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月戰探秘和錘鍊心材
第382章 月戰探秘和錘鍊心材
月球戰場。
渡空已經回到了登月飛船的內部，此刻正站在三具巨大的透明儲藏棺前。
而之前他們在月球戰場上找到的三具仙屍，此刻便浸泡在這滿是存儲液的棺內。
為了將三具仙屍運到此地，整個登月探索隊內如今只剩下了四人，其餘隊員不是在強者意志的污染下成了瘋子，就是被那些強橫的意念損傷了形體，斷絕了生機。
此刻的仙屍經過處理以後，渾身上下都被纏繞了一根根閃爍著真言文字的線圈。
而儲藏棺外部更是包裹了一層層正釋放出大光明佛力的光幕。
四周圍的空氣中則播放著若有若無的電子音，不斷誦讀著大光明佛傳下的經文。
這些手段都是為了壓制仙屍體內殘留的強者意志，免得再次造成過去這些天里發生的種種事故。
而本來這些反制措施都是為了林星的屍體做的準備，卻沒想到最後用在了三具仙屍上。
與此同時，大光明佛威嚴智慧的聲音從通訊器內傳來：「渡空，仙屍的報告我已經看了，但我要聽一聽你自己對於現場的想法。」
渡空輕念一聲佛號，消瘦的臉龐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似乎又想起了過去這些天里的可怕經歷。
但隨著四周圍電子音所形成的佛音不斷播放，他的心境也被再次安撫，逐漸平靜下來。
「根據我們在現場收集的數據，可以確認的是，當初的月球之戰，的確是爆發在林星和那三名仙人之間……」
伴隨著四周圍的投影亮起，一幕幕月球戰場的景象被投影了出來。
其中有站在月球大地上近距離拍攝的各種崖壁、峽谷，巨坑。
也有遠離月球數十，數百乃至數千公裡外拍攝的地貌照片。
這些大戰後所殘留下來的痕迹，其中每一道都說明著那一戰的恐怖。
但僅僅依靠這些痕迹，所得到的信息仍舊非常有限。
所以大光明佛還想要傾聽渡空這名當事者的訴說，訴說他在經歷了強者意念的衝擊后，那親眼看到的大戰片段。
「仙人們很強，不只是力量上的強大，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明明極度的瘋狂、肆意，卻又能冷靜地執行各種戰術，就好像有兩種意志同時掌握了他們的身軀，將林星死死壓制，不留任何一點破綻。」
「但很快林星就開發出了一些新的力量，讓他能對抗這些仙人……」
渡空輕輕揉著眉心，回憶著自己所看到的種種片段。
「目前我能確定的力量有兩種，一種類似於極長極細的劍器，無影無形，輕易便能斬出數公里長的溝壑……」
隨著渡空的講述，眼前的投影迅速變化，播放出一張張照片，上面是各種縱橫交錯的溝壑。
這些溝壑近距離看的話，像是將整片大地變成了一張棋盤。
而從外天空的視角看去，則是形成了一種肌膚紋理。
「另一種，則是林星的血。」
「一滴血，便能重若千鈞，輕易就爆發出移山倒海之力……」
「也能輕若鴻毛，在瞬間飛射出幾十、幾百公里的距離……」
「揮手間灑下的一片血雨，便能造成滅國級的破壞。」
投影中浮現出一個個月球表面的大坑，又像是人的毛孔一般呈現在外太空視角中，覆蓋了了大片的月球表面。
「林星的身體還能通過他的血進行移動，以跨越空間和地形的限制，出現在戰場的各個角落。」
一些月球山體、峽谷的切面浮現在投影之中，其中似乎能看到一條條貫穿了月球土壤的管道，就好像是人體的血管一樣，連接了月球的地表和深處。
聽完了渡空的分析，大光明佛沉默良久，方才問道：「那你覺得林星還活著嗎？」
渡空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林星已然極度強大，但也只是能勉強抗衡那三名仙人而已。」
「月球之戰的整個過程太過複雜太過神秘，其中隱藏了太多的秘密，想要一窺全貌，我們還需要更多時間更多人手進行探索。」
大光明佛回道：「第二批隊員在你們完成登陸后不久就已經出發了，第三批隊員也已經在準備之中。」
「不論人手還是資源，我都會儘力提供，伱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查出月球之戰的真相，告訴我這一戰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就在這時，通訊器中響起激烈的嘟嘟聲。
一個微微發顫的聲音從被接通的通訊器中傳出。
「渡……渡空師兄。」
