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送錯的外賣

  第267章 送錯的外賣


  由虞非白來帶頭,我們向房東表達了要租房的意願。房東是個中年大媽,丈夫早逝,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帶大,如今女兒生活條件好了,便打算接她過去一起享福。


  也不知虞非白都跟她說了些什麼,再看到他時,大媽熱情得就像看到老朋友一樣。


  「你們要租啊?行啊,我這兒傢具都齊全呢,留了挺多東西在的。我女兒啊給我購置了所有的東西,我直接拎包就能入住了。」在和我們介紹房屋情況時,大媽總是會露出幸福的笑容。


  正好房東的女兒也在,兩人讓我們進屋,看一看房子的環境。我們假裝很認真地看著,其實條件好歹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影響,我們就是需要一個最靠近的地方來等候賀芹而已。


  「我們這可乾淨了,你看,一塵不染呢。」大媽還真的用手指擦了擦茶几給我們看。


  看到她的動作,我想起來我在路邊撿狗屎后還沒有認真地洗過手,忙問:「不好意思,我借用一下衛生間可以嗎?」


  「沒事,去吧。」大媽揮了揮手,「紙巾就放在馬桶旁邊的架子上啊。」


  「哎,好的。」我應了一聲,進了衛生間后關上門,先上了個廁所,再擠了點洗手台上放置的洗手液給我的手消毒。


  洗手液是清新的橙子味,我打開水龍頭后,鼻子里聞到的都是香噴噴的香精味。我不放心地再用清水洗了幾次,忽然發覺水的味道好像有點怪。


  我低下頭來,湊近洗手盆仔細地聞了一會兒。這水似乎不是很乾凈,也可能是廁所的氣味問題,總之有點兒怪味。


  我用紙巾擦乾淨手上的水漬,從衛生間出來,恰好碰到他們幾個人走來。


  大媽笑眯眯地問:「怎麼樣,我們家的廁所也挺不錯的吧?那個淋浴頭啊是我女兒以前買的,說是什麼進口貨,有過濾功能,開出來的水還能美容養膚呢。」


  我和她客套了幾句,說話時還是忍不住聞聞自己的手,大媽的女兒見狀,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水有味道?」


  「我是聞到了一點怪味。」我說。


  那味道太輕了,我說不準是什麼味,但我在學校時也遇到過幾次,可能是水管老化的緣故。


  「我女兒總說這水有味道,可我們這棟樓的居民都用了幾十年了,也不見有什麼問題呀。」大媽滿不在乎地說,「她出嫁了,最近都沒回來過幾次,肯定是不習慣了。」


  「你就是因為習慣了才覺得正常呀。」她的女兒回答完,又開了句玩笑:「我這不是電影看多了嘛,我們的蓄水池那麼舊了,說不準是掉了些什麼瞎貓死耗子的屍體下去,那可都是有細菌的。」


  「哎呀,你就別亂說了,你怎麼能嚇別人呢?」大媽微微瞪了她一眼。


  她擺擺手,說:「我這不是在活絡一下氣氛嘛,你們別怕啊,我們這有飲水機的,你們要是喝完了,就打機子上面貼著的電話,會有人送桶裝水過來。洗澡也別擔心,我買的這個花灑過濾效果很好。」


  「沒關係的,我們不介意。」虞非白笑著說。


  大概看了一遍后,我們就和大媽商量起了租金的問題,她給的價格不高,我們爽快地簽了合同,還讓她誇了好久。


  「這鑰匙就給你們了啊,我正好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跟我女兒女婿去吃飯了。這個是我的電話,你們有什麼事就打給我吧。」大媽收起她的那一份合同,說。


  「好的嘞,謝謝房東大人啊,我們會保持好房間衛生的。」虞非白起身送她們出去,還主動幫她們把行李搬到了樓下。


  我們只用了半小時就神速地租下了這套房,恰好大媽也要出去住了,一切都很順利。等虞非白回來后,我們一致決定就在這裡等人了。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客廳,搬了一張凳子來,說:「看來我們只能輪流守在這貓眼前面了。」


  「不需要。」虞非白拿出一張符紙,靈巧地折成了一個立體的鈴鐺形狀,再用一根紅繩穿過。他用鬼氣提起鈴鐺,將它穩穩地掛在了門邊。


  「這是什麼?」連傅斯連也沒有見識過這東西,開口問道。


  「這個東西啊,可以探測到門口的人氣。每當有人走過,它就會搖一搖,我們再去查看就行了。總是這麼蹲在門后守著,會累死的。」虞非白說。


  既然不用隨時蹲守了,我們也樂見其成。只不過閑下來后,我們都不知道該幹嘛好了。


  我們齊刷刷掏出了手機,坐在沙發上玩自己的。房屋的wifi速度很快,可我找不到有什麼好玩的。反倒是虞非白打開了棋牌遊戲,玩得十分入迷。


  打了幾局后,他放下手機,大喊:「不玩了不玩了,怎麼都碰到豬隊友啊?」


  傅斯連嫌棄地說:「那是你自己技術不好。」


  「咦,這好像有一副撲克。」虞非白眼睛一轉,彎腰從茶几底下找出嶄新的撲克牌,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不如來鬥地主吧?」


