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斗詩!

  第25章 斗詩! 

  章衡沉著臉看著這個丁度,心下卻是差點笑崩了。 

  好傢夥,正想著今天該如何揚名呢,如果無緣無故的大展神威,大約會被韓絳幾人當成是挑釁,但現在丁諷卻上來當靶點……那就不好意思了哈。 

  章衡沉聲道:「丁衙內,請你慎言!你若是問我有無靈感,這倒是無妨,但你卻污言穢語污人清白卻是不太妥當,大家要麼是監生要麼是太學生,都是大宋士子,這般污言穢語的讓人恥笑,以後還是莫要說這等話了。 

  另外,孝寬是我老師的兒子,更是我的好友,伱這番話污了他的清白,我希望你跟他好好道歉,大家還算是同窗,沒有必要結仇為好。」 

  章衡這話雖然也有指責之意,但總體而言卻是有化干戈為玉帛之意,若是丁諷是無心的,他只要順著下台階便好,但他今日明顯就是要針對曾孝寬,聞言嗤笑道:「我跟他道歉?真是笑話!今日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這裡都是國子監生,你一個區區太學生也敢來獻醜,亭內問你西北戰事,你訥訥拙言,明顯就是繡花枕頭,也敢來濫竽充數……子華兄,依我之意,不如將其逐出,免得降低今日賞雪的格調!」 

  韓絳頓時皺起了眉頭。 

  丁度這話有點讓韓絳這邊做選擇的意思,韓絳的父親韓億雖然算是宰執,但本身是寒門出身,後來被宰相王旦招為女婿,這才青雲直上,官至參知政事。 

  但在景祐三年被韓琦彈劾罷官,現如今是應天知府,加上年歲頗大,已經淡出朝廷了。 

  而且當年韓億的岳父王旦早就已經仙逝,幾個舅舅也不太成材,韓絳這衙內之名也有些名不副實了。 

  他經常在國子監籠絡士子,便是有給自己拉攏人脈的意思,但現在丁諷卻敢讓他做選擇,未免令他心中不快。 

  他斟酌了一下言語正要說話,卻聽章衡笑道:「丁衙內,你說我降低詩會的格調,那我還說你降低大家的品味呢,我早就聽說丁衙內不學無術,今日一見,不僅屬實,而且還口無遮攔,信口便污人清白,真是令人齒冷啊。」 

  韓絳見章衡將這事給接了過去,心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若真是讓他選擇,他是哪個都不想得罪。 

  丁度也好,曽公亮也罷,都是有大前途的。 

  大宋朝的官員要陞官的前奏便是修書,修書可是大功勞,等修完書,總是要往上提一提的。 

  他們韓家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可不敢得罪人。 

  不過聽了章衡的話,不由得心下叫糟,這話說得著實尖銳,這丁諷哪裡頂得住? 

  果然丁諷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瞪著雙眼死死地盯著章衡,怒道:「誰說我丁諷不學無術的,是誰!是曾孝寬么!我可去……」 

  韓絳見丁諷要罵人,趕緊打斷道:「丁衙內,注意風度!」 

  丁諷被這麼一提醒,頓時清醒了過來,差點掉這小子的溝里了,他眯了眯眼睛,盯著章衡道:「我丁諷是不是不學無術,今日便讓你知曉一下。」 

  他轉頭看向韓絳道:「子華兄,今日恰好是詩會,不如由你來出題,我與這小子比一比,看看是誰不學無術!」 

  韓絳勸慰道:「繩武兄,著實沒有必要啊,你丁繩武的才華大家都是知道,你家學淵源,自小遍覽群書,詩詞什麼的更是隨手拈來,何必逞一時之氣呢,章三郎還是個孩子,你贏了沒有什麼光彩,若是輸了更是難看……」 

  丁諷哼了一聲道:「子華兄,今日這章衡辱我,我若是就此縮了,我丁諷以後如何有臉面在汴京混,子華兄,你就說行不行吧。」 

  韓絳眉頭微微皺起。 

  一旁曾孝寬低聲與章衡道:「三郎,你可千萬別答應,這丁諷雖然嘴巴臭,但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他爹是訓詁大師,《禮部韻略》便是他編的,還有《廣韻》修成《集韻》10卷其他的還有什麼《邇英聖覽》10卷、《龜鑒精義》3卷。 

  還有那《編年總錄》也是他主持修撰而成,丁諷從小耳濡目染,才華的確是出眾,咱們可比不過!」 

  章衡點點頭道:「沒事,韓絳大約也不想讓我們比。」 

  曾孝寬略微心寬,但韓絳卻道:「既然繩武兄有意,我也不好阻攔,如果章三郎願意,那便比一比,章三郎,你意下如何?」 

  曾孝寬頓時心下一緊,趕緊拉了拉章衡,此舉被丁諷看到嘲笑道:「曾孝寬你跟個小娘子一般,還說你跟他沒有一腿?」 

  曾孝寬大怒,章衡比他更怒:「比!今日誰不比誰是孫子!說吧,該怎麼比?最好是比現場作詩詞吧。」 

  丁諷心下一跳,感覺有些不安。 

  按理來說,今日本來便是詩會,比詩詞是很合理的,但章衡刻意提出來,感覺有陷阱,他眼睛一轉道:「作詩詞當然要,但是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這能力,若是比作詩詞,到時候你連一首詩也拿不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這不是讓人恥笑我丁諷欺負小孩子了嗎? 

  子華兄,我的意見是可以先用飛花令試試水平,若是他連飛花令都不會,那比詩詞便沒有什麼意義了。」 

  韓絳看向章衡。 

  章衡有些懵,轉頭低聲問曾孝寬道:「飛花令是什麼東西?」 

  曾孝寬聞言也有些懵:「你連飛花令都不知道?」 

  章衡有些汗顏:「應該知道么?」 

  曾孝寬一拍腦門道:「是了,你應該壓根沒有參加過宴席什麼的吧,這是宴席上必玩的小遊戲,就是選幾個字,然後吟出關於這個字的詩句便可,這是考教你對古詩詞的了解。」 

  章衡頓時明白了。 

  這純屬好傢夥了。 

  他看向韓絳。 

  韓絳倒是有些詫異於章衡的淡定,這章三郎應該也就與曾孝寬同歲,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如此沉穩,看來自己是小看了他,他可能不懂軍事,但品性意志卻是頗為強大,區區十五歲的少年,面對丁諷竟然能夠這麼不卑不亢,的確是挺了不得的。 

  韓絳想了想道:「繩武兄的要求倒是合理,畢竟雙方水平並不清楚,先試一試倒是無妨。」 

  章衡呵呵一笑,這韓絳在拉偏架,誰不知道丁諷的父親是修詞典字典的,論文字功底,在場的估計能夠超過丁諷的也不多了,卻讓自己與他比詩詞積累,這不是拉偏架是什麼。 

  「好,我答應,但……我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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