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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靜妃的詭計

  第九十三章 靜妃的詭計


  「難道我該知道么?」謝如琢有些疑惑,卻仍舊記得將聲音壓的很低。


  那邊隱隱傳來靜妃跟眾位貴婦交談的聲音,蔣青嵐附耳過去,一臉八卦道,「這位靜妃娘娘來頭倒是不大,可是卻有幾分才子佳人的意味。今年初春的時候,皇上微服私訪,途經凌雲縣。據說那日楊花微雨,一女坐於烏篷船上,口中輕哼越人歌。恰逢一陣清風襲來,帶起她的面巾,陛下霎時便驚為天人,遂不顧眾人反對,將她帶回了宮。因她名內有一靜字,便封之為——靜妃。」


  聞言,謝如琢勾起一抹冷笑,低聲道,「好一個靜妃娘娘。」


  蔣青嵐有些詫異道,「這事當時還傳為一樁美談呢,想不到你竟然不知。」


  謝如琢抬眼打量著那坐在此位上的靜妃,心中倒是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靜妃的眼睛裡帶著一股子的邪氣。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靜妃定然不是沈靖慈的人。畢竟,沈靖慈再蠢,也不會拿自己的棋子去陷害別人吧。


  是的,中秋宴會上,謝如琢誤更衣時所遇見的那對偷情男女,男人是五皇子蕭君奕,而那個女人,便是靜妃!


  謝如琢正想的出神,忽聽得沈靖慈道,「謝妹妹跟蔣妹妹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也帶上我一個可好?」


  她一開口,眾人頓時望向謝如琢。而後者則一臉無辜道,「我們只是在討論今日的晚宴而已,據說晚宴的御廚做的菜乃是一絕,說起吃的,自然就讓人心情愉悅了。」


  「哦?是么。我還以為謝妹妹這般情趣高雅,會討論如千金宴的鳳舞九天,亦或者中秋宴上的極品茶藝呢。」沈婧慈一副整好以暇的模樣,閑適的說道。


  只是,在她說起中秋宴時,卻是有意的停頓了一下。


  謝如琢曬然一笑,「姐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再高雅的人,不還是要吃五穀雜糧的么?既然生而在世,那就免不得有俗氣了。」


  聽她這般搶白,沈婧慈也不惱火,只輕輕笑道,「妹妹說的是,那倒是我說錯話了。妹妹莫要見怪。」


  「不敢。」謝如琢回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轉過頭繼續跟蔣青嵐說起了話。


  沈婧慈碰了一個軟釘子,卻也不敢再難為謝如琢,只是暗自咬牙,打起了別的主意。好在,她剛才的話,已經成功叫靜妃勾起了舊事,相信便是自己不說,待會靜妃也會有所行動的!

  只聽得宮門的鐘聲敲響,賢妃當先站起身,笑道,「時辰到了,咱們移步昭和殿吧。」


  眾人應了一聲「是」,紛紛隨著賢妃轉去了昭和殿。


  昭和殿向來用於接待女眷,一進去,便覺得眼前一亮。明黃的柱子上雕龍畫鳳,地上鋪著寸土寸金的大紅地毯,更有那夜明珠吊頂,極品玉砌牆,一應用具,無不精美至極。


  賢妃剛帶著眾人坐下,便見葉貴妃款款而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定北王妃和姜國公主母。


  一番叩拜之後,葉貴妃方才微微笑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席吧。」


  她一吩咐完,便見宮女魚貫而入捧著金黃色的器皿,將那一道道菜肴都端上了桌。只是正中,卻都空出了一個位置。照例,那是要由宮妃賜菜的。


  賢妃讓了一讓,葉貴妃笑道,「往年都是妹妹你來的,今年還是由你吧。」


  賢妃臉上笑容未變,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就越俎代庖了。」


  說完,她又吩咐了宮女幾句,這才逐一賜菜。


  每念到一家時,便有主母起身謝恩。待得到了謝家,便聽賢妃道,「今年千金宴上,謝家千金帶頭捐款,實乃我朝女子典範,此事做的很好,故而謝家多加一道菜,賜予謝氏千金。」


  這話一出,在場千金無不變色。千金宴上的首功之臣是沈婧慈,這是眾人皆知的。可是賢妃娘娘連沈婧慈都沒賞,卻單單賞了這謝如琢!


  隔得太遠,殿內光線又太亮,謝如琢看不清楚賢妃娘娘的表情。她心內一動,臉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意,道,「謝賢妃娘娘。」今日賢妃將她推進風口浪尖,並不是好事。但是這等場合她不能拒,唯有兵來將擋了。


  果然,她剛說完這句話坐下,就聽得身旁一個世家小姐不屑道,「果然謝家根基深厚,這首功都能搶了去。」


  謝如琢臉上笑容不變,道,「吳小姐這是在質疑賢妃的決斷么,莫非您覺得,賢妃娘娘此舉有失公允?」反正東西是賢妃賞的,誰不樂意,找正主兒去啊。


  那吳小姐聞言,頓時就變了臉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謝如琢,你自己耍手段,搶了別人的功勞,現在還想推到賢妃娘娘身上,你羞也不羞?」


