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父子
第317章 父子
「什麼……」
看著眼前的仙宮首領的真實模樣，聽著對方邊笑邊說著的話，青年的心中便湧出一股極度的怒，一種被愚弄、折磨之後的暴怒！
「老東西！你該死啊！」
而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這一股暴怒，斬天魔劍發出一陣劍鳴，漆黑的劍罡便已經從仙宮首領體內爆破而出，似乎是想要將對方徹底撕成碎片。
「咯咯咯咯……」
就在斬天魔劍悍然爆發的這一刻，一陣輕笑聲從仙宮首領嘴中傳來。
只見一道道光輝從仙宮首領的眼耳口鼻內傳出，如同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太陽從他體內升了起來。
正是峨眉派的熾極天劍！
在熾極天劍的劍光照耀之下，斬天魔劍所爆發出來的層層黑色劍罡竟如同是冰雪消融般不斷潰散。
「好徒兒，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暗暗藏了斬天魔劍在體內？」
仙宮首領哈哈笑道：「可峨眉七劍之中，這熾極天劍就專克斬天魔劍，伱斗我不過的呀！」
青年怒喝道：「不准你小看我！」
「斬天劍靈！給我斬死這老鬼！」
只見黑色的劍罡在青年的背後猛然升騰而起，化為了無邊無際的黑夜籠罩整個空間。
他竟然隨手之間，便施展出了峨眉派用以施展斬天魔劍的至高劍招，引動了魔劍劍靈相助。
「呀，竟然還想要殺我？」仙宮首領轟的一拳破開了整座房屋，引得街道上無數民眾驚叫起來。
兩人所在的位置，赫然是鏡世界的一處城池之內。
仙宮首領一邊向後暴退，一邊嬉笑道：「看不出你小子要欺師滅祖？嗯~~這才算是有了點強者風範了。」
剎那間，熾極天劍帶起漫天劍光刺破黑夜，也輕鬆壓制住了青年的劍勢。
「但小丑便是小丑……」仙宮首領繼續說道：「我可不止是你的師尊，更是你的父親，你又如何斗得過我？」
聽到仙宮首領的瘋言瘋語，青年臉上卻已經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怒意，但這絕不是他已經不再憤怒，而是將那些憤怒深深地藏到了自己的心中，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熾極天劍的劍光圍殺之下，便看到青年的劍勢不斷收縮、防守。
他周身上下，那代表著斬天魔劍力量的黑暗在不斷收縮、凝聚，似乎要將一切光明吞噬殆盡。
青年的身形更是蜷縮在這深沉的黑暗之中，泛起無盡的死寂氣息。
他冷冷說道：「閉嘴吧老鬼，要打就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這狗東西的話？」
仙宮首領卻是微微一笑：「經歷了這麼多世，難道對你便沒有絲毫益處？」
「比如這幾世下來，你是否已經知道了林星的無可救藥？」
並沒有等待青年的回答，他接著說道：「當初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我便已經看出來你對他感情深厚，我若是直接告你真相你也不容易相信，再加上你的重生能力，反而會把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所以我便花了點時間，讓你看到林星的本色。」
「讓你明白，不論你如何努力，如何去拯救他，都無法避免他終將瘋狂的結局。」
「而你在這過程中，不但獲得了足以縱橫天下、強絕一世的力量，更漸漸被培養出了真正的強者意志。」
「這便是師傅我對你的苦心栽培啊！」
與此同時，兩人在城中的拼殺卻沒有停止，白色的劍光不斷環繞著青年的周身黑暗殺去。
而就在兩人拼殺的過程中，也引動了城內高手的注意。
只見一人帶起漫天毒蟲趕至，喝道：「何方高手！敢在我周天會第五長老馬洪的地盤鬧事……」
但他話還沒說完，卻見仙宮首領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滾！」
無盡劍光如同一顆顆太陽在半空炸開，頃刻間便將馬洪帶起的漫天毒蟲絞殺殆盡。
馬洪一瞬間亡魂大冒，竟然被仙宮首領的這一喝給生生嚇呆在了原地，頓了頓才驚叫著飛退了出去。
城中的最強高手都被這一聲喝退，其他人更是不敢造次，紛紛大呼小叫地逃向了城外去。
而青年更是從頭到尾看也沒看闖來的高手一眼，只是聽著仙宮首領的說話，心中的殺意卻是越發濃烈起來：
「你這老狗！要不是你在背後搗鬼，我又怎麼會和林星斗到這一步？他該死，你就更該死十倍！」
仙宮首領嘿嘿一笑：「好徒兒，你太執著於重生路上的那些花花草草了。」
「重生了這麼多世，當了這麼久小丑，表演了這麼多場，你還不明白嗎？」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只有你明白這世間唯一的意義……就是這一切都沒有意義，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享受那人生的無上極樂啊！」
