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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204:昔日恩義今朝還,魔剎索命尋仇

  第168章 204:昔日恩義今朝還,魔剎索命尋仇難

  嗖!——


  宛如漫天銀蛇般的驚魂絲電掣而過,剛剛爆發了丹力的喬昭獻避無可避,眼看著便要隕命,其全身皮膚倏然脹紅,身上氣息極不穩定。


  「嗯?」


  陳登鳴心中一奇。


  下一刻。


  轟地一下,驚魂絲豁然將喬昭獻身軀徹底洞穿,炸碎成血霧彌散,卻不見半根骨頭。


  陳登鳴詫異之時,周遭環境已經開始褪色,代表喬昭獻這是已經被他徹底擊殺了。


  「就這?」


  陳登鳴錯愕。


  這喬逃逃,還沒開始逃呢,就被他幹掉了。


  戰鬥從發生到結束,好像也就只有.五六息之間。


  「看來錄入的老喬的訊息,還是太薄弱貧瘠了,他應該沒那麼弱吧?」


  陳登鳴一時也沒立即離開幻真洞,凝眉思索了一陣,想到了最後那一刻,喬昭獻全身皮膚血紅的特殊狀態,死後連骨頭都不剩,頗為奇異。


  「那應該是他的保命底牌,只不過大概是錄入訊息不夠,施展不出,曾經音影珠記錄之時,他也只是處於將施未施的狀態,故而模擬出的他,也是無法完全施展.」


  陳登鳴暗暗分析。


  曾經戰場上敵人眾多,戰鬥紛亂,他也不會一直盯著喬昭獻,關注對方的施法狀態。


  但音影珠會記錄,因此哪怕一些小細節,對方的法術是將施未施的狀態,也會記錄下來,錄入到幻真洞內,自然也是一比一呈現。


  「看來老喬的確是有從金丹大修手裡逃命的能力,只不過沒被錄入進去,真是遺憾!」


  對於喬昭獻的實力,陳登鳴還是非常認可的。


  不說別的,就對方剛剛那突然能將三顆假丹之力短暫連為一體的術法,便是非常強悍,可短暫爆發出堪比金丹大修的戰力。


  曾經戰場上,對方也是以這種術法,一戟將熾炎血魔的血山爪擊碎了小半。


  若換作是普通假丹,根本就不可能辦到,喬昭獻的實力已經是領先了尋常假丹太多。


  不過即便如此,尋常的金丹之力,也難以抵抗他的道力。


  通過喬昭獻作為對比,陳登鳴現在對自己的戰力,是有更清晰的認知了。


  在攻擊力上,他可能已經超越了尋常的金丹初期大修。


  這代表,日後再遭遇金丹初期的敵人,他是真正能穩定發揮出威脅到敵人生命的戰力的。


  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陳登鳴起身,走出幻真洞。


  幻真洞之外,姜騰達看到其身影走出,諂媚湊過去笑道。


  「陳師兄,怎麼樣?喬昭獻是被您擊敗了吧。」


  陳登鳴瞥了一眼姜騰達,笑了笑,又搖頭,「模擬出的,終究是差點意思,真正的喬昭獻,可比模擬的厲害多了。」


  姜騰達一聽這話,就清楚陳登鳴這是贏了。


  贏了這就夠了。


  什麼真正的厲害不厲害,他還能不知道?


  真正的陳師兄,那也厲害呀。


  姜騰達笑道,「陳師兄,上次那蜀劍閣劍修,你也是」


  陳登鳴斜兜一眼,笑道,「探聽那麼多幹什麼。」


  姜騰達『嘿嘿』笑起來,不再多問,心裡卻是震驚不小,為上次自己的膚淺感到慚愧汗顏。


  要說陳登鳴擁有戰勝金丹的實力這個事實,本應該是他最先發現,結果卻因思維局限性,見識太淺薄,沒能把握住。


  與此同時。


  天道宗,輪迴觀內。


  喬昭獻神情疑惑看著周圍迅速褪色消斂的環境,百思不得其解。


  「就這?不應該啊。」


  剛剛在輪迴觀內,他只是全力爆發了一次丹力,就擊敗了陳登鳴。


  對方甚至都沒能突破他的丹力,就被他轟飛了。


  這完全不似陳登鳴刀挑熾炎血魔時的表現。


  要說訊息沒錄入,那也不可能,陳登鳴刀挑熾炎血魔的場景,他是親眼目睹的,音影珠記錄的更詳細。


  「這老陳,戰鬥經驗是豐富,所會的術法也博雜,尤其那被其奴役的厲鬼,難纏至極,我好幾次險些還沒來得及動用丹力就要遇險.

