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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便是化成灰,她謝如琢也認得!

  第四十章 便是化成灰,她謝如琢也認得!

  「謝家四小姐昨天打鬧玲瓏閣的事情早已給傳了出去,你們不知道嗎?昨天就有幾個酸腐的文人給做了幾首打油詩,唱起來實在是有趣兒的很呢,等改日我和你們一起去聽。」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頗為熱鬧,卻氣壞了一旁的蔣青嵐。


  蔣青嵐也是自小養在大家族裡的,蔣家的家規甚嚴,尤其是注意兒女們的一言一行。從前蔣青嵐不過是拿著自家哥哥打了個趣兒塗個玩笑話,當即就被主母下令回房反省。大家族裡面,最避諱的除了對皇家的議論,剩下的自然是不能編排長輩了。


  這偌大的京城,又有幾個家族的子女是可以肆意說話?可是女子的流言蜚語卻是禁不住的,一旦給了機會,便都恨不得放肆的說,拚命的說。彷彿別人越壞,自己就越清高越純潔。


  是以,眼下這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可多數人卻是一副等著好戲開場的樣子。


  「臣女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從當家主母手裡接過錦盒,蔣青嵐走到賢妃的桌子前面柔柔行了一禮。


  大家都被這個變故給驚了一下,忙放下了口中刻薄的言語往這邊看去。


  賢妃顯然也知道面前的女子是誰,當下就噙了一抹笑意道,「這是蔣家的丫頭吧,越發出落的漂亮了。」


  蔣青嵐彎唇,勾起一抹溫婉的笑,道「多謝娘娘謬讚,臣女不敢當。月余前,臣女的母親,得了這玉石,據說這玉質溫潤,放在枕下可以安眠。她知道賢妃娘娘喜歡玉石,便特意拿來送給娘娘,以作中秋節禮物,還希望娘娘您不要嫌棄才好。」


  盒子一打開,賢妃就知道裡面的東西價值幾何了,當下便笑彎了唇,「蔣夫人有心了。」


  「娘娘喜歡就好。畢竟是這樣的節日,在這麼多官家女眷面前,臣女可是不能丟了家裡的臉。」蔣青嵐一面說著,一面意有所指。


  「蔣青嵐你竟敢藉此編排,含沙射影。」還未等賢妃有所反應,旁邊的章綉妍當下就開口指責。


  「臣女只是說今天是宮宴是賢妃娘娘主持花宴,在座的也都是臣女的朋友和敬仰的夫人,並不是菜市場那樣不入流的地方,並沒有詆毀章小姐的意思。還望章小姐不要誤會。」蔣青嵐舉止得體,進退有度,偏偏還在說話之前便拿了東西堵了賢妃的嘴,這話雖然硬氣的很,卻也有理有據,直逼的章綉妍落下淚來,居然就給甩開宮女跑了出去。


  「沒有腦子的東西。」


  賢妃心內暗自罵了一句,面上卻不得不維持著笑容,道,「妍兒這孩子真是被本宮慣壞了,總是愛使這些小性子,你這樣的好孩子根本無需與她計較。眼下是來不及了,等春節宮宴的時候,你一定要到本宮宮裡坐坐,陪本宮說說話。」


  「憑娘娘厚愛。」


  原本等著看戲的眾人居然看了這麼一出鬧劇,而那幾個被蔣青嵐諷刺的姑娘也都臉色不虞,眉眼一轉,也都隨著章秀妍去了。是以,人群很快便各自散開。


  剛才的兇險,簡直是難以用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謝如琢看著賢妃那邊的一舉一動,只覺得短短的半盞茶的時間,自己的後背已經濕了一大片。再看蔣青嵐,也是面如白紙。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這個好友一直都是沖在自己的前面遮風擋雨,在這一刻,謝如琢只覺得鼻頭有些隱隱的發酸。


  「瞧你那小膽子吧,我這不好好的嗎?」從宮女手中接過盤子,蔣大小姐一臉的得意。


  「行了,你還得意起來了。」謝如琢忍住心裡的暖意,嗔了她一眼。


  蔣青嵐最見不得她這模樣,當下便道,「咱們到那邊賞花去,據說二皇子特意請來了書院的先生過來賞花作詩,場面很是熱鬧。」


  這些平日里關在院子裡面的官家小姐,見得最多的自然是夫人和姨太太間的爭風吃醋,也見多了不折手段的狠毒手段,自然是精通此道。而且,正因為這樣,她們也最看不慣別人的風光,恨不得所有的金紙,都給貼在自己的臉上。見到此時謝家的風光,自然是讓在座的小姐們齊齊絞緊了手裡的帕子。


  便在此時,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謝小姐這麼快便傷勢大好了么,真是可喜可賀呀。」


  正是她的冤家對頭,沈婧慈!


  乍一聽到這個聲音,謝如琢的身子頓時一僵。烈日當頭,她的面前生生多了一個人影。著一件絲綢罩衣菊紋上裳,下穿娟紗金絲繡花長裙,頭上珠翠攢動,眉目雕琢精緻。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若說謝如琢的美如同玫瑰一般奪目且帶著刺兒,具有攻擊性;那沈婧慈的美,就是柔和而內斂的。她仿若百合一般靜靜綻放,美的夠柔也夠端莊。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足夠端莊內斂的女子,卻硬生生的毀了整個謝家!

