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唱一和
娛樂圈混跡多年,王秋花雖然資歷深輩分長,卻鮮少動怒,別說給誰臉色看了。
但這一次,她是動了真火。
一個蚊子大的劇組,從保安到藝人,卻是一個比一個的傲慢。
眼睛都長到天上了。
她名字都報出去,竟還沒能處理乾淨。
余藝還在身邊,丟了臉,這口氣,王秋花怎麼都不能輕易咽下去。
不然等過段時間,外面傳的,就都是她好欺負的消息了。
姜小山汗流的更多,他也沒想到能遇到這種事,心裏面罵了那保安不知道多少遍,之前好不容易和王秋花保持的關係,因為他,幾乎要在此刻斷掉。
但另一頭那邊,也不能隨意對待。
他隨手一抹額頭,臉上擠出個討好的笑,輕聲道:「是他不懂事,花姐,我這就辭退他,至於裡面那個,他是……」
姜小山的話還沒說完。
一聲沉悶的響動傳來。
車門被從內推開。
余藝抬起頭,看到一雙長腿。
視線向上,是一件寬大的皮衣外套,袖口衣擺墜著拉鏈,內搭最簡單的白背心,視線晃過,能看到一角精緻的鎖骨。
她給鉑金色晃了眼睛。
這嬌氣又傲慢的發色,似是有些眼熟。
少年摘了墨鏡,眯著眼,淺粉色的嘴唇翕動,露出個甜蜜的笑臉。
「我記得你,你是余藝。」
余藝一愣,小心道:「你是.……」
這一回,呆住的人換成了良辛。
他這副模樣氣質,到哪不是萬眾矚目,尋常人見了一次,怕是這輩子都忘不掉。
還能記得余藝,念出她的名字,她沒有感恩戴德也就罷了。
竟然不記得他?
這前後才幾天的功夫。
開什麼玩笑!
良辛唇角的笑容徹底僵住。
「良辛是吧?」還是王秋花,出聲給她解釋道:「這部戲的男主角,你之前想去的那個真人秀,他也去了,記得了嗎?」
余藝這才恍然。
其實也怪不得她,真人秀先導片的錄製,還是在去敦煌之前。
中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早給一些無關緊要的部分忘的差不多了。
以至於見到良辛,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並沒有認出他來。
她連忙打了個招呼。
「你好,良辛,又見面了。」
良辛眼角抽動,強擠出個笑臉,勉強的對她點點頭。
他的經紀人也在此時下了車。
估計是沒想到會在這看到王秋花,先是一愣,而後連忙跑上前,低聲道:
「花姐,您怎麼來了?」
王秋花瞥她一眼,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早就來了,不過一直被堵在這,也進不去。」
經紀人一愣,目光轉了一圈,看到姜小山,立刻便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敢情著導演說的外援,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是王秋花。
女三號不能來,導演說有演員來救場,她還以為是為了攔下良辛的託詞。
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而且還是一尊大佛。
那剛才他們堵的車,豈不就是王秋花坐的了?
她心中一慌,連忙道:
「不好意思,花姐,我剛才一直在處理事情,沒注意到那是你的車。」
王秋花瞥她一眼,沒應聲。
按理來講,她是該遞出一個台階,給對方下的。
但這話說的太敷衍。
不夠平息她心裡的火氣。
經紀人看她不說話,心底有些忐忑,又道:
「既然花姐帶著藝人來了,那我們就不走了,良辛,我們回去把對手戲拍完,花姐帶來的人,演技一定沒問題的。」
明明是個應該的事,但給她一講,好像是王秋花欠了多大的人情。
她搖搖頭,道:
「沒關係,不拍也可以,但既然要是不拍的話,我們就先回公司了。」
這幾個人,可沒一個有資格讓王秋花留下的。
她是過來給余藝找機會,但不代表可以給個小明星隨意的拿捏住。
近幾年選秀火熱,漂亮的偶像層出不窮,良辛現在火,但是熱度能持續多久?
這種人,王秋花見的多了。
見她真的轉身要走,姜小山和經紀人都有些慌。
誰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和她落了仇。
「花姐,您先別走。」姜小山苦笑一聲,「是我沒處理好,我給您賠罪,您消消氣啊。」
經紀人也連忙跟了話,「是是是,花姐,這事是我不對,我也給您賠不是。」
王秋花沒回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余藝,似乎是要等她來定奪。
良辛似有所覺,揚起眉,笑道:「余藝,之前聽說你不能去真人秀,我還很失望呢,沒想到這次能有機會跟你合作,真的很巧。」
余藝頗為敷衍的點點頭,「是挺巧的。」
「進去聊聊吧。」良辛眯著眼,唇角的笑意越發甜蜜,「我讓司機把車挪開,不過距離沒多遠,不然一起走一走?好聊聊劇本方面的事。」
王秋花給她使了個眼色,余藝見狀,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下來。
這一點頭,姜小山和經紀人,都是鬆一口氣。
他們是真怕給王秋花得罪了。
幸好余藝還願意幫忙,一時之間,兩人看著她的眼裡,都有幾分感激。
王秋花垂了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她當然不想走了。
畢竟就現在的狀況,給余藝多個露頭的機會也不容易。
不過是一場沒有開機,就先行出演的戲罷了。
院里的司機終於是先挪了車,王秋花讓張玲玲先跟著車,拓真懶得動,也沒下來。她跟在余藝身側,旁邊是良辛,再向後一點,則是姜小山和經紀人。
「我還是第一次演戲。」良辛主動挑了話頭,他眯著眼,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可能演的不好,希望你不要見怪。」
余藝笑笑,「沒事,你外形好,這點就很加分了。」
良辛面上泛起薄紅,「你覺得我.……長得好?」
「是啊,不只是我,應該很少會有人覺得你不漂亮吧?」
她用的詞頗為隨意。
雖然是說著誇獎的話,卻沒有一點的奉承的意思。
甚至沒有看上良辛一眼。
他微微一怔,心裡泛起股莫名的滋味來,應凡是個男孩子,都不喜歡給人誇漂亮的。但他的心裡說不清是喜是怒,既覺得她的語氣不夠真誠,又像是盼著她能多說上兩聲。
這余藝的聲音,還怪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