  但這些力量,在我全力出手后,都可化解,不足以威脅我的性命。


  他殺死熾炎血魔的底牌到底是什麼?竟然連輪迴觀都無法模擬出?」


  喬昭獻只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但他也清晰認識到了陳登鳴的可怕。


  此人顯然才突破到假丹沒多久,丹力還不夠充沛,卻就能憑各種手段與他交手,尤其施法速度,隱隱還要超出他一線。


  他都已是上品靈根中的上等親和度了。


  對方能隱隱超出他一線,可能已是上品靈根中絕頂的親和度。


  他若是不施展三轉金丹術,還未必能穩壓對方一頭。


  一旦對方積累足夠,丹力與他一樣充沛,只怕不動用那神秘的底牌,他也無法壓制對方。


  如此來看,天道宗內這一代的弟子中,除了他,還真沒弟子能勝過對方的。


  一想到這裡,喬昭獻臉色陰翳,只能吐出兩個字。


  「丟人。」


  號稱最能打的天道宗弟子,卻不敵最不能打的長壽宗弟子,日後還吹噓個什麼?

  喬昭獻黑著臉走出輪迴觀,才發現觀外竟已是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好幾個老熟人,都是假丹。


  看到他出來,立即有人熱情打招呼。


  「喬師兄!」


  「喬師兄,那長壽宗陳白毛的訊息錄入進去了吧?」


  喬昭獻皺眉,冷哼,「說話放尊重點兒,什麼陳白毛?」


  打招呼的人聞言神色訕訕。


  喬昭獻冷冷道,「對對手的尊重,才是對自己的尊重。連對手都不尊重,未戰已先敗。


  現在還不是你們猖狂得意的時候,你們誰能斬殺金丹?」


  一眾弟子聞言,臉上的輕狂和怠慢都紛紛收斂了,紛紛受教。


  「還好都還有鬥志。」


  喬昭獻神色緩和,道,「訊息已經錄入了,去吧。」


  他斟酌片刻,提醒一句,「錄入訊息中少了一項很重要的訊息,就是陳登鳴斬殺熾炎血魔時所用的底牌。


  我懷疑,這底牌涉及的力量有些古怪,輪迴觀中也未必有記錄,因此模擬不出.」


  眾人聞言嘩然,更萌發了興趣,陸續進入輪迴觀內挑戰陳登鳴。


  離開幻真洞之後,陳登鳴便徑自返回洞府,準備和鶴盈玉共同商議用戰功合理兌換所需物品的事宜。


  結果才走到洞府岔路口,便看到一個人影在那邊打轉,頗有些熟悉。


  那人影顯然也看到陳登鳴,立即欣喜迎上來,略顯緊張地打招呼。


  「陳、陳師兄,可還記得我曹某人?」


  陳登鳴看著對方那濃眉大眼的熟悉臉龐,頓時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曹師兄!我當然記得伱。」


