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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射穿她的膝蓋!

  第三百八十六章 射穿她的膝蓋!


  而城樓上的謝如琢,微微的朝著她挑出一抹笑意來,見沈婧慈此刻離自己的距離越發的近,素手輕抬,手中的弓箭瞄準了她。


  下一刻,便見一支箭羽越過千軍萬馬,直指沈婧慈而來。


  此刻的城樓下無比嘈雜,可沈婧慈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箭羽破空而來的細微聲響。


  恍若奪命之聲。


  她想要躲開,身子卻突然一麻,旋即整個人便僵了下來不得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支箭羽就這麼離著自己越來越近。


  終至入肉。


  「保護主子!」


  那些士兵們也看到了那支箭羽,吶喊著要上前保護沈婧慈。


  只可惜但凡離沈婧慈近的,都在跟人纏鬥,所以這樣多的人,竟然無一人能攔下那支箭!

  「啊——」


  膝蓋上帶來的巨大痛苦叫沈婧慈凄厲的叫出了聲音,一雙眸子如厲鬼一般惡狠狠的瞪著高高在上的謝如琢。


  這個賤女人,不殺了自己,卻將那箭羽射中了她的膝蓋!

  她疼的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更是如雨水一般不停地滾落下來。


  這一跪,那些原本廝殺的士兵們頓時便停下了手,跟著一同跪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沈婧慈頓時明白了謝如琢不殺自己的原因。她身為主將,只要當先下跪,那麼便代表著——她投降了!

  謝如琢果然卑劣,竟然這樣暗算自己!沈婧慈張口便要大罵,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支箭羽上,塗了能讓人暫時失聲的啞葯。


  而城樓上的謝如琢,弓箭扔在手中握著,一雙秋水眸子內漾滿了寒光,森然的看著撲在地上的沈婧慈,而後沖著她勾唇冷笑。


  你也有今日!

  前世里,被綁在城樓上的是謝如琢,那個笑的猖狂的卻是沈婧慈。


  到了今日,她終於將一切都重頭來過!沈婧慈,當初的你,可曾想到自己會落到這般下場?


  萬軍之中的下跪,滋味兒好受么?可惜這還不是你的結局,若是這般,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么。


  且等著吧!


  劇痛已經迷糊了沈婧慈的神智,她倒在地上疼的頭腦發昏,卻不知為何狠狠地打了個寒顫。那種來自心底的恐懼充斥著全身,叫沈婧慈生出一股滲人的寒意來。


  而後,她艱難的抬頭看向謝如琢,卻正巧對上那一雙猶如地獄厲鬼般的眸子。


  這一戰打的毫無懸念。


  一夜的激戰,除了斬殺叛軍數千人以外,在身為首領的沈婧慈率先下跪「投降」之後,剩下之人也紛紛繳械投降。


  有十幾名骨幹倒是看出了沈婧慈此刻的異狀,想要再奮勇一番。可惜還沒使出什麼招數,便見一隻紅衣狐狸般的男人以詭異的身法將自己制住,再也不得動彈。


  有日光自水平面上跳躍而出,一掃先前的黑暗,那一團紅日越爬越高,也將整個世界都籠罩上了一層亮色。


  天亮了。


  蕭君夕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為謝如琢披上了一件衣服,柔聲道,「琢兒,可如願了?」


  謝如琢心中一動,回頭看到他眼中的情愫,下意識問道,「君夕,你不怕做個昏君么?」


  今夜她本不該前來的,只是謝如琢有心魔,蕭君夕太過了解她,便縱容了她的一切。


  蕭君夕的確如自己所言,待她如命,可是不知怎的,謝如琢卻生出一股愧疚來。


  都道是孕婦愛胡思亂想,蕭君夕此刻算是體會到了,他望了一眼城樓下正在被飛速打掃乾淨的戰場,將謝如琢擁在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傻琢兒,若是為你有何不可。」


  便是這幾個字,就將謝如琢的眼淚輕而易舉的招了下來。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待自己極好。


  他說她傻,其實蕭君夕又何嘗不傻?

  人生自古有情痴。


  他跟她,其實都一樣。


  日頭高懸,將這宮殿越發照應的金碧輝煌,而其間一對璧人,更是顯得如此的和諧靜謐。


  只可惜,好風景從來是用來被破壞的。


  正如此時。


  「咳咳。」


  只聽得一聲輕咳,旋即便見溫如玉搖著手中摺扇而來,似笑非笑道,「怎麼,一早上便讓本座看活色生香?」


  聞言,謝如琢忙得退出蕭君夕的懷抱,臉色紅了一紅,難得一見的沒有還嘴。


  蕭君夕看了他一眼,道,「都妥當了?」


  溫如玉斜睨了他一眼,不甘不願道,「你們在這裡好生自在,本座難得回來一趟,還得給你們當酷吏,當真是可憐的很。」


  只是他那眼中的笑意,怎麼也看不出可憐,反倒是有幾分樂在其中。


  昨夜的戰俘裡面,有數十個人乃是叛軍的骨幹,溫如玉一向喜歡折磨人,尤其是不見明傷的刑訊逼供。


  溫如玉曾說過,「遍體鱗傷乃是下等手段,刀劍無痕乃是中等,至於上等手段,便是本座最喜歡的,攻心。」


  所以這問話的事兒,當仁不讓的便交到了溫如玉的手中。


  此刻聽到他說這話,蕭君夕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道,「虛偽。」


  虛,偽!