  這倒不是為一個消遣的好方式,我們一拍即合,當即席地而坐,玩起了鬥地主。


  大半小時下來,我輸得臉上貼滿了小紙條,連呼出一口氣都能看到那白花花的紙片兒在眼前飛舞,可那兩個傢伙的臉上乾乾淨淨,幾乎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我鬱悶極了,難怪他們那麼淡定呢,原來個個都是打牌的高手,合著都來欺負我了。


  眼看著我又要輸了,我只好孤注一擲,丟出了唯一的王牌:「小王!」


  傅斯連看了看我,面無表情地拋下四張牌。「炸彈。」


  這是他最後的牌了,丟完后他自然就成為了第一,我看著自己手裡的散牌,默默垂淚。


  就在這時,門口的鈴鐺搖動了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隨後,居然有人敲門了。


  「誰?」我疑惑地轉頭,難道那個人是房東的親戚朋友嗎?

  還是虞非白先反應過來了,「我們剛不是叫了外賣嘛,咦,速度挺快的啊。」


  「你輸了,你去開門。」傅斯連指著我,說。


  我翻了個白眼,穿好拖鞋,走到門邊去。


  謹慎起見,我先在貓眼看了看,敲門的人的確穿著外賣的制服,也提著吃的東西。我打消了懷疑,打開門。


  外賣小哥一看到我的臉,頓時就愣住了。我這才想起自己的臉上還貼著小紙條兒,忙胡亂撕下來,在手心裡揉成一團。


  「你,你好,你們是點了手抓餅外賣吧?」小哥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提起手中的袋子,說。


  「是是。」我尷尬地應了幾聲,可回答完后,又忽然想起來了。


  不對,我們沒有叫手抓餅啊?


  「你確定是手抓餅嗎?」我問。


  「是啊,兩份手抓餅,不要生菜,多加番茄醬的。」小哥拿著單子簡單地念了一念。


  我皺了皺眉,說:「不好意思,你等一下,我問問。」


  「哎,好。」小哥禮貌地點點頭。


  我轉身去問虞非白:「你點了什麼外賣?」


  「你們不是想吃石鍋拌飯嗎?我就叫了那家的啊。」虞非白整理著地上的撲克牌,說:「拿來了沒?」


  「可是他送的是手抓餅。」我說。


  「啊?」虞非白詫異地抬起頭,「不可能吧。」


  說著,他還打開手機軟體確認了一下,他確實沒有叫手抓餅的外賣。


  我走到門前,說:「不好意思,你是不是送錯地方了?單子上的姓名和手機號是誰的?」


  「你是陳小姐對嗎?地址是送到小區13棟304房啊。」外賣小哥拿出了單子,說。


  「不是的,我們這裡是12棟。」我笑著說。


  這下,我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真的是他跑錯了。不過12棟和13棟挨得真的很近,兩邊的標誌又是相鄰的,不仔細看的確會弄錯。


  「啊,不好意思,主要是這號碼也打不通,我才跑上來了。」外賣小哥忙對我道歉。


  「沒事的。」我不以為意地送走了他,關上了門。


  過了一陣子,真正的外賣送到了。我懶得再動,便讓虞非白去拿。


  我們吃著外賣的時候,耳朵還會留意門口的動靜,在幾個小時里,從門前經過的人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樓上的居民。賀芹這一出去,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


  吃完飯後,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垃圾,傅斯連不小心沾到了一點醬汁,忙去衛生間洗手。


  我看那醬汁也沾到地板上了,便扯了一段紙巾來仔細地擦拭。好不容易擦得乾淨了,傅斯連也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他盯著自己的手,蹙眉道:「這水龍頭裡的水好臭。」


  我點了點頭,「是啊,沒事還是別用了,反正我們也不在這裡呆多久。」


  「咦,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虞非白吸了吸鼻子,又低頭去聞我準備丟掉的垃圾袋:「天氣有這麼熱嗎,不至於剛吃完就發臭了吧?」


  經他這麼一說,我也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味道。那滋味比捂了很久的大汗腳更酸爽,臭得無處可逃。


  我注意到那氣味並不是從屋子裡散發出來的,而是在外頭飄進來的,走到門口一聞,味道更加嚴重。


  「這是在搞什麼鬼?」虞非白湊到貓眼一看,並沒有什麼發現。


  我將耳朵靠在門板上,仔細聽著,只聽到外面有不少唰唰的聲音,似乎是在掃地。


  打開門后,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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