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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回歸,罪州

  明媚四月的第七天,諸海棠聚上各人,帶來了一個不知好壞的消息。


  她要走了,她要去罪州。


  南衙二處的大庭院當中,皮小心等人無不詫異,瞠目結舌。


  啪!砰!

  皮小心滿心的怒火,找來找去找不到泄的,用力一腳踹在牆上,用力拔刀就是一刀劈在牆上,大怒:「阿策什麼意思,他只想見你,不想見我們?見色忘義的混蛋。」


  「我早就看穿,他一定是要女人不要朋友的混蛋!」皮小心憤怒的大喊:「大混蛋!」沒人會怪他嗎,皮小心總是這樣,一邊罵一邊心裡難受。


  每一個心裡都有一份添堵的難受,唯獨魯克察覺諸海棠嘴角的一絲笑意,忽然道:「你一定是騙我們的,阿策若知你會騙人了,一定會很高興。」諸海棠暫時還學不會騙人這種高級技能,只是起了一個玩笑心思,對她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不是阿策的意思,是陛下,陛下讓我去罪州。」皮小心紅潤的眼眶,頓時就亮了,重重給了柳晚秋一拳,爽利道:「哈哈,我就知道阿策不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柳晚秋痛苦,你打我幹嘛呢。


  魯克琢磨一下道:「只是你去,沒有旁人去?也沒有讓我們去罪州?」諸海棠搖頭。


  「不好。」魯克霎時色變:「罪州是什麼,我們都大約知曉一些。陛下不讓我們去,只怕是……」


  罪州乍然一看,似乎北唐的橋頭堡,認真一看,隱隱有自立的味道。忌憚王策?把他們當人質?年輕的魯克其實想差了,也難怪想歪。


  諸海棠察覺眾人的神色微變,認真的說:「此番有會不少人過去,以前任輔王壽為,會有一批文武官員前往罪州。」她低聲道:「是阿策向陛下請求的。」若然諸海棠看過信件,就知曉不是請求,其實是要求。


  洛占玉一個激靈,想起一個流傳兩年的流言,激動道:「傳言陛下一直想讓大人開府建衙,難道這次玩真的!」一陣洶湧的激動后,是酸楚的尷尬與沉默。王策若開府建衙,就很難出任兩衙指揮使了,身兼三個重磅職務,這不要緊,反正唐帝似乎寵溺他。


  重要的是,兩衙在京城,開府建衙就絕對不會是在京城。試問,王策如何管理兩衙?


  入南衙后,熊式武家境好了,可身子依然瘦弱,然而這瘦弱的身子里,卻蘊藏大力量,他沉聲道:「看來阿策在罪州那正需人手,陛下不肯派我們過去……」


  意猶未盡,然而,這一次諸海棠卻忽然好像比魯克比所有人更明白王策的意思,她想了想道:「我以為,罪州太危險,這大約是阿策不讓你們過去的原因。」


  她不知是對是錯,不過,她就感覺王策是這意思,然後就這麼說了。


  「有道理。」魯克目光一閃,掃視空曠之地:「雖然我們不怕危險,總之,留下來也好。」眾人沉默一會,各自一聲聲唏噓嘆息。


  忽然一下牟,想見王策的衝動,彷彿無法剋制,彷彿能一下子飛躍到罪州!

  「啊,罪州,我回來了!」王策用詠嘆詩的方式表達了激烈的情緒。


  就在北唐京城,有一群年輕人思念一個人的時候。王策忽然誕出幾分思念,猛然看向東南邊,那是北唐京城的方向。


  自從離開北唐,我的型就亂透了,爛透了。王策揪住頭,真的忽然無比的想念以前那帥氣的洒脫的型!


