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慧妃被禁足
第二百一十五章 慧妃被禁足
她這話意有所指,慧妃頓時便氣息一滯,而後眯了眯眼睛,捏著帕子的手也緊緊地攥了起來。合著今日害她皇兒的,還有這個小七的份兒!好,好的很呢!
念著,慧妃的臉上越發的冷了起來,「七公主,我口上自然是要留德的,怕的是你母妃手下不留情呢!」
「你!」蕭歆寧恨得直咬牙,偏靖帝一個眼神掃視過來,她便再不敢開口,只委委屈屈的看向靖帝,道,「父皇,難道連您也不相信母后了么?」
葉貴妃一向得靖帝敬重,便是到了此刻,靖帝也未曾說過一句硬話來。
便在此時,一向做壁上觀的溫如玉開口了,「這香是誰點的?」
靖帝剛要說話,猛然聽到他開口,頓時循聲望去,只見溫如玉不知何時正拿起一爐香來,蹙眉問話。
聞言,慧妃心頭打了個突,出聲道,「是本宮的宮人點的,怎麼,有何不妥么?」
溫如玉嗤笑一聲,意興闌珊道,「不是不妥,是極為不妥。此香名為勾魂香,乃是西域香料製成,點燃之後,十里之內閻羅蛛聞香而出,乃是西域之人引蛛的好幫手呢。」
說著,他又挑了挑眉,道,「只是不知道,這西域特有的香料怎麼會出現在惠妃娘娘的宮殿里,且還是在這千金宴上。」
慧妃當下就喊冤道,「這,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來人,將碧藍那丫頭帶過來,本宮要問個清楚,看是誰在陷害本宮!」
這後半句,卻是對宮人說的。
蕭歆寧見她這會兒慌了神,頓時便嗤笑道,「呵,方才說別人的時候倒是振振有詞的,怎麼輪到自己就只會喊冤了呢?」
慧妃憤恨的回頭瞪了蕭歆寧一眼,後者不閃不避,直勾勾的對上了她的眼,又走到葉貴妃身邊道,「母妃,有人嚇唬我,寧兒好害怕。」
話雖然這麼說,可她的眼中卻是絲毫不見懼意,反倒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慧妃直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卻又不能在靖帝的面前與她一個小孩子計較,當下就將那帕子越發的捏的緊了。
不多時,碧藍就被帶到,見到這屋子裡這麼多的人,碧藍的身子瑟縮了一下,跪下道,「給皇上請安,給主子們請安。」
蕭歆寧當先問道,「這個主子是誰,你可要分清楚了,我們可不是你的主子,你主子就只有你眼前的這一位呢。」說著,蕭歆寧還頗為好心的指了指慧妃。
慧妃這次連瞪都懶得瞪她了,徑自走到碧藍面前,恨聲道,「狗奴才,是誰指使你陷害本宮的?」
聞言,碧藍的身子又是瑟縮了一下,道,「娘娘,奴婢沒有。」
「沒有?那本宮問你,那香爐里裝的是什麼?」慧妃神情激動的指著那一爐香,鳳目里全是冷意。
她的表情不是偽裝,先前她還能看戲,可是現在這把火燒到了自己的頭上,她說什麼也不能坐以待斃!
碧藍的眼神閃了一閃,當下就磕頭道,「回主子,那是茉莉香。」
「這撒謊的本事倒是高明,我行醫這麼多年,倒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分不清茉莉香和勾魂香的。」
溫如玉彷彿看到一出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一面說著,一面還頗有興緻的將香爐打開,捏了一撮香出來把玩著。
見他這般模樣,慧妃頓時冷笑道,「好一個溫神醫,本宮在宮中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閻羅蛛,也頭一次聽說勾魂香,這些都是你一人所說,本宮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跟兇手一夥兒,要來陷害本宮的呢!」
溫如玉斜睨了她一眼,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你還不配。」
不配什麼?自然是不配他費盡心思的去陷害。
只四個字,便叫慧妃的一張臉霎時憋了個通紅,她顫顫的將尖細的指尖指向溫如玉,后又點頭哼了一聲道,「好,好的很!這麼說來,這是針對本宮的一個圈套,本宮今日是一定會蒙受不白之冤了是么!」
可她這話剛說完,便意外的看到一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的人朝著她使眼色。
慧妃何等精明之人,臉上先是一錯愕,繼而便恨得牙根痒痒。因為,那個朝著她使眼色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的親兒子,蕭君奕!
