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還不是為了你
老司機意猶未盡：“老爺的商業帝國可是從別人家的短板上東一塊，西一塊地接出來的。”“對了，李叔，你知道老爸領來的那個淩焰到底是怎麽回事麽。感覺老爸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很重視。”淩煜一邊發著短信，一邊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你弟弟準沒差。”老司機笑著說。“你這算什麽回答啊，李叔。”淩煜無奈，“一會到了櫻紅酒吧停一下，我去看看白峻，畢竟都畢業一年了，有點想他了。”“好的，少爺。”老司機自然心裏清楚，淩焰的出現成為了淩煜心裏的一塊大石，他必須找一個宣泄口。
櫻紅酒吧
“呦，淩少來了。”早早收到短信的白峻笑著說。“你小子少拿我開涮，我在老爸的公司裏，都快沒有存在感了。”“你什麽時候存在感強過啊。”白峻打趣道。
“別說那沒用的了，進去再說。”淩煜笑了笑。
進了酒吧，二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我說，大哥，你有什麽煩心事啊，臉色真的蠻差的。”白峻一邊倒著酒一邊說問。“別提了。”淩煜聳了聳肩，“都怪我老爸，不知道他從哪弄出個人來，說那家夥是我的弟弟。我現在是煩的要死。”
說完他就舉起了酒杯，示意白峻幹杯。白峻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知不知道有個叫淩焰的背個破吉他的文藝青年在附近晃悠？”淩煜開門見山地問。“淩焰？我記得在我這每天晚上來唱歌那個流浪男子就叫淩焰。”白峻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好像是附近大學的學生。”
“你有他的照片麽？”淩煜問。“有一張。”白峻撓了撓頭，“我記得虎子他女朋友給淩焰做了一張海報來著。”“趕緊拿來給我看看。”淩煜的眼神中透出焦急之色。
“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人嘛，沒必要這樣吧。”白峻不解地問，一邊讓虎子把那張海報翻出來。“你這酒吧是不是開得太滋潤了，多餘的事不要問。”淩煜惡狠狠地說。
五分鍾後，虎子抱著一張海報出現在了淩煜的麵前。那海報上的男子被刻意渲染了憂鬱的氣息，顯得像是一個潦倒的文藝青年。不過，這些在淩煜的眼裏都不重要——它證明了淩焰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就是他。”淩煜咬牙切齒地說，“你們能找到他的詳細資料麽？”“這個對我來說還是挺有難度的。”白峻看到淩煜這樣，不由得有些害怕。
“我不要模棱兩可的答案，告訴我，行還是不行。”淩煜冷冷地說，那聲音簡直能將空氣凝固成冰。“不好意思，兄弟，我不能。”白峻聳了聳肩，“我們的人事機構就沒遇到過一個這麽模糊的人。很多地方都查不到他的資料。”
“這樣啊。真沒想到，白家竟然還有‘人肉’不到的東西。”淩煜失望地說，“這樣吧，你把你們掌握的和他有關的一切都告訴我。”“這樣好麽？不依不饒的。”白峻泯了口酒，疑惑地問。他就知道，淩煜找他來不會這麽簡單。
“沒關係。他勾起了我的興趣。”淩煜的眼神，就好像是惡魔的眼神，陰冷且犀利，“這是他自找的。平白無故闖入我的生活。”
當白峻聽到淩煜說出“這是他自找的”這一標準“淩煜判決書”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叫淩焰的人，怕是完了。
他也不多說什麽，麻利地把一遝和淩焰有關的文件放到了淩煜的麵前，恭恭敬敬地說：“淩少，這是我所掌握的一切。”
淩煜麵無表情地把文件放入皮包裏，起身就走，以免白峻這家夥再做出其他什麽事來。
淩煜出了酒吧，略略地鬆了一口氣。故作悠閑地在街上漫步著。不過——
那邊那個女的好眼熟啊。淩煜一邊走著，一邊看著馬路對麵離自己將近三百米的背影，想著。
這並不是讓他改變路線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看到了一個背著吉他的男人在那女的身後躡手躡腳地走著。
“吉他？”淩煜不禁疑心病起。悄悄地跟了上去。
很明顯，那女子發現了身後那個男人，在燈火通明的城區拐著彎，流露出明顯的戲弄之意。
淩煜以防跟掉了目標，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那個人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夾克，那大紅色因為多次的洗刷而顯得發白。下邊一條打滿了各種窟窿的牛仔褲，腳上一雙原本是黑色，卻被泥漿包的嚴嚴實實的皮鞋。背後則背著一把老舊的吉他包。
這個人的衣著真奇特。淩煜想著。
她加速了。他也加速了。淩煜不禁扶了扶額頭，你們倆這麽拚命幹什麽啊，這是要累死本少啊。
“你是誰？”那女的轉過身來，看見那個男的。淩煜看的清晰——那女子正是今天剛剛調到企劃部的蘇小川。“蘇小川我跟你有仇是吧，我這都第二次遇到你了。”淩煜無奈地想。
“我們今天剛見過麵不是麽？”那男子笑著說。“我不記得了。”蘇小川把包放到胸前，準備隨時和他搏擊一下。
“我讓你特意記來著，我叫淩焰。”那男子仍舊笑著，不過，這在蘇小川看來，是惡心至極的笑。“我可記得你，你是我哥的馬子。”淩焰還是笑。
“果然是那混蛋。”淩煜想著，腳便下意識地加起速來，迅速的跑向蘇小川。
“隻要是他的，我都要奪過來。”淩焰平靜地說，“你是他的馬子，所以，我要把你奪過來。”“說什麽傻話呢，我怎麽可能和他……”蘇小川話還沒有說完，淩煜就已經跑到了蘇小川的麵前：“你這個混蛋要對她幹什麽！”
淩焰聳了聳肩，用一種“別否認”的眼神看著蘇小川，笑著說：“我當然實在搶你的馬子囉。”“就她，還我馬子？你腦袋是被驢踢了麽？”淩煜笑了笑，“我能和一個剛來不到兩天的女職工產生愛情？”
“接著演。”淩焰惡狠狠地看著淩煜。
“當！”
一拳。淩焰的眼眶變為了黑色。
“我最受不了別人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受不了別人對我的私生活進行胡亂猜測。”淩煜甩了甩手，牽起蘇小川的右手，“我們走。”
諾大的街道上，隻剩下淩焰捂著眼眶，惡狠狠地盯著二人遠去地身影。淩煜，我不會讓你好過。
街道另一端。
“放開。”蘇小川冷冷地說。
“哦。”淩煜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拉著人家的手走了一路。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蘇小川笑了笑，“我不想再欠你人情啊。”
“為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啊。”淩煜不加掩飾地說。
蘇小川卻呆在那裏，隻因為一句“還不是為了你啊”。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把所有的關心都包含在了裏麵。
她隱約記起那個在柳樹下專心看書的男同學，那時那個人也是說了一句“還不是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