  溫如玉的笑容頓時便維持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看向謝如琢道,「徒兒,本座突然覺得對你這個夫君很不滿意,能不能替你一紙休書扔他臉上?」


  蕭君夕冷冷一笑,「你大可以試試。」


  溫如玉只要敢寫,他就敢讓他吞下去!


  對此,謝如琢只能表示,她什麼都沒聽見。


  兩個大男人鬥法,她一個小女子摻和什麼?對吧。


  便在這時,只見一個紅衣內侍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對二人的風雲詭譎似乎毫無感覺,只是請了安道,「給太子、太子妃請安。定南王府派了人來報喜,說是世子妃生了個兒子。」


  一聽到這話,謝如琢的臉上頓時狂喜,上前一步問道,「人在那裡?我去看看!」


  她姐姐居然生了?真是今兒聽到的頭一個好消息!


  見謝如琢走的飛快,蕭君夕擔憂她,便也不顧跟溫如玉拌嘴,忙得上前扶著謝如琢,柔聲道,「琢兒慢些走。」


  謝如琢被他的手握住,霎時覺得那些喜悅有了共同分享的人,咧嘴笑道,「夫君,你聽到了么,我姐姐生了個兒子!」


  見她比自己生兒子還開心,蕭君夕頓時笑道,「是是是,為夫聽到了。」


  來宮中報喜的人是定南王妃身邊的老嬤嬤,定南王雖然走了,可是眼見著兒媳婦快要生了,王妃自然還得留在京中坐鎮。昨夜裡外面殺伐聲不斷,謝如玥心中擔憂,一著急便早產了,倒是將定南王妃嚇得夠嗆。


  好在這一夜有驚無險,謝如玥腹中的孩子跟這外面剿滅叛賊的結果一樣,都是大喜。


  那嬤嬤先是給蕭君夕二人行了禮,便在謝如琢迫不及待的追問中笑眯眯道,「世子妃好福氣,生了個胖小子呢,母子平安。」


  謝如琢懸著的一顆心頓時便放了下來,歡喜道,「這就好,這就好。」說著,她又朝著外面叫道,「絳朱,取紅封來!」


  絳朱早就取了賞銀,只是先前她覺得分量不夠,便又自作主張的添了一柄小小的玉如意,這會兒才拐回來。


  聽到謝如琢的話,絳朱忙得快步走進來,不著痕迹的給謝如琢看了一眼,見謝如琢臉上依舊笑眯眯的,絳朱便放心的將重新包裹好的紅封塞到了嬤嬤手中。


  嬤嬤推辭了一番,見推辭不過,又捏著那裡面的東西著實不少,頓時笑的牙不見眼。她又絮叨了幾句當時的情形,見謝如琢眼中有倦意,便知趣兒的退下了。


  待得人走了,蕭君夕方才扶著謝如琢去內室躺著。


  這一夜的不得安寧,到了此時塵埃落定,他的琢兒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謝如琢的確睡了好覺,這些年一直綳著的心弦終於斷開,讓謝如琢得以好生的喘氣兒。她心神一松,這一覺也睡得格外的安寧。


  到了薄暮時分,謝如琢方才醒了過來。


  確切的說,她是被香味兒勾醒的。


  外殿的宮燈高懸,八寶琉璃宮燈上的美人在燭火的映照下像是活了過來一般,點點滴滴都是美人笑靨。桌案上燃著熏香,隨風送來若有似無的香氣。


  而引誘著她醒來的,卻是那桌子上滿滿當當的一桌飯菜。


  謝如琢聞著這香味兒食慾大動,當下便起身下床,穿了繡花鞋走了出去。


  書案旁有男人正在奮筆疾書的寫著什麼,燭火將他的面容映襯的面冠如玉,髮絲垂在耳側,打下的陰影若有似無的撩撥著人心。


  蕭君夕似有所覺,抬起頭便見謝如琢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旋即收了筆笑道,「醒了?」


  一面說著,他一面走過去將謝如琢扶到桌子旁坐下,又吩咐人進來端了水給謝如琢凈手。


  謝如琢深吸了一口氣,也不顧還有其他人在,突然便抱住了蕭君夕,窩在他的胸前輕聲道,「真好。」


  前世今生所願都已實現,真好。


  隨著女子撲入懷中,蕭君夕只覺得鼻端都是她誘人的香氣,淺淺淡淡的卻勾引人心。他不由得收緊了雙臂,摟著謝如琢的柔軟的身子,應和道,「為夫亦是如此覺得。」


  他的身體能恢復至正常,他的琢兒能偎在懷中撒嬌,他的親人安好,這輩子,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現世安穩,如此便好。


  晚間吃完飯,蕭君夕帶著謝如琢去給靖帝和葉貴妃請了安,順帶陪著她去御花園裡消了食兒,二人方才迴轉了房內。


  待得謝如琢睡了之後,蕭君夕收了眼中的笑意,冷聲道,「走吧,去會會那群叛黨們。」


  不得不說,蕭君涵的確有一定的能力,且不說那兵馬司的人,就是巡防節制和六部的人,就夠蕭君夕頭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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