  「不羞。我自認清白,旁人污言穢語,自然不羞。」


  謝如琢捏了一塊點心,餵給旁邊的謝淮霖,這才整好以暇的說道。謝淮霖雖然是男臣,可是年紀實在太小,因此,這次宴會他便在女眷之列了。


  吳小姐被她牙尖嘴利的擠兌了幾句,頓時有些有苦說不出,她向一旁使了個顏色,便聽另一位小姐開口了。


  「原來這位就是謝家四小姐了,久仰至極啊。我剛隨父親調回京城,今年第一次進宮,頭一次見謝小姐,倒是跟傳言對上號了呢。」


  謝如琢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坐在她的不遠處,一張臉上噙著冷傲的笑意,雖在笑,卻無端叫人感到距離。


  「是么,不知您是?」有人跟她說話了,總要搭話才是。


  謝如琢一問,那女子便有些不願意搭話,卻似乎礙於自己的架子,便冷淡道,「我父親是坐鎮西北的定南王,我是他的嫡女,蕭馨悅。」


  她話音一落,便有幾道目光注視了過來,早有那知情人當下就顏色變了。想不到,定南王居然回京了!

  那定南王是何等人物,先帝幼子,當今聖上的胞弟。他年輕時便投身軍中,立下汗馬功勞。其後又拒絕先帝封王,只道,「兒子既為武將,便要遵從武將之法。父子雖等,可君臣不同,願父皇以武將職位作為封賞,那才是對兒子的肯定!」


  因他這一番話,先帝對其更加的信任。后數位朝臣上書諫言,定南王這才接受了王爺的封號。


  只可惜,這位文治武功皆卓著的定南王,卻在一場大病之後,從此再也不能提刀上馬,先帝心疼他,便封他一方土地,許他半生安穩度日。可便是如此,他也不願享清閑,自請去了西北苦寒之地,這一去,便是二十年!

  除卻先帝國喪他回來過一次之外,此後再也沒見定南王回過京城,可今日,他的女兒竟然從西北回來了?


  有那上些年紀的人,早就神色大變,心思也轉了幾轉。


  謝如琢便是前世里,也沒有見過這定南王的家人,只是聽說過幾次。如今知道她是誰,也不過訝異一番,開口道,「如此,失敬了。」


  「呵,能讓你說出這兩個字,倒是難得了。」蕭馨悅見她態度謙和,之前聽過的傳言倒是有些難以說出口了。


  見她不說,一旁的吳小姐有些忍不住,道,「可不是難得么。畢竟,咱們這位謝小姐,可是剋死過親娘的人!哦,是了,聽說不但剋死了親娘,連那位養了她好些年的庶母,也被剋死了呢。外間傳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只是依我看,謝家嫡女也不過如此。」


  乍一聽這話,謝如琢霎時神情一稟,她可以容忍別人說自己任何話,可唯獨不能提她的親娘!都說人死為大,可這些人居然敢拿死人來消遣,當真可惡的很!

  謝如琢剛要發飆,就聽得一道清越的女聲傳來。


  「我久居朔州,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京城了,倒是不知道,這最為尊貴的世家小姐,都如市井潑婦一般,學會長舌頭了。」


  說話的,正是定北王妃,姜慕嬈。


  聽到姜慕嬈說話,謝如琢投過去感激的一瞥,卻見姜慕嬈正慈愛的望著她,眸子里,有顯而易見的心疼。


  她是謝如琢的姨母,此時替謝如琢說話,倒是也理所應當。


  前幾日的慈善義賣上,大多數人都見過了這位定北王妃。此時她一說話,那吳小姐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可是定北王妃的名頭擺在這裡,那可是個親上戰場殺敵,讓敵將都聞風喪膽的主。因此,眾人便是有那再想說閑話的人,也都不敢再造次,默默地噤了聲。一時之間,大殿內倒是難得的安靜了。


  見狀,葉貴妃輕笑著打圓場,「不過是兒女的玩笑話罷了,大嫂想是軍中呆的久,嚴肅慣了,這麼一說,孩子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呢。」


  聞言,其他幾位貴婦也都笑著附和道,「定北王妃巾幗不讓鬚眉,實在是叫我等心生敬仰。」


  有葉貴妃護著,其他人也都不敢說什麼,有那知情識趣的貴婦說起其他話題,便將謝如琢一事徹底的揭了過去。


  靜妃雖然含笑看著,只是心中卻有些不虞。她略微一思索,便做出一副不舒服的樣子,低聲道,「嬪妾想是方才多飲了幾杯,這會兒有些頭疼,想要先行告退了,還望姐姐們恕罪。」


  她一說話,賢妃就有些看不上,倒是葉貴妃含笑道,「既如此,你就先回吧,只是路上慢些。」


  靜妃謝過,這才帶著丫鬟匆匆離開了大殿。


  見靜妃離開,沈婧慈暗自留心,低聲吩咐了抱琴幾句,後者應了聲是,便也趁著人多的時候,悄悄的跟上了靜妃。


  有貌美的歌姬進入大殿,不多時,便有那優美的樂曲聲傳來,與這歌姬的舞蹈相附和,一舉一動,無不令人驚嘆。


  方才雖有定北王妃壓下,可是大聲不敢說,小聲的竊竊私語卻是斷不了的。


  謝如琢坐在喬氏身邊,看似悶聲吃菜,實則將周圍的人聲都聽進了耳朵里去。她心內微微苦笑,原來自己的名聲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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