「我們好像找到林星的屍體了……」
……
「丹起！」
伴隨著一聲輕喝，天獸已經發動了自己的煉丹之法，便要將那誤入戰場的陌生青年直接點燃，以引發這一戰中的變數，尋求自己反敗為勝的機會。
而一切似乎也如他所想的那樣，隨著他的施法，那名陌生男子的身上立刻爆發出熊熊大火，就像是一根火炬般劇烈燃燒了起來。
天獸臉上露出一絲振奮之色，火勢比他想象中燒得還要好，以那趙平的軟弱做派，必然會因此出現破綻……
但就在他這麼想著的同時，驟然出現的變化卻讓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錯愕之色。
只見那青年身上的火焰竟然不斷膨脹、擴散，從原本的巨型火炬，變成了衝天而起的火柱。
火光瞬間照亮了整片垃圾場，將天地間映照得一片通紅。
望著那不受控制而擴散的火勢，天獸的腦海中也全是迷茫，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完全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而很快……更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一絲絲隱隱約約的金芒透過層層火光浮現了出來，將大地染上了一層金色。
「這……這是……」
天獸不可思議地看著那越來越濃郁的金色光芒，他還記得上一次看到類似的金光是在他修成金丹的時候。
而隨著金光越發濃郁起來，一股馥郁的葯香飄灑了出來，那香味如同清晨的露水，又似初春的花香，聞一聞便讓人飄飄欲飛，通體舒泰，像是被泡在了暖洋洋的仙氣之中。
然後隨著火焰收歇，一團金色光芒在其中浮現，來回跳躍、舞動，就像是一個天地間的精靈，展現出一種活潑旺盛的生命力。
望著這種種異象，天獸喃喃說道：「丹成……一品？」
下一刻，那團跳躍的金光便被一隻白皙的手掌輕輕一撈，如同撈起一條游魚一般，抓進了手中。
而看著那捏住金丹的年輕人，天獸此刻的心中已經只剩下了惶恐。
作為掌握了三傳煉丹士的他最清楚不過剛剛到底發生了何等恐怖的事情。
「我將他點燃的過程，本質上是引動人體的精氣神三寶，通過煉製金丹的過程將對手焚燒殆盡……」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如此的，但這個人……這個人……」
天獸心中驚恐地想到：「他體內的精氣神三寶濃烈到了足以完成金丹，還看上去毫髮無傷的地步。」
「甚至僅僅是一部分精氣神的濃郁，就足以丹成一品……」
「媽的……我當初花了一年的時間反覆錘鍊，不斷積攢丹材，也不過丹成三品而已啊！！」
此刻的青年在天獸的眼中，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根基深厚到不可思議的怪物，一個精氣神強悍得超出他想象極限的存在。
而另一邊的林星看了看手中不斷跳動的一顆金丹，張口一吞便將之服下。
金丹中的力量瞬間散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卻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沒能在他的這具肉身上掀起絲毫波瀾。
倒是生存在他血中的那些塵蠱激動了起來，紛紛搶著吞噬那流淌在血液之中的金丹藥性，並在吞噬藥性之後似乎又多了幾分玄妙。
「不錯的零食。」
林星微笑著看向天獸，雙腳似乎踩在了無形的階梯上，一步一步朝著對方走去。
「天獸，你知道嗎？」
「我真的很欣賞你，因為你的心中蘊含著真正的邪惡。」
「你的心中既沒有憤怒，也不抱仇恨，你的一切言行都只因為在你看來，強者就應該狠狠踐踏弱者，凡人就應該如螻蟻般渺小。」 隨著林星一步步的靠近，感受著對方身上傳來的那股越來越恐怖的威壓，天獸就像是遭遇了天敵的野獸一般，背脊不斷彎曲，身軀不斷下沉。
當林星真正站在了他的面前時，天獸已經跪倒在了地上，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臣服！
絕對的臣服！
當弱者面對強者時，便應當徹底臣服於對方，這既是天獸面對弱者時的態度，也是他面對更強者時的本能。
曾經的他出生市井，也曾經想要反抗那條街上欺壓他的潑皮老大。
但強便是強，弱便是弱。
