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成氣候了
“方董,太感謝了!”
第二天,在向佳社的第一個小劇場茶樓裏,陳向南宴請了方既明。
這一次北展商演,不能用成功來形容了,簡直是奠定了向佳社的基礎!
沒錯,就是這麽厲害。
有了商演,證明了向佳社的“票房”號召力,那就說明了向佳社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任憑主流相聲界怎麽折騰,都沒辦法撼動向佳社一根毫毛。方既明也很清楚,就好像上輩子德雲社一樣,曲協再怎麽折騰,那也隻是個協會。德雲社又不是曲協的,曲協能耐再大都管不到德雲社。
所以,曲協隻能發出什麽“倡議書”,惡心德雲社罷了。但實際上呢?也就引得吃瓜群眾關注一下,順帶罵一下曲協,對德雲社的影響微乎其微。
“恭喜你啊,老陳,你終於不用擔驚受怕了。”
方既明說出了陳向南的心底話,陳向南確實是把提著的心放下去了。
高成在一旁感慨地說道:“不容易啊,從93年開始,我跟老陳搭檔說相聲,到今年,恰好是十個年頭。十個年頭,風風雨雨,我們都經曆過了。”
方既明在一旁聽著,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年頭,把相聲市場從無做到有,從有做到大,這絕非一般人能比。現在好多相聲民間小團體也成立了,方既明覺得他們很難出頭。不是說看著向佳社成了,他們就能成的。
向佳社經曆了十年的蟄伏,要是沒有方既明的幫助,說不定他們還需要一兩年的蟄伏,才能終成蛟龍。
這些民間小團體沒有自己開拓市場,就想享受向佳社的紅利,怎麽可能呢!
陳向南感慨地說道:“當年我們在戲園子說相聲的時候,一個月的租金三千,有時候來聽相聲的就一個人,是嫌熱來花五塊錢蹭空調的。我們在台上說,他一個人在台下聽。我們還打趣,這相聲肯定得叫好,不然他一個人擋不住後台那麽多相聲演員。說笑歸說笑,但心酸是真的。這觀眾要去廁所了,我們得停下來,等他上完廁所回來,再接著說……”
說到這裏的時候,向佳社其他演員都沉默了。
是啊,憶往昔,向佳社創業之路何其艱難,篳路藍縷都算得上了。
方既明笑道:“記住創業不容易,守住初心,把相聲發揚光大就好。現在,你們能力大了,責任也會更大。靠主流相聲,是不可能把相聲救活的。”
陳向南鄭重地點了點頭:“對,要繼續把相聲做大做強。”
“那我們來說說,這次商演的收入情況吧。門票收入是一百五十六萬,扣去成本三十二萬,可以分賬的錢是一百二十四萬。三七開,向佳社能拿八十六萬八千多。具體賬目,都在這裏了,你們看看。”
方既明做事向來是“人情歸人情,賬目要分明”。這親兄弟都明算賬,更別說跟外人了。
陳向南卻有點難接受:“方董,現在說這個……不合適吧?”
“怎麽不合適?”
方既明認真地說道,“一定要說,而且要大說特說,堅定你們的信心。這條路,是對的!”
陳向南被說服了,確實如此,什麽都比不上一遝遝軟妹幣擺在大家麵前有說服力。隻要錢到位了,還怕人心散了嗎!
要知道,按照向佳社的規矩,這一次商演,除了扣掉傭金之外,其餘的都分給了參演的相聲演員。這樣一來,人心瞬間凝聚!
錢,就是這麽個好東西。
當向佳社的相聲演員得到消息,參加商演的演員都有大額報酬的時候,向佳社內部徹底沸騰了。原先還有人對經紀合約不滿,這一次,這股聲音幾乎徹底消失了。經紀合約加上高額收入,這就是向佳社的優勢,甚至可以說是牢不可摧的核心優勢。
這也就決定了向佳社肯定要繼續辦商演的!
一場賣票一百多萬,誰不想繼續辦啊!
下一場,甚至可以找個五千人的大劇場來說,這樣的收入就更高了。
當主流相聲界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群情洶湧了。
就好像一群叫花子裏,突然有一個叫花子穿了新衣服,那絕對是被所有人打壓、欺負的。隻要能把新衣服搶過來,什麽手段都能用!當然了,如果這個穿了新衣服的叫花子有絕世武功,是蘇乞兒的話,那麽其他乞丐就沒辦法搶了。
但這不搶,不代表不能搞小動作。
曲協主席何耀對著那三個混進北展劇場,卻毫無建樹的主流相聲演員怒斥道:“你們怎麽回事,怎麽沒弄出點聲響來?!”
那三個相聲演員冤啊:“他們說的相聲,我們都不會啊!”
“都是傳統相聲,我們都沒聽過,更不知道底在哪……”
“我更慘,門票都特麽是假的!我連進都進不去!”
……
聽著這三人的推搪責任,何耀氣得胸口發疼。
其實吧,何耀也知道這些都是實話,他這曲協主席都是半路出家的,沒多少真才實學。那些傳統相聲,他研究也不多,最多能說幾個。更別說陳向南、高成他們說的,都是瀕臨失傳的傳統相聲,何耀去了也白搭!
當然了,主流相聲演員裏麵,也有一些老前輩是懂得傳統相聲的。但是這些老前輩德高望重,不會涉足這些齷齪事。他們的徒弟,也很安分守己,不會摻和這些肮髒手段,所以何耀也並非能把曲協揉成鐵板一塊。最重要的是,哪怕是主流相聲界,門戶之別也很看重。
你不是我的徒弟,我絕不會代你師父傳你技藝。
寧舍一錠金,不傳一段春。
相聲的行話是“春”,一段春就是一段相聲。一段相聲,就是一個飯碗。你不是我徒弟,我幹嘛給你飯碗,這不是從我這裏搶食嗎!
也因為這樣,主流相聲界都是散沙一盤。
把那三個相聲演員轟出去後,何耀對江鈄說道:“向佳社已經成氣候了,你說怎麽辦?”
“我們打小報告吧,他們的相聲都是三俗的,主管部門一定會管!”
江鈄也是恨得牙癢癢。他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出頭,憑什麽向佳社的同行能在一場商演拿上萬塊錢的演出費?!不患寡而患不均,江鈄的心早就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