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漏引發的猜想
宋斐然眉心緊鎖!
秋老虎是很熱很困擾,不過,宋斐然堂堂武帝,自然不會感到熱。
王策,年僅十七歲,哦,很快就是十八歲了。總之,金丹境修為,身懷賢哲之相,有擊敗五氣武尊的實力。
乍然一聽,宋斐然心裡居然多少有一點說不出的悔意。
曾有一個收徒的機會擺在眼前,奈何,因為個人喜好的關係,他卻說了不。如果可以重新來一次,他一定說我要收徒!
一絲悔意,不過是各種雜念和感慨中的一部分,像是大海中的一朵浪huā,一個翻滾就沒了蹤影。
錯過王策,是很遺憾。可哪一個武帝不是心志極堅,怎會為了些許事就糾結不堪。
此外,峽谷之戰不知為何,已然有某一些消息傳播出來。王策在峽谷一戰當中,三言兩語撩撥,以至於各路人馬損失慘痛。以至於被某些人腹誹咒罵為「毒王」。
宋斐然有潔癖,他認為王策滿身是心眼,極有心計,城府極深,他素來就不喜歡這種人。與王策帥不帥等緣故不相干,純粹就是不喜歡不順眼。
武帝怎麼了?武帝就不能有情緒啊,武帝就不能有喜好啊!
在宋斐然心裡,王策就是一個玩弄心計的陰險狠毒的少年。天賦再好,潛力再高,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也不在意,王策就是天賦再高又如何,充其量百年後是另一個武帝。
武神?算了吧。幾千年來,每一個武帝都是人中之龍,有誰能跨出那一步了?沒有。從三大武神以後,就再沒有武神了。
看了一眼細心聆聽的諸海棠,宋斐然充滿讚許,王策就是天賦比諸海棠高一百倍,他大約還是會收諸海棠為徒。
只有一點不好,這徒弟居然是那個壞小子的未婚妻。宋斐然充滿不悅。
「師父!」諸海棠看著宋斐然,眼中有一絲哀求。
「莫要說。為師絕計不會出手幫他。」宋斐然沒說,他甚至想拆散壞小子和徒弟的婚事。
諸海棠垂首,出來這大半年,她待人接物已經明顯有進步。奈何,她的小心思,怎麼瞞得過老辣成精的宋斐然。
宋斐然說不得強調一下:「你莫要以為攪合進去,有危險了,我就會幫他。如果你有危險,為師會立刻帶你離開大律。」
諸海棠不知所措:「可是,可是。阿策他的處境很兇險……」她只是想,如果阿策在,想必會有一百個辦法能讓師父出手呢。
光是她刺探來的消息,就已經充分說明了王策的處境。然而,她所知的卻不過只是十分之一。
與此同時,紀千敗在律京之外的某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半冊武神卷。這動作,保持了大約半個時辰了,老顧等了很久,紀千敗才彷彿從某種境界中脫身而出。
紀千敗充滿一絲喜悅,一絲獨有的感悟:「是真的,他這次守諾了。」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武神卷收起來。
「很好。很好!」紀千敗有點語無倫次的重複幾遍,王策把武神卷看爛都看不出東東,給他,一眼就能有不少的領悟了。單純說境界,他比王策高了好幾層樓。
察覺老顧的神色,紀千敗淡淡點頭:「放心,老夫比那小子守諾,答應了出手,就一定會出手。」王策淚流滿面,這尼瑪就是躺著中槍啊。
紀千敗來了律京,獲知王策相關的消息,和宋斐然有一般無二的感慨。
錯過了一個收徒的絕佳時機啊。紀千敗不得不承認,他走眼了。宋斐然以為王策是壞小子,紀千敗倒是從最初認為王策有心計有城府也陰毒,逐漸認為王策這是有黑山老妖似的頭腦。
除了江南七怪,沒人會喜歡一個笨笨的徒弟。紀千敗不止一次升起收徒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紀千敗忽然輕笑一下,他答應出手是沒錯,可他有一番打算。
不妨趁機故意折騰王策一下,打一打這小子的跋扈氣焰。想起當初被老顧忽悠,被王策一句話勾得他跑來北洲,這口氣怎麼都要出一下吧。
或許,也能為收徒打一個埋伏。在收徒這上邊,紀千敗沒經驗啊,尤其是主動收徒這種事,更加沒經驗了。
……
……
蘇府!
