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顧全大局鍾於心
如意香雲寶船一路朝著揚州方向而去。
眾人也開始商議起接下來的對策。
韓宮雪率先開口道：「不知各位師姐師妹心中可有什麼謀划？」
趙雅芝思量了一會，道：「周師姐，事前可有何吩咐？」
「師姐傳訊於我，倒是沒交代什麼，只是叫我等去了揚州廣陵后，去一處名為明月山莊的地方，到時她自會與我們會和。」
「那周師姐可有說一些關於雲嶺五丑的一些情報？」
「這個倒是提到了一些，那雲嶺五丑禍亂揚州多年，手下聚集著一幫為心術不正的旁門之士，而且威逼利誘之下，還結識了不少官府中人，為其在揚州為非作歹遮蔽耳目。」
「如此看來，此五人倒是頗有心計，不似其師金蟾老怪，行事無所忌憚。」一旁的韓素卿開口道。
「這倒是有些不好辦了。」趙雅芝皺了皺眉。
「這有什麼好想的，直接找到他們，打殺了就是。」顧曼萱不以為然道。
韓素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顧師妹，若是有你說的這般輕易就好了，那雲嶺五丑在揚州經營多年，恐怕你未找到他們之前，別人便察覺到我等的動靜，而逃之夭夭了。」
「算了算了，這些麻煩事還是你們想好了。」
顧曼萱心思簡單，最怕的就是想這種複雜的事情，索性也不再摻和。
這時，趙雅芝的目光忽然看向了坐在角落的鐘於心。
之前在梧桐山上，這於心師弟所說的那番話，也是頗有見地，倒是可以問問他是否有什麼注意。
「於心師弟，不知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話落，其餘幾人的目光皆看向於他。
鍾於心雖只是在角落裡靜坐，不過卻時刻關注著這幾位師姐的一言一行。
逃跑大計，尚需好生籌謀！
如今出了絕情宮，所要擺脫的人，無非就是眼前這些人。
他自當不會掉以輕心！
見趙師姐問話，鍾於心便起身，故作思量了會，便說道：「倒是有一些淺薄的看法。」
趙雅芝眉目一轉，笑道：「你且說來，師姐們洗耳恭聽。」
鍾於心正色道：「常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如今我們對雲嶺五丑的信息所知甚少，剛剛聽諸位師姐談論，所知的無非就是這麼幾點，其一：此五人並非孤家寡人，而且手下多有爪牙，耳目眾多；其二：此五人與官府勾結，善於隱藏；其三：此五人頗有心機，並非莽撞之輩，若是知曉危險，多半會逃之夭夭。」
「嗯，你繼續說。」
「那這就意味著我們此次前往揚州，必須謹慎行事，不能打草驚蛇。」
「那如何不易驚動到對方，那就必須從我們自身著手，首先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識，然後再從細節著手。」
幾人聽完，也是紛紛點了點頭，他這般分析之下，倒是令她們思路清晰了很多。
鍾於心看著她們，笑道：「不知各位師姐對自己認識多少？」
韓素卿淺笑嫣然，眼睛看著他說道：「那你倒是先說說，在你眼中師姐們都如何？」
「當然是貌美如花，氣質脫俗，個個皆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於心師弟，你這嘴當真是比那蜂蜜都還甜，要是別家女子聽了你這般話，恐怕非得春心蕩漾一番。」趙雅芝嫵媚一笑。
鍾於心繼續說道：「不過，諸位師姐有沒有覺得目前自身打扮有些不妥。」
幾人聞言，眼中也是有些疑惑。
「那雲嶺五丑和我們絕情宮曾多次交手，對絕情宮門人的裝束必定是心知肚明，你們如今衣著髮飾皆是絕情宮的風格，又一個個生得這般引人注目，在揚州地界內行走，恐怕剛踏進去一步，那雲嶺五丑就得收到消息，那就當真是敵暗我明，敵人既可退走，又可埋伏我等，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此話一說，幾人臉上頓時陷入了一陣沉思。
於心師弟所言，確實非常在理。
韓宮雪開口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等改變容貌衣著？」
鍾於心笑道：「容貌無需改變，那雲嶺五丑又未見過諸位師姐，只需換一身凡俗中人打扮即可，況且諸位師姐這般容貌，可不能浪費了。」
「浪費？」
除了趙雅芝臉上意味深長得笑了笑，其餘三人似乎有些疑惑。
「此計是否能成，尚不知曉，還需看後續如何發展，容師弟買個關子，就不直言了。」
「我們繼續說這變換著裝的事！不知道各位師姐可帶有一些其他衣物，若是沒有，則需提前在路上買上一身，另外髮飾也得變換一下，想來這些你們比師弟更知曉。」
趙雅芝看了看韓宮雪和夏芷清臉上的神情，便開口道：「此事由我來辦。」
鍾於心繼續道：「除了著裝外，我們六人，還需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組合搭配，不然我們一男五女，貿然行走在揚州地界，也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
「這個好辦，這凡俗間，一男五女，還能有什麼搭配，公子和丫鬟唄。」趙雅芝直接脫口而出道。
入門前本就是江淮名妓，對這人世間自是更加熟悉，這一男五女在一塊，這般組合，最合適不過了。
鍾於心連忙擺手拒絕道：「師姐，不可不可，師弟受不起。」
嘴上說不要，其實內心早已是笑嘻嘻。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我充其量就是那麼稍微引導了一下。
韓宮雪正色道：「師弟，大局為重！」
一旁的正在甲板上舞弄著長劍的顧曼萱聽到要他做公子，她們做丫鬟。
當即便不樂意了，開口道：「師姐，你看他那樣是做公子的料嗎，我不才不做丫鬟，更不想做他的丫鬟。」
韓宮雪道：「曼萱，不要耍性子，這次出來，你是怎麼答應師尊的？」
搬出師尊，顧曼萱頓時就像泄了氣的氣球，狠狠跺了跺腳，便轉過身去，獨自生著悶氣。
「既然曼萱師姐不開心，要不就算了，想想其他注意。」鍾於心非常「乖巧」得說道。
「不必理會，她就是那個脾氣，此法甚好，無需更改。」
見自家師姐這般說道自己，顧曼萱更是心中來氣，扭過頭狠狠得瞪了鍾於心一眼。
「可是，曼萱師姐這般，我恐到時候不配合，露出馬腳。」
「於心師弟，放心，我會好好管束她，務必會令她配合。」韓宮雪語氣嚴肅道。
「如此的話，那師弟只好僭越了，還希望諸位師姐多多寬恕。」
「於心師弟不必放在心上，師姐們又不是小心眼之人，你還擔心我們記仇不成？」趙雅芝調笑道。
「到時候，若是師弟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舉動，還望各位師姐包涵，畢竟若是真的要演富家公子，師弟就必定全力以赴，盡量做到逼真。」
鍾於心一臉正經，內心已是樂開了花。
當公子，自然要逼真一些，這樣方才有體驗感。
「那就有勞師弟了！」
於心師弟果然是顧全大局之人。
韓宮雪往日與其接觸不多，可如今短短相處下來，對他感官亦是大有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