  凡是長途跋涉,就沒有輕鬆愉快的。王策從鬼界走出來的時候,心情才好像現在的陽光一樣,暖暖的。不過,也許因為罪州有戈壁灘,氣候很乾燥。


  王策的一身形象顯得很是邋遢,在鬼界溜達幾個月回來,就沒有一個能保持型不變,造型不變的。


  請唐帝派人來罪州,卻沒點名要魯克等人,王策的意思不少,唐帝應該懂。海棠妞大約也猜到了其中之一,罪州太危險,不想他們過來送死。


  王策沒要魯克他們,唐帝也不會給。唐帝懂,王策懂。無關人質,無關威脅,也無關忌憚,純粹是其他緣故。


  任殺淡定,丁弈四個顯得疲憊不堪,被陰氣侵蝕,以至皮膚都隱隱有點透明了。


  本來十五名俘虜,半路上有人拖拉或者其他,王策是索性一刀兩斷,砍了三個。剩下十二名俘虜,一個個病怏怏的,有氣無力的跟著,便是說話的氣力都不剩了。


  從罪州唯一的鬼界入口,來到罪城這沒有城牆的城市,隱約的一批人等在官道一端。


  王策眯眼一會,綻放一縷笑意,回:「丁弈,我們到了。」丁弈等四人都快要走不下去了。


  漸行漸近,這一群人的模樣漸漸真切。赫然正是謝老大,以及戴霜,杜衷之等如意堂重要成員,各自神色複雜,或是激動,或是其他。


  戴霜和杜衷之互相看了一眼,按捺心頭的澎湃,搶身上前,行大禮參拜,壓抑不住喜悅和激動:「戴霜(杜衷之)參見主上!」


  王策風塵僕僕,充滿笑意的點頭:「有勞你們。」


  目光徐徐掃過迎上來的眾人:謝老大,馬躍,余矯老許太監和春十三娘,各自都在後邊一些,笑吟吟卻並不搶上來。


  王策心底一片火熱,與眾人寒暄一番,示意丁弈把俘虜交給余矯。


  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一併入城,居然也是浩浩蕩蕩。


  一路入城,王策依稀察覺一些和三年前不太一樣的地方,至少罪城其他人的目光看來似乎多少有幾分敬意或者惱怒?

  王策一時半會沒工夫理會,直接返回如意堂,早早有人吩咐,準備了換洗的衣物。


  交代安置丁弈四人,以及任殺之後,王策就咕咚一下跳進澡桶子里,心滿意足的一邊哼歌一邊搓洗滿身的污垢。


  此乃生平一大快事。王策只覺得從海洲,來罪州這兩三個月來,最快活最舒服的就是這會兒了,情不自禁的就哼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爽!真爽。王策愜意得都快要睡著了,忽然春十三娘在外邊糯糯的呼喚:「大人,要不要我來幫你洗!」


  「你還是去洗衣服。」王策臉色一黑,他沒這麼荒淫無恥。再說,他身處收藏了不少珍貴的東西,也不好隨便讓人近身。


  臭小子。春十三娘憤憤的比劃一個絕對屬於不雅的動作,咬牙切齒恨恨不已,沒了報仇的機會啊。一會後,又風情萬種的笑了。


  想以前,她還以為王策垂涎美色,結果,王策那黑心肝的小車,居然把她丟給北衙的人培訓!


  熱水漸漸冰涼,王策漸漸瞌睡。


  迷迷糊糊,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不堪入目的春夢。就是在夢裡,王策也在懷疑是不是身體太饑渴了,荷爾蒙嚴重影響生理心理健康了。


  不然何至於瞌睡一下,居然也能春夢。


  一個糊裡糊塗的春夢,來到一半的時候,王策忽然感覺好像泰山像鬼一樣從天而降,把他給〖鎮〗壓在下邊。他在夢裡毛骨悚然大喊:「我不是大聖,我不是孫猴子!」


  一片水huā蕩漾,王策狼狽的翻身跌入水中,蘇醒了過來,抹了一把臉,動作霎時僵硬。


  一股無比讓人窒息的氣息,澎湃的快速逼近。


  一轉眼就來到屋子外邊,嘎吱一下推門而入。


  王策掩住胸前兩點,驚訝不已:「是你!」


  「你這賊窩,你道還會有誰來!」紀千敗皺眉,拂袖一卷衣物飄在王策身上擋住:「速速出去,老夫要收你為徒!」


  老頭,你真的假的?我都三huā武尊了,你好意思收我為徒?王策納悶,聳肩道:「紀武帝,莫要開玩笑了。這卻是一點都不好笑。」


  紀千敗轉身走出屋子,不悅道:「老夫素來不愛開玩笑,有一是一。說收你為徒,那就斷然不是甚麼玩笑。不然,你以為老夫為何要為你坐鎮罪州。」


  老匹夫,你這麼一說,分明就是譴責我欠了你的。可也沒理由賣身還債啊!王策撓頭,也許真是剛醒,一時轉不過來:「紀武帝為何收我為徒?我為何要拜紀武帝為師?」


  紀千敗老臉微覺火辣,坦白說,收一名二十歲的三huā武尊為徒,


  那就好比摘桃子的行徑,看來不是那麼的磊落。


  不過,還是那句話,永遠莫要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這幫冒充兔子的武帝,紀千敗的表現簡直毫無節操:「這徒弟,老夫收定了,你答應也是,不答應也是。」


  收徒這種事,也有強迫的?我見聞太少,孤陋寡聞了。王策腹誹,這會兒清醒了一些,倒也呵呵一笑:「既然紀武帝如此誠意,那我就勉為其難了。」


  紀千敗滿意的笑了,這一聽到王策回來,立刻就匆匆趕來。生怕屬野狗的王策又一次撤歡跑得沒影了,這才直接了斷的開口就是收徒。


  是有一點過火了,有一點自貶身價,只要達到目的,紀千敗就很是滿意。


  屋子裡傳來王策悠然的話語:「不過,拜師這麼大的事,我要問過我的爹娘。問過我未來的媳婦兒,問過我身邊的朋友。才好答應。」


  紀千敗的臉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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