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初綻光芒

  第273章 初綻光芒

  我知道這麼躲也不是辦法，我們遲早是要和賀采月對上的。但當我們再次站在她面前時，我的心多了幾分焦慮。


  我擔心傅斯連會控制不住自己要復仇的衝動，做出一些蠢事來。我倒不是怕出現一個豬隊友，我是擔心他白白送死而已。


  平台上還是那麼擁擠，賀采月和賀芹兩人的身邊站滿了中蠱的人。他們神情溫順，活像是被馴服的小狗，等候著主人的命令。


  「喲，還真的沒死啊。」看到我們，賀采月挑了挑眉。


  「賀采月，你還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我說。


  「是啊。」虞非白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我們好無聊，你正好給我們表演一下猴子戲。」


  「你們也只能嘴上逞強了，怎麼樣，拿到解藥了嗎？」面對我們的挑釁，賀采月嗤之以鼻。


  「你也好意思說這是解藥？」我對她怒目而視。


  「哈哈哈，可惜了，我本來以為你會把解藥都給他們吃的，那樣的話，你們可就是自己害死了自己了。」賀采月笑得前俯後仰。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傅斯連怒道。


  「小弟弟，我們可沒把你怎麼吧，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賀芹昂著頭，問。


  「二十年前，是你製造的蠱人害了我姐姐傅斯恬，你不認識我，但你總不會不記得我們傅家吧！」傅斯連瞪著她，說。


  「傅家？」賀芹還真的想了一會兒，說：「哦，就是那個不自量力，食古不化的死板傅家啊。怎麼著，你的姐姐和父親當年都打不過我，你還想為她報仇？」


  「我們傅家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怨，你要這樣對我的姐姐！」傅斯連喝道。


  「你們傅家結怨的人多得去了，今天碰到我，看來老天爺也想讓傅家絕後啊！」賀芹叉著腰，哈哈笑著。「當年我不懂事，不小心懷上了一個孩子，我的孩子體質不行，承受不了我體內的毒性，幾次都要流掉了。為了保住他，我就給一個孕婦下了蠱術，一命換一命。可是你那姐姐多管閑事，竟然追著我不放，害我摔了一跤，孩子也在肚子里死去了！」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多行不義必自斃！」傅斯連冷笑，「你的孩子性命值錢，別人的就不是命了？」


  「呵呵，你姐姐當年才十幾歲，什麼都不懂，居然就對我下狠手！傷了我不要緊，但她不能傷我的孩子！她這麼做，有今天的下場也是活該！」賀芹說到傷心處，眼角都紅了。


  「哼，讓你失望了，我姐姐沒死，她還活著。等我報了仇，我就可以親口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了。」傅斯連說得十分囂張。


  「是嗎？她就算沒死，那也好不到哪裡去吧。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給我的孩子下移花蠱，讓他親自找她報仇，她知道真相的時候，表情可搞笑了。」賀芹一點兒都沒有被他刺激到，「你那時候真小，看起來也丑多了。我經常在你姐姐的病床前轉悠，好幾次都想下手掐死她，可是我一想，她這樣比死了更慘。呵呵，二十年了，你姐姐最好長命百歲，我才會開心。」


  「你的兒子死了也不給他一個安寧，非要把他做成蠱人，讓他這些年來為你殺人做事，你可真是夠愛他的。」虞非白出言譏諷道。


  「我要不這樣做，我怎麼還能看到我的兒子？」賀芹並不覺得她的做法有什麼問題，「你們綁了我的兒子，還傷了他，這些我都感應到了。識相的就把他還給我，我會在你們死前下手輕一點！」


  「放心，我們就算是死了，也會拉你兒子墊背的！」我說。


  「不必多言，你們兩人都是我的仇人，要說是非曲直，我跟你們說也是白費口舌，拿命來！」傅斯連掏出了趕屍鈴，將一張染血的符咒貼在手柄上，搖動了起來。


  鈴聲響起后，兩具屍體出現在了傅斯連的身後。一個是之前被咬破脖子，吸血而亡的胖子，還有一個就是剛才死亡的男生了。原來傅斯連早就做好了準備，給他們下了辰州符，方便他趕屍。


  「你以為就你會趕屍？」賀采月不以為然地從兜里抓出了一把蠱蟲，狠狠在掌心裡捏碎，流出了青綠色的粘稠汁液。她也拿出了一個鈴鐺，只不過那看起來更像是飾品，形狀是可愛的虎頭鈴鐺，用一根鐵鏈連著，兩端共兩隻。


