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沈婧慈被咬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沈婧慈被咬
「公主,不至於為一個丫鬟生氣,這不是都打殺了么?」
長公主噙著一抹冷笑,駙馬說的一副理所當然,彷彿事情跟他絲毫沒有關係一般,還當真是厚臉皮呢!
念著,她恨聲道,「人倒是打殺了,可東西還未曾處理,本宮不屑於再用別人碰過的玩意兒了!」
說罷背對著駙馬,再也不發一言,駙馬也覺得無趣,只得諾諾地出門回了自己的書房。他此時已然心亂如麻,甚至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挽回現在的局面,長公主一向性子執拗,怕是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了。
他方才真笨,當時就應該將這些責任悉數推到如意的身上去,就說他把持不住被勾搭上了,想來罪過也不算大。
可是現在好了,他方才閉口不提,恐怕公主眼下越發的憎惡自己了!
駙馬緊緊地握著拳頭,心中恨意陡起,如果不是多嘴之人告發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他本還可以和如意繼續親熱下去,而如意就不會死,長公主也不會因此而冷淡自己了。
到底是誰?
駙馬思來想去,卻是不得頭緒,正在此時,一枚飛鏢帶著紙條射到了駙馬的床頭,駙馬跑向門外的時候,卻絲毫不見那人的蹤影,只得滿懷疑惑地將紙條打開。
紙條上面赫然寫著正是謝家四小姐謝如琢看到了駙馬和宮女如意的事情,因而向長公主通風報信,長公主才會知曉此事的。
謝如琢!
細細想來,駙馬不禁覺得紙條上面的話可信,當時他隱身在假山之後,的確聽到了一聲驚叫,若不是蕭君夕的出現,他那時候就能發現對方的存在。現在想來,那該是謝如琢的聲音。
小賤人,竟敢插手他們的家事!
駙馬將紙條燒毀,眸子里的陰森也越來越甚,既然謝如琢讓他不得安寧,他亦不會放過謝如琢,他千辛萬苦才得到了駙馬的位置,豈能讓謝如琢給破壞了?
馬車一路行到謝家,謝如月將謝如琢送回房中后,又囑咐丫鬟們好生伺候著,這才不大放心的回了自己的院落。
丫鬟們早去忙碌著準備著洗漱之物,謝如琢緩緩的靠在梨花木椅上,緩緩的將在公主府發生之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她總是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關鍵的事情,只是任憑她如何想,就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那條花紋小蛇,為何只攻擊自己呢?
她回宴會時撞見沈婧慈和蕭君奕在密謀,所針對的應該就是自己了,不然的話,那條蛇也不會是在她回去不久才出現了!
若說沈婧慈想要對她痛下殺手,那她還可以理解。那蕭君奕呢,他又所圖為何?
驀的,謝如琢想起一事來。新年夜宴上,靜妃見到她之後那詭異的眼神,怕是已然對自己有了防備之心了,不管自己是不是知道他們二人偷情之事,這死劫是一定逃不過的了!
只是,就算是謝如琢對沈婧慈心有懷疑,到底也只是懷疑。她如今人單力薄,動不得五皇子,更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查證什麼。難不成,要她挨個去問一遍么?
謝如琢將那件被換下的宮裝衣角反覆摩挲著,驀地一拍手掌,頓時便想通了其中關鍵。是了,蛇乃畜生,它怎會無端聽了人的擺布,只怕是這衣服上沾了些蛇最愛的東西,方才引得小蛇直撲自己。
念著,謝如琢頓時叫來紅蕊,低聲吩咐道,「將這衣服帶給暗門的人。」
紅蕊心神一稟,當下便蹙眉道,「小姐,這衣服怎麼了?」
「不必多問,去就是了,再將在公主府裡面發生的事情和老鬼說說,他就明白我要他調查何事了。」
紅蕊領命而去,謝如琢方才有些疲累地坐在椅子上。若當真是衣服的問題,沈婧慈未免太處心積慮了些,她怎能保證一定是自己穿上公主府的衣服,萬一是別人呢?
若是旁人穿了,豈不是會白白地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
念及至此,謝如琢嘴角不由得噙著一抹冷笑,也是,沈婧慈那般狠辣之人,是不在乎區區幾條性命的。
她的確是不能在明處將沈婧慈如何,可若是讓她查證了事情果真與沈婧慈有關,那對方就必須因此付出代價!
翌日,倒是難得的好天氣。
晨起推窗,霎時便有日光灑進了房內,謝如琢站在窗前,臉上的細小絨毛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一張素凈的臉,倒是越發的叫人移不開眼了。
紅蕊輕咳了一聲,而後走到謝如琢的身邊,低聲回稟,「小姐,老鬼回信了。」說著,她將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謝如琢將紙條展開,待得看完上面的字之後,頓時將紙條狠狠攥在手中,冷然道,「好一個沈婧慈!」
她果然沒猜錯,這衣服上沾有蛇類最喜愛的幻影草,蛇嗅到味道,自然會朝著她撲過去了!