「為了讓好徒兒你明白這點，老夫我可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雙方的拼殺之中，一片片街道化為地獄，大量的人群被撕成滿地碎片。
青年周身的黑暗在首領劍光的壓制之下，變得越發稀薄、弱小。
他死死盯著仙宮首領：「老鬼，就算我這一世敗了，下一世也絕不會放過你。」
仙宮首領卻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的好徒弟，你終究還是不信我是你的父親？也罷，爹便讓你看看證據。」
青年聽著對方這話，正要開口喝罵，下一刻卻直接愣住了。
只見仙宮首領的背後，一道模糊的元神正逐漸從他體內脫離出來，而看著那道元神的形象……竟然是和青年長得一模一樣！
仙宮首領哈哈一笑道：「乖兒子，若不是我好好保存了原來的肉身，還留下了原身的記憶，又哪裡會有你在？我這元神，便是創造了你的父親呀。」
青年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地搖起頭來：「不可能……沒可能的……怎麼可能……」
仙宮首領接著說道：「若不是我重生之後，先元神出竅換了肉身，再用那原本的肉身和記憶造就了你，我又怎麼會知道你和林星的一切？」
青年的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過去的一幕幕記憶不斷重現。
仙宮首領各種恰到好處的作為，各種和他無比契合的地方，還有那對於他和林星種種隱秘情報的了解，以及那長相和他一模一樣的元神……一切似乎都在證明著對方的訴說。
仙宮首領繼續笑著說道：「你是我這元神的後代。」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而林星則是我這具肉身的後代。」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其實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為了培養你們這兩兄弟，為父我可沒少費心血。」
「本來好不容易才將林星送去現世留學，結果你卻又將他送了回來，還送到我面前……哈哈哈哈哈……」
仙宮首領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可知道第一次見到你們兩兄弟來找我的時候，我憋笑憋得多辛苦嗎？」
青年獃獃地站在原地，嘴中喃喃說道：「竟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不……無所謂了……」
「是我想錯了。」
斬天魔劍所化的黑夜泛起無比深沉的黑暗氣息，將青年重重包裹了起來，擋住了仙宮首領那一道又一道熾烈的劍光。
而在這無比深沉的黑暗之中，青年蹲著身體，抱著腦袋，似乎要將自己的心靈徹底沉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一次次的重生，讓我不斷積累了對你們的感情，將你們當作了兄弟，當作了長輩，當作了自己的至親之人。」
「但這只是我的感覺矣，卻不是你們的感覺。」
「對你們來說，我可能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丑罷。」
「我那些情感，只是些錯覺……只是些笑話……」
下一刻，斬天魔劍所化的漆黑劍罡在青年周身不斷暴漲、環繞，散發出無比冰冷、邪惡的氣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人生，便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是個大笑話啊！！！！」
更遠處的街道上，一道道黑色劍罡破空而至，竟然將大片大片的樓房吞沒，驚得無數民眾驚叫起來。
黑暗隨著斬天魔劍的擴散而擴散。
而在黑暗的中央，青年的目光似乎帶著極致的殺意，直射向仙宮首領。
他渾身筋肉劇烈顫抖了起來，一字字暴喝道：「又這麼一個可笑的人生……現在還有何理由……有什麼理由叫我不強了？」
「還有什麼理由……有什麼理由不讓我把自己的力量去到巔峰，讓我殺光你們這些豬狗了？」
看著青年瘋狂的模樣，仙宮首領撫掌微笑道：「好呀，我的乖兒終於悟了，你現在真正找到了契合自己的道，這才能將三傳劍聖的劍道威力徹底發揮出來。」
「邪氣帶起的負面感情不但不再需要你去壓制，反而還會成為你的助力，讓力量去盡。」
「這麼一件大喜事，那今天我們就先殺夠一百萬人來慶祝一下！」
「狗東西！！」青年冷哼一聲，斬天魔劍透體而出，便看到一道道黑影從大地上蔓延了出去，所過之處的一個個民眾被黑影撕成了兩半。
「生生世世太麻煩了。」
「所有的事情，便在這一世解決吧。」
「不是你死，便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