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餐廳的華僑老板
好比陽光傳媒，為什麽對《看得見的戰爭》這麽上心？
原因就是這部電影陽光傳媒是主投資人，投資了四百多萬！
而光明傳媒隻是幫《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發行而已，並沒有投資。這一家人都有親疏，更別說不是自己投資的電影了，哪裏會事事上心？
這就是社會的現實，自己的事都不上心，你指望誰呢？
方既明也從沒指望過光明傳媒什麽，人家幫忙發行電影就好了。其他事，還得親力親為啊！
2月17日來了，曹廣福很煎熬，他知道緋聞的效果已經被《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入圍柏林電影節最後一批名單的新聞衝淡了。如果電影院精明的話，一定會臨時增加《這個男人來自地球》排片的。
曹廣福打了電話：“喂，馮經理，那個電影院的排片……”
“曹董，我也盡力了啊，領導說了，《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排片必須得增加到40%，而你們的，可能最多也是差不多這樣。”
曹廣福一臉推笑道：“我明白，謝了啊馮經理，到時候請你吃飯……”
一連給院線、電影院打了好幾個電話，曹廣福的心就越來越沉。是的，排片最多持平，還有的電影院直接讓《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排片給超了《看不見的戰爭》。即便不多，但可以預見在上座率不及對方的情況下，《看不見的戰爭》接下來的票房走勢會越發頹靡了。
“砰！！！”
曹廣福把一遝文件狠狠摔在辦公桌上，一臉陰沉。
世事如棋局局新，真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曹廣福有一種無力的感覺，他招數盡出，都還有點難躲得過《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衝擊。“不，還有一招！”
曹廣福打起精神來，把李鍇誠叫了進來。
“去，現在立馬申請參加戛納電影節，我們不能輸了這一仗！！！”
曹廣福的話很急促，但又很亢奮。
李鍇誠立即會意了：“曹董，你是說，把這個消息放出去？！”
“不，等明天。”
曹廣福嘴角揚起了一絲陰謀的笑意：“隻要《這個男人來自地球》沒獲柏林電影節的獎項，那麽我們就宣傳出去。他們不是想打獲獎牌嗎，我們也能打！這一招叫做，寇能往，我亦能往！”
李鍇誠不得不說，為什麽人家能做老板？這心機，杠杠的！
在柏林的方既明，當然不知道曹廣福的心思。
就算知道了，他也無所謂。
畢竟新人嘛，他的心理壓力不大。挑戰贏了，固然欣喜。挑戰失敗了，也沒什麽問題。
嗯，這就是後來者的心理，第一名被緊追之後，會很緊張的。一如現在的金森，還有曹廣福。
現在的方既明，是帶著林清漪遊山玩水，領略著異國風情和美食。
不得不說，柏林的美食也就那樣。比如一道菜，叫做德意誌熏肉。嗯，就跟中國的煙熏肉是一毛一樣的。但是德意誌巴伐利亞州所產的熏肉，好像就身價倍漲，說成是“品質”堪稱第一。還有就是火腿，對，就跟金華火腿一毛一樣的做法，人家歐羅巴佬說這就是頂級美味。
嗬嗬，方既明都不屑於跟他們說這個，跟中國比美食，傻了吧？
單單說金華火腿，就不是德意誌火腿能比的，也就德意誌佬沒見過世麵才會這樣自吹自擂。更別說，中國各地的熏肉，各有各的特色。也就西方佬帶著傲慢與偏見，不肯承認罷了。真論美食文化，中國是他們的祖宗！
當然了，德意誌也是有好吃的，比如一道酸牛肉，頗有中國醬牛肉的意味，還不錯。再一個是德意誌的牛排，嗯，這個是真沒得說，中國很難養出這樣的牛——畢竟在中國，牛的主要作用不是吃，還是耕地的。
唉，這也是無法全國推行機械化大規模種植的殤，中國零碎的耕地很多，更別說還有梯田什麽的了，無法適應大機械化種植。而德意誌呢，大機械化種植已經是常態。
在中國，農民是“窮”的代名詞。因為農作物賣不起高價，這年頭還得交農業稅。七算八算下來，全中國的農民一年收入不到三千塊錢。注意，這是一年，不是一個月！！！這裏麵，還包括了種地的成本什麽的，簡直了。
但是在德意誌，農民就是富有的代名詞。因為擁有農場，擁有大型農業機械的，都是土豪。你以為德意誌的平治很貴？嗬嗬噠，德意誌的一輛大型農業機械能買三輛平治！可想而知，德意誌的農民到底有多富有。
為什麽中國農民那麽勤勞，還那麽貧窮？
方既明陷入了沉思——雖然即便這不是他現在能考慮的事情。
德意誌的美食一般般，吃了幾天方既明就膩了，最後還是找到了一個中餐館，據說是開了五十多年的中餐館，老爸傳給兒子的手藝。終於吃上了熟悉的飯菜，方既明和林清漪都有點感動流涕。
“你們是中國人？”
餐廳老板看到了黃皮膚的麵孔，感覺特親切，用帶著粵語腔的煲冬瓜（普通話）問道。
方既明眼前一亮，這不僅是華僑，還是上輩子的老鄉啊！
“對，我們是中國人。”方既明攀談了起來，“來看看柏林電影節的。”
王明輝的普通話很糟糕，很多時候詞不達意的：“最近些年，我們中國人到柏林是越來越多了，再往前十幾年，一年都沒見過兩回中國人。”
方既明聽得有點別扭，直接用粵語說道：“老細（老板的意思），你係粵省人？”
這個老板眼前一亮：“哎呀，見到老鄉添！我是香山人！”
方既明哈哈笑道：“我不是粵省人，但會講粵語，我們是浙省金華來的。”攀談一番之後才知道，這老板叫王明輝，五十年代時從香江移民到柏林的。再之前，是三十年代從香山逃難到香江的。
王明輝歎了口氣：“想回去看看了，我都沒回過老家。”
方既明認真地說道：“老哥，你是真的該回去看看了，中國已經大不一樣。未來二十年，世界發展看中國的！”
王明輝笑道：“我感受很深啊，以前德意誌佬都看我們不起，在1964年那天，他們看我們的眼神變了。那時候我才知道，中國人真的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