由此看來,長公主府上定是有沈婧慈的人了!沈婧慈將眼線安插在公主府上,所以才能順利讓自己穿上帶有幻影草的衣服。
謝如琢清楚沈婧慈的手段,一擊未中,她也不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恐怕昨夜她前腳剛走,後腳她撞見駙馬二人偷情的消息,就已經傳到當事者的耳朵里了!
她倒是不怕駙馬能做出什麼事情來,一個十幾年前的狀元郎,這麼多年都沒在朝堂上翻出什麼浪花來,能對自己做出什麼事兒?倒是沈婧慈,她不得不防!
紅蕊不知信上寫了什麼,可見謝如琢這表情,也知道事情定然不妙,當下就問道,「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呵,沈婧慈送我這麼大的一份兒禮,若是你家小姐我沒有絲毫表示,豈不是太對不起她這般辛苦布局了么?」沈婧慈倒是當真有本事,居然能跟蕭君奕那個敗類聯手合作,倒是真叫自己小瞧了她。
既如此,那就讓她也嘗嘗被蛇咬的滋味好了!
謝如琢並非善類,她一向秉承著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既然她在公主府差點被蛇咬都是偶然之事,那麼讓沈婧慈也偶然一次,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聽完謝如琢的吩咐,紅蕊頓時便露出一抹興奮的笑意,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將這事兒辦的妥妥噹噹的。」她早就看沈家那個沈婧慈不爽了,居然敢欺負到她家小姐的身上,這次定然要那沈家小姐好看!
夜色朦朧,屋內一抹昏黃珠光如豆。
已是後半夜了,屋內丫鬟早已沉沉睡去。小軒窗忽而便敞開了一條縫隙,繼而便見一個翠綠的小腦袋鑽了進來。它的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嘴裡的芯子卻是猩紅駭人。
眼見著那一條蛇輕巧的鑽進了卧房,朝著床上之人逼近,周圍守夜的丫鬟卻無絲毫察覺。
沈婧慈正睡得香甜,忽聽得耳邊傳來嘶嘶的聲音,她頓時警覺的睜開眼睛,卻猛然發現自己眼前正有一條綠色的小蛇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沈婧慈霎時便慌了神色,沖著外面大聲喊道,「來人,有蛇!」
這一喊不打緊,沈婧慈的話不但驚動了下人們,同時也驚嚇到了綠色小蛇,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綠色小蛇吐著信子,對著沈婧慈的胳膊就是一口!
「啊!」
綠色小蛇尖細的獠牙深深的刺進沈婧慈的胳膊內,霎時便見獻血冉冉流出。沈婧慈痛得幾乎昏過去,卻不敢真的昏過去。她不確定這條蛇是否是毒蛇,若當真是毒蛇,這一昏迷,恐怕她就會命喪於此了!
那小蛇咬完之後,當下就刺溜溜的朝著床下滑去,抱琴當先匆匆跑進來,就見沈婧慈一臉蒼白的捂著胳膊,當下就驚慌道,「小姐,您怎麼了?」
沈婧慈蒼白著臉,有獻血順著她的手指從胳膊上汩汩地流出,場景好不嚇人。見抱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當下就虛弱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叫大夫!」
沈婧慈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這傷口裡面滲出的血是鮮紅而非發黑,可見這咬傷自己的小蛇並非是毒蛇。如此一來,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這偌大的沈府從未有過蛇的存在,那麼,此事定然是有心之人故意所為了!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是沈婧慈偏偏做了虧心事。先前她放蛇去咬謝如琢,雖說計劃沒有成功,卻也可見沈婧慈的惡毒心思。
而今沈婧慈被蛇襲擊,她第一個懷疑到的便是謝如琢,從前的謝如琢她倒是從不忌諱,可自從獵場之事以後,那謝如琢便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叫她不能小覷了。前兩日公主府之事,莫不是謝如琢猜到了此事就是自己在背後搗鬼,所以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
這樣說來,難道自己的屋子裡也有幻影草?!
沈婧慈暗道大意,看來她要差人將自己房間裡面的東西里裡外外都換上一遍才是。
大夫很快前來,細細地檢查了沈婧慈的傷口之後又上了葯,這才恭聲道,「小姐不必擔心,您福大命大,這次咬傷您的蛇只是普通的菜花蛇而已,並非是毒蛇所咬,吃了老夫開的方子,幾日之後便好了。」
聽了老大夫的話,沈婧慈方才放下心來,隨即一聲冷笑,這謝如琢終究是閨閣女子,她想必也想要了自己的命,只可惜,她一個女兒家,又如何辨識那些蛇蟲鼠蟻?如今出現在自己房間裡面的不是毒蛇,倒是她沈婧慈命大了!
可倘若那日謝如琢被蛇咬了,那可就是回天乏術了!
出現在公主府的花紋小蛇雖然細小,卻是蛇中之王的毒蛇,若是真的咬上了誰,定會毒血攻心而死。
那日本是五皇子設的局,她不過是發現了之後,順水推舟罷了。可是如今計謀不成,沈婧慈反倒吃了虧,倒是叫她心中著實恨上了謝如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