  「謝小姐,你怎麼不說話?這是我們家小姐,沈婧慈。」見她遲遲未曾開口,一旁的丫鬟當先開口,頗為自豪的介紹著。


  丫鬟口中的語氣太過自得,沈婧慈帶著一抹滿意,卻假意斥責道,「抱琴,不得無禮。」而後笑道,「謝小姐,丫鬟無禮,你別見怪。」


  一切聲音彷彿都已遠去,唯有面前這個女子的臉龐放大數倍在她眼前。


  不認識?她怎麼會不認識?這聲音,便是化成了灰,她謝如琢也依舊能分辨的一清二楚!謝如琢拚命的壓抑著體內暴躁的怒氣,青蔥一般的指甲扣進肉里,鑽心一般的疼痛卻敵不過她心中刻骨的恨意!


  她的眼睛四處望去,遠處侍衛手中執著利劍,若是她此刻搶過來,刺進沈婧慈的心臟裡面,狠狠地捅上幾刀,沈婧慈是不是當即就會斃命?

  然而她什麼都不能做。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抬起頭,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彷彿畫皮一般,有人一筆一筆的描繪著,終而完成一個絕美的笑意,「怎麼會?當日在獵場,是沈姐姐帶兵去救我跟三皇子的呢。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是的,那場圍獵,是她的重生,也必定會成為沈婧慈的劫難的開始!她攜著一顆復仇的心歸來,又怎能叫沈婧慈如前世一般稱心如意?

  果然,一聽到獵場之事,沈婧慈的目光頓時陰寒了起來。然而不過一瞬,她便再次笑道,「好妹妹,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我一見你就覺得喜歡,是了,那邊有一處涼亭,咱們去那邊坐坐吧。」


  前世里,也是一樣的開場白呢!沈婧慈,但是這輩子,你確定一切還能如你所願么?


  「好呀,榮幸之至。」謝如琢看著沈婧慈眸子深處的那一抹算計,緩緩的笑了。


  蔣青嵐待要一起跟過去,忽聽得蔣夫人喊她,只得做了一個抱歉的神色,而後在謝如琢耳邊附耳道,「你當心些。」


  謝如琢點點頭,隨後看了一眼沈婧慈,跟了過去。


  涼亭里已然聚集了許多人,見到沈婧慈,都紛紛的圍了上去,笑道,「沈姐姐,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顯然,沈婧慈的關係網的確不錯。反觀謝如琢,就沒有那麼樂觀了。唯一對她打招呼的,還是有過節的章秀妍,「我們在這裡品茶論友,你來做什麼?」


  章秀妍一開口便是滿滿的蔑視,她就是看不起謝如琢,除了臉好看一點,有什麼本事?再一想起剛才姨母為了她竟然罵自己,章秀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等謝如琢說話,沈婧慈當先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苦大仇深的呢!如琢妹妹是我叫來的,咱們姐妹一起熱鬧不好么。」


  她說話的時候如沐春風,章秀妍頓時臉色就變了,嘟囔道,「既然如此,就過來吧。不過我可說好,今兒個來,是比泡茶的,你若是連茶都泡不好,可別怪我瞧不起你。」


  謝如琢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見石桌上擺著一套茶具。


  早有宮人將茶具擺開,李侍郎家的女兒李慈慈便笑道,「沈姐姐,上次你泡完那個玫瑰茶之後,我就一直想的很呢,你再泡一次好不好?」


  她這話一出,頓時有幾個姑娘一臉渴望的望著她,顯然是想念了這個滋味兒。


  沈婧慈也不客氣,走到石桌前,將茶碗一字擺開,洗茶、沖茶一個不落。那含苞的玫瑰花兒往裡一放,待得再掀開時,便聞到花香四溢。那水泛著微微的粉色,白色的瓷杯中央,開著一朵盛放的玫瑰,當真是色香俱全。


  她一一遞給眾人,道,「才疏學淺,露怯了。」


  眾人歡喜的接了,給謝如琢的時候,謝如琢接了杯子,將水象徵性的噙了一下,卻並未喝下去。沈婧慈的東西,她嫌臟!

  「謝如琢,茶你也喝了,接下來該你露一手了吧?你可別光蹭茶,自己啥都不會啊。」章秀妍喝完了花茶,當先沖著謝如琢發難。


  前世里,她的確是慕名而來,可是因為什麼都不會,被好幾個人譏笑。加上後來的落水事件,徹底在皇帝的面前丟臉!

  可今生卻不同了,她謝如琢,不會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面前,叫謝家的面子無處可放!

  謝如琢也不看章秀妍,只吩咐丫頭道,「去幫我取雪山霧尖來,我幫幾位小姐泡茶。」


  雪山霧尖,那可是頂級的茶葉,加之三十六道工序,才能泡出最純正的味道來。這些世家小姐,平日里嬌生慣養的,誰又會真去學茶藝?便是沈婧慈,也是靠著投機取巧,做一些面子上的功夫罷了!

  如今聽到謝如琢這般說,大家頓時都有些面面相覷了起來。


  章秀妍更是不相信她會有這麼好的茶藝,當下就冷笑道,「謝如琢,你可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宮女去的很快,不過片刻功夫,便將謝如琢要的茶葉取了回來。


  謝如琢點頭謝過,走到石桌中央,接了那一包略帶苦澀的雪山霧尖,漫不經心道,「會不會,那就請諸位拭目以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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