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淩老家宴（下）
淩府內院是一座羅馬式建築，那柔美的拱形房頂，以及錯落有致地支撐著整棟建築的羅馬柱，給人一種穿越時空般的感覺。
淩老，這個宅邸的主人。此刻正坐在張紫檀木所製的長桌上，坐在首位，以顯示其一家之主的地位。
“大家都等急了，你們卻還在那裏磨蹭。”淩老雖然笑著說，卻用責怪的眼光看著淩煜。這些，淩煜看在眼裏，蘇小川也看在眼裏，在坐的都看在眼裏。
“我知道了，下次我肯定注意點。”淩煜微笑著說，全無了平時父子二人談話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各位長輩等著急了，這是晚輩的失誤，還請各位海涵。”
“你知道就好。”坐在右邊第一位的周老板笑著接過話茬。淩老厭惡地看了一眼，沒說什麽，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其實，今天叫大家來我這破地方，主要是為了兩件私事。”淩老這邊說著，那邊侍者給在坐的人一個個倒上茶水。“真是大戶人家，禮數周到啊。”蘇小川不禁在心裏感歎了下。
“一個是小兒淩焰的事。”淩老泯了口茶，皺著眉頭說，“淩焰今天給公司整了這出，嚴重影響了公司的形象，宣傳部是決意不會讓他待下去了。可是如果讓他自生自滅的話，又對不起紹天。所以想讓大家給我出個主意。”
原來是為了淩焰。蘇小川喝了口茶水，默不作聲地看著在坐的“長輩們”。
“不是說了麽，天華擱不下他，你就讓他去星辰好了。”說話的是天華前董事長，胡董事。也是淩煜最敬佩的一個人。
“我這邊手續什麽的可還沒有辦好呢。”周老攤開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老周，你這周家的產業是不是最近混的太好了。”胡董事從懷中掏出一本支票單，“我不介意把你手中剩下的星辰文化的股份買過來。”
周老板看胡董事都這麽做了，也就不作聲了。淩老欣賞地看著胡董事，笑著說：“那就這樣了，淩焰就去星辰文化好了。”
“這頓飯是鴻門宴啊。”蘇小川心想，“這是在架空星辰的老東家勢力啊。”蘇小川越想越覺得這頓飯恐怖。
淩煜似乎也察覺到這頓飯並不是來討論他淩煜和李陌然的，而是自己父親為自己鏟平障礙的“鴻門宴”。
蘇小川下意識地看向淩煜，哪知道淩煜也看向了她。四目交接，蘇小川趕忙把眼神收了回來，兩頰微微泛紅，好似一朵剛剛染上春色的桃花般，色豔而不膩。
淩老自然看到了這個小動作，也沒太在意。反而是淩煜對此很上心：怎麽會這樣。蘇小川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此時的她心跳有如小鹿亂撞，連呼吸都失去了節奏。
“我先去下廁所。”蘇小川自知失態，趕忙搪塞了一個借口，逃也似的離開了內院。“我去給她引路，失陪了。”淩煜微微一笑，趕忙跟在蘇小川後麵，生怕看不見她。
淩老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李斯南不禁有些不滿，因為淩煜從入席到出去，注意力一直都在那個蘇小川身上，根本沒看李陌然一眼。
假山旁。
“我家廁所可不是假山。”淩煜笑著說，說不出那是挖苦還是解脫的笑容。
“裏麵氣氛太緊張了，我出來透個氣。”蘇小川看著四周的景色，“不過，我怎麽會對這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似曾相識？那不可能。”淩煜說著，“我隻記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有個女孩子來過這，從那以後就再沒有女的，不再沒有外人能輕易來淩府了。”
“這麽說來，你還挺可憐的嘛。”蘇小川一邊說著，一邊憐憫地看了看淩煜。“你那種‘真可憐’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啊。”淩煜問著。
“切。”蘇小川不理會他，企圖把話題引向別處，“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淩焰的來頭。”
“我隻對他進行過一些粗淺的調查，還是從白峻那整來的。”淩煜聳了聳肩。“白峻？”蘇小川疑惑地看著淩煜。
“他是櫻紅酒吧的老板，他們白家可是掌握著A市絕大部分信息的情報家族。”淩煜歎了口氣，“性質有點類似於黑社會，不過，他們那邊什麽都沒查出來。”
“你有沒有注意到周老板聽到淩焰、紹天時的表情？”蘇小川問，“給人的感覺很不自然。”“我怎麽沒注意到！”淩煜努力回想著，驚喜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蘇小川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白癡”，無語地問，“我是說在淩焰想到新的報複方案之前，你怎麽辦。”
“還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唄。”淩煜說的倒是豁達。“真拿你沒辦法。”蘇小川無奈地看著淩煜，“我試試能不能讓唐雅把周老板的底細調查一下，咱們好找出別的線索。”
“我去，你對我的事怎麽這麽上心啊。”淩煜的表情很複雜，始終在驚訝與驚喜之間切換，最後喜不自禁地上前一步，緊緊擁著蘇小川，“我真是愛死你了！”
“啥？”蘇小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得反應遲鈍了，唯一的反應就是那句幹巴巴的“啥？”。
過了好半天，淩煜才發覺自己的失態，送來了蘇小川。兩人各自在一個角落裏思考著，尤其是蘇小川，此刻像是受驚的貓咪一樣，躲淩煜躲得遠遠的。
“你們在幹什麽啊。”李陌然機械那有如機械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幹什麽，我覺得淩總家裏的景色蠻不錯的，就讓淩總待我繞繞。”蘇小川笑著說，胡亂搪塞了一個借口。
“哦。”李陌然對此毫不在意，她把臉轉過去，對淩煜說，“剛剛淩老伯說了，要讓咱們倆訂婚。”
“這種事他怎麽能不問問我！”現在身邊沒什麽人了，淩煜對淩老的厭惡感滿滿地宣泄了出來。
“不要這樣，你們這樣的權貴，婚姻很多都是自己掌握不了的不是麽？”蘇小川安慰他。李陌然轉過身去，打算往內院走，似乎對淩煜的態度根本無所謂。
淩煜掏出手機，火速播了個電話出去。
“喂，白峻，一會把你家的車開到東方明珠城這來。一會我坐你車出去。”
“你該不會是又要離家出走吧。”
“我說你怎麽這麽聰明呢，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等著你。”
火速撥打電話，又火速掛斷。這就是淩煜的風格。
這還沒完，淩煜打完電話就拉起蘇小川的手，用眼神告訴她：跟我走。
蘇小川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隻得順著淩煜的心思，靜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