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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蕭君夕來救她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蕭君夕來救她了


  眼下,正有一個好時機。但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將這件事情合理化,畢竟,這事兒的結果雖然是蕭君奕弒兄,可是初衷卻是他圖謀不軌。


  這洞內極為寒冷陰森,謝如琢原就受了傷,此刻更是有些想要栽倒,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出事,只能咬著牙挺著。


  便在此時,忽聽得外間有夜梟叫起,謝如琢神情一怔,猛然便扭過頭去,費力的將那堆雜草扒開。


  蕭君涵頓時失聲道,「謝如琢,你瘋了!」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洞外突然飛進來一直通體血紅的鳥兒,那鳥兒見到謝如琢后,竟然直直的撲了上來!


  與此同時,只見外間不知何時已然集結了大批的人馬,身著黑衣,腳踩馬靴,神情嚴肅,在這寂靜的黑夜裡,散出不似生人的氣息來。


  而為首之人,著一襲狐肷褶子大氅,銀色的領子在雪夜裡折射出柔和的光芒來。他的眉眼褪去溫柔,渾身的貴氣像極了上位的王者。


  蕭君涵氣息一滯,旋即便不可置通道,「這是——黑騎軍?」


  鳥兒在找到謝如琢后,討好的尜尜兩聲,轉而將那小腦袋湊到了謝如琢的胸前,以此來表達它的思念之情。


  謝如琢卻並沒有將心思放在阿離身上,只是怔怔的看著洞口之外的男人。


  他的一張臉上縱然神情冷肅,可那傾世風流容貌之下,卻難掩病態蒼白。蕭君夕,他在自己又一次生死絕境之時,再次以救世主的模樣出現,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見到謝如琢后,蕭君夕頓時大踏步走過來,而他的眼眸也在一瞬間褪去了冬日的嚴寒,換做滿眼春色興波,「你可還好?」


  謝如琢將手放在他的手掌,另一隻手將匕首藏在背後,輕聲道,「我很好。」


  能夠活著見到你,真好。


  話音剛落,謝如琢整個人便合上了眼睛,身子軟軟的朝著他倒了下去。


  身後火把照亮了謝如琢的眉眼,蕭君夕一把將她攬在懷裡,這才看向試圖出來的蕭君涵,面無表情道,「謝家半夜求救,我特此前來,只是二皇兄,你怎麼在這裡?」


  蕭君涵眉眼一僵,吶吶道,「我,我這不是也接到消息,說是賊寇意圖謀害謝家之人,所以才前來,我——」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蕭君夕已然彎腰抱起了謝如琢,轉身朝著外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


  蕭君涵磕磕巴巴的解釋也收了回去,他先是神情一滯,繼而便換上了鋪天蓋地的陰霾來。


  為了一個謝如琢,竟然將黑騎軍都帶了來,看來,這謝如琢果真與蕭君夕有情況!

  不過也好,只要謝家勢力落不到蕭君奕的手裡,一個病秧子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蕭君涵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為了今日的這個想法而悔青了腸子。


  蕭君夕將謝如琢帶回去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過來。


  見到人回來,喬氏忙得迎了上來,與謝如月等人七手八腳的將謝如琢接了過來,安置在了床上。


  見謝如琢渾身是傷,謝如月早捂著嘴哭了起來。喬氏眼圈也有些紅,到底還是顧及著禮節,行禮謝道,「多謝三皇子出手相救,謝家感激不盡。」


  蕭君夕雙手虛扶起喬氏,道,「無妨,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只是今夜來的匆忙,沒有帶太醫,我也算是久病之人,若不嫌棄,讓我來為謝小姐把脈吧。」


  聞言,喬氏忙的謝過,讓出一條道來,早有下人搬了凳子,讓蕭君夕坐下。


  便在這時,聽的門外有丫鬟的聲音,喬氏出去后,就見金玉問道,「大夫人,四小姐回來了么?老太太那邊擔心的不得了呢。」


  喬氏點頭回了,道,「人回來了,只是受傷不輕,你莫要跟娘說,省的她擔心了。」


  金玉應了,又低聲道,「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六小姐也失蹤了,剛才可曾一起回來么?」


  聽了這話,喬氏頓時便唬了一跳,道,「你說什麼?」


  先前的時候,眾人只顧說謝如琢被劫走一事,事後她還清點過,其他人的確全都在。後來她好生將季氏哄回去房間,便見蕭君夕帶著人匆匆來了。


  這謝如琢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又丟一個?

