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相(上)
A市碼頭。
熙來攘往的人群,正在碼頭上忙碌著的搬運工,進進出出的輪船,都在揮發著A市那過分的活力。
蘇小川此時正站在一個碼頭上,凝視著眼前地這一切。
“小川,你打算去哪啊。”唐雅是A市唯一知道蘇小川下落的人了,此時的她正憂心忡忡地看著蘇小川。
“我打算回家去一趟。”蘇小川笑著說,“你那副表情是怎麽回事啊。”
“你個傻瓜,我當然是擔心你了,畢竟淩煜……”唐雅說了一半,便知趣地停下了嘴。因為她知道,淩煜對蘇小川有多麽重要。
“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麽我和淩煜一直都是那樣的似曾相識又不好言說的關係。”蘇小川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算是老一輩的恩怨。”
“你們能有什麽恩怨。”唐雅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知道天華娛樂吧。”蘇小川看著唐雅,認真地說,“天華娛樂最早的董事長是蘇航。那是我的父親。”
“什麽?那為什麽沒聽你說過。”唐雅瞪大了眼睛,這在她眼裏無異於一條爆炸性新聞。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個我知道,他也知道。”蘇小川平靜地說。
“我真是搞不懂你。”唐雅歎了口氣,“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掌握好分寸就可以了,我不管了。”
“這樣最好。”蘇小川望著唐雅,微笑著說。她之所以左右而言他,是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太多的事——包括她所謂的閨蜜唐雅。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命運總會在不經意間向你開一個玩笑,甚至是一個致命的玩笑。
一陣音樂響起,蘇小川下意識地掏出了手機,上麵明晃晃兩個字:淩煜。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電話那頭,是淩煜那沙啞的聲音。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淩大少爺。我想我們之間恐怕沒什麽好談的吧。”蘇小川吹著海風,輕飄飄地說。
“我需要你。”淩煜說出了那句一直盤桓在心頭的那句話。可惜,蘇小川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我需要你。”
蘇小川笑著,又哭著。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滑落她的臉頰,滑過她那因表情變化而扭曲的臉龐。“既然你需要我,當初又為何要把我調查的清清楚楚。你自己裝作不知道不就好了?太晚了,太晚了。”蘇小川無助地搖了搖頭。
她拂去了淚水,雙手顫抖著,緩緩地播出一個許久不曾撥出的號碼。
“喂,丫頭。在A市那邊過的怎麽樣啊?”電話那頭傳來蒼老的聲音,緩緩地發著音,“叔叔我可是很擔心你啊。”
“叔叔不用擔心啊,我隻不過有些事想問問叔叔。”蘇小川甜美地笑著,不過,如果你在她身旁的話,就會發現她的笑太勉強了,“我想知道關於淩家和蘇家當年的事情。”
電話那頭那人正是淩煜曾經打過電話的那個“房叔”,名為房玄。房玄聽到蘇小川這麽說,不由得一驚。
“這樣吧,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來c市一趟好了”房玄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決定讓蘇小川了解一下事實比較好。
蘇小川掛斷了電話,回到合租房,在室友的注視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拾好了所需的東西,踏上了返回故土的旅途——某種意義上的故土。
C市。長江沿岸的一座安靜的小城市,風景宜人,因而成為多數富人的隱棲之處。蘇小川自小就是在C市長大的。
冷峻的鐵門被兩隻黑鐵鑄的兩尊羅馬騎士雕像簇擁著,遠遠的,給人一種不宜接近的感覺。“就是這樣。”蘇小川想著,那種熟悉的感覺——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所散發出來的令人難以抗拒的故土的芳香。
“蘇小姐,您回來了啊。老爺在正廳看書呢。”和藹的管家笑著說,身後尾隨了一群西裝革履的侍者。管家見蘇小川並未帶什麽行李,就打發了侍者們,帶著蘇小川去了正廳。
沿路兩旁是那熟悉的楊柳,在和煦的春風中搖擺著它們那過分柔軟地枝條,似乎是在歡迎著蘇小川的到來。
管家把蘇小川帶到正廳就離開了。正廳裏的房老一頭白發,顫顫巍巍地翻翻閱著泛黃的舊書。一切是那麽熟悉,是那麽溫暖。
“小川呐,這一路來累壞了吧。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吧。”房老抬起頭,笑著說。仔細打量著這個離開自己身邊近一年的女孩——眼神裏多了一絲成熟。
“房叔身體還是這麽硬朗。”蘇小川笑著說,“我想,我應該開門見山吧。”
“這麽快就步入正題,連敘舊的機會都不給?”房老依舊笑吟吟地。“哪敢哪敢,不過是還有要事,著急罷了。”蘇小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你就直接說好了,敘舊以後有的是時間。”房老摸了摸鼻子(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
“我在A市遇到了淩煜,而且還在他的手下工作,他知道了我的身世,所以,我回來避避風頭,順便問問我蘇家和他淩家到底有什麽過節。”蘇小川仿佛在說旁人事情一般,毫無表情變化的說。
“原來是這樣啊,確實有些出乎意料。”房老摸了摸鼻子,出了一口長氣,“我當初不讓你去A大,你還不相信,現在後悔了吧。”
“有什麽可後悔的。我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蘇小川斬釘截鐵地說,“我隻是想知道我們的上一輩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能夠讓兩個互相依賴的人從此成為陌路人。”
“別怪我沒有告訴你,這是一個淒慘的故事。也是一個俗氣的利益熏心的故事。”房老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嚴肅地問著,“你確定要聽?”
“房叔,你不用顧忌什麽,把你知道的有關當年的一切告訴我就好了。我想知道當時的一切,原原本本沒有任何加工痕跡的一切。”蘇小川固執地說。隻要她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
房老更快地摸了摸鼻子,猶豫著。過了約一刻鍾,才緩緩開口:“這是一個冗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