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出山機會來了呀
鍾於心回到茅舍前。
正準備進屋,忽而,一陣氣機波動從上空傳來。
抬頭看去,只見那青玄山上有三道人影飛遁而出,朝著東邊而去。
看清三人後,鍾於心面露疑色,此三人一同出青玄山,意欲何為?
而且看其方向,似乎往梧桐山而去。
真傳弟子和記名弟子平日里也不怎麼接觸,何故今日這真傳弟子還主動尋去梧桐山去了。
一去還是三人。
鍾於心篤定此事必有蹊蹺,思量片刻,便也朝著梧桐山方向飛遁而去。
這些年他除了埋頭苦修外,在這些姑奶奶口中也套得了些騰空御氣的法門。
雖只是一些粗淺的飛行之法,不過相比之前只知縱躍騰移要便利得多。
不過半盞茶功夫,他便來到梧桐山上。
此刻,三大真傳站在一處空地上,周遭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三大真傳,以韓宮雪為長,故而以其為首。
只見其掃了眾人一眼,開口道:「今日來此,乃奉師命而來,欲挑幾位同門,一同前往揚州,與三師姐會和,共除雲嶺五丑,不知可有對揚州一帶熟悉的師姐師妹?」
這三位真傳弟子,這些年來一直在山門中修行,如今也是第一次奉師命外出執行任務。
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次不僅僅是一次任務,同樣也是對她們的一種考驗。
畢竟真傳弟子,從來不是躲在溫室里的花朵,而是要肩負起宗門重擔的人。
站在後面的鐘於心聞言,心中不可謂不激動。
盼星星、盼月亮,逃出絕情宮的機會終於出現了。
韓宮雪話一落,便有三名弟子上前自薦:未入玄門前,皆是土生土長的揚州人。
其中正有鍾於心的一個熟人——韓素卿。
韓宮雪看著上前的三人,說道:「熟悉揚州的倒是無需這麼多,只需一人便足以,吳師妹、張師妹,你二人修行還未入竅,那雲嶺五丑個個皆是凝煞修為,手段多樣且性情殘暴,恐去之有危險,你們二人就留在山中,由韓師妹同我等前往。」
言罷,目光又看向人群中的一人,只聽其朝著那人說道:「趙師姐,此次下山,師尊特意向我推薦了你,說你性格穩重,處事周全,對敵經驗豐富,不知這次可否助師妹一臂之力?」
鍾於心那名身著紫衣的女子,此人名叫趙雅芝,生得端是好看。
雖與其無所交集,不過在這山門中亦是有所耳聞。
據說其入門前乃江淮名妓,只因錯信了一位上京趕考的讀書人,散盡錢財,卻落得被賣去它處的下場。
幸得山官若水解救,不然此刻恐怕早已不知到何處任人凌辱。
趙雅芝淺笑道:「既是師尊有命,雅芝自是不會推脫,便隨師妹一同去一朝,正好最近呆在這山中也有些煩悶。」
聲音酥骨,妖嬈動人。
韓宮雪點了點頭,繼續道:「今日就到此,諸位也散去吧,趙師姐、韓師妹,你二人回去好好準備一番,明日我們便動身出發。」
說完,便欲轉身離去。
鍾於心見狀,急忙大喊了一聲。
「三位師姐且慢!」
韓宮雪面露疑色,眾人的目光也皆是看向鍾於心。
只見那鍾於心屁顛屁顛得走了上去,並且向諸位姑奶奶一一拱手問好。
顧曼萱瞧見他,便打趣道:「於心師弟,你不是在你不好好在青玄山下呆著,跑這來做甚?說!是不是對哪個師姐動歪心思了。」
眾人聞言,皆是笑意盈盈。
日常調戲鍾於心也算是她們的一項閑時樂趣。
「說起來,這一晃眼,於心師弟都長這麼大了,這模樣生得都快要比咱們女兒家好看嘞。」一名綠衣羅裙的師姐調笑道。
「於心師弟可不止是好看,上回,還給咱們一人送了一份《木蘭辭》,歌頌咱們女兒家代父從軍的故事,那文采比外面那些沽名釣譽的才子要好多了。」
你一句,我一句。
聽得鍾於心腦瓜子疼。
連忙說道:「諸位師姐,可莫要再取笑師弟了。」
隨後,只聽那韓宮雪說道:「你剛剛叫住我等,是有何事?若是一些無聊瑣事,那便不必開口了。」
與其不冷不熱。