  金玉嘆了口氣道,「六小姐先前在房中待得好好的,可後來她的貼身丫鬟來報,說是小姐不見了,我原以為是被劫匪一同劫走了,這才想著來問問。哎,這可如何是好?」


  眼下已經後半夜了,天黑路滑,便是想找,也無從找起。喬氏的一顆心有些不安,也只能強自按捺著,道,「罷了,咱們等到明日再說吧,一群女眷便是擔心,眼下也沒有辦法啊。」


  金玉雖然知道這事情辦得不地道,可也明白眼下只有這一個法子,因道,「那我去回一聲老太太吧,夫人您也早些歇著,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您別太擔心了。」


  等送走了金玉,謝如月方才從門內走出來,道,「母親,你去歇著吧,我來守著琢兒。」


  喬氏見她一雙眼紅通通的,安撫了一頓,方才回了房間。只是這一夜的兵荒馬亂,如何卻睡不著,只睜眼到天明罷了。


  蕭君夕說為謝如琢看傷,這點倒是沒有說謊。他久病成醫,本就比別人懂得多一些,細細診治一番,也知她是受驚嚇過度,身上又多是摔傷,大礙倒是沒有。


  謝如月得了這個結論,心中安定了一番,見蕭君夕的模樣,乖覺道,「三皇子,我去給您沏杯茶來。」


  說完,她便不由分說的退了出去。


  屋內一時便只剩下了二人。


  謝如琢還未醒過來,一張臉上滿是灰塵和乾涸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蕭君夕拿了手帕沾水細細的為她擦拭著,一雙眸子里皆是柔情和愛憐。


  溫如玉昨日便已經離開了京城,可他的關係網還在,昨晚阿離飛進宮來,帶了一個叫他心驚膽戰的消息,道是那蕭君奕要在鳳鳴山上對蕭君涵動手。


  他不在意蕭君奕要殺誰,可他在意的卻是,這鳳鳴山上有謝如琢!

  是以,他當下就不顧身體方經了一場大難,連夜帶著黑騎軍出發,來了這深山,卻不曾想,到底還是晚來了一步,叫謝如琢受了這麼重的傷。


  只是還好,還好他來的不算特別晚,終究讓他找到了她。


  謝如琢似是有感應一般,在噩夢裡捉住了蕭君夕的手,一面呢喃著,「不要離開我。」


  蕭君夕的手突然被她抓住,他先是微微一錯愕,待得聽到謝如琢那句話后,便又化作了滿滿的憐憫,彎下頭來,輕聲道,「我在。」


  只兩個字,便奇迹般的叫謝如琢躁動的情緒平復了下來,那皺成川字的眉也平整了。


  這一夜,謝如月的茶始終沒有送進來,謝如琢也未曾清醒,只有蕭君夕,反握著謝如琢的手坐到了天明。


  到了天色拂曉,喬氏前來看望謝如琢,蕭君夕方才將手鬆了,起身同喬氏說話。


  只是眼尖如喬氏,並沒有錯過蕭君夕眼中的那一抹羞郝。她心中有些明白過來,面上卻笑道,「昨夜多謝三皇子了,琢兒身上有傷,我們也不敢在祠堂耽誤,這就回了。等回去之後,謝家定然親自向三皇子致謝。」


  蕭君夕客套了兩句,又派了黑騎軍中之人護送著謝家一眾女眷直送回了京城,這才隨著餘下的一小部分人離開了。


  謝如琢醒來的時候,馬車正一路晃悠著朝著謝家走去。


  此時已經走到了皇城大街,沿路叫賣之聲不絕,也將謝如琢的最後一絲恍惚神智叫回了清明。


  她緩緩的睜開眼,疑惑的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謝如月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頓時撲過來大喜道,「琢兒,你可算是醒了!」


  喬氏見她這般激動,忙得將她扯開,道,「當心些,別碰著你妹妹。」


  謝如琢將眸子轉了兩圈,終於確定了自己是在謝家的馬車上。昏迷之前的那一幕彷彿還在眼前,她下意識問道,「三皇子呢?」


  聞言,謝如月頓時狡黠的一笑,道,「這裡可沒有三皇子,這裡只有你的二姐姐和母親。」


  眼見著謝如琢的眼神瞬間便暗淡了下來,喬氏霎時拍了她一下,嗔道,「別逗你妹妹了。」說著,喬氏又安撫道,「三皇子昨夜守了你一晚上,清晨咱們離開祠堂的時候,他方才走了,想來是回皇宮了吧。這次可多虧了三皇子了,若不是他,你昨夜當真是不堪設想!」


  聽完喬氏的話,謝如琢只覺得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蕭君夕一向沒有勢力,他怎麼會來呢?

  她還沒有想清楚這些,謝家便已經到了。


  喬氏下車吩咐了幾句,馬車便徑自駛進了聽風院,絳朱早早的侯在門口,同淺碧等人將謝如琢扶了下來,送回屋子裡好生的躺著。


  只是謝如琢的人剛躺好,那鬧事兒的便上門了。


  「大嫂,你將我女兒丟在哪裡了?!」


  柳氏一進門,當先便帶著哭腔問了起來,她剛才問了香芹香草,才知道謝如茵竟然丟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的命根子啊!


  喬氏正準備出門,見柳氏在院子里喊,當下就走過去,道,「你小點聲,琢兒還病著呢,眼下受不得驚嚇。有事情,咱們出去說。」


  聽了這話,柳氏越發的氣憤道,「哼,四小姐丟了,連三皇子都驚動來了。可是我們茵兒丟了,你卻連找都不找,直接帶著人回來了!你的女兒是嫡出小姐尊貴,這個我不反駁,可是我們家茵兒就因為是庶女,就活該被不管不顧么!」


  說到最後,柳氏更是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面,直接拍著大腿哭天搶地的鬧騰了起來。她這麼一鬧不要緊,瞬間便吸引了許多未曾散開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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