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表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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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眨了眨眼睛,狀若無辜「我知道呀。」
賀慎行被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吶吶的張大嘴巴「那究竟是在乎還是不在乎?」
「義父在說什麼呀,婉兒好餓啊。」溫婉嘟啷著嘴巴,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很是委屈,黑漆漆的眼睛泛著點點星光,一副嬌軟無辜的模樣。
賀慎行還欲追問尋求最終的答案,可嘉柔公主卻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眉眼複雜的瞅著女兒。
這丫頭也不知道像誰,竟是如此薄涼……
「義兄。」
「啊?」
「去下碗面吧。」
「哈?」賀慎行瞪大眼睛。
嘉柔公主扭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怎麼?聽不懂人話?」
「聽得懂聽得懂,不就是下面嗎?我這就去下面,閨,閨女不能吃辣的,那就吃雞湯麵,再加個雞蛋,絕對好吃,我這就去廚房!」
「不要,婉兒要吃酸菜面!」
「好好好,那就酸菜面!」
賀慎行噌的一聲站起來,便往外面走去,高大健碩的男子竟是同手同腳,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高興過度了。
咚!
賀慎行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摸了摸撞在門板上的腦袋,然後四肢僵硬的離開了。
「娘,好餓啊,都餓得沒勁兒啦~」
溫婉趁機賴在嘉柔公主的懷裡,撒嬌般的抱著娘親的脖子不放手,在那裡咿呀咿呀的呻吟著,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餓了就遲點糯米糕墊墊肚子。」嘉柔公主輕撫著女兒的青絲。
溫婉嬌哼道「不嘛,婉兒就想吃義父的麵條。」
「為何想吃酸菜面?不是不喜歡吃酸苦的嗎?」嘉柔公主問道。
「娘親喜歡的,婉兒定然也是喜歡的。」溫婉俏生生的吐了吐舌頭。
上輩子遭了那麼多罪,嘗盡了酸苦,這輩子定要甜甜蜜蜜的,鬼才吃那酸苦呢。
「娘不喜歡的呢?」
溫婉一愣,隨後毫不猶豫的表明態度「娘親不喜歡的,自然是婉兒厭棄的。」
那聲音嬌嬌軟軟的,卻透著幾分鄭重,說得輕描淡寫,卻像是對天發誓,字字刻骨。
「真乖。」嘉柔公主眼眶微微泛紅,眼底深處儘是複雜。
……
待到吃飽喝足后,溫婉便繼續回房睡覺去了,下午覺卻是養顏了,她向來不曾錯過。
屋內傳來輕微均勻的呼吸聲后,賀慎行一臉的糾結,躊躇的盯著那正在澆花的女子,來迴轉了好幾圈,到嘴的疑問怎麼也說不出口,憋得臉色漲紅。
「怎麼?啞巴了?」
嘉柔公主一開口,賀慎行瞬間雙眼放光,摩拳擦掌道「柔兒,閨女到底是啥心思啊?那畜生這麼傷害們,閨女都不計較。等以後出嫁了,閨女這般善良寬容,會被欺負的。」
嘉柔公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到底在試探什麼?」
被揭穿后,賀慎行也半點不尷尬「我就想知道閨女到底是怎麼想的?」
話落,賀慎行便收到一個鄙視的目光,以及一句嫌棄的話。
「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麼蠢。」
「啊?」賀慎行又是傻眼了。
嘉柔公主卻已經施施然的坐起來,坐姿優雅姿態高貴,高高抬起的下巴充斥著冷傲,眉眼處儘是嫌棄。
「青鶴,送賀大將軍回去。」
賀慎行這下急了,沒得到答案,還被趕走了,這可不是個好彩頭啊。
「柔兒啊,我也沒說錯什麼啊,怎麼這麼生氣。當年的事我也知道了,是為了讓我放心去西北,才嫁給那畜生的,我……」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冰冷的呵斥所打斷「賀慎行!可別忘記了口中的畜生,是本宮的丈夫,婉兒的父親!」
「放他娘的狗屁,那樣的蠢貨哪有資格!我才應該是的丈夫,婉兒的父親!」可下一秒,觸及那冰冷眸色的時候,又瞬間萎靡了「柔,柔兒,我沒那意思,別生氣,知道的,我只是嫉妒他,嫉妒他……們本該是我妻女啊……」
賀慎行半跪在女子面前,高大的身軀匍匐著,一個大男人竟然泣不成聲,寬大的肩膀痛苦的抖動著,一滴滴淚水順著臉龐流下,滿是後悔愧色。
「柔兒,是我的錯,我的錯……」聲音沙啞痛苦。
嘉柔公主的芊芊細手顫抖著,幾欲落在頭頂,最終卻還是守禮的端坐著,聲音平靜「賀大將軍請回吧,青鶴送人。」
青鶴面色如常道「將軍,請吧。」
賀慎行怒斥道「可別忘了,我是主子!」
青鶴淡淡道「半月前,將軍已經將奴婢給了公主,讓奴婢只聽從公主一人的話,奴婢如今只是服從將軍的命令而已。」
賀慎行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只能將最後的希望落在嘉柔公主的身上,哀求著她的憐惜。
「柔兒,我真的知錯了,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嘉柔公主背對著他,表情不負剛才的冰冷透著幾分笑意,聲音卻冰冷刺骨「如若沒有機會呢?」
賀慎行踉蹌著後退幾步,滿是痛苦絕望,承受著巨大的打擊。
青鶴都覺得有幾分不忍,她自幼跟著主子,除了當年公主出嫁的時候,差點要了主子的命外,她從未見過主子如此痛苦的模樣,那可是威懾四方的殺神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慎行雙膝跪地,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僂,一如當年仰視著他的神女。
「殿下,如若臣有此殊榮得您下嫁,那您與郡主定是臣的掌心寵,如若沒……」聲音乾澀哽咽「那殿下與郡主永遠都是臣的主子,哪怕沒這條命,臣也會護們周,不會讓們再受半分傷害!」
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在滴血,刻骨銘心。
「好。」也不知道嘉柔公主到底同意的是哪一個方案。
賀慎行緩緩搖頭,失望之餘又充斥著無奈,緩緩站起身來「殿下,臣告退。」
「嗯。」
臨走時又忍不住道「您有什麼事就吩咐青鶴,青鶴自會告知臣的。」
「好。」
賀慎行終於被這冰冷的態度所打擊到,垂頭喪氣的走了,高大健碩的男子佝僂著身軀,竟是透著幾分委屈。
待到賀慎行走後,青鶴疑惑道「夫人,您就不怕將軍一氣之下又去了西北嗎?」
嘉柔公主眉眼含笑,嗤笑道「本宮還真不知道以前那個厚顏無恥的前朝餘孽,在西北呆了十數年後,便成了脆弱易碎的陶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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