那張顧辰風抱著她的照片時,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了。
即便日後注定要後悔,他還是忍不住……
來找她。
夜還很長……
唐秋山將那人抱在懷裏,親吻著她的眉眼,那樣的小心翼翼。
瘦了,也更好看了。
他的手捏了捏她垂在身旁的手掌。
卻在觸碰到她的指腹時,微微蹙起了眉頭。
當年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長了不少的繭,應該是長期幹粗活造成的。
在唐莊的時候,那樣的一個人,全都要人伺候著,衣食住行,哪裏需要她親自動手。
從前,她才十多歲。他生意上忙,有好幾天都顧不上她。
她跑到書房鬧,他才答應留她在那裏寫作業。
明明是那麽簡單的題目,卻總問他,他也耐著性子給她講。
一遍兩遍……講到她睡著為止。
簽好的文件交給下麵的人,很快又被送了回來,原來是錯將她的卷子拿走了。
作業多的時候,她撐著下巴,一遍遍的哭喊著。
江由送文件進來,便被她叫住,撒著嬌。
唐先生的得力助手,硬生生被她拉著抄作業。
整個唐莊沒有人敢不依著她。
她不愛學習,他也慣著。
她和人打架,他也由著,打輸了哭著回來,他就叫些人收拾對方一頓。
後來性子越養越刁。
曾經那樣張揚的一個人,如今這般收斂,該是吃了不少苦頭。
他緊緊的擁著她,又是歎氣。
“我該拿你怎麽辦……”
……
唐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窗簾被拉上,透過被吹起來的縫隙就能看見外麵活躍跳動的陽光。
雨已經停了。
她撐著手慢慢的坐起來,房間的門沒有關,一眼就能望見落地窗前的那張桌子。
地上碎掉的盤子還有那些淩亂扯破的衣物都被人清理了。
幹幹淨淨的就好像昨夜的掠奪是一場噩夢。
可是房間裏還彌留著淡淡的曖昧的氣味。
一切都是真的。
身上留著一夜瘋狂的痕跡,大大小小都在提醒她。
唐秋山不會放過她了。
她翻了一個身,床邊的矮凳上放了一套衣服,裏裏外外一套齊全。
桌上放了一部嶄新的手機,手機旁邊放著一杯水,還有……
一粒白色的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