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道歉方式(2)
第234章 道歉方式(2)
老方頭連連點頭答應,方北宸聽過後一笑,故作不滿道:「對夫人來說是十天半月,可是對於為夫來說,一日不見如隔百年。」
我瞪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依依不捨道:「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安心在冥府修養一段日子。你若不將身體養好就來人間,我也不會見你的面。」
我說完正準備走,門外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我還沒看見其人,就先聽見成芙嬌滴滴的聲音慌張道:「大哥,我聽說你受傷了?!」
隨即,一個穿著黃色長裙的女人快步走進了屋子。
冥府中的成芙沒有肉身,卻依舊明艷動人,令方才大戰過一場后狼狽的我尷尬不已。
老方頭眼力勁十足,見狀在門邊攔下成芙,客氣道:「主人正與夫人談事,還請成姑娘與我去偏廳稍作等待。」
成芙臉一僵,眼神奇怪地看了老方頭一眼。她突然推開他,徑直走到了我們的身邊,笑著對我和方北宸說:「大哥、大嫂,你們這是怎麼呢?怎麼會搞成這幅模樣,小芙聽說大哥受傷后真是無比掛心,就立馬趕來看你了。」
我也尷尬地笑了笑,方北宸忽然輕輕攬過我的肩膀,對成芙說:「我已經沒事了,送走小罄后我還需修整一段時日,小芙要探望我還請擇日再來吧。」
別說是成芙,就連我也沒想到方北宸會這麼冷漠地回絕了她的好意。
成芙一雙好看的眸子晦暗不明,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可是她又果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嘴角扯出一個微笑,成芙關心了方北宸幾句話,轉身大步走出了正廳。
我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方北宸在我耳邊輕聲道:「看樣子夫人今天沒有吃醋。」
我心中一暖,知道他剛才的做法是在顧忌我的感受,要不然我只怕這段時間都會胡思亂想。我放鬆了身心,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笑道:「醋吃得太多對胃不好,我現在要走了。」
身後的方北宸爽聲一笑,我走到門邊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彎起眼睛望著他輕聲道:「夫君,好好休息,我會想你的。」
說完這最後的一句話,我就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將軍府的大門。
景澤背對著我站在大門前,或是聽見我的腳步聲,冷冰冰道:「走吧。」
我想起方北宸剛才的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景澤,當下可謂是無比的自責。我在心裡將自己罵了一萬遍,一邊跟著景澤回到了人間,一邊努力組織語言向他道歉。
可是他的面容始終平靜得可怕,每當我正準備開口之時,看見他的那一張臉總會嚇得閉了嘴。
我們又回到了友嘉鎮,此時正是大白天,友嘉鎮的街頭隱隱約約有了人聲。
我問景澤:「如今法術破了,是不是那些活死人都蘇醒了過來?」
景澤點點頭,輕描淡寫道:「他們不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不過政府估計不會輕易解除封鎖。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友嘉鎮還是會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我聞言想起了一個人,或許他能夠去與政府彙報。
十分鐘后,我們回到了小樹林邊,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還在昏睡的陳醫生。景澤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腦門,陳醫生蘇醒過來后迷茫地看著我們,愣頭愣腦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的頭那麼暈?」
我編了個理由,就說友嘉鎮已經恢復正常了,那些殭屍都變回了人類。
陳醫生追問我具體的原因過程,我一時間答不上來,景澤繼而道:「因為你找到了救治的解藥,難道你自己不記得了嗎?」
陳醫生看著景澤,忽而目光一呆,點了點頭。
我心知肯定又是景澤用了法術。半晌陳醫生才回過神來,和我們告辭后離開了小樹林。
景澤起身叫我走,我的眼睛冷不丁看見他身後的土丘,想起那裡埋葬的人正是朱青煜。按照我們之前所看見的過去,朱青煜就是景澤的親生父親。
如今就要離開這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彆扭地問景澤:「景老師,你……你需要一個人獨處一會兒嗎?」
他犀利的目光倏地打量了我一眼,只吐出一個冷冰冰的字眼來:「走。」
我吃了一個閉門羹,嘆了口氣跟在景澤的身後,最後回到了他的那輛SUV上面。
五分鐘后,景澤啟動了車子,載著我向著回程的方向駛去。他一隻手擱在方向盤上駕駛車子,右手從雜物箱中拿出那盒暈車藥扔到我的腿上,卻是連半句話都沒有多說。
做完這一切之後,景澤繼續目視前方專註地開車。
我看著腿上的這盒暈車藥,餘光掃到景澤纏著紗布的右手腕,心臟又是一陣抽搐般難受。
我拿出一顆葯就著礦泉水服下。
窗外的天空烈日高照,我從背包里找出墨鏡戴上,這才敢斜眼去看景澤受傷的右手腕。那紗布被我纏得醜陋極了,與他修長好看的一隻手格格不入。
車子進入老路之後開始劇烈地顛簸,我用一隻手抓住車內的把手,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被震了出來。偏偏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想到了道歉,我的聲音顫抖著對景澤說:「景老師,對不起。」
他沒有理會我,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我說的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提高嗓音對他說:「之前是我誤會了你,那時候我太著急,所以才會口不擇言。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之前莽撞無禮的行為。我們是好朋友,也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今後我不會再懷疑你利用我,也請你以後再遇見這種情況時,一定要和我說真話。」
我一口氣說完這段道歉,心裡的一塊石頭就放了下來。
我靜靜地望著景澤,並不知道他是否會原諒我。可是心中有個聲音彷彿在告訴我,景澤從來就不會與我生氣。自我認識他開始,他彷彿無時無刻都在包容著我。
最初包容著我的愚蠢與無能,如今包容著我的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