連一傳都沒有掌握的他，不論如何拚命掙扎，也不是對方的敵手，甚至被剝光了衣服丟在街上，遭到了無數人的嘲笑。
那一刻，光著身子躺在泥地里的天獸明白了，弱者更多的掙扎，只會導致更多的侮辱和踐踏。
於是他認定了一個道理，強弱便是這世間的最高法則，弱者臣服強者，強者踐踏弱者，任何想要違反這一法則的人都只會遭到反噬。
他臣服於那潑皮老大，獻上了自己的大部分家產，為對方拼殺在第一線，逐漸成為了對方的心腹，並得到了對方的一傳傳承。
而在實力超越對方之後，他便將對方全家打殺，子女變賣，獲得了更多的資產。
「我待你如親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干？」
「因為強者就是能夠隨意處置弱者，就是能搶走你的一切，將你徹底踩在腳下，就像現在的我對你做的這樣。」
「你明明已經比我弱了，卻不臣服於我，還想讓我聽你的命令？」
「這就是你的取死之道，因為你違反了這天下的規矩。」
後來他又成為范明秀手下的一個奴僕，為范明秀打理丹藥，處理一些簡單的藥材，便心甘情願地臣服於范明秀，盡心儘力地為對方煉丹煉藥。
當他被大總統傳授了第三傳承的法門，便一心一意效忠於大總統，為他征戰四方，經歷了無數生死搏殺。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便從不和比自己更強的人戰鬥。
面對強者立刻逃跑，面對弱者重拳出擊。
終於他踐行著自己的道理，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將無數曾經比他更強的人狠狠踩在了腳下。
直到此時此刻，他遇到了眼前這深不可測的男子，對方那肆意張揚，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意念……僅僅是隨著話語拂過他的身軀，便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吸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從元神到肉身都劇烈顫抖了起來。
「我在他面前……就連逃跑的資格也沒有……」
於是他跪倒在地，用最為誠意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絕對臣服。
林星滿意著摸了摸天獸的腦袋，繼續說道：「天獸，你從不覺得自己有錯，更不覺得自己是惡，一心一意地踐行自己的道理，而這才是真正的絕惡。」
說話間，便見一道道血光瞬間穿透了天獸的身軀，刺入了他的大腦、胸腔、腹部、軀幹等等位置。
然後隨著林星的赤煞玄水不斷鑽入了他的身軀，天獸的肉體像是充氣一樣劇烈膨脹了起來，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三四百斤的大胖子。
砰的一聲炸響，一團血霧從天獸的眼耳口鼻中噴涌而出，消散在大氣之中。
這是他的周身血液統統被排了出來，體內的血流已經徹底被赤煞玄水所替換。
「天獸，我很中意你這種純粹的邪惡。」
伴隨著林星的手掌從天獸額頭處緩緩抬起，一口血光組成的短劍竟然被他從天獸的眉心處抽了出來。
「這可以讓我更毫無顧忌地……處理你這心材。」
天獸的慘叫聲中，血劍一寸寸抽出，他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也像是跟著這口短劍一起被抽了出去一樣。
種種戰鬥、對話、思考的景象在血劍表面一閃而逝，那是一段段屬於天獸的記憶被羽化輪迴章封入了這口赤煞玄水所形成的血劍之中。
這一刻的天獸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被踩在腳下的螻蟻。
就如同曾經無數被他踩在腳下的螻蟻一般，在更強者的肆意踐踏下，恐懼而又茫然地承受著自己的命運。
看著手中映射著種種記憶影像的血劍，林星微笑了起來：「果然上好的心材。」
「但品質還能提升，你應該能成為本不應該存在的……」
天獸獃獃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嘴巴一張一閉，似乎說了什麼，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對方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個黑洞陡然浮現，要將整個世界都徹底吞噬。
