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統一的方式
隨著這一世對武魂殿實際了解的增多，石野對武魂殿的態度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和兩大帝國皇室，以及帝國貴族那些不可回收垃圾比起來，武魂殿雖然也有著大量的等級、壓迫、剝削，但至少還有一些改造的餘地。
實際上，對於平民家庭出身的普通魂師們來說，武魂殿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了。也只有加入武魂殿，他們才能在宗門魂師和貴族魂師的侵襲之下，保護住自己僅有的那一點利益。
頂級宗門，尤其是某以霸道著稱的天下第一宗門，可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那是真正的殺人如麻，百無禁忌。
不然底層魂師們也不會形成，「寧願招惹帝國或是武魂殿，也別招惹頂級宗門、家族」的共識。畢竟大家從來只聽說過，得罪了帝國或是武魂殿還能活下來的魂師，但可還沒聽說過有誰得罪了上三宗還能活下來的。
而十年後那場席捲大陸的爭霸戰爭，完全可以說是武魂殿的高層出於自身一統天下的野心，而將廣大普通的武魂殿魂師綁架到了他們的戰車之上。
除了部分被高層成功洗腦的，更多普通魂師實際上還是被迫捲入的戰爭，然後就或死在唐三的修羅領域之下，或葬身在諸葛神弩的攻擊之中。
當然，統一自然是好事，但如何統一，由誰統一，卻是件大學問。
一個關於統一的悖論是，統一往往必須由殺戮，暴力，兼并戰爭來實現，沒有徹底的戰爭，就沒有堅定而徹底的統一。但暴力的統一卻是欠缺合法性，難以持久的。
典型如某燈塔國，一統兩百餘年，國內依然一片稀碎，難以彌合。
封建時代的帝國固然可以用更長久的時間來完成消化，但石野可不打算等那麼久。所以他打算走一走捷徑。
比如先由一位霸主以暴力兼并，打碎舊世界的各個國家，建立起對於整個大陸的統治。然後再在反抗這位霸主的過程中，凝聚出新的共識和身份認同。
畢竟沒有什麼比共同的敵人更能把人類團結起來的了。
第一次是武力的一統，第二次則是以反抗共同敵人為基礎的人心的一統。
一如漢之代秦，唐之繼隋。
所以自己從頭拉出一支隊伍，同時和武魂殿、兩大帝國三方作戰，也不是不行。但那些被裹挾在雙方高層戰車上，無辜的普通魂師、普通人們就難免會有大量的死傷，還會製造更多仇恨。
相較之下，石野更打算欽定比比東來當這位始皇帝，大師就是他送過去的呂不韋，加快戰爭進程，避免長久的對峙，從而盡量減少底層力量的傷亡。
他自己則完全可以混進武魂殿內部，拿一手沛縣亭長牌，當一當武魂殿中廣大平民魂師的利益代表。
老陰陽倒鉤狼了。
沒有再多說什麼，打聽完雷屬性魂獸的分佈后，石野便留下大師一個人在地下研究室思索，自己獨自回到了學院。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時候點到即止就好。
天色已晚，顯然是已經錯過了晚飯時間，當然，就算沒錯過石野也沒什麼胃口。
聽說大師自己倒是還能每天吃得香，睡得好，只能說果然不愧是魂研天才。
徑直回到宿舍區，其他人應該都待在自己房間內修鍊，外面空無一人……
「咦？」石野挑了挑眉毛，「小白你在我宿舍門前幹嘛呢？」
這是他之前聽麥子她們的叫法，別說，還挺順口。
「我叫戴沐白，不叫小白！」戴沐白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聽到石野稱呼，頓時氣極反駁道。
「好的，小白。」石野微笑。
戴沐白：……
算了算了，這個逼我也打不過。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見他沉默不語，石野不由得又問了一遍，「難不成你是想守在我門前偷襲我？」
我偷襲你個鬼！
我找死嗎？
為了防止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戴沐白迅速開口道，「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關於…」
「關於竹清的？」石野看了他一眼。
「…是的。」戴沐白窘迫了一下，接著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離開之後，她真的依然遭受著那些殘酷的打壓嗎？」
石野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我遇到她的那次，是皇室給繼承人們的試煉，每人都必須獵殺足夠數目的狼盜。當然，她因為少了一個搭檔，就只能一個人完成兩個人的任務，否則就要受罰。」
戴沐白的重瞳交疊到了一起，「我還以為只要我逃了，退出競爭，她就也不會再面對那些」
石野打斷了他，「雖然看在你還有一點良心來問一下竹清的遭遇的份上，我願意跟你說幾句話。不過逃避就是逃避，背叛了隊友當了逃兵，就當了逃兵吧。不必掩飾。」
石野慢條斯理說著誅心的話，「你可以跟某個懦夫大師學一學，人家逃避起來都是格外理直氣壯的。」
「我不是逃兵！」戴沐白被戳到痛處，激動吼道。
「你再大聲點大家就都聽到了哦。」石野輕笑。
「……」
戴沐白整個人直接垮掉，完全變成了灰白色，「但除了放棄，除了逃跑，我還有什麼辦法呢？戴維斯那傢伙比我大整整六歲，天賦也完全不輸於我……我拿什麼來填平這六年？根本不可能贏的！」
石野看著他，說出殘忍的事實：「我去年剛把你哥他們的幽冥白虎按在地上摩擦來著，一隻手。順帶一提，我修鍊的時間比你還少兩年。」
史萊克學院誰不知道你才是那個真正怪物中的怪物啊！
我就是只普普通通的小怪物和你這種真正的變態能比嗎？
「謝謝你，」戴沐白低下頭，鼓起全身的力氣，艱難說道。
「謝謝你把竹清救了出來。」
石野微笑，「不用謝，她是我弟子嘛。」
戴沐白心裡又是一突突，
他他娘的怎麼就感覺這麼心塞憋屈呢？
但有什麼辦法，畢竟是他自己先當了逃兵。
「我一定再也不會逃跑了！」少年的意氣還是讓戴沐白再度振奮起來，「總有一天，我會超過，額，追上你的！」
嘖，可愛的中二少年啊。
於是石野笑眯眯的說道，「放心吧，在我的幫助下，竹清會更快超越你，還有你的兄姐，然後把你們統統吊到星羅城的城牆上的。」
戴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