  「哎!使不得,使不得」


  一聽陳登鳴喚他師兄,曹炎連忙擺手,神色尷尬笑道,「陳師兄,這修仙界達者為師,實力為尊,你可不能再稱我為曹師兄了,我可經受不起啊,教旁人聽了笑話。」


  「哎,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也曾一起經歷過生死,不必計較這些。」


  陳登鳴客氣兩句,眼見曹炎連番推脫,也唯有不再勉強,各稱各的,心內不免感慨。


  當初他從長春派首次被派到戰場,執行救援任務時,這曹炎就已經是築基後期修士,算是隊伍中最強的一人,充當隊長的角色。


  如今時隔六年再見,對方卻已是顯得頗為滄桑了。


  二人之間說話也沒曾經那麼隨意了,對方要拘謹了很多。


  「當初我加入長壽宗之前,也曾打聽過曹兄你的下落,聞知你那時已經離開宗門,也便只好作罷,曹兄是近來才返回?」


  「嗐!」曹炎感慨笑道,「陳兄你是不知,我是修行陷入了瓶頸,為了突破假丹,不得不出去雲遊見廣,增進閱歷,近來回宗。」


  陳登鳴恍然。


  一直以來,他修行都是沒有瓶頸的。


  倒是忘了,其他修士修鍊,都是存在瓶頸這個東西的。 難怪曹炎這麼多年過去,還未突破。


  曹炎笑道,「我回宗后,聽說宗門新添了兩個假丹大修,一問才知是熟人,但之後陳兄你又在戰場大發神威,倒是真的讓我吃驚,我這次來拜訪你,都是頗為忐忑。」


  「這有什麼好忐忑的,當初曹兄你也是幫了我的忙,我也還承你的情呢。」


  陳登鳴哈哈一笑。


  「還得是你啊。我這次沒白來拜訪!」


  曹炎內心微暖,暗感這陳登鳴為人的確不錯,這麼多年過去,依舊還是如初見之時那麼隨和平易近人。


  無論本事多大,其虛懷若谷的態度就始終保持在那裡,這是很難能可貴的。


  二人閑聊了一陣子,眼見已到了洞府門口,陳登鳴邀請對方進去坐坐。


  曹炎忙笑著推脫,「不了!不麻煩!我這也是要出遠門了,離宗幾年,未曾履職,馬上要奔赴戰場了。」


  「哦?」


  陳登鳴訝然,頷首看著曹炎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一動,笑道。


  「曹兄,戰場兇險,我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你儘管開口,昔日你也幫過我,這都是相互的。」


  曹炎心中感激又覺得尷尬。


  這麼多年沒見,固然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卻畢竟失禮,如今登門就要求助,委實太過唐突。