鍾於心對著她施了一禮,正色道:「韓師姐,師弟斗膽進言一句,此次前往揚州,若要順利完成師命,恐還需一人。」
「哦?你且說來聽聽。」韓宮雪意味深長得看著他。
雖是第一次下山執行任務,不過她自覺安排的還算妥帖。
鍾於心笑了笑,說道:「那就我。」
此話一出,周遭頓時響起一片笑聲。
前方顧曼萱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於心師弟,你真是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於心小師弟,你舞文弄墨還成,不過這降妖伏魔之事卻還需師姐們來。」
「就是就是,你這般細皮嫩肉的,若是出去被誰給給傷著了,師姐們可捨不得,還是乖乖呆在山門中為好。」
……
眾人的調笑,鍾於心並未在意。
而是繼續說道:「剛剛在後面聽著一眾師姐談論這雲嶺五丑,說其個個好色如命,在那揚州為禍多年,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女子,而且手段殘忍,擁有一名為五陰幡的邪門法器,凡被其姦汙的女子,皆會被他們煉入幡中,據聞十分邪門厲害。」
「當然,師弟並非是覺得諸位師姐對付不了他們,而是這雲嶺五丑能夠為禍這揚州多年,沒有被我正道之士剷除,必定有所手段,興許在那揚州多有其爪牙,若是驚動了他們,被他們跑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隨著鍾於心娓娓道來,眾人臉上也漸漸陷入了一陣思索。
趙雅芝眉眼動了動,好生打量了鍾於心一番,說道:「於心小師弟,想不到你長於這山門當中,竟也有這般見地,確實,這雲嶺五丑在多年前便列入我絕情宮必殺名列之中,可惜每每發現其蹤跡,卻經常撲了空。」
韓宮雪開口道:「此言雖說有理,可是與你又有何干係?為何需要你方能順利完成任務?」
鍾於心挺了挺胸膛,直到今日,他終於可以說出憋在內心的那句話。
「師姐,我與你們不同,我是男人。」
此言一出,又引來眾人一陣笑聲,甚至比之前更甚。
鍾於心看著這幫糟老娘們,有甚好笑,老子不是男人還是女人不成。
「於心小師弟,摸過女孩子的手嗎?」一些大膽的弟子笑道。
呵呵,在和絕情宮內,老子敢摸嗎?
韓宮雪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繼續看著鍾於心說道:「你繼續說。」
「諸位師姐,你等皆是女人,而且個個這般國色天香,此次下山,若是貿然去打聽這雲嶺五丑消息,恐怕多有不便,而且有些地方,也不適合女人前去。
而我卻不一樣,這雲嶺五丑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而且我去打聽,也不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
此外,聽說那雲嶺五丑雖好色,可對投奔他們的同道中人,亦是多為仗義,若得機會,師弟亦可藉機打入敵人內部,和師姐們裡應外合,豈不是能夠將其一網打盡。」
「再者,諸位師姐這般金貴,下山後,一些凡俗瑣事,也需得一跑腿的,這樣方顯咱們絕情宮之體面。」
韓宮雪聽完后,也是一陣思量。
鍾於心的話,確實沒錯,若是得一男子在身側使喚,倒是能夠多有裨益。
特別是他後面所言,混入敵人內部,裡應外合,將雲嶺五丑一網打盡,這一點無疑令她意動不已。
韓宮雪目光在此落在鍾於心身上。
帶他下山亦不是不可,可此人身份卻有些特殊。
約莫一盞茶功夫后。
韓宮雪開口道:「此事我還需稟明師尊,你且等候消息。」
這話一說,鍾於心內心一陣嘆息。
這麼小的事,稟告個屁啊,作為真傳弟子,能不能有點魄力。
「那就有勞師姐了!」雖內心排遣,不過表面還是恭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