「老爺,王策求見!」
在蘇府,王策不是一個陌生名字。蘇仲武來回踱步:「帶他去偏廳。」
下人自然去了,蘇仲武默然一會,從一本書里取來一封蘇仲言的信,重新細心的瀏覽一遍,輕輕扣指:「王策!王策!」
信中,描述的是一些事,其中就有對王策的描述,蘇仲言親自經歷那一天的七個時辰,對王策的評價可謂極高。
「小豹子和王策之間……」蘇仲武雖然是軍機堂的二把手,也不由頭疼起來,不論如何,蘇寐始終是他心疼的女兒啊。
光看蘇仲武儒雅的翩翩氣度,更像是一名書香世家出身的宰相爺,很難想象他是從低級軍官,在第一線親歷戰火,逐漸升遷起來的。
也很少有人相信,蘇仲武在充當中下級軍官的時候,也是動輒娘來母去的滿嘴粗口的和其他人廝混在一起。
王策在偏廳等了半天,才看見一個帥氣得讓他鬱悶惆悵的中年大帥哥出現。有一些人,是越老越帥,王策終於相信了,眼前這位絕對是榜樣。
就憑這風度這氣質,絕對是一見就讓人心折。
互相見禮,王策謹慎的執小輩禮,寒暄一會,也看不出什麼,好一會才算是進入正題。王策此番前來,目的無非兩個,一是帶走蘇寐,一是讓蘇家交出兇手。
王策略微示意一下,蘇仲武絲毫沒表示,他就心照不宣了,索性不再多說,只說求見蘇寐一面。
蘇仲武不說,王策也心照,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把蘇寐弄走。見一面到是不成問題,如果連這一點氣量都沒有,蘇仲武還不如去賣牛肉麵呢。
蘇仲武索性做的更磊落,等蘇寐來了,就先退下,讓二人說話。
蘇寐的笑容燦爛,奈何一聽王策貌似靦腆的一張嘴:「蘇姐。」
蘇寐氣惱的給了王策一個腦崩,不知是有心無心,沒糾正這稱呼:「你可算是來了,我走不了,是嗎?」
「是的。」王策果斷承認,此乃與律帝談崩反目的副作用,蘇家作為律帝的鐵杆,自然不會忤逆律帝的態度。
「我聽說,你的處境很兇險。」蘇寐詐做氣惱的掐了徒弟一下,王策卻極為犯賤的覺得很爽很溫暖。
王策大喇喇擺手:「不礙事,區區一個律帝,我一把就捏死。」誇張的做了一個發狂的手勢:「統統捏死!」
蘇寐噗嗤一笑,恰似春huā璀璨,讓王策呆了呆。蘇寐臉上的暈紅像墨水一樣蕩漾:「看什麼,作死啊。我的婚約,你上次說有辦法,你說!」
王策頓時哭喪著臉,事情變化太快了,那時他都沒想過和律帝翻臉呢。只要沒翻臉,你以為秦家真會腦殘得把這婚事當真?
在沒反目之前,只要挑一個好時機,蘇家照樣會乖乖交人,秦家一準提都不會提這婚約。要不,王策怎麼會一直沒把蘇家和秦家放在心上。
奈何,他被一些人一些事逼著,不得不暫時和律帝扯破臉。
思量一會,王策嬉皮笑臉:「放心好了,一準沒事。我有辦法,保證在未來一段時間內,秦家提都不會提這樁婚約。」
「那就好,我才不想嫁人!」蘇寐冷哼一聲,抓抓徒弟的耳朵,湊過去吐氣如蘭,向徒弟交代一些事:「如果你有麻煩,找你師祖……」
王策細心的記下來,然後向蘇寐慎重點頭,見了蘇仲武一面,這就走了。
這是王策和蘇仲武的第一次見面,很樸素也很乏味。
……
……
不光是王策在著手某些事。
大律皇宮,律帝像標槍一樣屹立,沐浴在陽光中,細心的聆聽某些彙報。
「陛下,錦營在這些日子調查了王策的底細。」扈寶在陰影中沉穩的闡述:「王策能擊敗武尊,一半是靠心相,一半是靠不漏之沙。」
「錦營加派人手,在北唐悉心調查。有傳言,說王策是唐帝的私生子,基本可以確認,此乃無稽之談。」說著,似乎抬頭看了一眼皇帝。
律帝點頭,他有寵愛的兒子,可真要說起來,他也絕對不會讓皇子坐上那種高位。私生子一說,絕對是無稽之談,過分寵溺就是私生子?那才見鬼呢。
「王策第一次動用不漏之沙,被認出來以後,微臣就讓錦營全力調查。」扈寶抬頭道:「多謝陛下拖延時間,給了錦營寬裕的時間來查。」
看來,王策故意拖延過,律帝似乎也有一樣的打算和做法。
「據線索,王策的容顏,有一些神似北唐當年的文綉公主。他在十六歲前的最大活動範圍,從來不曾超過方圓百里。」
「如斯種種,加上任武宗判斷,他把不漏之沙修鍊得精湛,並非一兩年的時間。從此,大體能否定,他從其他地方獲得不漏之沙的嫌疑。」
「微臣認為,王策的不漏之沙,有可能是唐帝傳授的。」
律帝巍然不動,伸手取來卷宗,點了點上邊的一個名字,緩緩道:「也就是說,王策與顧博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