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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慈恩院」里的瘸腿少年

  上回講到李瑩瑩昏迷三天後,執意要去「慈恩院」住,也許,在此刻的李瑩瑩心裡,自己應該就是這裡的一員。在這天地之間,能證明自己活著的理由全部沒有了。

  剛開始,李瑩瑩就在「慈恩院」機械的活著,到點吃飯睡覺,青鸞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說話了。

  這個「慈恩院」里目前的負責人是個失明的瘸腿少年,他每天負責做每一個孩子的吃食,過後,安排目前能動的所有孩子去街上乞討,賣唱。因這個少年還有副天生的好嗓子,應該還是讀過書的,經常編些小曲教給其它孩子,學會了去街上賣唱得幾個銅板回來。

  少年眉清目秀,一身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也難掩其天然的氣度風華。少年溫潤如玉,謙和有禮,無論是說話做事,都進退有度,流暢自然。少年沒有落魄的囧困,沒有對現實的怨念和憤慨,只有寧靜平和,處之泰然。青鸞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不是人,而是神。

  而這個遺落人間的男神,成了李瑩瑩最後的救贖,她每天跟在少年的身後,學著他照顧每個缺胳膊少腿的孤兒;學著他縫縫補補每件乞討來的破衣爛衫;學著他洗凈每片撿來的爛菜葉煮粥做飯;學著他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教遺留在「慈恩院」的「殘廢們」努力認字算數;也學著他為病死,凍死,餓死的人挖坑送葬。這個少年就這樣平靜的做著這一切,不悲不喜,無怨無怒。李瑩瑩也沉默的跟著他學著做一切少年做過的事,青鸞也不干涉。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來三個月,李瑩瑩終於有所不同,最起碼開口說話了。

  李瑩瑩問少年:「為什麼做這些?」

  少年回答:「因為知道自己還活著。除了吃飯睡覺,總得做點死人做不了的事,對吧?」

  李瑩瑩問:「活著就得做這些嗎?」

  少年回答:「總得做些什麼證明自己還活著,目前我只能做到這些。」

  李瑩瑩問:「除了這些每天做的事,你有想其它的什麼事么?你的眼睛和腿是怎麼傷的?你看到死人都不害怕的嗎?你會像我一樣哭嗎?」

  少年回答:「呵呵呵······小妹妹,我不是無欲無求的神仙,我也會哭,我也會笑,但目前這些事不值得我為之哭,也不值得我為之笑。我的傷只是暫時的,等機緣到了自然有人會幫我醫好,也沒必要哭。」

  李瑩瑩:「什麼是機緣?你在等它嗎?什麼時候會來?」

  少年:「呵呵呵······機緣已經來了,小妹妹,謝謝你給我帶來了早已等待的機緣。」

  李瑩瑩:「嗯?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嗎?」

  少年不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青鸞和李瑩瑩。

  李瑩瑩:「什麼意思?我沒聽懂,青鸞姐姐,你聽懂了嗎?」

  少年走到青鸞面前,很認真的介紹自己:「我叫歐陽靖,是皇商家族歐陽家的嫡長子,因為家主在隨商船出海後下落不明,娘親被污衊與人通姦,我這少家主因為血脈存疑,被趕了出來,傷了眼睛殘了腿。」

  青鸞:「為什麼和我說這些?我沒辦法幫你報仇,也沒能力證明你的家主身份。」

  少年哈哈大笑:「哈哈哈……我歐陽靖還沒無能到靠一個女孩子來掙得一切!」

  青鸞:「那你為啥找上了我?」

  少年不答反而說起了故事:「在我三歲的時候,曾經有個自稱神運算元的老道要收我為徒,父親沒答應,因為我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因我天生對玄學興趣頗高,而且天賦也不錯,完成每日課業之後,家主父親沒禁止我的愛好。在十歲的時候,各種五行八卦,奇門遁甲,我已瞭然於胸。十六歲的時候被家族趕出來,我預算到自己的機緣應該在這裡。假死脫身之後,來這裡等我的大機緣,我已經等了三年了。」

  青鸞:「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的大機緣?」

  歐陽靖:「是,也不是。我能算到你的命格貴重,跟著你是個好出路,但是我的大造化應該在這個叫李瑩瑩的小姑娘身上。」

  青鸞:「有點意思,你想說要幫我帶孩子嗎?」

  歐陽靖:「有這打算。」

  青鸞:「真不知道你們這幫神神叨叨的傢伙整天在算些什麼,既然能算出天機,為啥還避不過自己的劫難?一切聽從天命,那還掙扎什麼?得過且過唄!」

  歐陽:「非也!非也!預算天機,不是為了逆天改命。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切皆有緣法,有因才有果,我要做的是種善因結善果。避過大難,也就避過了大福,不是不能避難,是不想避福。」