  不過陳登鳴的確夠仗義,他乾笑作揖道,「也不是別的,我就是聽聞陳兄你精擅通靈馭鬼之術。


  恰好我這次任務,可能就要對付噬魂宗的魔修,而且還不是尋常魔修,因此斗膽向你請教一些對付陰魂的訣竅.」


  「哦?」


  陳登鳴微訝,旋即頷首,笑道。


  「曹兄你算是找對人了,我恰好可以幫襯一二。」


  曹炎神色頓時大喜,連忙作揖道謝。


  片晌后,陳登鳴面帶微笑,送走心滿意足無比感激的曹炎。


  有關對付鬼物的技巧,他有很多,不說小陣靈傳授他的,便是林河儲物袋內發現的其他偏門鬼修之術以及克鬼之法,也是有的。


  陳登鳴挑了一門《鬼語術》以及《封魂錄》給曹炎,又詳細講解了一些細節,對方便已是大有所獲。


  這曹炎,非但是當初的戰友,也曾在他打聽駱家之事,救走強子時,出過力。


  如今他也算是還了對方昔日的這個人情。


  「師弟,那位道友是你舊識?何不請進來坐坐。」


  返回洞府時,鶴盈玉接過陳登鳴換下的披風,美眸脈脈凝視陳登鳴問道。


  「他還有宗門履職任務。」


  陳登鳴解釋一句。


  宗門履職任務,每個宗門修士都要執行。


  不過他們才立下大功,大概率是一兩年內都不必去執行任務,可以安心修鍊一段時間。


  陳登鳴招呼鶴盈玉坐下后,將戰功可兌換的物品一一告知。


  二人共同分析,怎樣兌換才更合理。


  「法寶催動起來很耗費靈氣,師弟你如今的主戰法寶已經有了,就只差一件輔戰法寶,我想不如就兌換一件三階低級的輔戰法寶,例如增速或是降低風阻的。」


  「三階法術暫時不需要,還沒跨入那個境界,丹力用起來捉襟見肘」


  「三階靈舟可以兌換一艘輕型的中級靈舟,速度更快,且只需安置靈晶,不需要損耗我們的丹力」


  「福地修鍊權,修鍊一日就需要消耗一萬戰功。


  一氣化神丹,一顆就要五萬戰功和一個一級許可權,這兩種委實不太划算.」


  「可惜.即便是戰功殿內,也沒有增加陰壽的寶物。」


  鶴盈玉最終嘆了一句。


  陳登鳴聞言,也是感慨搖頭。


  戰功殿內,倒是有延年益壽丹,十萬戰功加一個一級許可權就能兌換。


  但那是給生人服用的,可不是給陰魂服用的。


  有些事情隨著時間推移,終要發生,他也只能面對,唯一能釋懷的就是,至少他努力過了。


  二人商議來商議去。


  最終決定,先消耗五萬多戰功以及一個二級許可權,兌換兩件三階低級的法寶和法衣、一艘三階中級的靈舟以及四顆築基丹。


  其中三階中級的靈舟最為昂貴,需要消耗一個一級許可權以及三萬戰功。


  不過三階中級的靈舟,已是絕對的奢侈品。


  很多金丹中期的修士,都沒有這等配備。


  他們兩個假丹配備上這種靈舟,就可以真的上演你的馬兒沒我快這樣的戲碼。


  一般的金丹中期大修,單靠遁速,也最多只能與三階中級靈舟持平。


  …


  第二天,陳登鳴便前往功勞殿,將需要兌換的物品悉數報備。


  剩餘還有六萬多戰功以及兩個二級許可權,他留著沒有使用。


  將來突破金丹后,這些功勞還可以用來兌換術法以及道法的,不可一次性揮霍空,細水長流。


  像福地修鍊權以及一氣化神丹這種資源,陳登鳴雖然也眼饞,卻覺得性價比不高,兌換價格太貴。


  五行絕地修鍊一天抵得上外界三個月,需要消耗一萬戰功。


  這可就是超越了一件三階低級法寶的價值,等於燒了一件法寶。


  就為了加快三個月的修行時間,如此氪金,委實不划算。


  辦完了這一系列事情之後。


  陳登鳴便開始與鶴盈玉抓緊時間閉關修行。


  戰爭一天不結束,未來他們就又有可能要奔赴戰場,執行履職任務。


  如今陳登鳴在魔修陣營內,絕對已經上了必殺榜。


  若是不趕緊突破到金丹期,日後再進入戰場,可就很危險了。


  也許魔修陣營那邊,也會針對他展開斬首計劃。


  所幸,如今他已得到了二階奪靈陣,修行速度再度提升了兩成。


  原本還需要十年按部就班的修鍊,才能突破金丹。


  如今卻只需要八年。


  與此同時。


  魔剎國內。


  因魔羅剎皇子的身死,舉國哀悼了三日。


  這種哀悼的氛圍,是憤怒屈辱更多過悲傷。


  魔羅剎國出生的妖魔,自稱羅剎,各個兇殘嗜殺成性。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骨子裡都很驕傲。


  因此,本國皇子被殺這種屈辱的事情,在諸多羅剎妖魔看來,是極其丟人的,令他們的憤怒更多過悲傷,想要瘋狂屠戮報仇。


  此刻正是一輪冷月高懸,魔剎國皇宮在清冷月光下,如巨獸匍匐山巔,巍然肅穆,大氣磅礴。


  皇宮內的羅剎殿內,已聚集了五人。


  除了氣度沉雄威嚴的魔剎太子之外,另四人則便是魔剎國鼎鼎大名的血、殺、羅、剎等四大金丹後期護法。


  魔剎太子雄偉身材負手卓立,背對四人,正逐字逐句以神識掃視一枚玉簡內的訊息,炯炯有神的目光似帶著萬分謹慎,似不肯錯漏玉簡內的任何一個字。


  氣氛無比沉凝壓抑,四位金丹後期護法都已預料到即將要發生什麼,執行什麼。


  片晌后,魔剎太子冷哼,震碎玉簡,一拂衣袖,猩紅的眼瞳凝結殺機,發號施令道。


  「如今父皇仍在進軍無上羅剎道,尚還不知十六弟如此屈辱身死的消息,還有補救機會,四位大人,可知該如何做?」


  四名金丹後期護法紛紛作揖,齊聲道。


  「此次參與襲殺十六皇子行動中的所有人,我等會全部找到,擊斃,若能活捉,我們將會帶回,使他們接受萬魔噬心的刑罰!」


  魔剎太子雙眼眯起危險弧度,閃爍冷芒,「尤其是天道宗喬昭獻以及那長壽宗陳登鳴。


  這二人是主謀,殺了他們,才能洗清我魔剎國的恥辱,更能將這兩宗未來的領頭人扼殺」


  「是!——」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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