  她將蠱蟲的汁液塗抹在鈴鐺上，還塞了一點什麼進鈴鐺的縫隙里，她動作很快，也是怕我會看出個什麼來。


  在傅斯連操控的兩具屍體撲過去前，賀采月也完成了自己手頭的事情，她將鈴鐺一搖，身後的那些人都跳了起來。


  賀采月沒有出聲，那些人卻自覺地在她面前站成了一道人牆。看來，她在他們身上下的還不止一種蠱。


  看她操縱人的手法，這應該是靈蠱的作用。在平常的情況下，靈蠱只能控制一些小動物，卻難以控制有思想的人。賀采月用幾種蠱疊加在一起，才得以擾亂人的心神，從而讓靈蠱生效。所謂靈蠱，其實關鍵還是靠她的意識。靈蠱比較複雜，我也不是很感興趣，白格沒有對我細說，我也就知道個大概罷了。


  但是靈蠱用好了，還是能和趕屍術相抗衡的。這不，傅斯連的兩具行屍就在人牆前吃癟，他們著急地撓來撓去，卻撞不開那一堵肉牆。


  說實話，傅斯連能在短時間內操縱兩具剛死的屍體，已經是很不錯的表現了。見這邊過不去，傅斯連改變了策略。


  胖子的身體較壯，傅斯連讓他還在原位不斷撞人牆，由於賀采月的身高不高，人牆圍起來后她就基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了，只能從人牆的改變來判斷外面的人在做什麼。胖子撞得人牆搖晃，她便以為傅斯連還在傻乎乎地試圖衝破這邊，卻沒有想到，傅斯連還能分神安排男生的屍體繞開，從旁邊突襲。


  這一招起了成效，賀采月專註於維持人牆，等到發現男生出現時，已然有些晚了。


  只聽得「啊」的一聲，賀采月受到男生的襲擊，沒法全神貫注地維持自己控制的人，人牆一下子就分散開來。我看到男生正抓住她的手，用沒有舌頭的血盆大口去咬她。


  賀采月也算是見過大風浪的人，沒有被他這副滲人的模樣嚇到。她屈起手臂，用手肘狠狠擊打他，將男生推開了一段距離。


  人牆突破后，胖子也衝進來了，賀采月見狀，忙讓一部分人來攔住他們，再讓大部分的人來攻擊我們。


  我讓血蠱在身體內快速遊走，他們聞到了血蠱的氣味，忌憚起來，不敢貿然接近我。


  他們不來，我可不會站著不動，我拿出了我煉製好的蠱蟲，親自靠近他們，在他們的身上逐個下蠱。賀采月正忙於和傅斯連斗，沒空理我在做什麼，因此也看不到我在做手腳。


  好不容易下完了蠱蟲，我停頓了一下，讓血蠱檢查是不是還有我遺漏的人。


  血蠱飛了出來，在人群的頭頂轉了一圈，再飛到我的面前，用胖嘟嘟的身體畫了一個圓。


  這個是我教它的，畫圓意思就是「OK」，證明該下的人我都給他們下好了。


  我退後了幾步，等候著他們身上的蠱蟲發作，我培育的若蠱很不負眾望地即時發揮了效用，它們進入人的體內后察覺到還有別的蠱蟲存在，立刻展開了攻擊，要吞併它們。


  蠱蟲的內鬥，會在人的身上反應出來，兩種不同的蠱蟲交替控制他們的神智，擾亂了他們的步伐。


  他們時而舉起左手，時而揮舞右手，等到蠱蟲打得激烈了，還會在原地轉圈，然後伸手去掐自己的脖子。


  他們掐得很用力，眼球外凸，舌頭伸出，彷彿猙獰的吊死鬼。我憂心我的若蠱會不會太霸道了，讓他們掐死自己可就糟了，正打算驅使它們，讓它們不要那麼賣力時，他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一愣，就看到他們兩眼一翻，一個壓著一個暈倒了。我上前抓起一個人的手把脈試探，發覺他們體內的蠱毒已經抑制住了。


  很好，看來我的若蠱十分給力。


  我站了起來，按照之前的辦法，給賀采月那邊的人也下了若蠱。這時，賀采月聞了聞他們身上的味道，臉色微變。


  「你給他們下了什麼蠱？！」


  她的表情三分震驚，三分茫然，還有四分羞憤，畢竟那是她聞所未聞的蠱，效力又強。清高自傲如她，打死都不肯相信手無寸鐵的我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煉製出能壓過她的蠱蟲來。


  「你想知道？那就給你嘗嘗吧！」我握住手心最後剩下的若蠱，朝她扔去。


  賀采月搖動手中鈴鐺，讓最後一個還在她控制之中的人站起來，為她擋下了若蠱。那人擋過之後，大喊一聲，暈了過去。


  傅斯連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道：「你輸了！」


  「嗯？賀芹呢？」我環視四周，發覺竟看不到賀芹的身影。


  虞非白剛才一直在協助我，我們都沒有注意到賀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聽到這句話后，傅斯連也是十分震驚，看來他也不知道賀芹去哪了。


  「不好，她定是趁我們不注意跑了，去救那個蠱人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