  青鸞:「我說怎麼遇到你總感覺遇到了神仙哥哥,原來真的是個神棍!」

  歐陽:「呵呵呵……小妹妹怎麼稱呼?相逢即是有緣,要不要考慮收下我,保你虧不了。」

  青鸞:「呵呵……你可以叫我青鸞……皇商家的大公子唉!大家族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就這麼上趕著便宜我了?還真有點難以置信!……不過,白撿的買賣,不撿是傻子!我這人一向膽大心大,既然你敢把寶壓在我這陌生的小丫頭身上,我哪有不接招的道理?正好,我缺個帶孩子的,就你了。」

  青鸞問懵懂的五歲李瑩瑩:「瑩瑩,這幾天你為什麼老是跟著這個大哥哥啊?」「不知道,就是想跟著他,在他的身邊讓我感覺舒服。」「那讓你永遠跟著他好嗎?」

  沒想到李瑩瑩搖搖頭,撲通一聲跪在了青鸞面前,說:「我要跟著姐姐。我要成為完顏哥哥那樣誰都不敢欺負的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還好好的活著!」

  青鸞:「你想學武?還在想用毒?」

  李瑩瑩:「我要讓所有的人都不敢欺負我!我也想學著怎樣證明自己還活著!」

  好吧!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小丫頭的陰暗面徹底被激發出來了,這漠然陰狠的小眼神,哪裡是一個孩子該有的?青鸞還真有點擔心這孩子的未來了。

  歐陽靖:「丫頭,如果哥哥和你一起跟著青鸞姐姐,你能照顧一下我么?哥哥看不到,需要一雙眼睛幫我看世界。」

  李瑩瑩很是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如果青鸞姐姐也收留你,我很願意!」

  歐陽靖好看的桃花眼對向青鸞,無聲的說著:「我能帶好她。」

  就這樣,青鸞了結完李瑩瑩的執念,又順帶著收下了歐陽家的大公子。

  現在的青鸞之所以看中李瑩瑩,是看上了小姑娘的花容月貌。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女人的美貌如果用的好,將會是最大的利器!此刻的青鸞哪裡想到,五年後的李瑩瑩,就是老天爺給的奇迹!這孩子在金融方面簡直是奇才!

  當然,這中間肯定少不了歐陽靖的傾心培養,少不了青鸞的超前意識點播。世界上哪個天才兒童背後沒有父母長輩們以及老師們的嘔心瀝血?沒有前輩們的托舉,天才得從茹毛飲血開始,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超越前輩大放異彩?

  青鸞沒帶李瑩瑩和歐陽靖回原來的小鎮發展,考慮到歐陽靖在府城經營了三年之久,應該有自己的一定人脈,棄之不用非常可惜不說,自己的勢力發展也不可能永遠局限在一個邊疆小小鎮子里。

  青鸞說:「歐陽靖,我不相信你僅僅是一個眼瞎腿瘸的慈恩院伙夫,虎落平陽也不可能變家狗,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到五年之內,我要你做到可以壟斷整個府城的經濟命脈。我可以給你提供武力和信息方面的支持,也可以幫你制定一套新穎有效的商業計劃,具體怎樣實施,怎樣招兵買馬,你得自己想辦法。」

  歐陽:「哈哈……青鸞妹妹都開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了,我還不能在三五年內達到要求,那就太廢了。不錯,這三年來,我也一直養精蓄銳,暗中培養著自己的勢力,但是因為自身的傷殘,有諸多限制和無奈。我需要一個高度契合的夥伴,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能達到我期望值的天賦之人。和李瑩瑩小姑娘接觸的這三個月,我感覺自己好像找對了人。」

  如此計劃敲定,青鸞又留下來培訓了李瑩瑩和歐陽靖一個月的醫毒知識,至於武學修鍊,青鸞相信,只要歐陽靖願意學,他自己有的是辦法和門路,自己會的不一定適合所有的人。而且自己的感覺不會錯,這個歐陽靖是會武的,目前他的內力可比自己這幾個月加急訓練出來的內力強悍多了。把李瑩瑩小姑娘留給他,應該比跟著自己鑽山溝溝有出息多了。

  對滴,青鸞了結完外面的事情,還是準備去太當山儘快增長自己的實力,深山老林里可是天然的最佳歷練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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