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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章衡論詩詞境界!(第二更哈!)

  第47章 章衡論詩詞境界!(第二更哈!) 

  丁則倒吸了一口涼氣。 

  又是名篇了! 

  但還沒完! 

  章術寫完,又是將紙張一扒拉,連墨水都沒有沾,那筆走龍蛇,潦草字跡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丁則感覺腦袋已經有些麻了。 

  他聽說章廿四在一個詩會上連寫詩詞二十四首,他還以為這事情不可能,定然是有人估計炒作,章術所寫當然不是現場創作,但一下子將這三首名篇拋出來,仍然足以震撼人心! 

  可章術還在繼續寫!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丁則如同被一記重鎚捶中心臟,渾身都禁不住一震! 

  下一刻忽覺得臉上冰涼,伸手一摸,竟然已經是淚流滿面。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樊樓主樓,也就是在主道之側,此時在其他副樓的人聽說主樓這邊的事情,紛紛趕了過來,沒有多久的時間,這主樓大廳便擠滿了來人,因為擠不進去中間位置,只能各個伸長了腦袋,然後由前面的人將誦讀詩篇。 

  常禮見狀不妙,趕緊請樓可周到台上去主持秩序,令人拿了大紙張重新抄寫,然後將紙張懸挂在台上,讓下面的人盡皆能夠看得清楚。 

  滿樓之人看得如痴如醉,喝彩聲沒有一刻停歇。 

  章衎便站在旁邊看著,可是站著站著,他的腦袋漸漸清醒了過來,看清楚眼前的情況,頓時酒也醒了,酒一醒,腦袋便活泛了過來,頓時背後冷汗津津:「糟糕!喝酒誤事了!」 

  他趕緊分開人群,跑進去揪住章術道:「二哥兒,夠了夠了!」 

  旁人急道:「誒,你別打擾他呀。」 

  丁則也是急了:「你這是作甚!」 

  章衎苦笑道:「夠了夠了,已經有十一篇了,不能再寫了!」 

  章術實際上也寫不下去了,他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本就酒意甚濃,被章衎一搖晃,頓時肚子里翻江倒海,頭一歪便在桌子旁吐了起來,旁人驚呼趕緊躲開。 

  章術卻是嘿嘿一笑,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然後又是一頓操作: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 

  寫完將筆一扔,然後便要軟倒在地,被章衎一把攬住,夾在腋下便往外面走,常禮趕緊跑去阻攔,章衎大聲道:「常老闆,我二哥兒喝醉酒了,不能再久留了,就此告辭!」 

  常禮見狀趕緊讓佟掌柜安排馬車,真將人給凍壞了,他可負不起責任來。 

  章衎兄弟匆匆離去,徒留滿樓的賓客。 

  然而,這裡的漣漪已經蔓延,終將形成滔天大浪,沖刷今晚的汴京城。 

  …… 

  西崗宴家。 

  青杏園詩會。 

  比起樊樓,青杏園詩會的級別可要高太多了。 

  主人家是晏殊,來賓則都是京朝官,且都是中高級官員,曽公亮在其中都不算是起眼的。 

  且看看今晚都有誰來了,宋祁宋庠兩兄弟、文彥博、梅堯臣、梁適、歐陽修……還有其餘的很多青年人,韓絳兄弟、王珪、呂公著等人章衡是知道的,還有許多是章衡沒有見過的,但名字聽起來熟悉的不少,大約以後也將是大宋朝的未來。 

  今晚的詩會氣氛倒是頗為融洽,相互之間溝通熱切,官員之間相互敘舊,青年人之間也湊在了一起聊天,都各得其樂。 

  不過今晚的青杏園詩會卻是隱約形成了兩個圈子,一個是晏殊那一個圈,宋祁宋庠兩兄弟、文彥博、梅堯臣、梁適、歐陽修、曽公亮等人都圍在他身邊。 

  至於年輕人們則是圍在章衡的周邊,當然年輕人們是以韓絳為首,而韓絳則是和章衡在一起聊天,以至於好像是年輕人都圍在章衡身邊一般。 

  韓絳與章衡聊一些在太學的事情,也會問起詩詞創作的問題,章衡隨口作答。 

  其實這個還真是章衡的強項,他自己作詩詞當然不行,但說詩詞理論上,他還真是行家。 

  他能夠記得住那麼多的詩詞,自然因為他是詩詞的重度愛好者,因而詩詞理論著作看過的也不知道凡幾。 

  宋后元明清諸朝代文人,寫詩詞未必行,但研究詩詞,卻真是有進步的,將後世的理論拿到這個時候來,算是降維打擊了。 

  今晚的晏殊有些心不在焉的,他雖然在與文彥博等人說著話,但卻一直往年輕人這邊看,尤其是看著章衡這個年輕人,甚至連耳朵都是朝著這邊的。 

  詩會雖然隱約分成了兩個圈子,但都是圍著亭子周邊,說話大一些都是能夠聽見的。 

  晏殊側耳傾聽,聽到韓絳笑著問道:「……居正兄,你隨口便可作詩詞二十四首,可見伱對詩詞研究何等精深,我一直有個疑惑,這詩詞有沒有境界之分,居正兄能否給我解惑?」 

  晏殊聞言一笑,詩言志,詞傳情,雖說有高下之分,但要分境界,這哪裡如何能夠做到? 

  卻聽章衡笑答:「……子華兄問我詩詞有無境界之分,我倒是有點想法,不過只是我平時歸納著玩玩,說出來就是貽笑大方了,不過咱們隨便聊一聊倒是無妨,大家也且莫外傳,以免讓人覺得我狂妄。」 

  年輕人都笑道:「居正兄快說!」 

  章衡笑道:「以我個人愚見,詩詞可分為三大境界……」 

  歐陽修一直在看著老師晏殊,見晏殊一定注意著年輕人這邊的動靜,也跟著看了過來,其餘人文彥博等人也有所察覺,也將目光投向這邊。 

  「……第一等境界,乃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要想做出詩詞,首先要有執著的追求,登高望遠,瞰察路徑,明確目標與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當你真正窺明事物概貌,那麼寫出一首言之有物的詩詞便輕而易舉了。」 

  此話一出,晏殊登時眼睛一亮,歐陽修也是眉頭一挑,其餘梅堯臣等人也是紛紛捋須。 

  晏殊捋了捋鬍子奇道:「這「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應該是【蝶戀花】詞牌,這詞寫得真是好啊,不過是誰寫的,我怎麼沒有聽過,永叔,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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