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有賭的成分

  莫笳森笑道：“方董是年少有為啊，電影已經突破一個億票房了吧？”


  方既明謙虛地說道：“不過是運氣好，同行給麵子，紛紛調檔了，不然的話，電影也沒那麽好成績的。”


  莫笳森內心抽抽：人家又不傻，你這電影連續十天的跌幅都小於5%，甚至周末還反彈那種。這樣的電影，一部都差不多讓市場飽和了，別的電影不調檔，是想自殺嗎？

  當然了，嘴上是不能這麽說的，莫笳森感慨地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不是一代更比一代浪嗎？……額，說笑說笑……”方既明順口就接了個梗。但看到大家都愕然地看著他，好吧，沒一個能懂梗的。他這該死的幽默感啊，居然冷場了？


  莫笳森連忙說道：“方董真會說笑，你是青出於藍啊！”


  “哪裏哪裏，我這都是全靠浪……咳咳，全靠大家捧。”方既明差點又說錯了。


  不知道為啥，看到莫笳森這身形，方既明就老覺得這是一出喜劇，可能是莫笳森太具有喜感了，讓方既明入戲了。


  潘銳皺眉，今天方既明怎麽了？還好，他還是記得正事的。“要不，我們邊吃邊談？”


  “好啊！”


  莫笳森應道。


  許歆韻很有自覺地出去叫了服務員上菜，然後再施施然地回到雅間。不多時，飯菜上來了。


  幾個人觥籌交錯，一輪酒下來，扯東扯西的讓潘銳有點不耐煩了，挑起了話頭：“莫台長也是知道的，我們之前剛剛拍了一部電視劇，叫《少年大漢天子》。片子想必莫台長看過了，覺得怎麽樣，江浙衛視能引進不？”


  莫笳森笑道：“價錢合適，當然可以。”


  方既明問道：“那按照莫台長的意思，什麽價錢合適呢？”


  莫笳森想了想，說道：“兩百萬吧，這是我最高的權限了。”


  方既明跟潘銳對視了一眼，內心都琢磨開了：這朱建華和莫笳森是串通好的吧？不然的話，其他電視劇隨隨便便的十萬、二十萬一集，他們45集電視劇，打包才兩百萬，蒙誰呢？

  潘銳這時候端起了酒杯，說道：“莫台長，我們走一個。”


  莫笳森也喝了一口，才說道：“潘大少，不是我不想給高點價錢，實在是……你們的電視劇沒有明星啊，這確實是業內最高價格了。”


  方既明歎了口氣，如果不是王櫟胡來，其實《少年大漢天子》三百萬就拍好了，甚至不用三百萬。但是，這會用超了，製作費用去到了四百萬，這就非常難了。“莫台長，這跟我們的預想差很遠啊，都沒辦法收回成本。”


  莫笳森也歎道：“我們也難啊，沒辦法說服其他人。如果我能做主，二十萬一集，那是隨便的事。可這事，它得開會討論，大多數領導都同意才行的。”


  方既明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是中國的特色！


  但不知道為什麽，莫笳森似乎察覺到了方既明已經不打算談下去了，一咬牙說道：“那我就在會上提出來，給你們十萬一集的待遇。你們在杭市等幾天，如果可以，我們就簽合同。”


  “十萬一集？”


  方既明有點詫異，這之前他可沒想到。


  “方董是江浙人，大家算是老鄉，沒理由不支持老鄉啊！”莫笳森認真地說道，“再說了，方董的實力我們見識過了。這部電視劇質量也不錯，我們電視台願意出這個錢，算是賭一把了。”


  潘銳擊掌說道：“莫台長豪氣，我敬你一杯！”


  兩個人喝了一杯，潘銳才感慨地說道：“有眼光的人，肯定會得到回報的。以前我投資電影，沒有一部電影回本的。但是投資了方老弟之後，他一部電影就讓我賺了幾百萬！要是有海外票房的話，這錢往幾千萬奔去了。投資電影，一定要投資對人，這是我的經驗。電視劇，我也投了不少錢，雖然還沒賺錢，但我相信方老弟的實力。”


  莫笳森也是這麽想的，說道：“隻要這電視劇全國收視率超過1%，我們就不虧了。單單是廣告費，也能賺不少的。”


  這年頭的電視劇，不像上輩子那樣，一放就全放完的。大概是放十幾分鍾，就是一個廣告。這個，就是電視台賣廣告的最佳選擇。黃金時段的電視劇，那廣告賣出幾千萬不是問題。問題是，如果不是好電視劇，那廣告說不定都無法收回成本。


  所以說，電視台也是有賭的成分。


  要不怎麽說，除了看電視劇質量之外，還要看明星呢？

  因為有了明星，就算一部不怎麽樣的電視劇，也能拉來不錯的廣告。至於收視率……掉了又能怎麽樣？賺了錢，才是王道。


  當然了，有明星隻是保底，不管收視率還是廣告，都能保底。隻要是大明星，基本盤的收視率就保障了，最起碼能有個0.8%的全國收視率。有了收視率，那麽廣告就是手到擒來的。


  方既明也明白電視台的運作，大部分是靠廣告收入。“說起來，我名下的公司神州，也在江浙兒童台投了不少廣告呢。”


  莫笳森笑道：“這就是為什麽我願意賭一把，因為神州給我們的廣告費，都差不多是這個錢了。就算我們投資失敗了，也損失不多，不是嗎？”


  潘銳傻眼了，他還以為自己的麵子起作用了。沒想到，他就是一個工具人，負責給雙方介紹而已。


  方既明也笑了，這莫笳森是有點小算計的啊！


  其實，說到這，大家都明白了，談判算成了。


  什麽回去開會討論，什麽十萬一集，那都是以退為進，希望方既明他們不要再討價還價了。這就是名聲的好處，方既明的電影出名了，他自己出名了，再加上“老鄉”這個自己人身份，讓莫笳森拍板，想拿到方既明的友誼。隻要這事成了，以後就好說話了。


  可惜的是，莫笳森不明白，方既明現在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平台。電視劇，方既明是不會演的。但是他腦子裏，有不少經典的電視劇，完全是碾壓這個時代的作品，隨便拿出一部來，都能引起轟動那種。所以，以後就是攻守易勢，等莫笳森來求方既明了。


  雙方再次舉杯歡慶，一場宴席賓客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