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物是人非

  紀寧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周二上午，直接打的回公寓，洗了熱水澡就躺倒床上休息，原以為會睡不著，誰知道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微黑，拿起手機看看表，竟然六點多了，嘴角上揚，睡得好心情也好。 打電話定了外賣，打開電腦開始寫與IF合作的後續計劃書，高毅銘說周五的例會要出示所有的相關報告，時間還是比較趕。 剛寫了一句話，陳菲菲的電話就來了，帶上耳機按下接聽鍵。 “喂，寧寧，睡醒了吧。” 紀寧無語地笑了笑，手裏也沒停止打字：“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剛醒，睡了差不多一天。不過你那邊是半夜吧？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睡那麽久？太好了！我已經睡了一覺醒了，現在睡不著就給你打電話聊一會。”陳菲菲興奮的聲音傳來。 這種為別人睡得久興奮的事情在別人看來可能很奇怪，但紀寧知道陳菲菲是因為擔心她，也就笑了笑。 “你在幹什麽啊？吧嗒吧嗒地。” “趕策劃書，時間有點緊。估計晚上又得熬夜了。” “怎麽那麽忙啊，吃飯了嗎？” “定了外賣。” “又吃外賣，時間再緊，也不差這一頓飯啊。” “好啦，知道了，以後好好吃飯行了吧。”雖然有些受不了陳菲菲的碎碎念，但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挺好的，就像是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念叨自己一樣。 “每次都這樣說，也沒見你做到，那你忙吧，晚上別睡太晚。” “好，拜拜。” “拜拜。” 陳菲菲掛了電話，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美國的夜景和上海差不多，都是黑暗遮不住的繁華，無數寂寞壓抑的靈魂在黑夜的掩護下盡情釋放那些被自己小心藏好的不為人知的情緒。 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陳菲菲此刻強烈感受到了學生時代不理解的一個詞：物是人非。 那個時候眼中的世界很簡單，看人看事都隻停留在表麵，不會猜疑，現在身處職場，即使盡量保持本我，卻還是比原來圓滑世故了不少。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果可以住在天上，是不是紀寧痛苦的時間會少一點。 曾經為紀寧付出真心的那個少年早已漸行漸遠。 還記得他們高中一塊去爬了山之後，因為二人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打網球，紀寧和葉城就漸漸熟絡起來。 經常在周日上午約到網球館打一上午，然後下午一塊去學校。 當時陳菲菲還問紀寧：“他那個人跟悶棍子一樣，肯定不好相處，你跟他一起玩不難受嗎？” “不會啊，隻是因為你不了解，他還是挺直率，挺幽默的，是不錯的哥們，多了解了解就行了。” 陳菲菲本來就大大咧咧，聽了紀寧的評價也就說：“那好，暑假一塊去玩吧，還是我們幾個。” “到時候再說吧，如果沒什麽事情就去。” 卻不料一個暑假之旅拉開了所有故事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