若是別人了,慧妃今日一定是要分出個是非黑白的,可是這件事居然涉及了她的兒子,慧妃當下就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往下查了。
碧藍還在原地哭著分辨道,「皇上,娘娘,奴婢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慧妃驀然便做了一副要暈倒的姿勢,身邊侍女蘇倩見狀,忙得一把將她扶住,關切道,「娘娘,您沒事兒吧?」
靖帝也有些擔憂的望過來,一面吩咐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慧妃扶著坐下!」
幾個宮人忙忙的將慧妃扶了過去,那蘇倩眼神閃爍了一會兒,猛然便回過身來跪在大殿上,道,「回皇上,奴婢有話要說!」
見狀,靖帝先是一愣,繼而冷了臉道,「說。」
蘇倩咬了咬牙,道,「回皇上,今日這件事情其實是奴婢所為,奴婢先前被葉貴妃斥責過,所以一直懷恨在心,方才策劃了今日的一切,為的是要嫁禍給葉貴妃。只是可惜,奴婢卻連累了自己的主子。奴婢心有自責,特此請罪。這些事情都是奴婢的錯,求皇上降罪!」
她的一番話說的倒是也算合理,只可惜在場的人誰都不是傻子,蕭歆寧更是當場就反問道,「好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頭,只可惜,你這麼替人背黑鍋,白白的搭上了一條命,值得么?」
蘇倩反應倒是極快,只道,「奴婢只知道,若是因為奴婢自己的過錯而連累了我的主子,那麼奴婢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求皇上降罪!」
慧妃也「恰好」在這個時候悠悠的醒轉了過來,聽得這話,當下就虛弱的指著蘇倩道,「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太讓我失望了!」
蘇倩絲毫不反駁,又朝著慧妃磕了個頭道,「主子,奴婢對不起您。」
靖帝當下就怒道,「哼,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拖出去杖打一百!」
那廷仗極重,五十便足以要了一個精壯漢子的命,更遑論這一百大板是打在弱女子的身上。只是在場之人誰都不敢求情,只一副顫巍巍的模樣,或跪或站。
待得那蘇倩被拖出去之後,靖帝方才又深吸了一口氣,道,「慧妃監管宮人不利,禁足一月,無詔不得出。」
說完,靖帝再也不看殿內的眾人,甩袖便出了正殿。
一時之間,唯有那內侍監尖利的聲音響徹大殿,「陛下起駕——」
直到靖帝走了之後,蕭歆寧方才似笑非笑道,「慧妃娘娘果然好手段。」說完,她又哼了一聲,這才扶著臉色陰沉的葉貴妃一同出了殿門。
慧妃這次出人意料的沒有還嘴,只是在二人走了之後,方才抬起眼,目光如炬的問道,「溫神醫,本宮倒是想問問,你究竟是誰的人?」
溫如玉回眸淺笑,一抹笑容勾魂攝魄,「與你何干?」
四個字一出,他的人也已經出了殿門。
只留下頓時氣急了的慧妃。
只聽得「啪」的一聲,便有那琉璃盞碎裂在地,慧妃恨恨的盯著門口,而後看了一眼蕭君奕,咬牙切齒道,「奕兒,來本宮的房裡!」
蕭君奕頭一次看到他的母妃發這麼大的脾氣,當下也不敢耽擱,打了個寒顫,隨著慧妃的步子進了內殿。
剛進了寢宮,就見慧妃一巴掌便劈手打了過來,「本宮問你,你可知錯?」
蕭君奕的臉上的登時便浮現出一個巴掌印來,他不敢閃躲,只道,「母后,兒臣知錯了!」
「哼,知錯?你若知錯,還會這般做么?本宮問你,為何你不同本宮商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慧妃問,蕭君奕也不隱瞞,跪下來一五一十道,「回母后,今日兒臣被那謝如月羞辱,心中咽不下氣,恰有謀士手中有這等物件,兒臣才想出這個一石二鳥之計,既報了仇,又替母后除去了葉貴妃那等討厭之人,豈不是一舉兩得么。若不是那個溫神醫在中間攪和,今日的事情,就成了!」
慧妃原火氣大,可打了蕭君奕之後,又心疼的慌,當下撫著他的臉,道,「魯莽!你可知你今日的事情若是不成,後果會如何?虧得那蘇倩是個機靈的丫頭,若是換了別人,今日的後果可不堪設想!」
說著,她又緩了口氣,道,「兒子,母后就指望著你了,今日雖然除掉了賢妃,可她還有一個兒子呢,你切不可大意,怎能這般魯莽呢?」
蕭君奕重重的點頭道,「母後放心,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
慧妃見他真的聽到心裡去了,當先便道,「那就好,你要記著,你現在的敵人是蕭君涵,只有將他除掉,才能將皇位攥在你的手中。至於其他那些討厭的人,等你登上大寶之後,想要收拾誰泄憤,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么?」
蕭君奕臉上的巴掌印著實有些明顯,慧妃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道,「你若是真能從此改了,今日損失掉一個蘇倩倒是也不虧。只是,那個溫神醫著實討厭,今日之事本宮記下了,這仇改日一定報!」
蕭君奕一想到此,也禁不住皺起眉頭道,「母后,這人咱們不得不防,且不說別的,今日這般兇險他都能將三哥治好,若是有朝一日他徹底清除了三哥的毒,那可就……」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卻成功的叫慧妃的眼睛眯了起來。
是了,現下她之所以不拿葉貴妃當仇敵對待,只因為後者的名下只有一個過繼來的病秧子!若是有朝一日那個病秧子能夠如常人一般活蹦亂跳了,屆時再加上靖帝的看重,那這個江山由誰說了算可就不一定了!
「你說的對,看來這個溫神醫,咱們須得儘快除掉才是!」
慧妃想通了其中關節,頓時便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溫如玉除去。
只是她們母子二人萬萬沒有想到,便因著這一個念頭,便徹底的葬送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