「時間，要開始倒流了。」
無數的光影不斷流動、倒退，像是一根根的線圈纏繞在了一起。
最終當天獸回過神來時，已經再次處在那十六根劍絲的圍殺之中。
但這一次的他，卻感覺到一股新的力量從體內不斷湧出。
隨著他心念一動，一道道血珠浮現在他的體表，就好像是從他的體內鑽了出來，然後朝著四面八方爆射而去。
漫天血光橫掃而出，與那十六道劍絲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血光被劍絲斬開，但下一刻天獸的身影便已經隨著血光一同突破了劍絲的圍殺。
此刻的天獸腦海之中，已經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腦海之中，只覺得是自己在危急時刻，突然就擁有了一種奇異的力量。
「我能控制我的血……控制我的血變重，或是變輕，甚至從血中浮現……」
天獸的臉上逐漸露出無比振奮的笑容，臉頰上泛起一團團紅暈，渾身上下的神經都在塵蠱的作用下變得越來越興奮。
被不斷推動的興奮情緒甚至讓他壓下了一切理智思考，看著趙平喝道：「來吧，熱身結束了，這一戰才剛剛開始。」
趙平回想著剛剛爆發的漫天血光，心道這天獸竟然還隱藏著殺招，運氣十六道劍絲劃過一條條詭異的路線，便再次朝著天獸圍殺而去。
而此刻面對劍絲的圍殺，天獸便不再像之前那麼狼狽。
只見他隨手一揮，道道血光便從他手掌位置激射而出，如同一顆顆流星般砸了出去。
噼啪炸響之中，各種破舊的汽車、電器、管路都被血光輕易動穿。
而天獸的身影已經從一顆飛射向趙平的血珠內鑽了出來。
當劍絲斬去的時候，天獸的身影則又再次消失，從數百米外的另一顆血珠中鑽了出來。
激斗在瞬間進入了白熱化之中，趙平有著十六根無影無形，無物不斬的劍絲，全面展開後足以將整座垃圾場納入攻擊範圍，滅殺一切敵人。
而天獸則能夠藉助自己的血水進行瞬間移動，不但能一次次突破劍絲的圍殺，還能時不時接近趙平，發動攻擊。
雙方都有著極強的破壞力，卻又沒把握硬抗對方的攻勢。
這讓兩人的戰鬥就像是凡人在數百米高的鋼絲上跳舞，每一次攻防間的轉換都驚心動魄，只要稍有不慎便是死亡的瞬間。
而在戰場上空，一道身影正雙手抱胸，倒懸於虛空之中，觀看著下方這場越來越激烈的戰鬥。
在他眼中，下方這一戰的狀況卻和任何人看到的都不相同。
趙平的身軀終於被血光接近，眉心一次次被血光洞穿，然後時光倒流，直到他成功躲避了那一道致命的血光，戰鬥便又繼續了下去。
天獸的移動被窺出了一絲破綻，剛剛鑽出血水的腦袋便被劍絲斬開，然後時光倒流，他的腦袋被一次次斬開，直到有一次他提前察覺到了自身的破綻，躲開了這一劍的掃蕩，戰鬥便又繼續了下去。
在趙平和天獸的眼中，他們的這一戰你來我往，每一招每一式都妙到巔峰，不斷地突破自己的極限，探索著肉體、意識的一切可能性，一次次避開了那看似不可能避開的殺招，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天獸獰笑一聲，一道道血光如同流星一般，從他體內激射而出，掀起漫天赤紅，
「趙平，想不到你這廢物還能爆發出如此底力，來啊！你不是要殺我嗎！還他媽的等什麼啊！讓我們最後十招之內分出勝負！」
趙平心念一動，十六根劍絲已經深入大地，如天羅地網般散布向整片戰場。
「天獸，能在和我的戰鬥中一再突破，一次次置之死地而後生，你確實稱得上是不世出的奇才，但正因為如此，我今日才要將你徹底斬殺，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每多活一天，都讓我感覺到噁心！」
而看著雙方激斗的林星，卻是越發滿意今日的收穫。
在他的感應之中，趙平、天獸就像是兩口上好的鋼材，在一次次的相互捶打，相互錘鍊之後，在激斗中提升著各自的品質，為雲絲無影劍和赤煞玄水提供著充沛的食糧。
赤煞玄水（破損程度30%）→赤煞玄水（破損程度12%）
雲絲無影劍（破損程度14%）→雲絲無影劍（破損程度0%）
而就在雲絲無影劍被徹底修復之後，林星感覺到一種新的變化開始在這仙器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